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家里人又都聚齐,吃了一顿晚饭,玩了一会儿后,才各自回去睡。
可是半夜的时候,独孤浩炎正抱着小天师睡的安稳,道淼也正在酣睡,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同时,独孤家祖宅大门外,一道青色的雾气,裹着一点黑影,正在晃晃悠悠的朝独孤家大 门而来。
道淼瞬间就坐了起来,伸手就像是练习过无数遍一样,伸手一抓,他放在旁边的金钱剑, “嗖”的一声,飞一般的过来,剑柄瞬间就被道淼握在了手里。
同时,他翻身下床,快速的套上了拖鞋。
家里的拖鞋,都是毛茸茸的那种大头软鞋,独孤夫人特意挑选出来的舒适家居鞋。
就在这个时候,独孤浩炎也醒了 : “怎么了?”
“嘘! ”道淼转身朝他眨眼睛,然后顺着窗户就想往下跳。
“哎哎!”可把独孤浩炎吓坏了,赶紧伸手拖着他的腰,将他拖了回来:“从门走,跳窗 干什么?”
心脏病都差点被他吓出来。
“门口有东西来了! ”道淼赶紧开门往楼下跑。
独孤浩炎也穿上了鞋子,顺手拿了两件大衣,跟着他往下跑。
他的风衣内兜里有北帝匕首,不管来的是什么,总不会比北帝大吧。
俩人跑出来的时间差不多,但是独孤浩炎腿长啊,跑得比小天师快,还在门口就给他披上 了风衣:“穿上,省得冷。”
“嗯。”道淼穿衣服的速度飞快,拎着金钱剑就跑了出去。
连拖鞋都没换。
幸好,因为现在还没到供暖的时间,一早一晚的冷,独孤夫人给他们准备的睡衣,是法兰 绒的,长衣长袖,所以即便是跑出去,一时半晌也不会觉得冷。
他们俩跑到门口的时候,门口也到了一团青色的雾气,托着一个一米多高的黑影儿,到了
双方猝不及防,来了个脸对脸。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独孤浩炎先吓了一跳。
“是言灵。”道淼手中金钱剑耍了个剑花:“是安培雅言请来的。”
“卧權! ”独孤浩炎都骂人了 : “第一次见到这么个东西,差点以为是畸形! ’’
只见他们对面,独孤家祖宅大门外面,那黑影显露出来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无法形容的… …丑。
一个大概只有三四岁孩子身高的东西,长着修长的四肢,脑袋椭圆有个坑,乌龟一样凸出 的眼睛,却有着鸡一样的尖嘴,嘴巴四周长满了毛,身上长的却是鱗片,脚下有蹼,膝盖像是 虎爪,有点不伦不类,踩在一块有些烂边的荷叶上,眼睛育绿色,手上缝隙间也有绿毛,最主 要的是,还有条毛茸茸的尾巴。
“呜呜……。”这东西像是小声的哼唧。
“这是河童。”道淼小声的道:“没想到,这么一个沉在)可底的东西,也会被安培雅言请 来,他这是下了血本了。”
以灵言者的身份,请来了河室,很厉害了。
“河童?”独孤浩炎一愣:“岛国那边的河童……不是长这样的吧?这脑袋上,咋还有个 坑呢?”
这是脑袋上磕了个坑的现实版?
“你别小看那个坑。”小天师哭笑不得:“那个坑里只有一点点水,证明河道平静,如果 它的脑袋坑里装满了水,河道非得发大水不可。”
“哦,还有这么个说法啊? ”独孤浩炎又看了看:“它身上的水毛……怎么像是咱们那天 烧的那个东西?”
“就是那个东西。”道淼以金钱剑在天空之中画了一个圈。
一条淡淡的金色光晕,将河童罩在了里面。
道淼一指指天,一脚跺地:“吾虽恶事,单凭一言;虽言善事,仅凭一言;万事万物,皆 以言断;天地诸神,一言皆真。”
对面的河童仿佛才发现自己被困住了,张嘴想要鸣叫,但是金色的光圈骤然发亮,晃了它 的眼睛,或者是封了它周围的声音。
反正,它发不出声音。
“这东西……要怎么办? ”独孤浩炎已经伸手摸上了兜里,北帝匕首的把柄。
“我也不太知道。”小天师也犯愁了 : “河童,是岛国那边的称呼,在国内,那叫水虎。
“水浒传? ”独孤浩炎瞬间就想到了北宋年间的有名小说,在古代据说还是禁书。
因为宣扬的是造反的事情,不被古代君主制所喜。
现在则成了有名的《四大名著》之一,翻拍不计其数。
“不是,是本国民间传说中的鬼怪。最早起源自黄河流域的上游,据《水经注》记载,水 虎是居住在河流中的妖怪,外表看起来类似三四岁的儿童,但是身体却覆盖著连弓箭也无法射 穿的坚硬鳞片,通常都是全身潜入水中,只露出很像虎爪的膝盖在水面上。”道淼解释道:“ 平常个性温和,现在更是讨厌浮出水面,都是沉在河床上休眠,与人类无害,但是……它有一 双听得懂鱼、鸟和人语的万能耳,以及可以随心所欲让躯体隐形消失的能力^ ”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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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阴阳师的挑战(11)
119阴阳师的挑战(11)
“这样的东西,来家里干什么? ”仿佛是没听到有什么威胁,独孤浩炎收起了北帝匕首^ “这东西可以作为监听。”道淼指着前头蜿蜒的小河:“这条人工河,直通松江,松江可 是千年老河流,那里头谁知道都有什么?这是一条小河室,被人以灵言驱动,成了个言灵。” 若是惊动了别的东西……恐怕倒霉的就该是安培雅言了。
毕竟他这是跨界行手段,这要是惊动了当地的神灵妖怪的,非得被生吃了不可。
他也甚是佩服安培雅言,在异国他乡,也敢以语言驱动当地的精怪。
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对非人类们……了解不够?
“监听……我们家? ”独孤浩炎立刻就很敏感的想到了一点:“他是想干什么?”
“求见,你们不见;在外故作姿态,你们也不感兴趣。”道淼看着眼前的水虎河童:“我 估计,他已经急了。”
不然不会冒险请河童来探路。
上次估计是请了来,却没进来。
因为独孤家的祖宅,被道淼搞的固若金汤,这次更是,只摸到门口,却连门槛都没摸到。 “急了才好,急了爷爷才好獅子大开口。”独孤浩炎对安培雅言的看法,就是一只待宰的
肥羊。
“哦。”这方面,道淼并不太理解,老爷子的心理价位,到底是怎样的.
“这个东西怎么处理?”独孤浩炎一指门口的水虎。
“不能杀,这不是什么妖怪恶兽,跟蛇蛊有着不同的本质。”道淼甚至将金钱剑收了起来 ,以免误伤到河童水虎。
(叫河童江湖觉得不舒服,叫水虎又怕大家看着不舒服,所以就叫河竃水虎了。)
“不能杀?”独孤浩炎第一次见到道淼主动放过异形。
以前就算不能杀,他也会将对方困起来,困到死为止。
“所以只能送回去。”道淼叹了口气:“这东西的形成原因,是落水后的孩童不甘心,一 口怨气所化,说起来都是可怜的,从三岁到八岁不等的孩童落水,有很小的几率会产生强大的 怨气,如果附近有灵物的话,就会引导这股怨气成为河童水虎,平时只是晒晒月光,现在连月 光它们都不晒了,就伏在河床上睡觉。”
“就睡觉? ”听起来有些像是生活不能自理的儿童。
“直到它们自然消散,怨气没有了,才会投胎。”道淼紧了紧身上风衣的带子:“道书上 是这么说的# ”
“哦,那就送走吧。”独孤浩炎摸了摸他的耳朵:“有点冷了,要多久?需要先换上衣服
吗?”
“马上就好,不用上去换衣服。”道淼很随意的在空中以手指虚虚画了个看不到的符号:
“回!”
就一个字,一句话,然后那团裔色的雾气,就托着河童水虎,慢悠悠的往回走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独孤浩炎一看没事了,立刻就拉着小天师往回走:“三更半夜的 不睡觉,出来见这东西,真是冷啊!”
深秋的东北,当然冷了。
道森却偷偷的在手里结了个印,悄悄的往外一推,就跟着独孤浩炎回到了屋里。
小声的跟他道:“幸好家里人没惊动。”
他们穿着的拖鞋柔软底,走路是没有多大动静的,而且地面铺着地毯,也足够柔软。
所以没什么动静,加上是在深夜,大家都在酣睡之中。
“这个也要处理一下。”独孤浩炎在门口就换了一双拖鞋,将道淼的拖鞋也也换了,然后 拎着俩人的拖鞋,做賊一样的进了他们的房间,在卧室里的独立卫生间里,将拖鞋底好好的刷 了一遍,又用干抹布擦好,穿着拖鞋,将在门口换的新拖鞋,放回了门口的鞋架。
道森全过程就盘膝坐在床上,看着独孤浩炎忙活,等独孤浩炎裹着一身有点凉的气息上了 床,他才笑嘻嘻的凑过去,“吧唧”亲了他一口 : “哎呀,挺辛苦的哈。”
“你呀! ”独孤浩炎捏了捏他的小II子:“赶紧休息,今天晚上不会再有东西来了吧?”
“不会了。”道淼躺下,蹭进独孤浩炎的怀里:“对方不好受,不会再有精力打扰我们家
的确是没有精力。
在安培雅言租赁的别墅里,他本来正在祭祀,可是突然就被打断了那种微妙的联系,而且 还隐约听到了一个“回”字。
是汉语发音。
同时,他跟本地一些能探查到的灵物的那种微妙的感应,也同时中断,特别干脆!
言灵是灵言者以自身的气场,賦予语言的一种能力。
信者认为在言语中,有着一股不可轻视的力置,誓言或诅咒为其行使的例子。
不信者则认为,不过是“自我催眠”,或是不自觉的驱使信徒去实行而已。
但是在岛国那边,与“言灵信仰”最为接近的神抵,据信应是指在古事记中所出现的一言 主。
那是有点类似于“金口玉律” 一般的存在。
自己被这种人的“灵言”给压制住了,安培雅言惊慌失措:“国内已经几百年没有出现过 一言主了,难道这里有这样的存在吗?”
“不知道啊! ”侍从更是吓得要死您没事吧?”
不管是不是一言主出现了,只要雅言少爷没事,完不成任务也没什么,大不了以后再来, 再说了,前头那些人,不也没成功吗?
“我……我还不知道有没有事情。”因为他现在感觉还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更没 有吐血,反噬的感觉。
“那怎么办?不如先去医院?”如果一旦有什么事情,也好抢救。
“好! ”安培雅言别看对其他人不在乎,可他最怕死。
自己的小命无比重视,所以他立刻就带着人去了此地最大的一家综合性国立医院。
没选择私人医院是因为他觉得还是国立医院比较好。
可他来错了地方!
“您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不需要住院。”负责接待的是急诊科的医师。
也是,这都后半夜了,来了一大帮人,一开始以为是出了车祸,结果一滴血都没见到,一 个个精神得不得了。
“不!”安培雅言拒绝:“我要求做检查^ ”
“这位先生啊,您要求做检查,起码要有不舒服的地方,您看起来比我都要健康,做什么 检查? ”急诊科医师很是不能理解的扶了扶眼镜而且您身后的先生们,也相当的强壮。” 差点将自己急诊科的门踹坏,也不知道等医院的维修工上班后,能不能来给看看。
“我要拍透视的片子,CT? X光? ”安培雅言现在急需检查一下自己,看是不是哪里有问 题。
因为未知的因素太多,太大,导致他现在很不安。
“先生,您应该去第三医院看看。”第三医院,俗称的“精神病院”。
而且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还很有钱,光是保镖就二十几个,医院走廊站了一半。
但是他们不是本地人,并不知道“第三医院”的鼎鼎大名,保镖们倒是有本地人,却跟他 们不交心,只要雇主安全,管他去哪儿呢。
就算是去第三医院,那就去呗。
那里又不是龙潭虎穴。
“不,我们就相信这里。”第三医院什么的,听都没听说过,但是这所“H省医大医院” ,是网络上评论最高的一所公立医院,肯定是最好的。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进来了另一伙人,领头的是交警,推着一辆救护床医生!医生! 快!这个人出车祸了。”
急诊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接到急诊的病人,尤其以车祸居多。
“来了! ”急诊科医师赶紧招呼人送去急救病房,让手术室做好准备。”
他要走,安培雅言的侍从却一把拉住他:“你要给我们看病的!”
“看什么病? ”急诊科医师生气了 : “你们这样的健康,没病,要有病,也是脑子有病,
急诊科医师着急去看病人,甩开侍从拉着自己的手,赶紧招呼护士: “先去检查一下病人 的血型,去血库提血浆。”
“知道了!”护士也是训练有素。
出车祸一般都需要输血,那人送来的时候,脸上血呼呼的,看起来就很严重的样子.
加上来人都是交警,对于阻碍救人的家伙,当然更不客气,横冲直撞的让安培雅言想拦着 急诊科医师都来不及,就这么被人推推搡搡的挤到了外面的过道上,看着里头的人忙碌。
而且这里的血腺气很重。
车祸嘛,血腹气能不重么。
“雅言少爷? ”侍从笔挺的风衣也被挤的有了皱痕,看起来像是一条破抹布披在身上。 “走! ”这地方看起来真是让他糟心透了 : “明天早上去查,这里最好的医院是哪一家, 要求有高级病房的那种!”
而公立医院的高级病房,也就小旅馆单人间的标准,因为不会浪费公共资源。
不过也有高级的私人医院,堪比五星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