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一个圈[重生]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依岸

　　徐亦柔和启耀的粉丝cp粉天喜地，在网上洋洋洒洒写下三千字的论文，分析两人的感情发展。孙聊聊陪着启耀做头的时候给启耀说过这事，启耀当时打着游戏，听着打，死了四五次游戏结束，孙聊聊的小论文也念得差不多了。
　　启耀看了眼这一次染的金黄色头发，面对一直追问他感想的孙聊聊，摆着一副狂拽的模样，吱着牙想尽力表现出凶狠的样子，孙聊聊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抱紧自己手里地钱包和手机，像是时刻准备好跑路报警。
　　“启耀，你为什么要做这个头发，前辈等下回来，看见了，绝对会生气的。”
　　启耀一摊手，“不帅吗？”
　　“帅是帅，但是不符合您的气质啊。”
　　“用不着符不符合我，”启耀皮笑肉不笑，转了转脑袋，而后继续摊在椅子上等着理发师给他喷定型，“这是新戏的要求，接了个小说改编剧本的男主，这角色，就这形象。”
　　孙聊聊不是很了解，“什么电视剧？需要弄得这么刺眼的头发？”
　　启耀冲她撩了撩头发，咧嘴笑出一排上门牙，样子别提多违和了，完全不像个正常人，他恶趣味地笑着道：“高冷总裁的娇憨小猫咪。”
　　“呃...总裁这个发型不合理吧...”
　　“不是啊。”启耀升了个懒腰往会所的楼下看去，没人上来，不管是造型师还是去买冰淇淋的胥泺，他无所谓地说，“这是现代玄幻，我演小猫咪。”
　　“......您的人生是什么魔幻剧情吗？还是说这部剧其实是什么很好看的原著改编的。”
　　“我说的就是原著名，剧名似乎叫做《豪门猫咪》。”
　　“也没高级到哪去啊！”
　　“当然。要是什么好东西，丁雄张会给我吗？”
　　“也是，怕也是什么洗钱的玩意儿。”
　　“......八九不离十，你挺通透啊小孙。”
　　启耀看似淡然，内心早在公司逼着他接戏的时候，就拿着这部戏的剧本吐完了他这辈子对烂片的槽，不过没办法，怪他当时没有胥泺做主就没有脑子，丁雄张说简单，说可以接，他就签了合同。
　　特意为拍剧做的头发还来不及派上用场，《豪门猫咪》剧组出了点事，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问题，这部剧需要延期拍摄，启耀得到了通知，做好之后调整档期迎合拍摄的准备。
　　他就顶着这一头摇滚范十足的微卷金毛，来到了《青春不敌热爱》第二季一期的拍摄现场，节目设置很好玩，他毫无意外和徐亦柔一组，这个节目有两支明星团队分别对抗，一个城市拍摄两期，两支团队分开录制，一方给对方写剧本留线索出题，一方用角色扮演的方式一遍演绎，去寻找每一期主题里面的宝藏，再换过来。
　　按照另一团队出的题目，他和徐亦柔扮演的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朋友，在云巅之城和其他四名嘉宾相遇，因为丢失了自己最重要的物品，她们需要按照城主的要求，三天之内找到，才能逃离这个小城。
　　他俩就像是节目中的话题源头，其他人的题词板上都是要问他俩感情上的事情，这些的问题的答案是角色的答案，抱着特殊的目的，总是带着嘉宾本人的色彩。譬如说启耀的身份摄影师多才，他就是一个孤儿，还会唱歌跳舞，拍摄的风景照角度特别，唯独不擅长自拍。
　　和徐亦柔这个美食家多艺意趣相投的细节则是两人提前背好的，一定要强调自己很喜欢拍徐亦柔跳舞的样子，两人学生时代明明没有合作过舞台，也硬是要顶着这个假身份，说两人确定恋情是在一场舞蹈比赛的排练里，两人互相倾心，说着似是而非的桥段。
　　两人在拍摄的间隙还在一块儿，启耀的绅士风度让他站在刚准备好的躺椅前，问低头玩手机的徐亦柔要不要先躺一会儿。
　　剧组围聚在湖边，不远处聚集的民众里面发出一阵一阵的尖叫和讨论的喧哗，徐亦柔笑了一下，跟助理小声交代两句，优雅地移步到胥泺为启耀支好的休闲椅上。
　　启耀对上四五米开外，保姆车旁戴着墨镜的胥泺面无表情下，只能是因为愠色抿平的嘴角，“......”
　　想着等下要怎么解释，启耀坐到了旁边空置的搬运箱上，看着胥泺，笑了下，让他不要想太多，自己进去休息去。
　　胥泺站得笔直，在保姆车边直直站着，双手插在两侧的风衣口袋里，对于启耀的火热视线，他晃晃脑袋，像是在摇头，随后便和他拍摄时一样，钻进保姆车里去了。
　　启耀看得小心，徐亦柔还是发现了，她本不是八卦的人，还是忍不住悄声说：“这就是你对象？”
　　启耀道：“就助理啊，你见过的。”
　　“嗯？”徐亦柔显然不相信，冷淡的脸有一分暧昧的暖意，“之前见他时不时跟着你，我还以为是你在奶公司后辈。现在看来明显不是，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徐亦柔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你那位有他这个水准吗？”
　　启耀扶着额头，无语了。
　　她道：“关心你一下罢了。这位看着老实，跟个花瓶似的，实际上人瞧着挺精明的，你们gay都喜欢看脸，你可别误入圈套了。”
　　“多谢关心。”启耀嗤笑，也不想和这位女士梳理回顾自己和胥泺这么多年甘苦与共的情分。
　　徐亦柔将助理递上来的水杯给了启耀一杯，一粉一蓝的两个保温杯，让粉丝尖叫得更加大声，启耀听到一些字眼，她们拼命说着甜死了甜死了......
　　启耀低头喝茶，水温正好，里面泡着枸杞和几位启耀叫不出名字的药材，颜色颇为丰富，喝起来药味十足。他喝了一口就被呛到了，只能用突然地笑意去遮盖。心里想着为什么这两年那么忙碌还没瘦过了，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除了苦的一点点不要，酸甜辣总是越多越好。
　　徐亦柔凑过头来说：“怎么了，还不习惯吗？”
　　外围的粉丝一阵一阵的捧心、捂脸，跺脚的动作看得启耀害怕，“什么？拍摄吗？我挺喜欢的呀。”
　　“我是说，你还不习惯当着粉丝面作秀吗？你演唱会我看过几个表演，各类面孔都拿捏得很好，不是挺会的吗？你现在这个腼腆的样子，我总觉得自己才是仗着一岁长龄欺负小弟弟的那个。”
　　“哇，徐女士，你这话说得...说得......害，算了，算我不对吧。”启耀一脸无奈地抬脸看她，被徐亦柔扯着衣领往左边转了一点，躲过了粉丝的眼睛和镜头。启耀收敛了一下表情，笑了一下，“我只是不习惯把自己的感情当作戏码，拿给她们去决策。”
　　徐亦柔点头表示理解，“你这个样子，放在我们学校，绝对是不会红的那种名人。有希望的，自身没有背景的，不是野心家就是赌徒。可你...你太拿着端着。”
　　“没有人告诉过你，我们这一行，多得是欺诈师吗？我们是靠贩卖梦想和光芒为生的，所以，只要你能够发出她们想要的光芒，无论真假，这个地方就有你的一席之地。你知道现在的状况是什么吗？只要是展露自我和个性的地方，你的光芒都太弱了。”
　　“...那要怎么办呢？”启耀心里别扭地想着，要是没有和她组cp，他也不需要面对这些问题啊。
　　徐亦柔道：“你问我怎么办？你看看你这个腼腆的处男样子，你知道网上在说什么吗？我们俩个没有多少cp感啊。”
　　“她们眼光挺准的哈~”
　　“公司只能营作我们女强男弱的形象，你确定这样可以的话，那之后有什么事情你必须顺着我，刚刚半场录制，你老是跑到别的演员们身边去，我很没有面子欸！下半场你绝对不能离开我一步远。”
　　启耀低头看了一下她的鞋码大小，然后指着说，“徐女士，你的鞋带开了。”
　　徐亦柔看着他，无奈地叹息，降低分贝说道：“你光说什么劲，难不成我还要当着我男朋友的面自己系鞋带吗？深情人设自己想想怎么立的起来，OK？”
　　“另外，别喊我那个称号，我是你妈妈辈的吗？”
　　启耀委委屈屈地说：“我助理这么喊你，我就跟着喊的。”
　　他系鞋带记得快准狠，徐亦柔无语了，“你是没少在自己的唯粉那看我的黑料吧，这个黑称还叫得挺顺口。”
　　启耀系鞋带的时候，耳边又是一顿狂轰滥炸的叫嚷，启耀苦笑了一下，完全没听清她说什么，坐回椅子后道：“其实，演戏的时候一点问题没有，我应该只是不习惯用我本人的身份去装着和你谈恋爱。”
　　徐亦柔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难不成你还打算把你的的真恋情拿出来给粉丝看？这样就舒服了？你也该从中得到点教训，观众想看什么，你只能拿什么给他们看。”
　　启耀笑得有些累，眼镜被落下的太阳刺得眯起，“我知道自己很幼稚，有人经常这么说我，可我就有这么小家子气，我一直想把他们当作朋友，而不是我的佣兵走狗或者是顾客上帝。”
　　徐亦柔实在是不像评价他的天真可笑，清冷的声线说着无所谓的祝福，“勇气可嘉，祝你成功。”
　　答应和徐亦柔成为银屏暧昧对象，随着这档cp营销节目的火热，启耀的咖位也是水涨船高。跟着新专辑的销量十分可观，而后的三周年演唱会的筹办也是十分顺理成章的事情。
　　也不是什么好事都让他捡了，丁雄张时不时就要逼着他坑着他去做些胥泺看不上的事情，两人经常在会议室让一众部门的人陪着冷场，针锋相对是寻常戏码。
　　这段时间里，启耀在胥泺休息那半年签下的两部烂剧没有合格的后期制作，一股脑播了出来，跟着综艺相反的响应，将他打成没有才不配位或者说贪图便宜、江郎才尽的臭流量。
　　胥泺忙着越过丁雄张在外面的营销公司包了一支团队，给他定期控评。启耀笑说没有必要，胥泺回他，他值得。两人便就聊不下去了。主要是启耀没法否定胥泺。
　　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但胥泺说得，总不会错。
　　眼见自己逐渐黑红 ，启耀脸皮越来越厚了，念叨着总不可能就不活着了吧，继续他除了吃喝睡继续忙碌赚钱的日子，他已经想好了，要给吴玫和王建国在玉湖城郊换一套新房子，将来两人养老了，又能图清净又能享便利。
　　演唱会的票五千张十分钟卖空了，因为一时声誉受损，没戏拍了的启耀只能在节目休整一个月的这段时间里，安心排练自己演唱会的曲目。到底是出道四周年，他想出了很多留给自己粉丝们的惊喜。
　　有空还会空降粉丝群，和大家聊聊天，而后被胥泺抓到他在翻粉丝牌子，说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女生时，紧急多了手机，下了禁令不许再碰，也没问启耀当时打了几个字的答案具体是什么。
　　启耀怅然若失，一瘪嘴，想着不问也好，毕竟，那个样子的女生是不可能存在的。
　　他换了自己用了许久的平板，熟练地重新登入了自己的小号，情绪来了，劈里啪啦打了一大堆字，想了想胥泺眼底的疲惫和他最近常捶肩的动作，有渐渐将那些字一字一行地删去了，重新打上了一句话，发送了他绝密的第一百二十八条VVB。
　　

　　☆、第 35 章

　　为了演唱会，启耀新录了一首歌，原本定的是秦耐之前为他谱的一首欢快的曲子，秦耐却打电话请求他换掉，另找场合发表，启耀向来信任他，收到信件发现是一首很完整丰满的词曲，曲子和歌词都不是秦耐先前给他的风格，从前的曲子总是热情灿烂的，或是深情悲伤的，这是一首十分震撼的曲子，字里行间都像是对世间谎言欺骗的痛斥，调子却朗朗上口。
　　启耀哼了一遍，便知道自己该用怎样的情绪和技巧去演唱，甚至连舞蹈都想出了几个片段，等对新曲子的热度过了，才迟钝地想起，秦耐是遇到了怎样的事情、怀着怎样的心情做出这样的歌的。
　　因为忙碌，在此之前，两人已经有三个月没有任何联系，启耀甚至不知道，秦耐现在在哪个城市，在做着什么。等他打电话过去，秦耐又是第一个挂掉的，而后带着错字给他发来一条信息，告诉他不要在意太多，只是一定要唱那首歌，他相信他可以做到。
　　启耀茫然地笑了笑，又重新哼着歌，去舞蹈室了。
　　演唱会那天上午，启耀满打满算忙完临时安排的行程，延迟飞达演唱会开展的城市，等过了一遍排练，距离正式开场已经只有四个小时，粉丝已经来了大半，在门口热火朝天地分发购买应援物品。
　　启耀很高兴自己顶着压力和徐亦柔说好了，拒绝了这一次让徐亦柔以特别嘉宾的身份出现在演唱会上，至少他的个人名义的舞台，他想把尽可能真实的东西，给自己的支持者们。他也是在后面才知道，这一次演唱会抢票的激烈，完全是因为这一次有内部消息，说徐亦柔会来，吸引许多有钱又有闲的cp粉涌来。
　　预备进行三小时整地个人演唱会，启耀唱了十首抒情曲，中间则是freetalk的情节，有人在台下拿着随机抽取幸运机会的话筒，颤抖着声音要哭不哭地问启耀是不是真的有了喜欢的人。
　　启耀肉眼可见凝固在当场，这位粉丝姐姐说的话又直白又温和，直白在问出了许多粉丝不敢确认的，温和在礼貌地将徐亦柔地名字匿去了。
　　舞台地灯光坦然地打在启耀身上，所有人都在为启耀的回答屏息凝神。
　　启耀挠了挠一头金黄的头发，看着全场静止般黄灿灿的应援灯光，心中被照得暖洋洋的，灯光给他的感官就是如此，就好像，只要他说出来了，这一片黑暗之中的光芒就离他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