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得不卑不亢,可眼中的狡狯早已出卖了他。
商无尽无奈地摇头,内双深邃眼眸露著笑意,"这间酒吧的客人一向不是很多,酒却又比其它酒吧贵了一倍,你还这样套客人的酒钱,不怕客人投诉吗?"
酒保嘿嘿笑了两下,继续擦著手中的高脚杯,"客人严重了,这都是敝店店主领导有方。"
想到好友,也就是这家"听吧"的店主况欧阳那副死要钱的嘴脸,商无尽不仅感慨道,"真是物似主人型啊!"
酒保依然顶著完美的笑容,"谢谢客人的夸张。"
商无尽有些无力之感。
"客人似乎在等电话?"也许吧台上没有其他客人,酒保擦著高脚杯边问。
"为什麽这麽说?"
"因为客人将手机放在吧台上,从开始坐下来到现在为止,客人已经看了那只手机不下二十次了。"
"你看得还真仔细。"商无尽苦笑了下。
"假如我是客人的话,我会主动打电话给她。"
"可是......"
他不是没想过,可是却有些害怕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假如要是听到,"你打错了。"或"最近太忙。"这类的冷淡话语,他就怎麽也提不出勇气拨通那个号码。
"看来客人真的是很在乎这个人了。"单薄的唇向後笑著,灵动的眼闪著探索的光芒,化解了那刻意装出的刻板。
商无尽装作不经意地微扭过头,避开酒保的视线。
"那个人只是欠我一顿饭而已。"他不自在的说著。
欲盖弥彰的话更是惹得酒保一阵轻笑,但没敢出什麽声。
毕竟,"听吧"的店主还有一句话是这麽说的,永远不要跟客人的荷包过不去。
"守株待兔可不像客人你的性格。"
看到面前空下的酒杯,酒保眼疾手快的又继了一杯。
商无尽却顾不了这麽多了,刚还茫茫然的眼神已转为坚决。
既然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雷霄虽然不在意这十多天的联系,可他已经无法等下去了。
回过神来,商无尽真诚的对著酒保笑说:"真是谢谢你了,耽误你的时间陪我聊天。"
一抬头就迎上商无尽俊美的笑脸,酒保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了几下,很快就垂下眼帘。
他学识不高不知道该怎麽形容,但商无尽那张俊美的脸笑起来还真的很好看,怎麽说好呢?那是一种看了以後会让人觉得勾魂摄魄的美,不似女人的柔之美,也不似男子的力之美,像一把会韧性十足的剑,虽然凛冽,但柔硬兼得。
拉回心神的酒保在心中咋舌,怪不得老板总是让商先生来店里,光是为他而来"听吧"的男女客人就不知多少呢!
"想什麽呢?"
酒保哪敢说真话,笑著说道,"在敝店当酒保,除了要会调酒之外还要有当客人的垃圾桶的职责,所以客人不用太过介怀。"
"既然如此,我也要回去了。"商无尽将最後一口酒饮尽,把酒杯小心倒著放,不再给酒保再续酒的机会。
"客人,请稍等一下。"不能再继续添酒让酒保有些失落。
"?"
酒保从吧台下拿出一个A4大小的纸袋,"这是最新一期其他客人给你留的信件。"
说是信件也只不过是酒吧内所认识的客人,要想要交个朋友的话就在纸上写下留言,统一由店主要给那人罢了,这也是"听吧"特有的一种服务。
而商无尽无疑是大家最想结识的人了,见过他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对他趋之若骛。
他沈下了脸,眼中尽是不奈,面无表情地接过纸袋顺手就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内。
酒保不在意地耸耸肩,东西既然交了出去,至於怎麽处理就不关他的事了。
"还有这个,您的帐单。"酒保续而双手递出帐单。
看到帐单上惊人的数字,商无尽不禁苦笑起来。
"客人,因为您对敝店的特殊的贡献经店主批准所有酒水可以对您打上八折,可是加上今天我对您所提供的服务费也是刚好是不打折的价钱,所有您喝的所有酒品就按原价计算,请问您是付现还是刷卡呢?"
酒保笑意十足看著商无尽,眼中尽是狡诈之色。
商无尽无奈之下,只好掏出了银行卡。
8
走出"听吧"时早已皓月当空,繁星满天,但处於两旁的打得刺眼的射灯与多彩的霓虹灯之下竟也恍如白昼。
因为酒吧巷不是临著正街,所以巷口的东西方向连著一条通向正街的马路,虽然不像酒吧巷那样热闹,可半夜三四点到也不少人在街上游荡,所以商无尽的车开得不快,一来是因为谨慎,二来是因为习惯。
就在车子马上开到正街上时猛得急刹车,靠著路旁停了下来。
因为接近酒吧巷所以在路边看到醉汉又有什麽稀奇的,只是快到正街时无意看向马路右侧,就那麽惊鸿一瞥却像是看到那个在他心头困扰他好几天的男人。
商无尽立刻下车,扶起那个摇摇欲坠的男人。
定眼一看,竟然真的是他!
惊喜地叫道,"雷霄,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当然,他也是太高兴了,光是闻到雷霄的浑身的酒气就知道他并没办法回他的话。
将雷霄靠在自己的身上,虽然走的踉跄,但抓著雷霄粗壮腰身的手却没有一丝放松,竟还手下所感到的热度而有些目眩。
呵──
商无尽深邃内敛的双眼出现出自嘲的笑意,为自己竟然这麽在乎一个男人而黯然。
把雷霄扶上车,系好安全带,商无尽这才轻了口气。
看著靠在车窗上的男人半眯的醉眼,商无尽脑海里的翻腾的思绪却怎麽也停不下来,眼神闪了又闪,终於还是顺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那就是,他和雷霄之间不能永远是两条平行线。
既然雷霄无心和他扯上关系,那麽就由他来,由他拉近他和雷霄之间的距离。
光是打量著雷霄的衣著,商无尽就对他的个性了解了七七八八。
没有时下一般男孩所有的时尚感的衣服,也没有一些多余的饰品,起码在这两次的见面里,雷霄都是穿一些简单的T恤、牛仔裤和运动鞋,在这样简单的衣著下,雷霄身上所有的东西也就一览无疑。
钥匙挂在腰间,钱包放在屁股後面的口袋里,看到前边口袋拢起形状,商无尽略显无情的薄唇微微一笑,修长白皙手指探进雷霄的口袋里拿出他的手机,若有所思在看了眼毫无知觉的雷霄,轻轻按下了关机键後又顺理成章放进了他的口袋里。
因酒精挥发而面部潮热的脸颊,轻抚上去竟有种温暖的感觉,让商无尽爱不释手。
定下心神,商无尽发动起车子,一路驶向回家的方向。
"雷霄,你为什麽不给我打电话?"他一边开车一边问向旁边酣睡的男人。
"......"
"你知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的电话?"他有些恼火对旁边的开口。
"......"
"真不知道你给我下了什麽蛊,会让我不停地想著你?"温润的声间有著浓浓的无力感。
"......"
"你是个男人呢!"他又叹息地低吟。
一路上,明知道雷霄不可能会回答,可商无尽却还是一遍又一遍在反复问著困扰著自己好几天的问题。
9
商无尽想都没有多想就将车子开回了自己的公寓,那个完全属於自己的地方,那个被朋友认为是禁地的地方,却毫不迟疑的将雷霄扶了进去。
一个真正属於自己的家其实并不需要有多大,只要让人有著归属感就好,而这个一百多平方智能化管理的公寓就是商无尽心目中的家。
商无尽住在二十八楼,虽然有著电梯,但让别人看来,削瘦修长身躯的他拥著一个粗壮身材的高大男子总感到吃力,虽然步子踉跄,但他却眉都没有皱一下。
因为抱著一个人,喜爱干净的商无尽只能合著皮鞋踩在一向十分爱惜的木地板上。
可低下头看著埋在他颈项内,因为舒服而眯著眼不停磨蹭著雷霄,粗犷的脸庞泛著孩子般满足样,他却感觉比什麽都值得。
将雷霄轻柔的放在床上,可能是刚离开商无尽温暖的体温不习惯吧,雷霄微微缩著身子,从喉咙深处传出一声叮咛,低沈的像是在勾人似的,起码是对商无尽而言。
商无尽直直盯著洁白的床单上的雷霄泛著潮红的脸,湿润泛著水气的唇微微张开著,粉嫩的舌头若隐若现的。
商无尽像个小孩似的慌忙的别过脸,眼不见为净,努力的调整著自己呼吸的频率,那双像日本型男的内双眼眸有著一丝慌乱和尴尬。
为那刚刚升起欲望。
他保持那个姿势,足足有三分锺没有敢看床的明明长著成人身躯的大男孩。
等到心情平复後,他无奈地对著雷霄的睡脸叹气。
合著衣睡是不会舒服的,尤其像雷霄经常穿的紧身T恤和让商无尽看来硬梆梆的牛仔裤。
他走到雷霄面前,半跪在床边,一边小心的撑起雷霄的身子一边轻柔的给他退去身上的T恤,脱掉上衣的胸膛,配著单穿的低腰牛仔裤,有著结实的肌肉和腹肌,流线壮硕的曲线流露著性感的魅力。
原晖就曾戏谑的说过,假如可以忽略雷霄那看似凶猛的脸和一拳就能把人打得半死的身型,衣服下所掩藏的身躯完美得几乎可以另所有成熟的女人尖叫。
"又高大又威猛,一定会让女人满足的不得了吧!"
原晖一边装模作样的摸索著雷霄的胸肌,一边用极度猥琐的表情盯著雷霄的下半声,还不时发著下流的声音。
不用说,如此欠揍的人假如不能得不到一记黑轮,那才是真的对不起社会大众了。
虽然这段小小的插曲只是原晖的戏言罢了,可真正看到雷霄赤裸身躯的人,尤其是男人,哪个不投出羡慕之情。
由此可见,商无尽在面对雷霄赤身裸体毫无防备时,这种冲击性有多大。
就算商无尽心里再想怎麽不想承认,他真得对这个只见过两次面,而且没说过几句话的男人产生异样的感情。
这对他来说,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明明对著个男人,不管他是个大男孩还是个男人,总得来说他都是个雄性,和自己有著同一性别,而且是个比自己粗壮强硬的男人。
商无尽却小心翼翼的屏著呼吸,努力做到心无杂念,以求能顺利的帮雷霄脱下他的牛仔裤。
光是这种心态,商无尽就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不敢耽搁时间,他麻利剥掉雷霄的牛仔裤,可再怎麽目不斜视,可该看到的地方还是一览无遗。
纯黑色的子弹内裤紧紧包裹著那神秘的地带,完美的倒三角的耻毛从小腹一直延伸到内裤内侧。
商无尽喉咙内一阵干涸,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像一个饥饿了N久的乞丐,眼前出现一桌的美味的大餐,怎麽能不让他食指大动。
10
他鬼使神差般地将雷霄的内裤慢慢向下扯去,显露出平时隐藏著的东西。
粗壮软垂的物体静静的躲藏在茂密的草丛中,若隐若现,更想让人一探究竟。
商无尽跪在床边,一手撑著床边一手轻柔地持起雷霄的东西。
真是不小呢!当他的女朋友一定很满足吧!
突然冒出的想法令商无尽有些气恼,这种无意识的嫉妒迫使他握著雷霄分身的手慢慢收紧。
敏感的地方被人紧握,就算处於昏睡中也一样让雷霄发出一声低沈的嘤咛,身子也稍稍扭动了一下。
听到雷霄的声音,商无尽心中一紧,立刻放松手的力劲,屏息凝视他的双眼,发现他继续沈睡的容颜,紧张的情绪才放了下来。
呼──,商无尽轻吁一口气後继续打量手中的分身。
跟自己的相比有著不相上下的重量,长度虽然没有自己的长,但是在一般男人中也算很可观了;颜色嘛到是比自己的浅上一些,发出一种肉粉的颜色,看起来生嫩很多。
这麽说,他并不常使用这里,要不然这里的颜色不会保有这种少年时的肉粉色。
想到这种可能性,商无尽一阵心喜。
他又轻柔的将手中雷霄的分身放下,把褪至到大腿根处的内裤拉上来,覆盖包裹住他的分身。
拎起被堆放到一边的丝被,小心翼翼的盖在雷霄身上。
当做完这一切後,他才真正放下心来站了起来。
俯瞰著雷霄依然沈睡的容颜,一副雷打不动似的,商无尽心满意足的笑了,俊秀的脸上泛著春天阳光般的和煦笑容,映得他的看起稍有薄情的脸面完美得让人心悸。
"怎麽办?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他对著依然睡得香甜的粗壮男人说道。
"真不知道你有什麽好的,竟让我在意到如此这般。"
说完就叹了口气,不情愿的抱怨掩盖不住他眼中甘心为雷霄痴狂的神情。
白晰修长的手指在雷霄脸上轻轻滑动著,商无尽有丝不解的自言自语。
"雷霄,你长得即不漂亮又不可爱,看起就跟个大老粗似的,你说,你到底用了什麽方法让我这样不停地想著你?你对我下了盅吗?"
商无尽为自己所自欺的假设而轻轻笑了,眼神一敛,低下头俯下身子,在与雷霄相差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鼻翼间都可闻到雷霄身上浓郁的酒气,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底下有些宽厚但饱满的唇,像是品食般轻尝一口就不再继续了。
商无尽春阳一般的笑靥为之漾开,满意极了,没想到这麽粗糙的唇却让他感到如此美味,他又低下头,将唇印在雷霄的唇上,久久。
这真得不算是一个真正的吻,说起来只能算是唇与唇的碰触,可其中温暖甜蜜的滋味却充满了商无尽的心。
这就是吻一个爱与不爱之人的区别吧!
他如此想著,恋恋不舍的将唇从雷霄的唇上移开,轻舔著自己映有雷霄酒气的唇,嘴角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神情。
11
窗外,曙光微露,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对一个不善饮酒的人来说醉酒後的第二天无疑是最痛苦的,因为那难受得几乎快要将头炸开似的头痛会让人苦不堪言,而雷霄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因为生物锺的关系,就算睡得再怎麽晚雷霄还是习惯每天早上七点就醒。
刚到七点,雷霄膛著惺忪的睡眼缓缓地坐了起来,整个人还处於迷糊状时,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从头顶炸开,强烈得让自认为是一名硬汉的雷霄也忍不住蹙著眉头轻呼。
"哦,疼死了。"
粗犷的长相整个拧在一起,平时还较为端正的五官这时全皱在了一起,活似一个让人捏烂了的大肉包子,丑不堪言。
在雷霄的身旁装做假昧,却从下往上偷瞄的商无尽看到他这副可爱的表情,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本想等雷霄他发现有个人躺在自己的身边,看来是没机会了。
商无尽柔和中带著点儿宠溺似的笑看著雷霄,慢慢坐了起来,任由纯白的丝被滑落,裸露出白皙而宽阔的胸膛。
"喝!"
雷霄吓了一跳,他从没想过自己的床上会出现另一个人,这突兀而起的声音让他全身的肌肉都蓦然紧绷。
"你、你怎麽会在我床上?"
他侧眼一看,更是一惊,会看到商无尽出现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呵呵,雷霄,有到底有没有看清楚啊?这里怎麽会有你的床?你看看清楚,这里是我家,而,我们两个是在我的床上。"
商无尽邪狎的笑著,身子却越说越靠近雷霄身旁,当他说完最後一个字的时候,两具身子已经贴得十分接近了,虽然还没有完全的碰触到,但已经可以感觉到彼此体温之间的温度。
旖旎而诡谲的气氛在空气里蔓延著。
雷霄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看似比商无尽粗壮的身子却在商无尽面前瑟缩了一下。
他巡绕了下四周,果然没一处是自己所熟悉的。
浓眉下的一对炯亮的眼睛此时净是迷蒙的水雾。
"我怎麽会在你家?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