穿着一身长的羽绒服,进来后就脱了下去,戴着的也是毛线帽子棉手套,这一身出去倒是 像个样子,不至于被冻成狗。
只是这个男人眼中精光闪闪,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而且他很内敛,跟别人说话都是笑呵 呵的样子,这种笑面虎是可怕的对手。
此时,他走了过来,带着好几个老人,一副老大哥的样子,一点架子都没有的随手就坐在 了小天师跟贺飞的对面,伸手往下压了压:“你俩别紧张,我们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会 无缘无故的去伤害普通人,你我等人都是无冤无仇的,不必这么防着我们。”
这话说的,端的是滴水不漏。
好赖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
不会无缘无故,那么就是说,只要对他们俩动手,那肯定是有理由的。
但是你理由再大,也不能将人绑架过来呀?
贺飞当时就笑了,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你们是谁呀?想叫我们来,我们就必须来呀? 就算是国家主席,也没说要见谁,就算是要绑架,也要绑来的,在你们绑了我们的时候,这仇 ,就结下了。”
他是一点都不客气,现在跟他们客气,以后他们会对自己和道淼手软吗?
“他们请人的手段是激烈了一些,但是我们并没有伤害你们,不是么? ”这个男人老实巴 交的看着像个老好人的样子,倒是长了一张巧舌头:“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做坏事的人都这么说。”贺飞可不会被他几句话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这是真的,我们要是有一点办法,绝对不会用这么激烈的手段……。”二叔站在后头, 此时此刻,一点都没有狠厉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老农民初次进城一样局促:“实在是没办法了 ,问道斋的大门,没有金帖子,是进不去的,看大门的那位,我们更不敢得罪……。”
原来还是安培、贺茂那两家造的孽。
他们将本就价格高居不下的金帖子炒的再次上扬了一百个百分点,结果他们拍拍屁股走人 了,剩下这高价市场,就下不来了。
他们这些人是遇到了麻烦,想求教真正的高人指点,龙虎山他们不敢上,那地方遍地的天 师,而且是国家5A级的景点,不少警察也在附近,一去非得被抓起来不可。
别的名山大川也不要想了。
他们是找的大师,不是去旅游。
而且现在大家都相信科学,谁还搞封建迷信啊?
就算是知道有些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那也是不可能公之于众。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呢? ”小天师这一点非常在意,自己跟他们压根就不认识。
这话问的直白,对方也没想到,小天师会这么直白白的问出来,但是又不能不回答,只好
讪讪的笑了笑:“只是凑巧,听几个考古学的研究生,说您在考古方面非常的……另辟蹊径, 并且很多问题都能解决,我们呢,其实也是混口饭吃,现在的古塞,越来越少了,国家保护性 挖掘,抢救性挖掘,研究性挖掘,各种挖掘,遍地开花,能让我们下手的都少,而且现在你要 是在古墓多的地方,私人挖掘超过地下二十米就要报备,超过四十米就要立案存档……我们也 不容易。”
原来他们那里比小天师以为的还要严重。
只是这口音,贺飞和小天师都没听出来,他们到底是从哪儿过来的人。
“我们呢,的确有事情请您帮忙。”领头的这会儿觉得说的够多了,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 太大的意义,直接直奔主题:“我叫崔大山,这是我二弟崔二山。”
他指的是大家都叫“二叔”的那个人。
又指了指旁边的裔年:“这是我儿子崔承嗣。”
后头的都是跟他们一伙儿的人,多数都姓崔,有几个姓平,例如二平,他叫平叶建,他的 堂兄弟也在这里,叫平子建。
看起来是一家子的亲戚,因为姓平的管姓崔的那些人,不是喊舅公,就是喊的舅舅,这是 两家秦晋之好的亲戚关系。
“我叫贺飞!”贺飞一指自己:“贺龙的贺,飞跃的飞。”
他倒是会介绍自己,而且他说的“贺龙的贺”,暗喻自己,可是有军职在身的人*
贺飞没说错,他的确是现役军人。
绑架普通人,和绑架一个军人,那性质是不同的。
可惜啊,他们没搞明白,贺飞话里的意思,当他是个热血小裔年,是个人质,可以银制一 下大师的人。
“在下弓长张,名道森,龙虎山……掌令者。”其实龙虎山掌令者,便是龙虎山这一代的 天师传承人。
外人不知道,小天师平时也不提,很少有人能搞明白这里的弯弯绕。
只是搬出“龙虎山”来,可以让他们对自己投鼠忌器,不敢得罪自己。
毕竞龙虎山传承千年,谁知道里头都有些什么手段?
“原来是龙虎山上下来的高人!”果然,崔大山的眼睛都亮了起码十度以上:“真是失敬 ,失敬了啊!”
他是真的高兴,能找到这样一位高人,对他们来说,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走大运了!
“你们呢? ”谁知道小天师第二句话,就问了他们:“从哪儿来?往哪儿去?老家在哪座 山头?”
这明显就是道上的黑话切口*
可是他们听不懂啊!
崔大山笑容都有些维持不住了 : “我们……我们就是半路出家的……不是祖传^ ”
“我猜也是。”小天师喝干了杯中水:“如果是家传的手艺,不会让墓气沾染自身,更不 会人都快要死了,还不知道收敛。”
他这话将那些人忽悠的肝胆直颤,崔大山却是稳坐钓鱼台:“小张先生,我们这次请您来 ,是想请您帮个忙,我们遇到了一件非常……让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
刚才他提起帮忙的话题,小天师没接,贺飞接了还不如不接。
不过这次他不打算给他们接话的机会,干脆自己一口气说完:“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渭 河北岸那里发现了一个……十分好的斗。”
斗,就是古塞的意思。
“那里风景不错,我们去看过,在一个开发的工地里,发现的,随后我们都去那里应征打 杂的临时工,半夜的时候就下去了……。”
他们这些人,其实是一个团队,但是因为是半路入行的,一些规矩并不懂。
只看过几本小说,听老人言过几个古老的传说,这就敢下斗了。
曾经,他们也找到过好几个古基。
不是被人捷足先登,就是里头也没发现什么好东西。
几次之后,他们才学足了经验,找到了两个古墓,只可愔是明朝的,只有一些散落的铜钱 ,银子都发黑了,金子倒是有一些,可古代的金子提炼不纯,他们也不可能拿着金子就去卖钱 ,那东西得带回家,自己偷偷的二次加工提炼之后,整成金条的样子,说是自家老房子里出来 的,倒是卖了点钱。
可是这个理由不能常用。
几次可以,时间长了,可就不行了。
后来他们学乖了,在塞里摸东西的时候,挑一下,金子,玉器以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 要拿着。
哪怕是鎏金的东西,也能拿出去卖个好价钱。
只是他们人太多了,分到的钱少,这一行其实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暴利。
一直到他们在一个古墓里,拿到了一把玉剑。
那把玉剑被人以高价收走,说是一件法器,要买回去镇宅,这才让他们发了一笔横财。
随后他们才对古墓更加的热心,就找到了渭河北岸的那个古墓。
“你们知道了古兵器也值钱,于是就从慕里头带了古兵器出来? ”小天师用看白痴、二傻 子的眼神看着他们:“是吧?”
“……是,带了两次。”崔大山挠了挠头发,明显以他的沉稳劲儿,也有些棘手了 : “第 一次是那把玉剑,卖了一百多万啊!”
第二次在古墓里见到了兵器,他们当然要拿走了!
“其实,最初我们挖错了地方,还以为没有收获呢,谁知道会有意外惊軎……。”二叔在 一边也神采奕奕:“那可是一把古兵器,青铜剑!”
小天师佩服的看着他们:“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青铜剑啊!”
青铜是什么时候的产物?
起码也得是秦汉之前的文物了,每一件都是国宝,是珍品。
他们竞然还敢拿?
“如果换做是我,在古墓的雨道里就见到了一把青铜剑,我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原路返回
,任何东西我都不会碰。”小天师看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回去后立刻找一个名山大川
,不管是道观还是佛寺,在里面住上个三五年,每日焚香沐浴,祈求保佑我能平安渡过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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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大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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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杀生刃(8)
192杀生刃(8)
“没那么严重吧?”二叔崔二山讪讪的道:“再怎么说,就是一把古剑而已……。”
“而已? ”小天师乐了 : “那你们死了几个人?”
“你怎么会知道死了人? ”众人大惊,崔大山更是惊讶。
他们这一路走来,的确是死了人,但是可没声张,就连尸体,都是半路上丢了。
就是因为死了人,他们才紧张。
不是闹出人命来,他们能冒头?
还将人绑来,早就……早就闷声发大财了。
“你们猜?”小天师这个时候就表现的非常“高人”了: “我不仅知道你们死了人,闹出 了人命,还知道,你们不止死了一个人,而且死相凄慘,且你们查不到原因。”
崔大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脸色阴晴不定:“你真的是……张道淼?”
“如假包换。”贺飞虽然不知道小天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现在明显是小天师将对方 忽悠住了,立刻就敲起了边鼓:“我朋友的神奇之处,岂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知道的?告 诉你,我朋友掐指一算,就知道你老小子一撕腚,是要撒尿还是要便便!”
“你别瞎说啊! ”小天师急了 : “我不是,我没有!”
贺飞一脸得意洋洋:“你少谦虚了。”
小天师真急了 : “你说的那是变态吧?”
还“一撅腚,是要撒尿还是要便便”?
他又不是神仙。
“都差不多,你这小手指头一掐算,我都肝儿颤。”贺飞还是那个样子。
他们俩在一起逗闷子一样的对话,却是让崔大山冷汗如雨而下:“小张先生,我也不瞒您 ,我们在古墓里的确拿了一件兵器出来,只是就这一件兵器!”
“一件不够,你还想拿俩?”
“不是,不是! ”崔大山赶紧否认:“我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大鼎,只是那鼎太大了,带 不出来,这把剑当时就插在鼎里,我们就带出来了,本来还要往里面探一探的,无奈外面来人 了……而且拿剑的那个家伙,在出了洞口就……就突然全身崩裂,血流一地,死了!”
当时的场景,想起来就让他们不寒而栗。
“恐怕不是全身崩裂,而是全身仿佛被利刃割裂吧?”小天师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所 以你们怕了!”
“是,我们怕了。”崔大山现在再也不敢端着老好人的架子,企图循循善诱了,实话实说 :“他死的……特别快!”
说到“特别快”的时候,很明显,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
因为当时他们都在现场,那场景,到现在还有人睡着了会做噩梦。
“所以你们就绑了我们俩来?”贺飞气愤的指着自己和道淼:“给你们解决问题?”
“您是不知道啊!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崔大山他们都要哭了。
原来,他们拿了宝剑之后,的确是想着卖了的,但是这宝剑一出土就见了血,还出了人命 ,他们就怕了。
更知道这里不能久留,所以他们当晚就买了动车票,谁知道在车产检查的时候,没通过! 即便他们说这东西是个工艺品,也不能带上车。
那里的工作人员还喊来了乘警,以及附近巡逻的警察。
吓得他们一伙人屁滚尿流的跑掉了,没办法,只好在当地的废弃车场里找了几辆车,检修 了一下后发现还能开的动,就开了出来。
因为他们的逃跑,却不知道他们带着刀具要干什么,当地的警察已经在各个路口设置障碍 ,严查过往车辆。
没办法,这么多人迂回绕路,一天就睡四个五个小时,轮流开车,一口气跑到了济南,才 消停下来。
可是就这样,他们依然发现,有个人又死了!
就在他们的眼前,这次是在十五,虽然他们停车在路边,只在路边的小吃部里对付了一口 饭菜,回头都睡在车里。
却亲眼见到一个去河边放水的家伙,死了!
跟那天死在山丘盗洞口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从那之后,他们每天晚上睡觉,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冷,甚至做梦。
“都梦到了什么? ”贺飞比较好奇。
“……被活埋……。”崔大山脸色都白了: “每次都是被活埋……后来就是被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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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活埋,那种窒息感,特别的真实,每次都能把人憋醒。
“不止吧?”小天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继续喝:“恐怕你们是幸存下来的人。” “是……。”崔大山一抹脸:“在路上,我们又死了三个,都是窒息死亡……。”
他们是真的怕了!
曾经将青铜剑丢掉,然后转头回家。
“可第二天,青铜剑还好好的在车上!”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众人的表情都很
惊恐。
一开始,他们以为是谁舍不得这个宝贝,上次的玉剑买了一百多万,他们三十个人,最多 的分了二十万,最少的还分了六万块呢。
这个要是能卖上二百多万,他们岂不是翻倍的分钱?
可是这个钱,不好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