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古代架空]——BY:秃了猫头

作者:秃了猫头  录入:12-01

  “不像我家那男人, 知道我看人吵架慢了做饭, 定没什么好脸色给我。”
  “苏凌眼光真不错, 长得漂亮又伶牙俐齿, 肯定把男人哄得服服帖帖,不怪男人疼。”
  “哎,我要不也努力存钱买个奴隶得了。”
  “你没钱,别做梦。”
  这一场全村沸沸扬扬的吵架, 成了每家每户睡前的谈资, 硬是掰开了揉碎了全方面分析一番。
  最后基本一致得出:
  袁晶翠不是个东西,颇有“大吃一惊”的感觉。
  史香莲更不是个东西——“晚节不保。”
  史兴菊也是个假仁假义的——“果然如此。”
  史兴柱更是窝囊不出声——“这就是男人不掌家的后果。”
  导致村里好多小夫妻夜里为这个问题吵架——媳妇和老娘吵架帮哪个。
  最令人唏嘘同情的还是史兴贤和苏凌。
  好在苏凌身边那个男人瞧着是个靠得住的。
  然后想到这里,又不免教训自己男人, 怎么不多学学人家。
  夏末农忙, 累着了晚上睡得快,月上山头的时候, 村里都睡了。
  史香莲家闹出的动静很快淹没在第二天的烈日汗水里, 家家户户都忙着秋收谁也没精力讨论长短。
  田里的稻谷片片金黄, 地里还有些种的晚苞谷,还有地里的红辣椒、干涸裂开的大豆夹,大大小小的农作物都要一点点搬回家。
  还有树上挂满了密密麻麻来不及吃的豇豆,晚一天摘下就会变老变糙,也不适合做过冬的干豆角或者当季拌饭的酸豆角。
  已经干旱许久,根据老人经验,过不了多久便会有入秋暴雨。所以要抓紧时间把地里的东西收回家,趁着太阳好晒干,不然一年辛苦都全烂在了地里,白忙活了。
  不过这一切忙碌与苏凌两人没多大关系,两人不慌不忙的过着日子。
  苏凌见村里都在忙,也去自家药田摘了些药材晒着,苏刈则是把荒着的地清草挖土,只等入秋一场雨,把萝卜白菜葱头等农家小菜种下地。
  还在三伯娘家里买了些黄豆,取了一番经后自己尝试做黄豆芽。
  三伯娘家的黄豆是今年新出的豆子,出芽多,做起来也很容易。
  苏刈在河边刨了很多湿润的细河沙,这些沙子是催生豆芽的重要材料。
  还借了三伯娘家发豆芽的木箱子,这个木箱子底下带着细孔,不会积水。
  在箱子底部平平铺好细沙,再将泡了一夜的黄豆均匀洒在湿润的细沙上,再加上一层严实的细沙盖在黄豆上,再铺上破布遮光封箱,放在阴凉处等五六天就可以出芽了。
  这是苏凌第一次种菜,确切来说他全程看着苏刈种菜,整个人十分兴奋也期待黄豆能不能真的变成黄豆芽。
  他下河帮着挖了细沙,可挖着挖着就脚陷在软软的细沙中,一踩一拔脚底细软触感像是踩在棉花上,玩的十分开心。
  最后还强硬拉着干正事的苏刈一起玩沙子,结果就是玩沙子,苏刈还能从河边翻出来一顿河蟹做菜。
  等黄豆出芽的这几天,苏凌总忍不住绕到后屋角落看一眼木箱子,总觉得黑乎乎的箱子能冒出豆芽很神奇。
  日子就这么过了两三天,日头是越来越热,大有最后烧一把旺火的气势。
  知了在后山扯着嗓子叫,原本就炎热的午后显得更加躁热。
  天气毒热,两人都没外出,靠山遮阴的院子到有一丝难得的阴凉,甚至山风狭过袖中钻入领口,还能有一丝惬意的凉爽。
  苏凌正做在屋檐下做祛虫药粉。
  药材取材山野小路上遍地都是的天名精,可以用来祛胸中结热止烦渴;然后还加了祛蛇虫、蜂蜇的白兔藿,再从自家药田采了点清热解毒的七叶一枝花。最后还加了些薄荷、茴香起到清爽提神的功效。
  山里蛇虫多,不管是苏刈进山还是他后面去山里采药都需要,而且他最近睡得不踏实,总觉得半夜有老鼠咬房梁,总是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还挖了些黄藤根皮和鱼藤根再配些小秘方做老鼠药,一心要把老鼠连子子孙孙都毒死。
  他一边用石钵将药材捣碎,一边看苏刈蹲在院子里拿着木棰比比画画。
  “你在比划什么?”
  苏刈抬头,“铺一条鹅卵石小路。”
  前几日折腾袁晶翠几人从山下龙滩河里背的鹅卵石堆在桂花树下,垒成两座小山了。
  苏凌当时想院子全是泥土,下雨天或者平时从井里取水,院子就泥泞脏兮兮的,当时一拍脑袋想把院子全铺上鹅卵石。
  但是在村里绕几圈后发现别人家的院子都没铺鹅卵石,倒有几家用糯米灰浆把土院子砌成平整,夏天好晒谷子或者塞其他东西。
  “院子不铺鹅卵石了,后面用糯米灰浆整平吧。”苏凌虚虚地望着正埋头规划的苏刈,顿时觉得自己像话本里朝令夕改的昏庸皇帝。
  如果别人轻轻松松动动嘴皮子就掀翻自己费力铺好的鹅卵石,他定要生气不可。
  他才不信苏刈一直像他表现的那么好脾气。
  甚至隐隐期待苏刈生气,然后磕磕巴巴反对却被自己骂得狗血喷头。
  这段日子以来,苏刈总给他一种恍惚的错觉,除了嘴笨木讷外找不到一丝缺点,好到不真实。
  哪有人不会生气一直保持理智的。
  听不见苏刈心声,那他只能一步步试探真实性格及底线了。
  果然苏刈闻言,抬头看了过来。
  苏凌敏锐地捕捉到苏刈眼底的一丝疑惑。
  对就是疑惑,然后就是质疑,接着被强硬驳回,最终受够这段日子后的沉默爆发——据力以争!
  苏凌放在手里的石杵,目光炯炯地看着日头下汗涔涔的苏刈,而对方只是愣了片刻后,利落点头说好。
  他竟然一点没生气毫不犹豫说了好!
  苏凌顿时像泄了气一般,背都弯了下去,原本炙热的眼神也失去吵架的机会而暗淡了。
  “怎么了?”苏刈看着苏凌的变化,一时摸不着头脑,手里的木棰下意识丢在了地上。
  苏凌眼睛一亮来了神采,瞬间找到由头,一顿数落道:“好什么好,你是个木头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你不是别人。
  苏刈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高大的身材蹲在院子里还显得有些迷茫,连日头下的影子都显得矮了一截。
  怎么又生气了。
  “怎么,又哑巴了?要我求神拜佛焚香沐浴后你才肯开金口吗?”
  苏刈整个定在了原地,日头晃晃,额头汗水滴在了眼尾,汗渍咬的眼睛微眯,整个神情顿时有些冷漠危险。
  他起身,朝屋檐下走近,结实的手臂肌理鼓起带着灼热的汗渍,只是几步瞬间挡住了苏凌面前的日头。
  苏凌下意识僵直了背脊,缓缓提高语气道:“你想干嘛,不会张嘴就挥拳头?”
  苏刈摇头,高高俯视着气鼓鼓的苏凌,“别生气了。”
  低沉的嗓音落在苏凌的耳膜上,胸口突然突突跳了下,他不自觉眨了下眼睛,自下而上一寸寸望去,越过喉结和下颚,最后盯着那狭长黝黑的眉眼,“凭什么听你的。”
  苏刈想了想,“对,听你的。”
  “那你可以继续生气。”
  ……
  苏凌顿时气炸了,但是蹿起的气流堵在胸腔闷闷的十分不得劲儿。
  在苏刈专注目光下又化作了一团棉絮塞在胸腔里,软软乎乎又乱七八糟的,苏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于是苏凌干脆侧身不看苏刈,只留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屋檐下安静了片刻后,苏凌感觉到背后的视线消失了,果然就听见朝院子走去的脚步声。
  啊,原本不气了的,怎么突然又想生气了!
  苏凌嘟噜着嘴,无声碎碎念了,心中烦闷又与以往生气不同,正当他仔细想缘由时怀里塞进来一只小黑狗。
  小黑湿漉漉的狗眼巴巴地望着他,黑卷毛昨天才用菖蒲杀虫洗过澡,触感软呼呼的,连带着他脸上神情都软和了不少。
  苏凌摸着小黑脑袋,摸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站在一旁的苏刈,嘴角刚有笑意又被压下了。
  桃花眼斜斜撩了眼高大的身影,“干嘛啊,悄无声息的你想吓死我独占小黑吗?”
  苏凌很得意,他知道小黑和苏刈感情深,但是自从小黑认识他后,一直都是黏在他身后的!
  “……”
  苏刈成功地又卡在了话头上。
  看着苏凌眼里的活泼笑意,盈盈浸透心底,他不想对话卡在这里让那笑意消失,但是嘴张了张,到底还是没憋出一句话。
  “呆子。”
  最后还是苏凌体谅他口笨,心情舒畅十分大度的把小黑让给苏刈。
  苏刈胳膊动了动,勉为其难还是抱在了怀里。
  只是姿势有点怪异,双手托着小黑的背和脑袋,一贯平静的表情还有些僵硬。
  苏凌笑道:“你抱小孩儿呢。”
  小孩儿……
  苏刈立马低头看了下怀里乖乖不动汪汪眼的小黑,突然有点可爱,好像,提前适应下也不是不可以。
  接下来苏凌说的话,更是让苏刈心头震得昏呼呼的,少有波动的脸上出现明显的惊喜还有其他苏凌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不就是问你这个院子你自己想怎么规划嘛,这是我们两个住的地方,也要听听你的想法。”
  苏凌看着苏刈这般反应,还在想自己平日是不是把人欺负狠了。
  “你不说我永远不知道,说了也许就同意了。”
  “嗯,把井水边铺一圈鹅卵石,然后在其余的鹅卵石就铺在院外接山路那里,如果你想种花种菜的话还可以圈一个花圃苗圃。”
  苏凌听来了兴致,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在石阶上说。
  结果小黑眼睛一亮,飞快蹦出苏刈怀里,朝苏凌奔去。
  三个月的小黑圆润粗壮这一扑去,狗相敦厚的胖脑袋压弯了苏凌的腰身,眼见人脑袋倒地时,被纳入了一个宽大结实的怀里。
  砰地一声,不大不小,苏凌却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尤其鼻尖猛地钻入男性侵略气息让他更加头晕了。
  他没有立刻起身,反而靠在怀里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然后又摸了摸撞自己的东西——弹性十足软乎乎的,随着身后呼吸一滞,又变成硬邦邦的触感。
  是苏刈的胸膛……
  耳边心跳声噗通噗通的,他耳尖不自觉动了动,那心跳越蹦越快也带乱了他的心跳,头顶过热的呼吸声带着一点热意烧红了他的耳尖。
  苏凌背脊僵了片刻后,才发现自己正靠在男人怀里,他迅速起身抓住一旁想要逃跑的罪魁祸首,使劲儿撸。
  苏凌正了正身体,轻声咳嗽了下,若无其事的像个剥削奴隶主一般,冷漠无情道:“接着你刚刚的计划继续说。”
  苏刈敛下神情,一如既往静静地做在苏凌旁边,只是胸膛的心跳快要蹦出来了,为了稳住呼吸刻意放缓了语调,却意外比平日多了一丝温柔缱绻。
  “然后打算砍些竹子,把屋前屋后都做个围栏。”
  房子背后靠山,院子前两颗桂花树外不到半丈的距离就是断层的小竹林,落差大概有两丈多高。
  站在院子外围,脚下基本就是竹林顶端了。
  不过苏凌到不觉得危险什么的,毕竟小时候没有掉下去过,长大更不会了。
  “院子挺宽的,围起来估计要些竹子,自己动手也挺麻烦的,也不一定要围起来。”
  苏刈却少有的坚持,“这个要做。”
  “嗯?为什么。”
  苏刈见苏凌歪头看过来,原本平稳的心跳又失控了,快要被桃花眼里的水波淹没。
  他抿着嘴没说话,这怎么答,他直接说肯定唐突。
  “又卡壳了。”苏凌踢了下苏刈的脚尖,“想说什么就说啊。”
  苏刈嘴角抿得更深了,一副抗拒死守的模样看得苏凌好笑。
  结果他就听到了一丝颤颤又飘飘的男声——【一定要做,防止小孩子掉下去。】
  苏凌眼睛顿时睁大了。
  刚刚是苏刈的心声吧!
  他竟然听到了苏刈的心声,目光炯炯的盯着苏刈面无表情的脸看了又看,意外和兴奋让他忽略了心声的内容。
  好哇,他总是觉得因为听不到苏刈的心声看不透这个人,现在他终于可以了。
  颇有种打开未知宝藏的亢奋冲动,跃跃欲试又虎视眈眈。
  苏刈被苏凌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连失控的心跳都老实平稳了。
  结果苏凌盯着他看了半晌,炙热的目光逐渐变成了疑惑,就在苏凌整个探究的身体靠近时,苏刈视线一紧,下意识飞了出去。
  还飞上了房梁上蹲着。
  “哇!你还会武功!”
  苏凌惊喜又内而外绽放在脸上,此时又忘记了刚才试探苏刈心声的目的了。
  他仰头望着梁上人,“你下来。”
  苏刈摇头。
  苏凌的目光太下人了,一瞬间他感到毛骨悚然,像是被看透让他无所适从,那火热的目光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待捕的猎物,避无可避。
  不论身处何种险境,他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本能地选择退入安全地带。
  他看着屋檐下目光热切的苏凌,想想还是下去,等会儿生气就不好了。
  果然,“你不下来我就生气了。”
  咻地轻声而落,人影落下,悄无声息。
  难怪他一直觉得苏刈悄无声息的,原来会武功控制气息还身轻如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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