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亲嘴降服死对头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寒雨秋风

作者:寒雨秋风  录入:08-29

  那时,暴雨要来的讯号愈加明显,四下暗极了。而少年身上氤氲着淡淡的光晕,仿佛成了这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江朝艰难地收回注视着肖辞的最后一丝目光,扭头快步跑走。
  夜里的花城广场巨大而空旷,空气中充满窒闷的水汽,冷风从摩天大楼的间隙里呼啸着刮过。江朝奔跑着,寻找着,张开嘴巴喘着气,竟是很难从这最繁华的地段找到一间便利店。
  他打开手机导航,跟着指示跑,穿过博物馆、少年宫、图书馆、大剧院,终于一头扎进了一间开着的711。
  不知为何,今天的人多到爆炸,收银台前排着长长的队,几乎要挤满整个小店。江朝挑好水,站进队伍末尾,心脏一突一突地跳。店里播放的歌震得他耳朵疼,他看着慢慢蠕动的队伍,看着为首的那个大妈没完没了地和店员争论着,脾气一上来,恨不得一脚踢翻整个柜台。
  好歹压制住,他在队伍里等得心急如焚,不时瞥一眼前方的状况。剩下的时间就用手机给肖辞拨号,一次不接,两次不接,三次……江朝急出了一脑门汗,心里那种没来由的忧惧如黑雾般越来越浓。
  终于轮到了他,付好钱,江朝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他撒开长腿,在空旷的广场上奋力奔跑。天空开始坠落雨珠,乌云之中,隐隐有电光耸动。广场上的人行色匆匆,纷纷从江边往北边的地铁口走,只有他逆着人流,没命般地朝着江边狂奔。
  刚冲到江边,来不及喘气,豆大的雨点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江朝向右看去,灌木丛中,那个长椅空空荡荡。江朝的心突地一跳,他攥紧手里的水瓶,走过去,甚至把长椅下、灌木丛都检查了一遍。
  没有——怎么可能有。
  江朝彻底慌了,他沿着空到吓人的江岸奔跑,不停地给肖辞拨打电话。闪电与雷鸣撕裂城市的夜空,狂风刮得沿江的树木不住摇晃,瓢泼大雨一瞬间迎头浇下。江朝浑身湿透,几乎要睁不开眼睛,在雨中边跑边大喊少年的名字,几乎要喊破喉咙。
  回答他的,只有高涨而汹涌的江水。
  有那么一刻,江朝心慌到腿脚都在发抖。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找肖辞,他只能沿着漆黑的江岸奔跑,跑,边喊边跑,拼命地跑,长腿激起片片水幕,一刻也不敢停歇。
  他眼前一团黑一团紫,心脏空到吓人,他甚至无法抑制地怀疑,不久前路灯下那道落寂的背影,会不会,就是他此生,看少年的最后一眼。
  隔着重重雨帘,远处的黑暗中,隐隐晃荡着一个人影。江朝抓到救命稻草般眼前一亮,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扒住了那人的肩。
  那人被硬生生拽停了奔跑的脚步,惊讶地扭过头来,却不是肖辞,而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男人。戴着糊满水雾的眼镜,身上穿着正装。显然是附近工作的白领,下班来不及躲避,被雨浇了个透。
  江朝刚缓过一口的气瞬间又续不上了。
  那白领被眼前这高挑的少年按着,瑟缩一下,握着什么的右手下意识往背后藏。
  江朝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一把攥住他的手腕,蛮横地掰开他的手指。
  那只手里紧握着的,是一个手机。
  手机被雨水浸泡了很久,但江朝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肖辞的手机,频繁被班里人吐槽的,最老旧的款式。
  也是他变着法儿给肖辞买新手机,最终都被婉言谢绝的理由。
  “哪来的?”黑暗中,江朝满脸的水,血一样的双眼厉鬼般渗人。
  “这、这是我的手机…”那白领的头低到不能再低。
  “胡说!”江朝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努力控制,不让自己拧断对方的骨头。“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不说实话,我不保证会不会揪掉你的脑袋。”
  白领猛地打了个寒战,疼到龇牙咧嘴,终于道:“捡、捡的…”
  “在哪?!”
  “那、那边的、的,台阶上,还、还有鞋…”白领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江朝脑中轰地就是一道霹雳。
  他飞起一脚,当胸把那白领踹翻在泥水里,抓起手机冲了过去。
  那是一段没有护栏的江岸,台阶层层铺展到江水里。如今水势暴涨,原本八层的台阶被淹到只剩三层。黑暗中翻涌的珠江水宽到没边,江朝打开自己手机上的手电筒,那点儿光亮在无边黑暗中显得渺小而昏暗。却仍旧让他看到,江面之上,一只破旧的球鞋,正朝着下游越漂越远。
  江朝打了一个电话,脱掉湿透的上衣,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了江水之中。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江朝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艰难地探出头来,润湿的乳白色胸膛在水压下沉闷起伏。
  水势比他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几乎是他刚一入水,便猛地将他向下游推搡。巨大的浪花啪啪拍打在他的脊背上,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卷入了江心。他却浑然未觉,深吸一口气,一个猛子扎到水下。可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他便又出了水,喘息剧烈。
  他没有护目镜,水下根本睁不开眼睛。
  即便能睁开,那么深,那么冷的水,假如肖辞真的沉到了湖底,他又该怎么救他出来?
  江朝望着无边无际的江面,耳畔是奔涌的水声和雷鸣。绝望如无边的黑暗,从头到脚将他吞噬。
  咆哮的江水中,他游到双腿发软,喊到声嘶力竭。
  不知在水中游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已经被水冲到了什么位置。一回头,他隐约看见远处的水面仿佛漂着什么。
  他用尽全力游过去,借着一道劈开的闪电,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他要找的少年,此刻正埋头在一截树干上,随着江水载浮载沉。少年赤着上身,瘦削的脊背被冻得通红,静静地漂着。而那截树干,已经被水浸没了大半,随时都有完全沉下去的危险。
  江朝游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少年的腰,头枕着少年的肩膀,眷恋地蹭了蹭,任由狂风暴雨吹打自己的身体。
  失而复得,心空了,脑空了,剩下的只是抱住这个人,永远也不要放开。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哭过。
  “肖辞,”他叫,喑哑到近乎失声。
  “醒醒,小川仔,”他拍拍少年的背,“哥哥带你回家。”
  他艰难地将少年扶到自己背上,巨大的压力瞬间让他向下一沉。他无法带走昏迷中的肖辞,只得把少年的手臂,又放回了浮木上。
  他一只手搭着浮木,另一只手将肖辞半搂在怀。江水的冰冷在他骨头缝里疯狂叫嚣,他打着哆嗦,让少年的头抵着自己结实的胸膛,把少年抱得更紧了一点儿。
  江水起起伏伏,仿佛暗夜吟唱的摇篮曲。江朝的身体被冻僵了,眼皮越来越沉,怀中少年的身子变得越来越模糊,渐渐地,江朝沉沉合上了双眼……
  ……
  再次醒来的时候,耳朵、鼻孔、喉咙里,仿佛都塞满了水,火辣辣地疼。眼前是晃眼的光圈,身边嘈杂一片,江朝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七手八脚地抬起来。
  他用手臂撑着身子坐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艘快艇上,四下仍是风雨飘摇的浩大水面。他认出来了,这艘快艇是他家的,而身边这些人,是他下水之前,打的那个电话叫来的。
  “醒了,少爷醒了!”不只是谁先喊了一句,周围的一圈人齐刷刷地松了口气。江朝抓住最近的一个人问:“肖辞呢?”
  那人看着他,睁大了眼睛,“少年,您现在不能动,医生马上就到,我们得给您……”
  “滚开!”江朝一把推开了他,下了担架,不顾众人的劝阻,无头苍蝇一样在快艇上乱撞:“肖辞、肖辞呢?!”
  他推开门,进入另一个艇舱,看到少年浑身湿透,躺在舱室内的那一刻,心里的一块大石瞬间坠地。
  他扑过去,跪在地上,以手探测肖辞的鼻息。
  很微弱,但,一直稳定地呼吸着。
  手下拿了毯子过来,“少爷,您快披上,不然要感冒的。”
  江朝扯过毯子,左臂扶着肖辞的脑袋,让他半靠起身,右手用毯子,把少年湿漉漉的身子,裹了起来。
  “出去。”江朝说。
  “少爷您……”
  “我叫你出去。”江朝低吼道。
  手下只得关上门,暂且出去。房间里静了下来,舱室狭窄,灯光昏暗,舱体摇晃不停。风雨击打着小窗,江朝紧紧抱着肖辞,紧紧地,不肯松开。
  他的脸贴着肖辞冰凉的脸蛋,轻轻摩挲,自言自语:“有人说你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不信,那是假的对不对?”
  “为什么要干那样的傻事?”江朝深深吸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么?”
  怀中的少年轻声咳了一下,江朝的手臂一抖,晃他,“醒醒,小川仔,醒醒。”
  又朝着外面喊道:“医生呢?医生来了没?”
  一个高个子的白大褂匆忙入内,江朝把肖辞裹得紧紧的,一根锁骨都舍不得让露出来。
  医生看过之后,说幸亏发现得及时,目前来看没有大碍,但发着低烧,需要服药。
  江朝点了点头,命那医生开过药后,把他打发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辞的唇阖动了一下,江朝立马凑了耳朵上去,听到他在叫:“妈妈”。
  江朝心脏仿佛被人捅了一刀。
  他眼眶泛酸,终于忍受不住,低下头,把少年柔软的脸蛋亲了又亲。
  他怎么可以这样喜欢一个人。
  那天过去整整一年以后,久到江朝觉得,可以把这件事情拿出来讲了,他才半开玩笑似得问肖辞,你那天,怎么产生了那样的想法。
  肖辞说,其实当时也没想太多,浑浑噩噩地走到江边,脑子一热,就下去了。
  到了水里就后悔了。
  江朝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以后别干这样的傻事了。
  他不会告诉肖辞,那天,但凡哪个环节,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他们两人就都没命了。
  他俩还能坐在这里聊起往事,靠的,完全是那万分之一的上天眷顾。
  肖辞看着江朝,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他也不会告诉江朝,那天,他之所以“脑子一热”,是因为一件往事。
  阴翳天空之下,江风卷起他的发丝,他看着那段江面,恍惚到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他想起了临死还拉着他的手不肯闭眼的母亲,想起了他那跳江的父亲,想起了梦境中,父亲一步步走入江水时,盈满热泪的沧桑双眼。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三年之后,他终于走上了和父亲一样的路,在同一段江面。
  只是最后一刻,当江水涨过他的腰,漫过他的胸膛,封住他的喉咙、嘴巴,摇晃的水面涨满眼帘的时候,他后悔了。
  他清醒了。
  只是不知当初,死亡来临的那一刻,父亲后悔了没有?
  他有太多的放不下,有句话,有个人,他还想问个清楚。不问清楚,他便是死,也是不甘心的。
  那句话,早在那天下午,日落西山的时候,他就该问了。
  他曾幻想过无数种重逢的画面,却万万不曾想到,再次见到那个人,竟会是那样一种残忍的方式。
  一场做了十二年的梦,得到的瞬间便又落空。
  他想问问那个人,你真就…一点都不记得我了么?


第33章
  盛夏
  下午两点,正是天最热的时候。警局里,空调没开,老旧的吊扇嗡嗡转个不停,聒噪的蝉鸣仿佛也透过窗子传了进来。肖辞坐在椅子上,把十根手指的关节掰了个遍,终于等来了负责的民警。
  民警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翻出蓝色的档案夹。肖辞立马往前倾了倾身,压住砰砰狂跳的心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像一个乖学生:“叔叔,我哥哥他…有消息了?”
  民警点了点头,递给他一杯温水,说,“你先别着急,喝口水。”
  肖辞把那杯水接在手里,纸杯中微漾的清水倒映出他的影子,他看不清楚自己模糊的面孔,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喜是忧。
  不知是不是过来的路上有点中暑,汗水细细密密地伏在他的鬓角,他耳畔微微鸣着,仰起头,喉结往上一揪,艰难地抿了一口水进去。
  民警打量着他脸上的表情,十指交叉,这才继续说下去。
  “你的哥哥,肖言,十二年前被人拐走,如今,他长大了,已经改了名字。”
  肖辞听着,瞳孔微微收缩,“那…您的意思是,我哥哥找到了?”
  民警点了点头,沉声道:“你的哥哥我们已经见过了。三天前,他来我们派出所办理身份证,信息录入之后,我们发现,他就是你一直在找的哥哥。”
  肖辞静静地听着,好久没有出声,仿佛连呼吸都停住了。慢慢地,他的指尖颤了颤,手指下意识地往前伸,像是想抓那民警的警服袖口,又或者是什么并不存在的虚空之物。他听到自己发哑的嗓音说:“这么说,你们已经见过我哥哥了。他现在长什么样子?胖不胖,壮不壮?”身上…有没有残疾?
  最后一句,他说不出口。
  民警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孩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十几年了,于你,于他,这段分开的时间,都不是可以轻易抹去的。也许,他和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所以……”
  “没关系,”肖辞立刻道,声线发抖,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直跳:“不管他现在什么样,他都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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