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伙...在爽什麽啊...?算了...。」唔唔...他现在好想睡...早知道昨天就不要替游泳社代打出场比赛...可恶!春天游什麽泳啊?他...唔...好像快感冒了。
如此这般的,泷也昏沉沉地开始回应周公召唤。
「喂,我帮你拿了药膏......」当泷也的房门再次被打开,洸己的脸再次出现时,泷也早已沉沉睡去。
「喂喂喂...现在是怎样...?」洸己摇了摇泷也,而後者却只是像赶苍蝇般随便挥了挥手,然後睡得更死。
这家伙......该不会是要自己替他上药吧?洸己嘴角抽搐。
「哼,想得美!」洸己丢下药膏,转身跺出房间。
但经过电话旁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迟疑了一下。
就这麽丢下泷也,好像不太好吧?
追根究底,泷也会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拜自己所赐,而且他现在虽然是寄身在这个屋檐下,但可从没麻烦过自己任何事,甚至连生活上的零花钱,他都宁可自己打工去赚也不屑拿自己给的。
再说,他不但没有给自己添过任何麻烦,相反地,还天天替自己洗手做羹汤、洗衣打扫更是无所不包、外兼一个『无噪音闹钟』......就某方面来说,他比请一个『玛莉亚』还来得划算。
虽然有时候这家伙开的玩笑有些超过,但毕竟他也还小,只身来到这里就学,也就只有自己可以依靠,如果就这麽放著不管,似乎太薄情了点...
最重要的是───────
『洸己......泷也就拜托你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好吗?』沌的温和语调像是请求般,在洸己的脑袋响起。
「啊~~可恶!」他怎麽都忘了这家伙有沌这张免死金牌?!
洸己抄起话筒,拨了一串数字。「喂?前辈啊?对...抱歉啊,我想请你帮我代个班...嗯...」
简单地交代了所有的事後,洸己以一顿宵夜为代价,总算让前辈点头答应代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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洸己又出现在泷也的房间,这次,他带著热水盆和毛巾。
接近床上的泷也,洸己不知说给谁听地道:「你可别得意,我只是不想被人家说我虐待小孩、也不想辜负沌大哥的期望而已......可不是内疚喔!」
第一件事情,他必须撑起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泷也,把卧睡的他翻过来,起码要换下学校的制服才可以。
「唔...可恶...这小鬼明明看起来没几两肉,怎麽这麽重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洸己终於将泷也翻了过来,接著,他想也没想地就将手伸向泷也身上有些凌乱的制服。
首先是脱下浅褐色的西装外套,拉掉那条绣著金边的黑色领带,再将整齐匝好的衬衫下摆拉出来,接著按步就班地将衬衫上的钮扣一一解开,褪去。
结实平滑的少年躯体就这麽显露出来。
还有胸腹上的大片瘀青。
一整片的青青紫紫,像是控诉著下手者的心狠手辣,鞭苔著洸己的罪恶感。
呃,真是太惨了...「...你也真够倔强的了,居然宁可痛到腿软也不喊一声。」洸己弹了弹泷也的额头,而後者只是皱了下眉,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虽然一开始是打算先把泷也的睡衣换上,但看到这片景象,洸己决定把更衣的事往後延,先处理那片怵目惊心的痕迹。
将毛巾浸在热水里拧乾,洸己开始替泷也擦脸,拭去冷汗所带来的黏腻感,然後往下延伸......颈、锁骨、肩膀、胸口、腹部......
「嗯......」泷也皱了皱眉,发出一阵不适的呻吟,似乎睡得颇不安稳。
「还嗯!不满意的话就给我自己来,都这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人擦澡......」这家伙该不会连睡梦中都嫌他这不好、那不行的吧?!
将带有凉性的软膏挤了一大坨,洸己将它抹上泷也身上的瘀伤。
「稍微推拿一下就好了。」毕竟是警校出身,课程中难免会惹来一身跌打损伤,洸己对这样的小伤可是很有研究,他施著巧劲,一双略微粗糙的大掌就著药膏,来回揉按著泷也的胸口和腹部。
「唔...嗯...」泷也似乎睡得更不安稳,呼吸也开始变得混浊急促,甚至想要改变姿势,摆脱恼人的抚触。
「喂喂喂!不要乱动。」说了对方也听不到,洸己索性跨上泷也的下腹,固定住扭动不已的身体,手却不打算停下来。
「我知道这种推拿都会比较痛的啦,是男子汉就给我忍耐一下,等到我把瘀血推开就可以了。」洸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也想快点结束。
「唔...呼...」再也睡不下去,泷也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觉得浑身燥热、口渴难耐。
「喔,你醒啦,歹势啊。」没发现对方身体的变化,洸己只是专心地按摩著泷也的身体,想让药性快点渗透。
「你...你在做什麽啊...?」夜袭?那表情会不会太理所当然了点...难道洸己不知道,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动作,跟把汽油倒在自己身上,然後点火一样危险,暖昧......
「推拿啊,不然你明天会更痛的。」洸己的手掌又火上加油地再揉了一下胸口,前後推拿的动作更是让他的臀部隔著几层布料,在泷也的下腹缓缓摩擦。
「呜...!」泷也开始重重地粗喘,他使力抬起手臂,抓住了那两只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腕。「我不需要...你下去。」
眼前这个一脸天真的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手揉到他的乳首多少次?知不知道他臀部坐著的那个地方,变得有多热...?
「说什麽啊你?」洸己对泷也的不领情蹙眉。「我是好心才肯帮你耶!我推拿的技术很好,你这种瘀伤三天就会消了啦。」
「...我又没有拜托你,这药弄得我不舒服。」它热辣辣、又冰凉凉的药性,让渴求欲望的身体变得更难过。
「你!」这就是狗咬吕洞宾、好心被雷亲的典范吧?洸己生眼睛以来还没看过这麽别扭的小孩。
身体往後一挪,臀部便被某样硬物顶个正著。
「呜!」突如其来的剌激,逼得泷也几乎要崩溃,胯下那骚动不已的高涨,已经不是忍一忍就能解决。
「呃...喂,你该不会是...勃起了吧?」赫然发现自己正坐在什麽不得了的东西上,洸己虽是男人,但也不禁慌了起来。
「干,这下怎麽办?」他紧张得连脏话都骂了出来,想快点下去,却又因为慌了手脚屡试不成,数度又摩擦著那最不可碰触的地方。
「不、要、动!」泷也咬著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低吼。痛苦的不只是身体,这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虐待。因为想要的人就在眼前,还正有意无意地挑逗著自己,看得到摸得著,可偏偏就是吃不到。
「呜...」那带著惊人热度的硬物愈发膨胀,抵著自己两腿间的私密处,就算同样是男人,洸己也同样尴尬,他红著脸,僵直著身体,手足无措。
「对...腰不要再扭了...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明白吗?」其实泷也最希望他不要再红著脸,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太可爱的话,只会更加消磨自己已经很薄弱的自制力。
「唔...我才没有扭腰!」他只是觉得,那玩意儿抵在股间,让他很不自在而已。
「听话,手撑著身体,重心慢慢往前......然後往上起来。」
「这...这样吗?」洸己照著泷也的话做,费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才从泷也的身上爬起来。
「呼...」两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洸己还是不懂得回避。「呃...你要不要去厕所解决...?看那个样子是不会消了...」然後如预料的,惹来一个白眼。
泷也下了床,越过洸己进了浴室,不久洸己便听到浴室传来水声。
啊...说得也是...应该没人会在别人的提议下真的去自我解决的吧,这样就算关起门,人家还不是知道......
所以,他是去冲冷水澡罗...?
想起初春的温度,再想想凛冽的冷水,洸己不禁打了个寒颤。
「抱歉啊...泷也,你要是感冒的话,我一定会照顾你以示负责的...。」小小声的,洸己以媲美蚊鸣的音量道了歉,殊不知下一句又马上证明了自己是个乌鸦嘴。
隔天,泷也请了病假,而洸己,欠了两位前辈一个礼拜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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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也...?」晨,泷也的房门前探进了一颗头。
「......。」虽然意识清醒,但持续到现在不退的高烧和瘫软无力的身体让他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对老在门前晃来晃去的洸己自然连理都懒。
见泷也没有反应,洸己只好自己推开门进入。
「你饿了吧?我做了点东西喔...」如此说著,洸己端了一锅还冒著热气的陶锅,搁置在泷也的桌上。然後很自动的替泷也换上额上的冷毛巾。
「...我不想吃。」因感冒而变低沉沙哑的声音道。从昨夜开始,虽然泷也只有喝水,但腹中的饱胀感只让自己难受,一点食欲都没有。
「不行,起码要吃一点垫垫胃,等一下吃药才不会伤著。」明白泷也现在身体有多不适,但关於这一点,洸己也不会让步。
泷也看了看那小陶锅,然後又瞧了瞧洸己。
「你今早自己起来?」
「我没睡,因为你昨晚烧的很厉害,又死活不肯去医院,所以我不敢睡。」虽说一晚没睡,但一夜的紧张感让自己一点睡意也没有。
「喔......你都没有出门吗?」泷也又问了一个问题,略过他该给的解释和道歉。他不想告诉洸己,他只是不想让洸己负担自己的医药费。
「有啊,我有帮你拿药。」打开陶锅,洸己舀了一小碗。「原本我也想去买菜的,不过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所以就算了。」
「喔......那你拿什麽煮?!」对於自己即将下肚的东西,泷也感到有些不安。
早已忘了上一次见识洸己的厨艺是什麽时候,但印象中,自己似乎有吃过洸己煮的料理...
不过,要是洸己的手艺很好的话,他也不需要向沌拜师学艺了。
而且他依稀记得,洸己最擅长的是泡泡面。不知为什麽,洸己对泡面相当的讲究,连开水的温度和冲泡的时间都要做到分毫不差的地步,当然,小细节就更不用提了。
「看不就知道了。」洸己像献宝似的将小碗递到泷也面前。
很庆幸的是,里面不是速食面。
「这是...粥吗?」
「真失礼,什麽『吗』!当然是粥啊,难道你以为我会让病人吃泡面吗?」洸己的双颊闪过一抹飞红,看来他自己也蛮有自知之明。
「抱歉,可我以为你会煮白粥。」拿起调羹舀了一小匙,泷也发现里面还蛮有料的,不过看不太出来他到底都加了什麽。
「我讨厌那种没味道的东西。」洸己皱了皱鼻子。别看他平时粗枝大叶的模样,他对吃还是很挑剔的。
「而且我也讨厌直接在清粥里加盐,这样感觉好寒酸,好像吃了病也不会好一样,看了就心情不好───────
哎哟!你干嘛一直问些有的没的,快给我吃了就对了啦!」这小子是怎样?居然东问西问,一副对他的厨艺和自信之作充满怀疑的样子!哼,要毒杀他也不用等今天,怕什麽怕?!
「......。」唉,他认了,谁叫这是洸己为他做的呢...?
在洸己那充满『关爱』的热切注视下,泷也叹了一口气,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然後眼一闭,嘴一开──────
「唔...?」
看见泷也微讶的表情,洸己得意到嘴都快咧到耳朵去。「看吧看吧,我早说了,它很好吃的~~」哼哼,知道厉害了吧。
「嗯,」泷也认同地点点头。「以一碗撒满不明物体的粥状物来说,它真的不难吃。」
「什麽?!」这可是他的得意之作,这家伙居然说得像外星食物一样?!「你这小鬼,居然连我精心烹调的料理都嫌?它哪有这麽难吃?调羹拿来!」哼!他要用自己的舌头证明自己的味觉及厨艺绝不输给这臭小子!
「...我用过了。」迟疑著该不该将调羹交出去,泷也看也似乎有些为难。
「那又怎样,本大爷都不怕被传染了,你还怕什麽?」喔喔!他想到了,以这小子的个性铁定是不屑跟他共用一支调羹。
「那了不起我再拿一支给你嘛!」洸己不悦地嘟著嘴转身,其实他只是懒得再跑一趟才说要用泷也的调羹。
「不用了,我想笨蛋是不会感冒的。」呵,他怎麽没有想到何不乾脆自己再拿一只调羹试吃就好?
真伤脑筋耶,都二十四岁了还这麽可爱。
「啊?你、你说谁是笨蛋?!」
「谁答声就是谁罗。」泷也自动地舀了一匙盘中飧,神色自若的送到洸己正张大怒吼的嘴。
「可恶!」洸己泄恨似地一口咬下粥,没注意到泷也持著调羹的手有些颤抖。「嗯...明明就很好吃!」
「或许吧...但这不代表你很会做菜。」泷也又自动吞下一口,用同一支调羹。「你只是还蛮会利用剩菜而已,而那些菜全是我做的。」比如说里头的碎鱼肉,其实是前一天晚上的香柠煎鳕鱼;而橘色的那些是前天中午吃剩的金针排骨汤......。
「你懂什麽?这就叫创意料理啊!」洸己摇摇手指,啧啧有声,完全没有被看穿的窘态。「还有你说错了一件事,起码葱花、蛋汁和胡椒粉是我撒的。」
「这样啊?」泷也又嚐了一口。「那记得下次葱切细一点,葱味太重了、蛋液要倒匀,别让整个粥黄黄一片、胡椒粉适量就好,病人不适合重口味。」
「唔~~~~b」虽然很不甘心,但却又无可反驳,只得暗自咬牙......这就是和泷也斗嘴三分钟後,洸己一贯的挫败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抬杠著,虽然泷也一样是对洸己的料理嫌东弃西,挑三捡四的活像个只知荼毒媳妇的恶婆婆,但不知不觉间,那一整锅的料理竟也乾净溜溜。
「好了,那我把水和药放在这里,等会吃了再睡一觉应该就会好多了。」端著空空如也的食具,洸己步出泷也的房间,出门前还不忘习惯性的叮咛他一定要按时吃药,直到泷也开金口赶人,房门才被带上。
吞了药,泷也钻进被窝,秀丽的脸蛋仍是红红一片,甚至感觉得到耳根的热度。
「笨蛋...我哪可能睡得著...?」
...也许这样的想法很白痴───────
不过他还是因为和洸己间接接吻而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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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晚上,泷也被喉咙的剌痛感弄醒,从鼻腔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好像在那一点再扎一针般,不适感让秀丽的柳眉蹙起。
似乎是喉咙太乾了。
心里这麽想著,泷也起身下床,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喝。
经过走廊,泷也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已来到午夜。
洸己...应该已经睡了吧?那家伙嗜睡如命,生理时钟跟个小孩子差不多,要是没什麽事要办、也没有想看的电视节目的话,他通常就寝不会超过十一点。
但,漆黑的走道另一头,却出现了一丝灯光。
他还没睡?
好奇心作祟之下,泷也放轻脚步,移往洸己的房门前。
「大哥?...嗯,我很好。泷也?他也很好啊,虽然是个奇怪的小孩,不过他没给我添麻烦啦。」
笨蛋......如果你不希望我继续留下来的话,大可向沌说我的坏话啊......干嘛袒护我...?
心里这麽想,但泷也的嘴角还是情不自禁的往上扬。
「嗯,放心啦,我不会太勉强的。那个小鬼我可是从小看到大的,他有几根毛我都一清二楚,而且我也答应过你了嘛。」
答应...?
泷也很快就猜到是怎麽回事,当然脸上的那抹笑也在同时消失。
什麽嘛...又是沌。难道只要是沌的请求,就算要他去跳楼也可以吗?...沌也太多事了,是他自己决定要考龙辰;也是他自己决定要住这的,为什麽要多管閒事的去拜托洸己?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没有沌的话,或许洸己也不会答应让自己进驻这个私人空间......毕竟,一个才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有自己的空间,用处多得很,哪会希望被一个没啥关系的小鬼打扰?
是啊......也许洸己是觉得大家都是男人,偶尔亲腻一点也没什麽奇怪的...又也许他真的还当自己是当年的小小孩,才会不把他的行为当一回事,才会觉得就算接吻也没有必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