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律把何书墨压在栏杆上,单手扣住他的后脑,吻如疾风骤雨一般落下,像是在沙漠里走了很久的行人,渴极了,在努力搜刮着掠夺着。
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吻持续了很久,才停下来,两人都有些喘,衣领也因为动作变得有些凌乱。
“喜欢这样吗?”严律帮何书墨理了理衣领。
“好像……还行。”何书墨歪着脑袋想了想,十分诚实地回答。他身上流露出一种懒洋洋的餍足,像是刚吃饱的猫咪般,半倚着栏杆,尖牙和爪子都缩回去了,整个人显得又乖又软。
“如果换成别人,跟你做刚才的事呢?其他你关系很好的朋友?”严律循循善诱地问。
一提起朋友,何书墨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崇临,和他那张社会大哥一样的粗糙又帅气的脸,然后感觉从脚尖尴尬到了头发丝,浑身难受地抖了抖。何书墨干呕一声,抓紧严律的衣服:“我靠,那也太可怕了。”
“所以你对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严律被何书墨的样子逗笑了。
“让我想想。”何书墨背过身,面朝着大海,严律今天笑得太撩,他有点招架不住。
严律伸手揽住何书墨的腰,从身后把他抱住,轻轻吻他的耳尖:“墨墨,你喜欢我。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我对你也不是,我想抱着你,想吻你,想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想对你做很多过分的事,想把你困住,想哄你开心,想你是我一个人的。”
“嗯——”何书墨惊慌失措地捂住耳朵,这个地方太敏感,被严律亲了一下,简直像过电一样。他回头瞪着严律,凶巴巴地警告:“不许碰耳朵!”
“好好好,不碰。”严律伸手揉了揉何书墨的脑袋,脑袋里浮现出他以前抱着尾巴凶自己的样子,不由失笑道:“怎么真像只猫咪一样。”
“喵嗷,咬你哦!”何书墨装出凶巴巴的样子,抓住严律的手,作势欲咬,放到嘴边却只亲了一下,然后就握住了,表情认真起来:“其实知道你早就猜出了我的身份,我觉得轻松多了,我一直害怕那个变猫的诅咒,不敢去找你,后来知道你一直在等我回去,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我想告诉你,你的猫他其实一直很想你,他其实早就回来了,他就在你身边,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幸好,你自己猜出来了。”
“那猜对了给我一个奖励行不行?”严律问。
“你要什么?”何书墨抬头,印象里,这还是严律第一次问他要东西。
“你。”严律说:“奖励我一个男朋友?”
何书墨便笑起来。他一手拽着严律的领带,踮起脚在严律唇角落下轻轻一吻:“行,朕准了。”
作者有话要说:
被昨天的评论区惊到了,好多小天使们这么讨厌高简吗?
高简肯定不能算好人,应该算是一个不太聪明的反派,每次都弄巧成拙送助攻。
他做错了很多事,十年前不告而别害严律心存愧疚,十年后挑拨离间,只因为自己一厢情愿的喜欢对方。但是他这人胆子很小,坏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坏,下药他是真不敢,要不也不至于十年前看严律打人都吓成那样。
所以站在沈黎的视角上,这还真不算什么,毕竟沈黎开娱乐公司的,什么妖精没见过。
沈黎签人的行为一方面是为了给高简一个教训,更多原因则是因为他看中了高简的商业价值。就跟他当初想签严律是一样的。毕竟他本质也是一个商人,赚钱的事,自然不会手软。
而且高简这事沈黎本来就没打算跟严律说,人家小两口刚表白,提这事添堵干嘛。沈黎从头到尾就是在坑高简。
问题不大,反正到这里就算是高简的结局了,沈黎和他到底变成什么关系,正文里不会交代,大家可以自己理解哒。
第61章
宴会一直持续到半夜, 严律本想把人拐回家休息,但刚刚表明心意,他怕自己心情激动, 又喝了酒,控制不住,最后还是找了个代驾, 把人送回了家。
周一, 一直出差在外的崇临终于忙完回到学校,却发现自己的发小, 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要说长相吧,也没什么明显变化, 衣服也穿得跟平时差不多, 但是崇临总觉得这人不太正常,眉梢眼角总带着笑意,尤其是看手机的时候, 那傻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跟他说话他总是走神, 也不跟自己拌嘴了, 说话特别和气。
“你今天不正常。老实交代!有什么情况?”崇临审视地看着何书墨。
“我有什么不正常的。”何书墨把手机放回口袋,嘴角还挂着未散的笑意:“心情好而已。”
“你真是我认识的那个何书墨?你别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吧?”崇临更加怀疑了。平时他要说对方不正常, 对方的回答难道不应该是:爸爸好着呢, 你他妈才不正常。
今天居然主动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 何书墨有问题!
崇临趁何书墨不注意, 一把抢过他的手机,还没来得及解锁,就看见一条信息, 备注是严老板:抱歉,今晚没空,要开会。
“严老板,严律?”崇临问:“你找他干嘛?”
“玩《幻界》啊,不然能干嘛?”何书墨一把抢回手机,扫了一眼,塞回口袋里。
“他玩《幻界》?严律他公司忙成那样,还打游戏?”崇临瞪着何书墨,脸上写着:你在逗我?
何书墨反驳:“忙就不能打游戏了,忙也是要休息的。”
崇临感觉受到了冷落:“那你干嘛不找我打游戏,我就站你旁边,你都不问我。”
何书墨理直气壮:“严律技术比你好。”
“他技术比我好?”崇临不服气了,他就算比不过何书墨这种操作大神,好歹也是一个玩了三年《幻界》的资深玩家,加上一身土豪氪金装备,也算是个精英级别的玩家了:“不可能,你把他叫上来,我们PK!”
“你确定吗?”何书墨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他ID疯刀。”
“卧槽他是疯刀!”崇临先是震惊,没想到游戏里第一氪金大佬居然是游戏公司的幕后老板,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反正是自家公司,氪金还不是左口袋进右口袋的事,说不定根本没充钱,从后台改改数据就OK了。崇临很快又想起了暑假何书墨救人的事,睨着何书墨:“所以我说你为什么暑假看见他,态度大变,你真跟他真的早就认识!”
“是啊,说了我是他的猫嘛。”何书墨现在说话没了顾忌。
崇临仍觉得何书墨是在开玩笑,没接他这茬,转而问道:“不是,他是疯刀你这么得意干什么?”
“我老公啊。”何书墨扬着下巴,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哎,你终于承认了!”崇临说:“我早觉得你跟那姓严的有问题!”
“不是,我是说游戏里他是我老公,我俩在游戏里结婚了。”何书墨没想到崇临是这个反应。
“现实里难道没在一起?”崇临不信。
“也在一起了……但这是前天才答应的!”何书墨气闷地说,他本来还想吓崇临一跳呢,结果崇临怎么一副早就知道的语气。
“哦,那你们之前不是都亲了,还一起睡了。”崇临说:“我还以为你跟他早成了,不好意思告诉我呢。”
“……”何书墨不想跟崇临说话了,虽然对方说的都是事实,但这话听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严律工作渐渐忙碌起来,只能偶尔抽空跟何书墨吃顿饭,就要匆匆离开,两人交往两个月,连次正经的约会都没有。何书墨倒是不太在意约不约会,但是严律忙得明显消瘦了不少,他看着有些心疼。
时间转眼已至深秋,何书墨周五上课结束,就跑到严律公司来找他,点了菜在办公室里吃。
何书墨看着从工作里抬起头的严律,眼底带着睡眠不足的青黑,还没说话就咳了起来。
“你生病了?”何书墨丢下书包快步走过去:“怎么搞得,吃药了没?”
严律捏了捏眉心,强打起精神,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只是手游快上市了,事情堆在一起有些忙。抱歉,最近都没什么时间陪你,等忙过这一段,我休一段时间假,再好好陪你。”
“你还是最近先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又要人天天陪着,你把病养好才是正事。”何书墨打开送来的粥,趁热盛了一碗递给严律。
“咳咳咳,放心。”严律接过碗,跟何书墨一起吃饭。
“我倒是想放心,你看你这脸色,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何书墨不满地说。
“哪有那么夸张。”严律笑着接过粥:“只是换季不小心着了凉,有点感冒,过几天就好了。”
何书墨坐在严律身边,突然扭头亲了严律一下,后者一惊,拿碗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粥差点洒在身上。
“别闹,今天不行,会传染的。”严律把粥放回桌子上,又按住何书墨的肩把人推开。他印象里何书墨在这些事上,很少主动,今天倒是有些稀罕,他很想把人抱住,深深地回吻,但是又怕把感冒传染给对方。
“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何书墨意有所指地朝他身下瞄了一眼:“我不管,我就要亲,我不光今天亲,我天天都来亲,我要是生病了,就是你传染的,怕我生病你就自己把自己照顾好。”
严律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最后只好蜻蜓点水般轻吻了下何书墨的嘴角:“可以了吗?”
“不行,深一点!”何书墨说:“你平时可不是这么亲我的。”
“深一点?”严律笑容玩味:“你等我病好了。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何书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严律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对方脑子里肯定想了些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他被盯得有点慌,又想着对方现在都病了,反正也不能做什么,又找回气势:“爸爸才不怕你呢。”
“你是谁爸爸?”严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何书墨的两腮,跟何书墨在一起之后,发现何书墨有一个喜欢自称别人爸爸的口癖,虽然跟他一起的时候,会很注意了,但熟了以后,还是会经常不自觉地顺嘴溜出来。
“乌丝里巴巴。”何书墨含混不清但倔强地回答。
“行。”严律哼笑着松手:“记着你今天说过的话。”
何书墨听出这是秋后算账的意思,但反正秋天还没过完呢,他先蹦跶爽了再说,不慌,对,一点都不慌。
何书墨以为严律生病只是因为忙,却没想到严律忙的不单单是即将上市的手游,更多的原因是,严骁龙已经对九霄动手了。
何书墨知道消息是在一周后,严骁龙最后还是在他最擅长的资本市场动了手,何书墨看见新闻时,九霄的股价已经连续七天跌停。
何书墨不放心地打严律电话,可是打了几个,对方一直占线。后来是荀良骏给他回过来的,彼时荀良骏已经知道何书墨和自家老板在一起了,但是一个大小伙子,他总不能喊老板娘,于是仍叫小何:“小何,老板在开会,我是荀良骏。”
“荀哥,严律他还好吗?”何书墨不太放心地问。
荀良骏以为何书墨是的是严律的病情:“挺好的啊。他怕生病耽误工作,挂了个吊瓶,感冒两天都好利索了。”
“那公司呢?”何书墨又问。
“公司能有什么问题,一直好得很。”荀良骏回答,语气不似在撒花。
“?”何书墨看了看电视上那全线飘绿的股价:“你确定?”
“确定啊,就是忙了点,老板连吊瓶都是请医生在办公室给他吊的,一边挂着水,还一边开会呢。”荀良骏说。
“那为什么股价……”何书墨忍不住问出来。
“哦,你说那个啊,你家里人炒股吗?”荀良骏没等何书墨说完就打断了他。
“炒股?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就行,有的话,让他们把荣华集团的股票尽快抛了吧。”荀良骏说完,远处似有人在喊他,他又说:“我还有事,先不聊了。”
电话挂断何书墨还一头雾水,明明是九霄的股票连续跌停,干嘛让他卖荣华的股票。
一周后何书墨从网上看到新闻,荣华公司爆出行|贿丑闻,事情涉及到去年X事开发区的一块地,行贿人是公司副董事长,受|贿者正是之前跟严律有过节的郭岭之父郭哲。
何书墨看到新闻才明白荀良骏先前话里的意思,荣华这个庞然大物,竟然真的倒了。何书墨知道这其中不可能没有严律的手笔,如果有的话,严律现在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妈,我出去一趟。”何书墨抓过衣帽架上的风衣披在身上,匆匆出了门。外面已经是初冬,X市的冬天温度不低,却有些湿冷,何书墨心里着急,脚下走得飞快。
何书墨到严律办公室时,办公室里除了严律,还有严律的哥哥严冀。
严冀站在沙发旁,语气里带着焦急和不解:“严律,你疯了吗?那是咱爸,他纵有千万般不对,他对你也有生养之恩,你居然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严律倚在窗边,的表情崩的很紧,眼里完全没有获胜着的喜悦,只有寂寥的寒意,声音比窗外的北风更萧瑟些:“我早就疯了,哥今天才知道吗?”
第62章
“律哥。”何书墨推开门走进来, 看了严冀一眼,转身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户:“这么冷的天就别开窗了, 你看你手都冻成冰块了。”
“你先出去,我们有事要说。”严冀看到何书墨,就像看到什么红颜祸水似的, 如果没有何书墨出现, 父亲就不会那么不择手段地打压九霄,严律也不至于跟父亲闹到今天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