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对象不如考清华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林嘉鲤

作者:林嘉鲤  录入:10-27

  江诉声无意间被戳中心事,倏尔脸皮发烫,正要骂,沈听澜却从兜里摸出一把在课堂上偷剥,忘记扔掉的橘子皮对那个人扔出去:“你笑个屁!”
  江诉声也跟着喊:“你笑个屁!”
  他们也就不在理那些起哄的人,很快走完了一圈。两个人坐到座位上,各想各的心事。
  江诉声又一上午没有听进课,他成绩本来就不行,这下可好,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更雪上加霜。他深觉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自己一头热的单相思,就算相思成疾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了。
  如果沈听澜是个女孩子,江诉声早就开始死缠烂打地写情书了。但沈听澜不是,之前江诉声在知乎搜“如何追求同性直男”,里面知识渊博的老哥们,十个有九个都劝放弃。
  偏偏江诉声不愿意放弃,没别的原因,他就是喜欢他。从送虎耳草开始,便渐渐走火入魔了。
  也正是因为喜欢,江诉声心里才会生出怯意,不敢和沈听澜挑明了说。他不是害怕会被拒绝,而是害怕会被沈听澜当做心理不健康的怪物、变l态,从而彻底疏远了。对方稍有嫌恶,他就会丧失掉全部的勇气。
  异性之间表白失败了,尚有做朋友的可能。同性之间表白失败了,那只有一刀两断。
  江诉声联想到这种场景,心里总会难过,悄悄说:我不是怪物,也不是变l态,我只是刚巧喜欢你而已。
  他心烦意乱,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一个办法来。
  中午一点半的时候,沈听澜看到江诉声偷溜出门,以为他又到楼下小卖部去打野食,也就没问,继续看《边城》这本书。
  《边城》的故事短,沈听澜看得快,两个中午他就读了一大半。书里的傩送为了追求翠翠,在水边的高崖上为她唱了一夜的歌,却未明言。翠翠听着他的歌声入睡,在梦里的高崖采到了一大把虎耳草,醒来后却以为那美妙歌声是不真实的。
  “两个傻子。”沈听澜嘀咕一句。
  江诉声在这时候回来,他没有进门,而是探着个脑袋,趴在门边朝沈听澜招手,小声说:“澜哥,你出来一下。”
  沈听澜看江诉声满怀心事,合上书,站起来走了出去。走廊里这会儿还没什么人,栏杆被太阳晒得暖和,他趴在上面,侧着身看江诉声:“你怎么了?”
  江诉声也趴在栏杆上,他避开他的目光,抬着头眼神游离不知在望什么。
  “江诉声!”沈听澜又叫他,“你有事情就说,怎么还婆婆妈妈的?”
  “我......”江诉声这才转过头,他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刚才去了趟小卖部。”
  “然后呢?”
  “遇见了几个同学,我们玩了会儿真心话大冒险。”
  “输了?”
  “输了。”
  “你选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大冒险。”
  “说吧,让我帮你做什么?”
  “做我男朋友。”
  沈听澜愣了愣,怀疑自己听错了:“啊?”
  江诉声一点头,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嗯。玩之前和那几个孙子说好愿赌服输,谁知道都坑我,让我找个男的表白,不然就要晚上到操场果奔。”
  沈听澜忽然想到什么,笑起来:“那几个孙子叫什么名?我觉得后面那个大冒险更适合你,什么时候果奔,叫我一声,我去看个热闹。”
  江诉声随便报了几个人的名字,反正沈听澜也不认识。他有点急了,又说,“澜哥,你帮个忙。这事儿我也不能找杨晏和老八吧,对着他俩,我情话也说不出口。”
  沈听澜还是笑:“对着我就能说了?”
  事实的确如此,江诉声面对沈听澜,能说五大车不重样的情话。可他现在面对沈听澜,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方的这个问题,这对他来说比卷子上的任何一道题都难。
  沈听澜发觉了江诉声的窘迫,换了一个问题:“你叫我帮忙,总得给点报酬吧?”
  江诉声知道他这是答应了,脑子里空空的一片。他怕他反悔,傻啦吧唧的,从兜里抓出四百块钱来。
  “这些报酬够不够?”
  沈听澜看他像只呆头大鹅,忍不住笑出声,逗他:“不够,少了点。”
  江诉声掏兜,又抓出来一百块钱,连着刚才的那四张,一股脑塞到沈听澜手里。他垂下头,像开在尘埃里的花,低伏着:“我只有这些了。”
  “你站好。”沈听澜扶正江诉声的肩,叫他重新抬起头来。他看着他明亮有神的眼睛,又笑一下:“行吧,答应你了。”
  江诉声闻言,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自己的喜悦,像买彩票中了千万大奖,高兴得手足无措,慌慌地抱住沈听澜,又很快松开。
  如果沈听澜排斥这个动作,江诉声就可以用“真心话大冒险”的名头来解释。
  这个游戏,成了他的伪装色。
  沈听澜并不排斥江诉声,也抱了抱他,问:“那几个孙子要你和男的搞多长时间对象?”
  江诉声想回答一辈子,又怕露馅,改口道:“半年。”
  “噢,半年。”沈听澜念了一句,不说话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希望这个荒唐的游戏能时间长一点。
  预备铃响,他们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沈听澜把江诉声给的五百块钱仔细夹在《边城》的书页里,那一页写着:
  “水是各处可流的,火是各处可烧的,月亮是各处可照的,爱情是各处可到的。”


第19章 你的江江
  这几天降温,大风卷着细小的沙子,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沈听澜衣服穿少了,冻得直流鼻涕。他有带感冒药,吃了几天,更严重了。周末的时候,死活不愿意起床,江诉声叫了三遍才肯睁眼。他从床上一坐起来,就感觉头疼得发昏,四肢沉甸甸的没力气。
  沈听澜记得今天还要坐车去隔壁学校考试,慢慢吞吞的钻出被窝,像蜗牛钻出了壳。
  其他人都去洗漱,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诉声坐到沈听澜床边,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确定他没发烧后松了一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扔给沈听澜:“你穿我的。”
  “你呢?”
  “我穿你的呗,反正咱俩衣服差不多大小。你今天去考试,我没办法跟你一块儿,你穿我的衣服,四舍五入,等于我陪你一起去了。”
  “你从哪学来的油腔滑调?”沈听澜嘴上嫌弃,但是手反应得比脑子快,说着就把江诉声的外套披在了身上。这件外套是黑色的,看着沉,穿上后却意外地轻。柔软的面料上残存着另一个人的体温,温柔得像水一样。
  “怎么油腔滑调了?”江诉声拿起沈听澜的外套穿好,凑过去悄声说,“你不是我男朋友吗?”
  “那你先让开,你男朋友要下炕了,别挡着。”沈听澜弯腰去系鞋带。
  江诉声蹲下来,伸手戳戳那件黑色外套的衣兜:“有东西给你,等你上车之后再看。”
  宿舍里没有开灯,光线昏沉沉的。沈听澜系好鞋带,左手搭在膝上,右手托着腮瞧江诉声。江诉声也在这时候抬起眼,两人目光相碰,如同两股充满活力的水流相融,不分彼此,一起奔向远方更宽阔的江河。
  忽然有风从外面吹进来,紧掩着的两副窗帘瞬间飘起,晨曦趁机跃进屋子,映亮了他们的脸容。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不说话,便十分美好。
  “老江!澜哥!你们还洗不洗脸了?一会迟到了别怪兄弟没提醒!”杨晏端着个脸盆跑进门,猝不及防地撞见这幅场景,愣了几秒,“不是?两位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猜谜吗?”
  “没干什么。”江诉声急忙站起身,拿上洗漱用品往外走。
  “没干什么。”沈听澜跟在他身后。
  杨晏打量了他们两个一会,又喊:“等会儿,你们衣服怎么还换着穿了?”
  “他衣服暖和,我感冒了。”沈听澜敷衍一句。
  “嗯,我衣服暖和,他感冒了。”江诉声附和。
  杨晏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出了宿舍门。
  周日不用跑操,大部分学生都在老老实实背书。教室里头的空气不流通,闷得沈听澜有点透不过气。他一个喷嚏没打出来,鼻头突然“发酸,憋出好几行眼泪。
  沈听澜从小感冒就爱流眼泪,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头几天上课时把数学老师吓一跳,还以为他做不出题急哭了,后来解释好久才说清楚。
  这一下,沈听澜感觉更难受,越发想睡觉。然而抬头就是老师,闭眼就是一棍,只能熬着。他和李煦还有老八要去隔壁中学考试,需要早走,三个人提前去了食堂吃饭。
  外面还刮着风,像小针一样扎在人的皮肤上,沈听澜缩缩脖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李煦见他脸色难看,关切问:“沈听澜,你不舒服吗?”
  沈听澜感觉脑子里像塞了一团浆糊,两次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缓缓神,拍了下李煦的肩膀,说:“还好。”
  “你好啥好,脸色跟萝卜缨子一样。”老八拉着沈听澜往医务室的方向走,“煦哥,麻烦你帮我们俩买点吃的,我带他去医务室看看,别考试考一半,人厥过去了。”
  “谢谢。”沈听澜有些不好意思。
  李煦往前跑了几步,又回头:“豆浆成吗?”
  “啥都行。”
  医务室距离教学楼不算太远,这大清早的门还锁着。老八用力敲了几下门板,一个医生打扮的青年从里头走出来。青年披了件白大褂,敞着怀,露出里面花花绿绿的薄毛衣。他脚上一双塑料拖鞋,没穿袜子,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困”字。
  瞧着像个庸医。
  青年瞧瞧老八,又瞧瞧沈听澜:“王泽辰,你又找我开请假条?学校说了,不允许学生借看病的名义,在我这睡大觉。一个你,一个江诉声,都重点观察对象。”
  “正事,我同学感冒了。”
  “那进来说。”青年这才让出门口,让沈听澜坐到桌子边上,简单地询问检查一下,给他一支水温度计,“你试试,我估计是有点发烧。”
  沈听澜接过那支冰凉的温度计,贴身夹好。这个过程中他一直都很安静,闻着这间小屋里的淡淡消毒水味发呆。
  “澜哥,”老八唤他一声,轻轻说,“要是太难受的话,跟老师说说别出去了吧,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考试。”
  沈听澜闻言回过神,调笑着回答:“我呀,从小学习就差。这次转学来滨海之前,我姥姥说,‘哎呀澜澜,我听人家讲,我们江苏的卷子都难。你这去了北方,会不会一下子学习就好起来啦?到时候考个大奖状回来,姥姥给你把大奖状裱到墙上。’
  “没准我这一发烧,思路清晰,下笔如有神助。给我姥姥考个大奖状回去裱着,她一个七十岁老太太,说不准一高兴,坐起来跳段广场舞。”
  老八也跟着笑,一对如毛毛虫的眉毛越发生动。
  没多久,李煦拎着煎饼和豆浆跑进来:“怎么样了?”
  “低烧,没太大事。”沈听澜取出温度计看了眼,把它还给青年,“开点药吧,一会要去考试。”
  “行。”青年先拿了些退烧药和消炎药,“不舒服再来找我。”
  沈听澜随便喝几口豆浆,吃了药,坐上到隔壁中学的校车。昏昏沉沉之间,还记得江诉声说的话,衣服兜里面有留给他的东西。
  兜上有个小小的金属拉链,沈听澜慢慢拉开它,伸进手去,摸到了几块硬硬的巧克力糖,以及一张被叠成方块的信纸。
  车窗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拿出那张信纸,低下头看。纸是特殊处理过的,散发着好闻的栀子花香气,上书两个江氏狗爬大字——“情书”。
  沈听澜被江诉声的小心思逗笑了。
  当初江诉声找沈听澜玩“真心话大冒险”时说,那几个坑他的孙子建了一个企鹅群,监督他搞对象。毕竟高二分文理之后,他们都成了不同班级的人,不能常聚。为了防止江诉声偷懒不履行承诺,要求在一起的两个人每天在群里发张合照,以及互相写情书,写得越肉麻越好,由江诉声先写。
  这几天江诉声用手机拍了很多和沈听澜的合照,情书一直在酝酿中。
  今日可算酝酿出来了。
  沈听澜满心好奇,不知道江诉声会写些什么肉麻的话。他生怕他写的东西和从前那篇检讨一样,举的例子全是水泊梁山的好汉,字里行间充满正义,将好好一封情书写成结拜誓词。
  他缓缓地打开它。
  “你好啊,沈听澜。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诗人王尔德写的一篇童话,叫做《夜莺与玫瑰》。那里面爱情是比翡翠还珍重,比玛瑙更宝贵的财富。我想成为只对你忠诚的夜莺,为你唱一整晚的歌。也愿意那根荆棘刺进我的心脏,我可以奉献出自己的生命来爱你。
  “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对你产生这样的情感。有个词叫一见钟情,可惜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方式不对,白浪费了好多时间。还有个词叫日久生情,但是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久,我的单相思倒生了出来。管它呢,大概喜欢是不需要理由的。
  “这是我第一次写情书,我不会写,翻了四五天的资料,写的不好。你别嫌弃我,期待你的回信。兜里还有几块巧克力,榛子夹心的。我听说巧克力能令人感觉到快乐,我给你准备了几块,希望你能快乐。
推书 20234-10-27 :恶性依赖[现代耽美》:简介:(入库时间2020-10-27) CPVIP2020-10-26完结收藏:62202 评论: 49130 海星:81.57万天降的竹马是不可战胜的陈韵城有一段如同噩梦的童年经历,只是他没有想到,过去了十六年,他会再见到与他拥有过同一段经历的宁君延十六年过去,宁君延成为了一名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