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侠[古代架空]——BY:金船刻月

作者:金船刻月  录入:11-28

  以前不觉得,这一路下来,他回想起来种种险境和能够串联的线索,楚欲的话也许不无道理。
  白云山庄是他长大的家,他本不愿去怀疑这里面的人,就算是个下人,他也都算熟悉。
  “你的堂妹。”楚欲的话打断了他。
  “初初一见,一见如故啊。”
  萧白舒立刻回拢心思:“她是很特别,也很漂亮,······你又看上了?”
  楚欲点点头,发现他看不见,出声道:“嗯,长得有两三分像你。”
  萧白舒突然就失声,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楚欲以往还多加调侃什么姑娘哪里好,现在这番言辞,他都不知道是该注意到“像他”两个字,还是该在意那个看上了的“嗯”。
  “你们好像很有话聊。”萧白舒整理完三册账目才重新开口。
  “我跟谁都能有话聊,不止好看的姑娘,好看的公子也可以。”楚欲自然地接话,也无需他解释就能意会是谁。
  “你们·······”
  萧白舒斟酌半晌,也只说出来一句:“她是我的堂妹。”
  楚欲没有回应,让他也有一丝尴尬,他本没有立场去说这样的话,像是个问对方讨要说法的妇人。
  “我能看出来,你对她,跟先前见过的那些女子不一样。”
  是想要化解这丝尴尬的,未成想话一出口,就完全变了味儿。
  楚欲静静地看着他,萧白舒也觉得后背有赤-裸视线传来,按了按刚翻开的一本帐册,转过身。
  “萧庄主没发现,萧潇姑娘,跟你,”他似乎是在确认,目光也在重新打量萧白舒,“很像。”
  “什么?”
  “不是样貌,堂兄妹长得有两三分相似很正常,我是说你们身上的感觉。”
  楚欲拿指尖坐在桌上遥遥地去描摹萧白舒的轮廓,语出惊人:“她看起来,很像你心中的你。”
  “我心中的我?”萧白舒跟着低语,但楚欲看上去并不像是往常那些开玩笑的样子,甚至还有些让他意外的认真。
  他犹疑着强调:“她是个女子。”
  “谁说脾性还要分男子还是女子?”
  楚欲刚送出去一把价值连城的折扇,这时候在萧白舒面前有点惋惜起来:“那把扇子还是我自己看上的好东西,不过送给你也不算浪费了。”
  “你何时送给我了。”萧白舒甩了一句,压下去的不自在冒出来。
  “送给萧庄主心中的自己,不算吗?”
  楚欲道:“你虽然是世家公子,半点武功不会,但是对打打杀杀的事情,不止不躲着些,还上赶着跟我共赴。我护你安危要带着你是一回事,萧庄主自己半分惧色没有,反而还津津有味就耐人寻味了。这仪表堂堂的白云庄主心中,莫不是藏着个想要一剑江湖的少年郎?”
  萧白舒定定立在原地。
  这些心思,早就应该跟着那场大病全数葬送。
  他不喜欢示弱,更瞧不起自己从此会低人一等,站不起来。
  白云山庄,武林盟主的亲生儿子,不会武功,盟主之位传给义子。
  别人都在笑话他,那时候的流言蜚语多到府里的下人不小心被他给听到,他也只能装作没听见。
  这些他用了数年潜心跟着母亲学会经商之道,直到接任白云山庄才勉强消散。
  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站起来,摔倒了就拍拍腿上的泥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心存余念。
  那是会让人看笑话的·······
  他行得端,坐得直,不让人看出来就还能维持住体面,一旦被旁人知晓,无论是惋惜还是嘲笑,亦或者是跟着附和叹息几句,都跟羞辱没有区别。
  而现在,楚欲就明明白白地伸出手指对着他,把他数年的江湖梦一招戳破。
  他自认为隐藏得很好,楚欲一眼就将他看穿。
  也同时想到,楚欲会不会连他在撒谎,也看穿了······
  “被我知道,无需觉得奇怪。”熟悉声音传来,那张俊逸非凡的脸还朝他笑了笑。
  楚欲有时候又会贴心到让萧白舒觉得,这种人拿去跟别的女子相处,怎么会不被倾心。
  “你不觉得可笑吗?”
  萧白舒声色入常地问,账本的那一页却已经被他按得皱起裂开缝隙。
  “不觉得。”楚欲理所当然地应。
  他支手撑起下颚:“萧潇姑娘的坦率性子,跟萧庄主截然相反,不过看着她,我在想,你要是可以练武,必定也是个快意江湖的剑客。谁都有心之所向的东西,有些能得偿所愿,有些不能言之于口,这没什么可丢人的。我的嘴很牢,萧庄主不必担忧。”
  萧白舒垂眼,遮住的眉目神色,如皓月蒙雾。
  “所以·······”
  楚欲淡淡出声:“就算是为了安心让你做白云庄主,不争不抢,也无需让你完全没点功夫傍身。先不提有没有陈毅,你的亲生父亲——萧鹤前辈,可是当时一统江湖正道的武林盟主,那么,你又是因为什么,连半分内力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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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kiss改了四十遍,面目全非了已经,网友都给过ai不给过,兄弟们自己留意一下吧,就这两天想办法解章,我觉得那一章对他们来说很重要,我再接着改,原稿已经改没了。
  唉,我得说一句,我没在这涉-黄,按标准来了,但还是不得已改成那样,情感感觉全变了,我挺遗憾的,才疏学浅。
  另外谢各位看官愿意等。


第53章 天作之合
  夕阳已落, 夜幕降临。
  屋外有小厮敲门,进来点上了烛火。
  萧白舒的神情也隐匿在昏沉里。
  这件事其实打听起来, 并不难, 府里的下人们因为他逐渐长大,承担了家业,自然对白云庄主过往的不光彩会三缄其口,外人也没少听说些那场大病, 也同样是碍于他的身份不去提起来。
  楚欲的本事, 要知道也不难, 但对这件事却要亲口当面来问他, 萧白舒敏锐察觉楚欲有了自己的打算,于他与关, 也可能是他此行要跟进白云山庄的原因。
  看起来是因为洗髓易骨散, 非来不可,隐隐之中萧白舒还觉得楚欲是认为事有蹊跷,这些天下来,他几乎能断定楚欲绝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萧白舒问。
  “跟萧庄主有关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此话跟他想的一样,与他······的身边人有关,他本是有些抗拒楚欲这种猜测的, 也许是因为两人行过那事,他从心里也觉得楚欲亲近, 便也愿意开口。
  “是我九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从此阻塞了练武的经脉, 打通不了穴-道,无法生成内力。”
  “什么病?”楚欲问。
  “风寒。”
  “风寒?”楚欲疑心:“你的体子不差, 普通风寒怎么会伤到练武的经脉。”
  “本是冬季里普通着凉。”
  萧白舒回过身,视线也回到桌上堆积的账目,楚欲耐心等着他开口,并没有催促,他停顿片刻才接着出声。
  “那年入冬,是这些年最冷的一次,承州原本少有积雪,那年却积了很厚。
  我同兄长一起出去骑马,踏空了一步从马上摔下来,是在燕青山上,没带随从,兄长的手也让缰绳磨破了,没办法背我回去,只能独自回去叫人来接我。我双腿在雪地里冻久了,就染了风寒,可能是那时候伤了经脉。”
  “不应当。”楚欲一口断定。“我看过你的身体,筋骨单从体征来看,完好无损,并没有外伤。”
  萧白舒摇摇头:“那我想不出原因了,父亲也请过很多江湖上的名医来为我疗伤,但是都无济于事。”
  “既然是严重的风寒,那你之后卧床多久?”
  “半年。”
  楚欲面色一怔,按耐下来:“那很可能是因为所服用的汤药不对,以你的体质,怎么也不应该卧床半年。”
  “我小时候确实从没生过病,唯一生的就是那场大病。从山上下来,先是发烧,之后便没有食欲,进食不佳,再之后就是双腿麻木,反反复复的发热,不见好转。年纪小,现在想起来,当时除了吃药就很少再有做别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发烧,又差大夫来陪着退热。”
  楚欲若有所思:“你没有外伤,筋脉气流却会阻塞成这样,到了练武的穴-道都打不通的地步,白白浪费了一身练武的好苗子,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导致的。”
  “确实喝了有三年的汤药,各种法子也都试过了。起初因为风寒一直发烧,卧床不起,到最后能有力气起床,拿起刀都有些费力,九岁之前刚练起来内力功底也一干二净。等到三年之后停了药,这当中并不是没有尝试,每天也有一如往常的跟随父亲修炼,但是都没有长进,甚至后来还节节倒退,只剩下些表面的拳脚功夫了。”萧白舒说到此处停下了口。
  当时他已经十三岁了,是明事理的时候了,也正是各门各派的小公子们该亮出来刀剑进行比试的时候了,这消息藏也藏不住,立马传了出去,他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拿起过长刀。
  那把父亲初出江湖,用来打下名声的无名刀,本在父亲成家之后,有了新的静水宽刀,就刻上名字沉睡于暗室,特意为了在他六岁那年正式传授于他静水决,所以大张旗鼓抬出来第二次开刃开光,传给了他。
  却没想到只握了三年,就又重归于暗室。
  至今也没有再见过天光。
  楚欲手指翻动茶盖,目光只盯着桌上旋转出来的光影:“听说陈毅是萧鹤前辈的故人之子,父母双亡,所以带回白云山庄抚养的。”
  萧白舒对此似乎有些顾虑,但又不便于说谎,只道:“兄长在我小时候就在山庄一起长大了,父亲怕旁人对他不好,义子身份尴尬,又比我大五岁,只能是白云山庄的长子,所以对外宣称是故人的遗子前来寻他,以免他在山庄里受人欺负白眼。”
  “没记错萧庄主跟我应当差不多大,你染风寒那年就已经认识陈毅了,那他十几岁才进白云山庄也不小了,突然多个哥哥,难免遭人非议。”
  “嗯,按常理是当如此,也有人怀疑过是不是父亲的私生子,”萧白舒对这件事倒是不在意,“不过兄长跟我和我父亲母亲长得一点也不像,见过面的就不会那般胡乱猜测了。”
  “陈毅确实长得不像你们家的人。”楚欲道:“他年纪轻轻,看着就十分沉稳,如果动起手来,我想大概煞气极重。”
  “的确如此。”
  萧白舒微不可闻叹了口气:“父亲在传他心法时,曾经说过,他身上好胜心太强,过于追求输赢,出手狠辣,虽然能让宽刀的威力得以释放,但心性不定最终害得还是自己。”
  “最终害出来一个武林盟主。”楚欲调侃。
  “那是后来了。他其实······如白云山庄的年纪也没有那么大,但是初见时饿的皮包骨,甚为可怜,跟我那时候六七岁的身量差不多,后来精心调养才恢复起来。
  父亲对他,寄予厚望,所以当他第一次跟父亲比试,被训出手狠辣之后,就日日抄经念佛,每日都要跟着母亲去打坐半个时辰,比试时身上那股子狠戾的劲也没了,静水决也修的青出于蓝,当得起武林盟主了。”
  “如果我跟陈毅过招,萧庄主觉得谁会赢?”楚欲突然发问。
  萧白舒迟疑了会儿:“你曾经不是说过,能让我赢过他?”
  “那当然。”楚欲笑道:“让你赢他,十成十的把握。”
  “那你怎么会问我这个?”
  “我就是随口问问,萧庄主的心里,我和他谁更胜一筹?”楚欲按下来茶盖抬眼看他。
  萧白舒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楚欲的样子倒是真的想要个答案,深思后才道:“这······无从比较。单从武功上讲,你们俩的内力,不是一个路子,我不知道你练的是什么心法,但你的内力跟静水决完全相反。静水决多用于增强力道,只有在比武的时候才会使出来,跟刀法相辅相成。你的内力据我所见,几乎跟你融为一体,随时可以调用。”
  他又想起神剑宫楚欲受伤昏睡那两天:“本来我以为这已经就像是你的皮肤血脉,无需你耗力维持,后来神剑宫你受伤,刚昏过去那晚,失去意识,我发现你护体的内力也没有了,会自己去寻被褥钻,才知道这份心法需要你时时刻刻地花费精力去操控它流转。”
  说到这他就无法跳过楚欲被老大夫诊出来筋骨异于常人这事,那软的·······
  如果说,楚欲护体的内力才能让他强悍到让人闻风丧胆,那在自己面前卸下一身的劲道随他摆弄,怎么看都有点,让人不得不去乱想。
  他把防备都放下来面对自己,让自己去碰触最柔软的地方。
  这怎么算,也是种足够的信任吧?
  “萧庄主?”楚欲叫醒了他。
  “啊?嗯,我发现你的内力运转如此特殊,还需要无时无刻不去维持,这几乎是常人做不到的事情,要么就是你根基实在是深厚,要么就是·······”
  萧白舒看向他,耳根要留了点放才想起那事的热意,神色又格外的认真:“你很累。这些都需要随时高度集中精力,人的精力总还是有限的,要么就是你会很累。”
  “久了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楚欲避开那字没有谈,只道:“练武不就是这样,习惯了就好。你第一次拿刀的时候,肯定也举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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