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的注意逐渐从正经的话题拐到孟津本身。孟津说着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点温和,想来那是对他很重要的经历,身体放松,眼底还带着激动。
孟津清醒的时候没有这么暴露过自己的情绪。
孟津说完后,觉得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他迎上南辞的眼神,孟津首先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袖。
手表的冰凉感让孟津沉浸在讲话的情绪冷却下来,而那些不知名的情绪等讲话停下来后却隐隐有在沸腾。
“那很快乐充实吧。”南辞笑道。
孟津露出一个真实的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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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阴冷潮湿,灰尘气味很重,街边飘来怪异的味道,墙上的石灰脱落在地上破碎,在地面上已经断断续续冒出了青苔。
袁志拿出斑驳的钥匙打开门,屋内布满了灰尘,他并没有在意而是直奔去了储备室。
储备室安静有张木桌,还有一个简陋的木床。整个房间又空又暗,单调潮湿。
袁志穿着名牌衣服丝毫不嫌脏,他小心翼翼地躺在木床上,屈着身子,缩着腿安置在上面。
他闭上眼睛,床上很快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阴暗的灯光给储备室更添了几分阴森之感,在一面墙上照片密密麻麻贴满了整个墙面。有的人甚至是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满面的墙只有一个主人公。
照片上的南辞目光警惕,似乎好像感觉有人在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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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的纱布到日子拆了,还有一丝隐痛,南辞可以忍。谭姨应该是请假了,这次孟津和他吃的是味道的饭菜。
他还记得在味道里见到孟津的场景,因为当时行踪暴露,粉丝疯狂的涌进来,他戴着黑色的口罩站在味道的走廊上,拿着包厢的房卡。
那时的孟津还没有在A市站稳脚,他应该是在味道有饭局,打开门出来透气,解开的衣襟,露出大片胸膛。酒气充斥在他周围,桃花眼迷离朦胧。
他站在那里,倚靠在墙上。听见南辞的脚步声,懒懒的掀开眼皮去看,没到两秒就漠不关心地移开眼神。
还是有聪明的粉丝跑进来,南辞跑无可跑,他一想到被粉丝围在一起,还有私生饭疯狂的行为,心里没底。
孟津拨开大长腿吹吹风就打算进去。
“南辞!南辞!南辞在这里!”
“南辞!南辞!”
杂乱的脚步声和喧闹的尖喊声逼近,孟津像是受惊了一样,他瞪圆了自己那双桃花眼。南辞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看向孟津后面的包厢,现在跑进去太刻意了。
“嘭——”
“南辞在这里!南辞……”粉丝激动声音突然中断了。
孟津被南辞按在墙壁上,南辞修长的手指伸进孟津的黑发里,他仰着头去看孟津的脸。因为跑步的原因,南辞的身上比平常人的温度要高一些,正巧孟津喝了酒,温度也偏高。
孟津脑子不清醒,两人周围的空气升温,他反身把南辞按在墙上,手掌贴近南辞的腰,手上的力度不断收紧,禁锢又强势,把人往怀里带,那是一个领地意识极强的动作。
桃花眼暗沉,薄唇性感水润。
粉丝见到这样的场景,觉得很尴尬,飞快的从他们面前跑过去。
突然的反转,冰凉的墙壁撞得南辞后背生疼,两人靠得近,孟津身上的酒香和他的热气铺散在南辞的脸上。粉丝一走,南辞就大力挣开了孟津的手掌。孟津茫然地看着南辞,手上传来细腻的感受消失不见。
“南先生,脚上可以拆布了,手上还需要等两天。”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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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坐在办公室的孟津拿出手机:“李哥您有什么事?”
“孟老弟,我找到和给你的拐卖案差不多的卷宗,你要看看吗?”
李豪给的卷宗,孟津从中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现在有更多的痕迹他当然愿意。
孟津打开邮箱,在看见附在一份泛着黄的报纸上的照片手指停了下来。
那是站成一排的女孩和男孩,他们的脸上带着懵懂和恐惧,就像是刚从一个世界刚到了另一个世界。
他看见了缩小版的南辞。
孟津脑子里一团浆糊。
他又把压在抽屉底下的语文教材和照片拿了出来,在看见教材第一页写着的名字就没有再动作。
“叩叩叩!”
“孟董,这次策划部商量的代言人出来了,您看如何?”刘高把文件递给孟津。
孟津看了一眼,是一个叫做周星的明星。是顾华的情人,也是当下很红的流量。
“可以。”他利落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孟津想如果南辞还在的话,那么孟氏就可以找他代言。
可惜之前孟氏走的平民路线,找的都是老牌明星以便来获取路人缘,南辞当时的身份并不适合。
不然他和南辞应该会有所交际,没准他还真发现了南辞就是关川的亲弟弟,不过南辞和关川只有那双眼睛有些相似。
周星在片场打开手机看见上方的短信,露出一个充满野心的微笑。
曾导对着周星的演技不满意,但看在资本的面上,一直在忍耐。
今天是周星的哭戏,已经重来了十六次。
夏馨作为剧中的女主角一直陪着周星演戏,脸上都带着疲倦。
“你他妈演的什么?你是木头人吗?一点都不开窍!”
“要不是南辞退了下来,你还不知道在哪!”曾导气得破口大骂。
“滚!滚!老子不要投资了!你从哪来滚哪去!”
曾导气得够呛。他也有名气,虽然天娱的投资很多,但是他可不想毀了自己的名声。
毀了名声,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周星手指刺进掌心,他露出一个笑脸,他知道天娱不会为了他得罪曾导 。这次的投资明上是天娱给的,实则是顾华的关系。
他不想让顾华觉得他是个麻烦,麻烦是会被丢下的。
“曾导,我错了,您别生气,我一定好好演。”
而且南辞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只有他,周星冷酷的想,心里却嫉妒得发狂。
“夏馨,你先去休息。”曾导的脸色缓下来。
夏馨应了一声坐在椅子上喝两口水。南辞在时,什么人都敢撕,反正有天娱护着,但周星还是不行。
不管是演技,还是其他方面。
要不是这一次老东家天娱发疯要弄死自己的摇钱树,南辞会在娱乐圈待很久,直到新的一个顶级人物。夏馨不知缘故,但是上层的人都知道南辞得罪的人是金都的虞小姐,天娱也只能忍痛割爱。
金都,罪恶之城。这里产生的财富是全国当之无愧的第一,风险极高,有人在这里一夜暴富,有人在这里兵败如山,甚至承受不起打击消失在世界上。每天都上演着这样的戏码。
高楼大厦,房价膨胀。穷人到这里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富人在这里一步升天。而这里有一个家族一直屹立在金都中心,那就是虞家。
如日中顶,亘古不衰。
传闻A市的四大家主来过金都,就连现在异军突起的孟氏集团掌权人也曾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喝醉】
梦境:喝醉了。
南辞(惊喜):喝醉了!
第18章 我不是
别墅里游泳池内,孟津喘息从水中仰着头,黑发上的水珠在阳光下泛着光,棱角分明的脸上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流,人鱼线湿润光滑。
下|身穿着黑色的平角,鼓鼓囊囊的潜伏,一大片水渍隐入泳裤。
桃花眼低垂,他伸出手把黑发挼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
“啪——”
孟津摘下泳镜,双手撑在泳池的边角,大长腿肌肉流畅绷紧,从泳池里爬出来,水流哗哗啦啦的落在水池边。
他把放在靠椅上的白色浴巾松松垮垮的围在下面,身形隐入靠椅中,只留下无处安放的长腿渗着水。
“孟津,不会放我们鸽子吧?或者出什么事了?”谭宏拿着一杯酒,翘着二郎腿怀疑的问。
“不至于。”周召刚从巴黎回来,被自家大哥带着去做生意,对于爱玩的周二少来说十分煎熬。从巴黎偷跑回来后,第一时间就是找自己的狐朋狗友。
孟津在家里难得起了兴致游泳,接到谭宏的电话,拿上车钥匙就来了。
“就不能盼点我好吗?”一进门孟津顿时就不想说话了。
徐意正儿八经的继承人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还在徐老手下当差。
至于孟津,他自己就是老板。
“我以为这次就是出去谈个生意,没想到是相亲!”周召大吐苦水。
“我才二十四岁啊,我还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啊!”周召越说越悲愤。
谭宏深有感触,他也是被相亲防不胜防,只有孟津抿口酒没接上话。
“明天一起去蹦极吧?”周召把手搭在孟津的脖子。
孟津下意识脑子就传来眩晕感,他永远记得第一次和周召跳下去的场景,周召桀骜不驯的脸印象深刻。
一个人嘭的一声就跳下了深不可测的高度。
“好呀。”孟津应下来,用舌尖抵着下颚笑道。
谭宏哐当一下,倒在桌子上。
周召也笑起来,他靠在孟津身上,黑发打着圈,看上很满足。
孟津嫌弃的推开周召,一身酒味,还是不要离这么近的好。
云色的包厢隐秘性很好,顾华也是这里的常客,他在前台看见孟津的身影走进包厢时,莫名的跟在孟津身后,记住了他的包厢号码。
“顾总,您需要什么服务吗?”端着酒盘的服务员,看见顾华鬼鬼祟祟的站在包厢外。
“不需要。”顾华压低了声音。
服务员推门而入,在皮沙发上就倒了两个人,孟津掌心向外推,那是一个拒绝的姿势,。
谭宏额头在桌子上磕了一个红印子,包厢的门被拉上,他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周召也在沙发上趴着。
“说真的,你不去找个伴?”手机里传来徐意的声音。
“哪有那么好找。”
“你也不清心寡欲,长相也ok。怎么就没那方面需求了?”徐意很纳闷。
“遇不上合适的人,我有需求的。”孟津冷静反驳,他没个需求,他又不是阳/痿,古代太监都有需求,他还有个把式,怎么没个需求了。
没遇见过孟津这样的人,徐氏太子爷灵光一闪,脑瓜子锃亮。
“兄弟,你的事包在我身上,一定给你办妥。”
把两个酒鬼拖进房间,孟津精神抖擞,徐意是最靠谱的人没准这次他还真能脱单成功。
他已经开始期待了。
“孟津?喝一杯吗?”身后传来顾华的声音。
孟津头也没回:“不了。”
“你最近在看房子?”顾华笑着说。
孟津脚步一顿。
的确他最近在看房子,他已经看好了,准备买六层楼,结果顾华在之前买了第四层的楼盘,中间断了一层,孟津一直没有下决心买房。
“好啊。”孟津转过身来,挑眉看着顾华。
顾华的包厢里没有重金属的音乐,连着陪酒的人也没有了,干净地不像他。
孟津摇晃着酒杯,半睁着桃花眼。
顾华把人叫进来了,就没有动作了,他很想有动作,但是他以前的情人都是自己贴上来的。
孟津的身份和地位,这类的情人他没有过,心里反而生起了刺激感。
“楼层我可以给你。”迎上孟津疑惑的眼神,他轻声道:“没有任何要求。”
“谢了,钱会转到你账上。”孟津嗯了一声。
“我对南辞的心思淡了,之前有冒犯,还请你不要生气。”顾华想着举着酒杯,想要和孟津碰杯。
孟津把一杯酒仰头喝完了,也没有和顾华碰杯,“既然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一步。”
顾华没有阻拦,他拿着手机去翻相册,有他和周星的照片,顾华还特意空出一个相册,命名为孟津。
就算孟津和他的地位同等,但是在情场上孟津还不是他的对手,顾华笑得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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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玎珰,玎珰——”
手上的伤痕凝固成为带着赤红的直线,有一道伤痕一直从掌心向两边延伸。白皙的皮肤和红色的印迹交织,奢靡艳色。
南辞指尖圆润干净,有三颗纽扣在他手上碰撞,眉眼舒展,唇珠殷红。他的眼神并未曾落在纽扣上,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清冷,像是被砂纸摩擦过带着质感。
“南辞?!”孙姐踩着高跟鞋在看见南辞的一瞬间,她有点移不开眼神,这样的姿态,难道南辞已经恢复过来了?
掌心的纽扣被握紧,南辞嘴角向上弯,还像是那个在舞台上的影帝一样:“孙姐。”
孙姐的心脏剧烈的跳动。
“你的身体好了?”孙姐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
“身体本来就无大碍,只是心理出现了一些问题。”
孙姐把果篮放在床柜上,她坐在椅子上有几分无促。
“想开就好。”
南辞垂着眼:“孙姐,谢谢你从天台把我带回来。”
“我就勇敢了那一次。”孙姐苦笑,以前南辞陪酒的事,她也没阻止过。南辞看上去很清高,但是一直都很听话。
但是对于南辞来说,那一次就足够了。
掌心里的纽扣凹凸不平,南辞淡淡的笑了。
孟津晚上去仁爱医院看会南辞,他也不是每天都去,但一周也要去个三四次。这次等他进去的时候,床上没有南辞的身影,但是孟津这次心里放下心来。他听见了浴室里的滴滴答答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