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惊雁扭动了两下,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靠着靠着脸就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觉得这个这么短这么圆……形状有点奇怪,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他这么一说,聂还林也有点嘀咕了,一边自言自语“可能是新款?”,一边找出说明书来仔细看。
东西的确是给孕夫用的,但是就像孟惊雁说的,不是这么用的。
链接少了一个字母,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孟惊雁扫到说明书上的一些字眼“辅助开拓”“内置”“润滑”,有点不好意思地转开目光。
聂还林倒是表现得很冷静:“梁秘书很少犯错,看来奖金不能发了。”
孟惊雁安静地搂着聂还林的脖子,轻轻把盒子推开了:“梁秘书又不是故意的,奖金可以发。但是我可不可以不要用这个?”
聂还林本来也有些窘迫,但听见孟惊雁这一句,不由笑着亲了他一口:“你当然用不着。”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有点事,太晚了!滑跪抱歉!!感谢在2019-11-29 22:01:59~2019-11-30 22:5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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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虽然韩冰心已经把孟惊雁的戏份都尽量提前了, 但等所有镜头拍完,也过去了一个多月,孟惊雁的肚子就有些显怀了。只是穿的常服和拍戏的衣服都还算宽大,他的身形又偏瘦削, 没什么特别的动作根本看不出来。
今天的这场戏是玉良辰刺杀日本军官。
这场戏唱得是《霸王别姬》, 孟惊雁一身金黄鱼鳞服, 莲步轻挪, 身前身后的九色丝绦纹丝不动,可她手里擎得却不是双剑, 而是两把日本武士刀, 舞起来略微显得有些违和。
李季扮演的日本军官梳着整齐的一字短须,正襟危坐在矮几前, 正跟着旁边的琴师的节奏, 轻轻用指节打着拍子。
玉良辰声如一把清透的琉璃翠,端庄的红唇间只微微露出一点洁白的下齿: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解君忧闷舞婆娑。
赢秦无道把江山破,
英雄四路起干戈。”
听到这一句,突兀地用一口生硬的中国话把玉良辰打断了:“玉桑, 我在东京都,听过很多遍这场戏。当时我就想问,戏里的‘英雄’究竟是陌路霸王,还是破国的赢秦?”说罢他又压低声音:“这里只有你我两个, 你照实说, 我就让你走。”
玉良辰但笑不语,把戏唱下去:
“古人常言不欺我,
成败兴旺一刹那,
宽心饮酒宝帐坐。”
他手里挽着剑花轻凌凌从军官身边滑过, 军官大笑着拾起一杯清酒,眼睛却不曾从虞姬身边移开:“京剧,厉害。名字叫《霸王别姬》,没有霸王却也好看。玉老板觉得武士刀有没有比日本剑锋利?”
他话音刚落,玉良辰就拧身从他身侧一旋,军官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散,就有点点红梅欺上了一遍的泥金屏风。
琴声不断,虞姬还在舞,只是双刀上已经染了血,在地上溅出一道一道的红痕,被虞姬的五色绣鞋捻成红云。
等到快到最后下腰的镜头时,韩冰心喊了卡:“准备一下,换替身。”
大部分人都还沉浸在虞姬的舞姿之中:“哇,只是拍戏期间动作老师给训练指导了一段时间,孟老师真的跳得好棒啊。”
“孟老师真的很认真,我最近经常看到聂总陪着他在练功房练这段戏。”
“哦对,我还听说聂总给他专门请了李一梅老师做单独指导呢。”
“李一梅?戏剧总团的团长吗?”
“哇……霸总老公真的不一样,我们不一样。”
李季却轻哼了一声:“真的敬业的话,怎么会下个腰都不能自己上?”
卫文却已经和刚开拍时的怯懦不一样了,他听见李季又在议论孟惊雁,不由呛声道:“下腰本来就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韩冰心看两边又吵起来的架势,皱着眉头嚷了一声:“吵什么吵一个个的!李季你都是个死人了还不能消停!”
李季闹了个大红脸,安静地躺在地上装尸体,却在心里暗暗嫉恨着孟惊雁。
等到整场戏拍完,李季悄悄尾随着孟惊雁到了更衣室。他倒要看看孟惊雁到底是怎么个不能下腰!
孟惊雁身形修长,繁杂的鱼鳞服一解,雪白中衣下面是一条摇摇曳曳的宽百褶,从背后看过去,窄腰立背。哪怕是李季,也不得不承认是一派好风光。
可惜孟惊雁一直背对着门口,除了过分的漂亮,根本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李季有些心焦,正准备把门缝推开的大一点,背后就想起来一道冷冷的嗓音:“好看吗?”
孟惊雁也吃了一惊,抱着衣服转过身来,看见李季几乎被完全罩在聂还林的阴影之下,结结巴巴地辩白着:“我也是来换衣服的,就算你们……有钱,也,也不能霸着更衣室吧!”
聂还林冷笑一声:“门开着,你自己进来。”说完就抬脚朝孟惊雁走过去。
孟惊雁看着李季脸色惨白地站在更衣室门口,像是被什么屏障阻碍着,愣是一步都迈不进来,最后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聂还林看着李季走了,脸色才终于缓和下来,伸手托住孟惊雁身前那一点不起眼的隆起轻轻摩挲着:“宝贝累不累?”
孟惊雁还扎着长裙,被他一摸忍不住地朝他怀里一缩,裙摆窸窣作响:“想回家了。”
聂还林把他扣在怀里,替他把裙子的系带解开,一件一件地替他换衣服。
上衣剥了,聂还林看到他肚子上有几道明显的勒痕,脸上露出不快来,一边给他穿衬衫一边问道:“怎么系这么紧?不是说穿上外面的衣服就看不出来了吗?”
孟惊雁有些理亏,声音压得很低:“观众当然看不出来,但是演员们都离得那么近,很容易被发现嘛……”
聂还林顾不上批评他,心疼的揉着那几处红痕,叹了口气:“难受吗?”
就是正常人这么勒上一会儿都难免不舒服,何况孟惊雁怀着孩子。他也挺委屈的,又怕聂还林还说他,带着点撒娇的意思说道:“稍微有一点,你揉揉就好了。”
聂还林看他这个样子,骂也舍不得,打就更别说了,只是抱在怀里顺着他的意思给他揉肚子,又问他:“后头还有这种戏吗?”
孟惊雁点点头:“很短几个镜头,但也是要换戏服。”
聂还林又给他揉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更衣室,他们以前多多少少都见过聂还林抱着孟惊雁,见怪不怪地打个招呼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在片场多耽误了一段时间,到家的时候就有点晚了。
自从进了家门,孟惊雁就黏在聂还林身上嗷嗷地喊饿。
聂还林知道他胃口根本没那么好,还是怕自己因为裙子系带太紧的事跟他生气,伸手把他揽在身边,带着人到了厨房里。
厨房的气灶上坐着一只炖锅,锅盖的小口上正徐徐朝外冒着白烟,带出暖暖的乳香。
聂还林带着隔热手套把锅拿下来,揭开盖子就见炖锅的正中是一只圆胖的小碗。
聂还林把碗端出来,里头的奶已经全结成了冻,随着他的动作哆哆嗦嗦的,煞是可爱。
孟惊雁带着点讨好奋力捧场:“这是什么?看起来好好吃!”
聂还林逗他:“能是什么好东西,红豆双皮奶。”
孟惊雁显然觉得只要是出自聂还林之手,双皮奶也是珍馐,心肝宝贝地捧着托碟,抬着一双水水的大眼睛问他:“要晾晾吗?”
聂还林看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哪儿还舍得给他脸色看,深深地觉着自己要管不了他了,止不住地叹气:“不要晾晾,趁热吃。”
孟惊雁乐呵呵地坐在餐桌前,小口小口地抿着聂还林给他炖的“红豆双皮奶”。
聂还林走过来,直接把他整个人抱起来,再自己坐下,问他:“好不好吃?”
孟惊雁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聂还林摇摇头:“你自己吃。”说着就按照韩冰心教他的手法轻柔地给他揉着胃。
孟惊雁嘴里都是甜甜的奶香,肚子被聂还林恰到好处地护着,心里简直美滋滋。
吃到一半,孟惊雁终于吃到了红豆。他怀孕之后味觉变得敏锐了,只觉得香甜之间有一股极淡的腥咸,而且口感也变得黏腻丰厚。
倒不是不好吃,只是这味道不可能是红豆和牛奶能炖出来的,他听说过那东西,但有点不敢信。
孟惊雁又吃了一口,在嘴里细细品着,最后犹犹豫豫地问聂还林:“兄弟,你这里头,不会是有金钱鳘吧?”
要是真有,他怀疑这东西又是拿地皮换的。极品金钱鳘百年一见,算是收藏品,孟惊雁从来没想过有人真的用来吃。
聂还林显然和他担心的不是同一个问题:“怎么?腥味没除干净吗?不喜欢我们就不吃了,倒了也没关系。”
孟惊雁木然地看了他几眼:“不,很好吃,地皮的味道怎么会不好吃呢?”
聂还林笑了笑:“不是拿地皮换的,是用钱买的,你安心吃。”
孟惊雁头大如斗:“这是重点吗?你语文老师还健在吗?神踏马红豆双皮奶!”
聂还林边给他揉肚子边哄:“我就是怕你有负担嘛,但是这点钱,真的不算什么。一块鱼胶而已,我都不知道它是不是真的像传说那么神,我就是觉得你怀着孩子拍戏太辛苦了,盼着你舒服一点。”
孟惊雁倒也不至于为了这种事不开心,就是觉得聂还林花钱是真的没谱,他都怕别人只要说是对孕夫好,一万块钱一盆猪肉炖粉条聂还林都能给他买回来。
聂还林陪着孟惊雁吃完,带着人去沙发上看纪录片。
静谧的海洋里无数神奇的生物安静游走,美丽的珊瑚礁滋养百万生灵。
孟惊雁白天太累,看了一会儿就依偎在聂还林怀里睡着了。
聂还林把电视关上,轻声轻脚地抱着人到了卧室里。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孟惊雁还是有点醒转,拽着聂还林的睡衣很依赖地哼了两声。
聂还林就没敢立刻把他放下,只抱在怀里小心拍抚着。
被抱着的时候,孟惊雁隆起的一点小肚子会尤为明显一些。
聂还林心疼地看着那处温柔的弧度,想起在更衣室看见的几道勒痕,把人抱得更紧了。
他定神想了一会儿,单手打开手机相机,在柔和的灯光中对焦,按下快门。
两分钟后的微博上,“云岫聂还林”发出一张照片:一处柔和的圆隆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熨帖地护住,光线不是很好,但那只手上的婚戒明显是聂还林本尊的。
依旧是言简意赅的配文:“宝贝和小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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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妈!”汪逸笙急吼吼地端着手机给宋玉兰看:“你看, 孟惊雁就是有孩子了!这种事聂还林哪有什么撒谎的必要呢?”
宋玉兰正往指甲上涂着浅珠白的指甲油,先不回答汪逸笙的问题:“要我讲啊,现在的小姑娘呀,都喜欢表面功夫, 你喊她们来家里给你做做指甲噶, 她们光顾着和你讲些门门道道, 看着精致漂亮, 搞不到两天就不亮唻!”
她把手指比到眼前,左右端详了两眼, 满意了, 才笑着把汪逸笙一望:“儿子呀,你是我一手带大的, 怎么好这么急性呀?”
汪逸笙当然急:“聂还林要真站到孟惊雁那边去了, 我们哪还有什么胜算呢?”
宋玉兰用手指抹了下眼梢,吃吃笑了起来:“你不相信我, 可你得相信聂还林的血统噢。他是什么,一个甲等,差点被孟家害死, 还忍气吞声了十几年,难道如今回来会是要同孟惊雁重修旧好吗?”
汪逸笙声音压得低:“可是当初把他赶出孟家的,不是您吗?”
“嚯!”宋玉兰红着脸搡了儿子一把:“这种大话你怎么好乱讲!我当时只是看家里丢了东西,一心一意地要找回来。要把聂还林赶走的, 是孟玉昆呀。”
“况且, ”她低头在指甲上吹了一口气:“那时候聂还林还是个说话漏风的奶娃娃,哪能记得那么分明?”
汪逸笙听她这么说,心里头也有些犹豫了:“您是说,他肯定是要弄死孟惊雁的吗?”
“弄死?”宋玉兰倒吸了一口气, 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真想把你的脑袋打开看看,里头是不是只有一条筋哟!
聂还林要是真的一天到晚跟我们惊雁使脸色、耍威风,我可能还要怀疑他们私底下勾勾搭搭,有什么故事。
可是你看他俩现下这样子,不像极了老虎薄相兔子喃?”
汪逸笙垂着头,念念叨叨道:“哪个老虎教兔子揣崽子?”
宋玉兰呵呵笑着:“你认人是认脸还是认肚子?你知道那肚子是我们惊雁的?还是你知道那肚子是个真假唻?退一万步讲呐,那肚子要真是我们惊雁的,也很符合甲等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