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一对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太阳菌

作者:太阳菌  录入:11-01


晏杜若眉心一抖,望着一窝子毒蛇,那一双双眼睛紧盯着她,同桑娆那眼睛一般,狡诈险恶,又听这几人这么说,她心中就觉得不好。

果不其然,这人下一句便是:“只是不知殿下还记不记得族长说的是三步一跪,九步一拜,跪到族长寝殿里去。”

晏杜若喝道:“我堂堂贪狼族儿郎,上跪苍天,下跪厚土,中间跪父母族长,她桑娆哪里来的德行,受的住我一跪!”

这人道:“殿下可是有错在先,如今这模样哪里是来赔罪的,倒像是来找茬的。”

晏杜若方要发火,被晏归之一把拉住,她朝苏风吟使了个眼色,狐狸便轻抿着唇,眉眼含笑。

晏归之上前说道:“几位说的确实有理,赔罪便该有赔罪的样子,只是家姐乃是长辈,她若是一路跪着进宫,我也不好站着,自是要同她一起跪着进去。”

苏风吟撩着耳边的长发,对着那说话的人笑,说:“既然夫人要跪,身为妻子的,也是不能站着走进去,那便三人一起跪着罢,不知可够诚意?”

那人连忙摆手,道:“怎敢让晏族长和苏少族长下跪。”

虽然晏杜若来是罪人,他们知晓晏杜若对族长不敬,想要好好为难她一番,但是晏归之和苏风吟来却是客,晏归之又是一族之长,他们怎能让她跪下,更别说还有一个苏风吟在,自家族长疼她跟什么似的,要是知道苏风吟在这里下跪,他们怕不是得被扒了皮,尸身再串一串放在太阳下暴晒。

那人连忙让开道,对三人恭敬道:“属下为三位带路。”

晏归之和苏风吟让开了路,让晏杜若先走,晏杜若昂着脑袋,走在前边,路过那人时,重重的哼了一声,心情方才稍缓。

三人被带了一路,又转由另外的人带路,一直带到桑娆的房明间里坐下,带路的人道了一句:“三位稍后。”

隔了片刻,端上茶来,对三人又道:“长老马上就来。”

晏杜若道:“唉,不是,你带我去见桑娆啊!”

那人道:“已经差人去禀告应大人了,稍后便有答复了。”

晏杜若道:“她自己让我见她的,还要什么答复。”

那人欠了欠身,只道了一句:“殿下见谅。”便退了出去。

晏杜若只得等待,左等右等不见人来,她是耐不住性子的人,一拍桌子道:“她就把我这么晾这啊!”

晏归之饮着茶,道:“二姐,稍安勿躁,许是她有要事处理。”

晏杜若起身,往明间后边走,思想着从后门出去,道:“不等了,我直接去找她,先前她自己也说让我直接到她寝殿去找她赔罪的,待我跟她道声歉,取回狼牙,我好回盂山去,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待了。”

晏归之叫道:“二姐!”

要去拦她时,好巧不巧腾蛇族的长老过来了,一见晏归之便拜道:“晏族长,苏少族长,得两位驾临,蓬荜生辉。”

晏归之回礼道:“长老客气了。”

一来一去,要拦晏杜若,已是来不及。

苏风吟道:“让二姐去罢,毕竟是她两人的事,还是要她们自己解决。”

晏归之一声叹息,心底只期望她这二姐见桑娆时,能把这脾气收敛几分去。

……

晏杜若从房后门出来后,跃身到一株高树顶上,闭着眼睛感受着风息,忽的她朝一个方向睁开眼,身形一动,朝那方向飞跃去,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晏杜若落到一处屋墙上,前边是几株茂树,能遮掩她的身形,她又收敛了生息,倒也无人发现她。

她见那房门前有两腾蛇族人守卫着,修为都不低,她正在想她应当正大光明的走进去的,怎的隐在墙头畏畏缩缩,像是个要行不轨的贼人,便见那房门开了,应不悔走了出来。

晏杜若暗思怪不得没见着应不悔,原来也在这。

应不悔满面焦急,对着那两族人不知说了什么,那两族人面色一变,离开了,应不悔在房前左右踏步,心中不安,也朝一边去了。

晏杜若心中好奇,不知发生了何事,沉吟一会儿后,足尖一点,飞身落到屋前,把房门推开了,大剌剌走了进去,叫道:“桑娆,我晏杜若来赔罪了。”

屋内要比外边看上去更大,重重红漆殿柱,四面帐幔摆动,晏杜若走了几步,喊了几声,没人应她,她道:“桑娆,我知道你在,我嗅到你的味道了。”

“喂!你好歹吱个声,你要是不想见我,我就走了。”

还是无人应她,晏杜若心底越发奇怪了,往前走了没几步,见面前一汪蓝幽幽的潭水,有两丈多宽,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发光,边沿是裸露凹凸的石壁。

晏杜若瞥了眼,见潭中有一抹黑影闪过,晏杜若半蹲在潭边,朝下边喊:“桑娆,莫躲了,我看见你了……”

话未完,水花暴起,一道影子猛然窜出,往晏杜若袭来,将她腰身一裹,拖入了水底。

待晏杜若睁眼,已在水下,四周幽蓝,比上边看时,更加广阔,往下看去,深不见底,幽暗一片。

似有东西在远处绕着她游动,带动水声,晏杜若皱了皱眉,心道桑娆搞什么鬼。

倏忽间,那道黑影在她背后朝她袭来,晏杜若猛地转身,水下斩气刀施展不开,她便要赤手空拳相博,一把扼住来袭之物。

待那东西近了身,晏杜若方看清,此是腾蛇原身,全身鳞甲漆黑的发亮,两道肉翼贴服在七寸下方,两只黄金兽瞳已成梭状,它蛇口大张,露出上颚利牙,便是要来咬晏杜若,被晏杜若两只手抵住上下颚。

晏杜若大致能认出这是桑娆,桑娆脑袋被止住,尾巴一摆,将晏杜若腰身缠住,渐渐收紧,晏杜若便觉得腰上像是被巨钳夹住,要将她拦腰闸断般。

晏杜若心中破口大骂,这厮存心报复她也不用玩的这么狠罢

随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平日里桑娆和她对干时虽然嚣张,但眼中杀意不会如此浓厚。现在的桑娆,不像是那个桀骜跋扈的女人,倒更像是一头嗜血的猛兽,眼中只有杀戮。

到底怎么一回事,一月多前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怎么就成了条疯蛇了。

晏杜若不待细思,腰间被猛地一勒,她手上失了力,又险些岔了气,桑娆趁势一口咬来,晏杜若在水下施展不开,身上又多累赘,手上也没了力,抵不住桑娆,被她一口咬住。

桑娆本是要将她整个脑袋咬下,被晏杜若躲过,让她一口咬在了肩上,利牙穿透肩膀,桑娆松口时,一抹抹血红从晏杜若肩上飘出,血腥气弥漫,晏杜若闷哼出声。

桑娆要来再咬时,晏杜若凝了口气,敛着眉,调转灵力,两人要再一次正面交锋时,因着方才晏杜若一番挣扎,她口袋里桑娆的鳞片飘了出来,桑娆神色微变,身形也滞住了。

晏杜若趁势拉着她,一把从水中跃起,跌到屋内地上,那枚鳞片落在她身侧。

桑娆落地后,便恢复了人身,晏杜若在水下呛了几口水,上岸后直咳嗽,一不小心牵动肩上的伤口,不免直抽冷气,喝道:“桑娆,你到底什么毛病!”

桑娆蜷伏在地,一身单薄的里衣浸了水贴在身上,勾勒出袅娜的身形,晏杜若回头看她,见她身子细微的颤动着,喉间发出极低的呻/吟,似在忍耐什么。

晏杜若皱了眉,思想着她在水下怪异的行径,拾起鳞片,挪到她身旁,扶着她肩膀,道:“喂!你没事罢!”

桑娆回首看是她,眸中显出几分无奈来。

晏杜若道:“喂喂喂!我不是来图谋不轨找茬的,我是来同你道歉的,喊你半天不应,还将我拖入水中,张口就咬人,我是逼不得已才动手的。”

桑娆没有说话,面色苍白的可怕,即便是紧咬着唇,嘴唇依旧不可避免的颤动着。

晏杜若道:“喂!赖皮蛇,你到底抽的什么疯,一月前见你都是生龙活虎的,怎的如今这般凄惨。”

桑娆道:“闭嘴!”

这两字似从牙缝里挤出的,说完,桑娆便抑制不住,嘴角溢出鲜血来。

晏杜若面色一变,欲要起身,道:“我去叫人。”

桑娆拉住她,咬牙道:“不许去!”

“你逞什么能!”

此时应不悔寻了医师过来,见屋外房门大开,心底一寒,连忙进屋,却见晏杜若蹲在那水池边,一旁是蜷着身子的族长。

应不悔见桑娆恢复了人形,又恢复了几分理智,心下稍安。

方要过去,桑娆察觉有人进来,用了全身的力气喝道:“出去!”

“族长……”

桑娆嘶吼:“出去!”

应不悔担忧,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但是步子还是往后退了,只是看了眼晏杜若,对晏杜若一拜,恳求道:“二殿下,求你好好照顾族长。”

晏杜若一脸茫然,便瞧见应不悔同身后的人一道出了屋子,将门合上了。

在门合上那一刻,桑娆口中的痛吟再难抑制住,她一双手狠狠的抱紧自己,浑身都在发颤,晏杜若都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

晏杜若道:“喂!你怎么啦!”

“是不是修炼走火入魔了,讳病忌医可不是好习惯,你当让你族里医师瞧一瞧。”

“你!”桑娆声音发着颤,她只要一不小心,就能咬着舌头,“聒噪!”

桑娆又道:“晏……杜若,我们……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晏杜若皱着眉头,心想这女人真是铁做的骨头,都这般模样了,还是气势凌人。

她太诧异,以至于都没精神去理会面前这人叫了她的名字。

“我……若是我稍后发了疯,要自伤……你困住我……,不必……不必手下留情,你若是帮我熬过去,我们的帐……一笔勾……”

话没能说完,桑娆一声哀嚎,晏杜若见她眼角都沁出泪了,她扬了扬身子,似要起身的,又跌了回去,她紧紧的拽着自己胸前,痛吟不止,唇角的那抹鲜红越发艳丽。

稍顷,桑娆身上浮现电光,一缕缕紫电从她体内钻出钻进。

晏杜若眸光微凝,她道:“桑娆,你是不是瞎吃了什么东西!”

桑娆在地上翻滚,身上痛楚依旧不能减低丝毫,痛楚像是一把铁钻,钻她筋骨,钻她肺腑,连魂魄都受着钻裂之刑。

生之极痛,莫过于此。

她道:“雷……雷火”

“天谴的紫电还留在我……体内。”桑娆露出一丝笑意来,明明她此刻是风雨摧残过的花朵,那笑意却还是那般傲气,“是来佐雷火上好的下酒菜。”

晏杜若失声道:“你疯了!”

雷火是什么东西,阴狠霸道至极,桑娆父母几千年的修为都不敢贸然吞噬,桑娆倒好……

晏杜若道:“你个不过千年修为的小崽子,什么东西都敢吞,你有没有脑子!”

怪不得先前桑娆会丧失理智,虽不知她为何会清醒过来,但细细想来,左不过是她有天大的气运罢。

桑绕:“你分明比我小……两百岁……”

晏杜若:“啧!”

晏杜若脱了身上的长袍,裹住桑娆,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榻上去。

此时晏杜若只是碰着桑娆,臂膀上便一股刺痛和烈焰灼烧的疼痛感,十分折磨人,难以想象桑娆经受着怎么样的疼痛。

起先桑娆还有气力说几句话,不过几个吐息之间,便没有精神言语了,再到后来,连神智都难保持了,手在身上抓挠,弄的满是伤痕,后带了灵力,一手下去,便是深深五道血痕,鲜血流淌。

晏杜若将她压在床上,压着她双腿,用她外袍将桑娆双手缚在背后,又扯碎了锦被,将棉花塞进她口中,避免她咬着舌头。

晏杜若的外袍哪里困得住死命挣扎的桑娆,不一会便被震碎了,晏杜若只得用双手扣住她手腕。

桑娆身上的紫电不时溢出,打的她双手又麻又痛,她肩上的伤血止住了,又好几次被扯裂。

晏杜若直呼:“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喂!你得坚持过去啊,要不然你们族人还以为是我谋杀的你!我到时候跳进北海也洗不清啊!”

桑娆惨白的面孔又因忍耐充血通红,一双眼眸亦是鲜红,额头青筋暴起,便是只见过她哭过一次的晏杜若,今日也是将她眼泪看了个够。

待到桑娆浑身都没了力了,那般疯狂的挣扎才渐渐停歇。

桑娆先前被水打湿的衣服早在挣扎中干透,如今的衣衫又湿,是被她的冷汗浸染的。

桑娆眼眸半睁,虚弱的很,那些痛意还在折磨着她,要想让那些折磨消退,这么一会时间是远远不够的,她只不过是将最难熬的地方熬了过去罢了。

晏杜若下了床来,盘腿坐在床前地上,将她口中的棉花取了出来,又握住桑娆的手,给她送些灵力,起先她怕她与桑娆灵力互斥,又担心桑娆推拒,好在桑娆并未拒绝,就是她想拒绝也没了力气,而那灵力也是相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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