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的手,还是那么熟悉,严臻感到一瞬间被捏到生疼。
2个人一路走回去,几乎无语。
一回家,就打开信封,是一张普通的银白色的CD。没有耀眼图案,只有一行不怎么漂亮的字迹:为了你和全世界作对。
不记得那个混蛋的字如何了,但是记得那是自己对他说的话。
想要打开电脑,差点抖动到无法按住开关。
一张黑白的照片上,是2个6岁左右的男孩,一个苦楚着脸,两眼几乎斗鸡的盯着自己鼻尖上的肥皂泡,身体微微的向后仰。另一个,手里的塑料瓶口也挂着一串泡沫,噘着嘴几乎要凑到那个鼻尖上了,只有侧面也可以看到瞪大着眼睛,像是在叫:别动,我来吹。
严臻当然不记得有过这照片里的事,只是此刻,透过那仿佛在晃动的肥皂泡, 严臻看到一个人在声音: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所爱付出的代价,是永远都难忘的阿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琴声从照片后面流淌出来,孤单的旋律将笨拙的技巧暴露无疑。
严臻低头,2年来累积的泪水滴满键盘。
半个月后。
严臻冲到成榕的办公室,举着那个CD:"为什么到他那里?"
"我给你们制造见面机会不好吗?"
"混蛋,给我老实说。"严臻一掌拍在办公桌上。
"他知道里面是什么,如果他还是肯把这交给你,那就表明他知道自己没机会。"
"他有没有机会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他没有机会,就表明我还在你心里。我只想确认这点。"
好你个成榕,什么时候变得会搞花样了。不过,严臻不得不承认,要不是成榕,林其峰会是个好选择。
"想什么呢?想着怎么还他的情?"
"没错,想着下辈子要如何还。"
"那是下辈子的事,管不了。这辈子,你就别动什么脑筋了。"抓过来,紧紧地抱着,吻着。
半年后。
严臻下班回家。
"嗯?今天这么早?"问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混蛋。
"噢,回来了?"成榕依然不动。
"问你呢,怎么那么早?"严臻指着一桌子的菜,"哪来的?这些。"
"废话,叫的。忘了你妈今天来啊?"
"噢。"严臻边脱外套,"你妈去接了?"
"嗯。可能就快到了,刚来过电话。"今天老妈第一次来自己和他的家,严臻不免有点紧张。
还记得成妈妈刚知道成榕悔婚的理由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几乎将自己和成榕逼疯。最后要不是成榕威胁他妈说"你是要我和费悦一样,还是要个活的,自己选择吧",自己和成榕也不会终于走到一起。至于自己老妈,虽然没点头,也算默认了。有什么办法呢,活的总比死的好,当妈的只能妥协。
"你刚才说什么?"已经走进房间的严臻探出半了身子问。
"什么什么?我说她们快要到了啊。"
"那你还不给我进来收拾。"严臻看着床头花花绿绿的小包装就来气,偏偏成榕还不进来,"混蛋,我让你进来,你跑厕所去干嘛?"
"那里也有,我先去藏了。对了,说不定客厅的沙发上也有,你去看看。"
一个枕头飞向目标:"以后你要是再给我乱放,有你的好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