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条件恋爱————jammy

赵毅放开我，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递给小姐。
"收您800元，找您30元。"
收银小姐一边打单一边说。打好单子包好衣服递给我们，收银小姐仍像没事一样带着职业笑容说"谢谢惠顾"。
倒是我们不自在地拿了衣服就逃出店里。

***
逛了一天，我已经很累，天也黑了下来。
我开始吵着要回学校。
赵毅却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今天在外面过夜。"
我一听，才明白他今天拉我逛街的目的所在。
该来的总要来啊！
没有性的爱情能幸福吗？
我不知道。
但我确实不是信奉柏拉图的人。
"去、去哪过？"只要不是某个公园的某个死角我都可以接受。
他没有回答，拉这我就走，走了十几分钟，眼前豁然出现一家全市最高级的五星级酒店！
我吓得腿直发软，真想和他说就去酒店旁边那家公园吧！
他拉着想往酒店里走，我抵死不从。
"这里不好吗？"
"在这里最便宜的房间住一晚都能买两件阿迪的衣服！我不要！"我和他躲在无人处争吵。
"我出钱！"
"就是你出钱我更加不能去！你没想过父母赚钱的辛苦吗？怎么能浪费在这种地方！"
"我根本不认为是浪费。"借着昏暗的路灯我看见他涨红的俊脸。
"傻瓜！你怎么会是在乎这种事的人呢？"我抱住他的颈项。"我不要多么华丽的形式，只要你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我不想你再受委屈，任何事都不能再让你受委屈了。"
"笨蛋，只要你爱我，我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我爱你。"他不断低喃。
"我们换家便宜的吧。"
我拉着他走，带着他找了家一百三十一晚的标准双人间就住了进去。
带我们进房间的小姐一走，他马上锁了门，然后把我压在床上就开始疯狂的吻我。
宽敞的房间里，唇舌相濡的声因清晰可闻，充满了情色味道。
"我第一次能这样所心所欲地对你为所欲为。"他吻够了，手臂撑在我的两侧用充满情欲的眼神看着我。
"你真的能在生理上也接受我吗？"事到临头，我仍是害怕。
"你信不信我无数次地想着你自慰？"他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更多的是肯定的意味。
"不信。"
"我现在每天都想着你自慰。"他用爱恋的眼神看我，看得我想哭。
你真的爱我吧？再也不会改变了吗？再也不会有别人介入的余地了吗？
不用问，我也可以清楚地在他的眼里找到答案。
我主动地开始脱他的衣服，一刻也不想再等，一刻也不能再等。
他的衣服被我撩到胸口时，他主动一把就脱去了，然后过来一边脱我的衣服，一边把手伸进我的裤子里不断袭击着我最脆弱的地方。
"小瑞，小瑞。"他热切的呼唤我。
"赵毅！赵毅！赵毅！"我也呼喊起他的名字，就像很久以前我在秀山公园的宝塔塔顶呼唤他时那么用力。我要把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爱全部传达给他。
"小瑞，你一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在分开我的双腿准备进入我的那一刻，他说道。
我迷茫地看着他，我忘了什么吗？
"说你爱我，告诉我你爱我，你从来没对我说过，我一直好想听你说这句话！"
"赵毅......"我抱住了他的脖子哭泣，这句话对于现在的我已经不难说出口了，可是我真的一直忘记告诉他我是多么爱他。
"快告诉我你爱我，不然就算进去了，我还是会不安，一直不安。"
"我爱你，这辈子，下辈子，海枯石烂！永远！"
被我在心里藏了很久很久很久的话终于说出口了，我开心地看笑了起来，眼角还挂着泪水。
他轻轻地吻去我的泪，开始用手指扩张我的内部。
痛，真的很痛，可是我一点也不怕。
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涂了什么东西，凉凉的，痛意稍稍得到了缓解。
随后抵上来的是比三根手指还巨大的物体。
那巨物刚开始进入得并不顺利，在他耐心地按摩和扩张之下，才好不容易全部进入了我的体内。
"从今以后，我是和你联系最深的人。"他满头大汗地看着我笑。
"还记得吗？我们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也笑了。
他开始了进出的动作，最初的痛感慢慢变成了快感，我和他在欲望的海洋里漂浮，彼此是对方唯一的浮木，互相纠缠着漂流至天堂。

***
清晨，耀眼的阳光从玻璃窗外闯进来，悄然把熟睡的我叫醒。
醒来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地上满是散落的衣物，我的下体还因为昨夜的激情酸痛不已，很是不舒服。
我用手臂稍微撑起身子，就感到什么东西从大腿内侧流了出来。
太羞耻了！我恨不得再钻回薄毛毯里，可是全身的不适感让我很想洗个澡。
我光裸着身子想下床，谁知脚踩在地上竟没了支撑身体的力量，我一子就跌坐到地上。
痛呼一声，浴室里立刻串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那人同样没穿衣服，只是潇洒地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但也比我现在一丝不挂地坐在地上好。
"小瑞，摔疼了吗？哪疼？我给你揉揉。"他急急的过来扶我。
"我站不起来了。"
他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笑容，然后扶着我慢慢走进浴室。
进了浴室，他一下把我抱上了洗脸台。
"你要做什么？"我奇怪地问他。
"给你洗澡。"他说完转过身去开水调水温，不知是热水熏的还是他在害羞，从他的背后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耳根红红的。
"不！你、你出去！"我惶恐万分。
"那个，不掏出来会拉肚子。"他说完耳朵更红了，想不到他连这种事情都了解得很清楚。"我保证只是帮你洗，什么也不做。"
"我不要！"我急急地大喊起来。
他像没听见我的叫喊一般，拿着莲蓬头就开始帮我清洗。
太羞耻了！可是我却没有力气推开他，甚至不想推开他，期待他做点别的事。
我就这样坐在洗脸台上，背靠着冰冷的玻璃镜子，面对他大张着双腿让他帮我清洗，恍惚中竟有种被强奸的感觉。
这样羞耻的事情不知道进行了多久才终于结束，他把我抱回床上，我们俩赤裸地躺在一起。
"小瑞，你的手感真好。"他边说边在我身上乱摸。
"我饿了。"我受不了他这样的抚摸故意找借口把他支走。
闻言，他一脸不舍地看着我。
"好饿。"我又说了一次。
他最后还是妥协了。
"我去给你买早餐。"因为知道我的胃不好，他从来不敢怠慢我的胃。
他不甘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上，就走了出去，走时还不忘吻了我一下。
他的吻在我的唇上还留着淡淡的余味，他的气息还就像耀眼的阳光将我包围。
好幸福，幸福得生怕这又只是一场梦，醒来时空余无尽的伤悲和止不住的泪水。
我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双眼，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的感觉还是让我觉得很羞耻，我坐起身来捡起地上的衣服穿起来。
当我捡起自己T恤时，什么东西滚落出来。
我认真一看，是一个黑色的钱包。
他一定没发现钱包不见了就去买早餐，看来是要白跑一趟了，我不禁坏笑起来。
他的钱包是真皮的，很柔软，拿在手里很舒服，外表虽然看起来很朴素，但明显是牌子货。
我突然对他的钱包里面也燃起了兴趣。
他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呢？我自豪地想着就打开了他的钱包。
打开来我才感到后悔。
一张甜甜的照片赫然出现在眼底，那么纯洁可爱的甜甜，穿着美丽的白色纱裙笑得如天使一般灿烂。
阳光就是应该与这样的天使同在吧？
我也想成为天使，成为唯一可以沐浴阳光的天使。
我看着甜甜的照片，心底涌起巨大的悲伤。
人都说幸福是短暂的。
我不是天使，我只是享受着阳光的普通人。
说不定某一天，阳光将不再眷顾我。
谁来告诉我，离开了阳光我将如何生活？
我把钱包贴在脸上悲哀地闭上眼睛，突然感到什么东西从钱包里滑了出来。
像是什么卡片，硬硬的。
我睁开眼睛，把那些"卡片"拿起来看个究竟。
居然全部是我。
是的，都是我的照片，我记得很清楚，都是那时去秀山公园拍的。那些照片被小心翼翼地剪成钱包能装下的大小，还全部过塑了一遍，看得出来主人很宝贝这些照片。
掉出来的有三张，我再翻了翻钱包的每个角落，一共找到七张，全部是去秀山公园的时候老狗熊帮我拍的照片，包括与赵毅的合照和那张我正笑得东歪西倒而被狗熊偷拍下的照片。
我这人再怎么恭维也只能说长得普通，可是拍照不上相，照片总是比本人更丑，那张偷拍照里的我更是满脸奇怪的笑容，我简直不敢想象他每天是用怎样的心情看着这些照片，而这样的照片和甜甜那张摆在一起，什么叫鲜花，什么叫牛粪，就一目了然了。
再也看不下去，我把我的照片全部收进刚穿好的裤子口袋里。
只要有甜甜的就好，这样的我不要也没关系。
我在床上不知呆坐了多久，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我试着下地，已经能站立，虽然腰还是又酸又痛，但勉强着走路已经没有问题。
我开了门，看到他站在门口满头大汗。
"我忘了拿钱包。"
"真难得，你也会粗心。"我把钱包递给了他。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看准了没人经过，在我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马上回来。"就继续为我的早餐跑腿去了。

***
他买了两块甜蛋糕回来，还有两杯热牛奶，都是我喜欢的，他已经很了解我了吧。
吃完早餐我们就退了房间，准备慢慢步行回学校。
他从买早餐回来后就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每次总是想对我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走在路上，我们之间少有的沉默。
我想他一定知道我动了他的钱包，因为我看到了甜甜的照片他才一副不敢开口的样子吗？
"小瑞，那些照片你拿走了是吗？"他终于开了口。
"是的。"我庆幸他问的不是"你看了那张甜甜的照片有什么想法？"
"虽然这样说有点奇怪，可是可以把他们还给我吗？"
"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照片？"
"那次去秀山公园回来是我帮狗熊拿相机去冲的照片......我看到了好几张你的，我就......"
"那么丑的照片我不想给你。"
"不丑，我每天想你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他说着不顾还在大街上就搂住我。
"你不是天天和我在一起吗？"我想退出他的怀抱却怎么也逃不开。
"可是还是不能每时每刻都看到你。"
"那......为什么会有甜甜的照片？"
我突然的问题让沉默再次在两人之间流动。
"你生气了？"
我撇过头去不看他。
他没解释，只拉我到路边的一棵下，然后说"等我一下。"
过了几分钟，他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绿色透明的打火机。
他掏出钱包，把甜甜的相片扯了出来，放在我眼前，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张照片。
"你疯了！"我急得想用手去扑灭那在相片上蔓延的火苗，却被他死死抱住，我只能看着那张照片化为灰烬。
"我知道怎么解释都是没用的，不如这样做更让你安心。"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还喜欢甜甜吗？"
"不喜欢！不喜欢！你要我说几次才信？"他急得直跳脚，"这张照片只是挡箭牌！藏在里面的东西才是我最重视最珍爱的！你还不懂吗？"
他的怒吼在大白天里引来路人异样的目光，许多路过的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们。
没见过同性恋在大街上吵架吗？看什么看！
我很想骂，却始终没骂出口，最后只好跟着他有默契地逃离现场。
跑了很长一短距离，我们才停下来。
"小瑞，把照片还我吧。"他还是不放弃。
"太丑了，真的不想让你看到，特别是那张偷拍的。"
"那张我是最喜欢的，你笑得好象阳光里的天使，我从来没看过你那样的笑容。"他在我耳边轻轻说，动摇着我的决心。
"你的眼光有问题。"我推开了他，才发现周围又是一片异样的目光。
叹气，继续练习长跑。
我们就这样跑一段、吵一段，吵一段又跑一段，不知不觉中就回到了学校。
我始终还是没有还他照片。不，应该说是"给"他。
回到寝室的时候正好314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硬把我拖了进去，直接在我身上乱摸一气，终于摸出了裤子口袋里的照片。
"你爱照片多一点还是本人多一点？"我问他。
"你说呢？"他挑眉看我。
"照片。"
闻言，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野性的光芒。
"我会用实际行动让你知道我爱哪个比较多。"
他说着就手直接摸上我的要害。
"等下有人回来怎么办？"被他摸得舒服只剩最后一点理性，我问他。
"让他们免费参观好了。"他说完就直接扑上来。
最后一点理性也消失在肉欲之中。

***
我的照片又回到了他的钱包。
现在，只要打开他的钱包就能看到我的"灿烂"笑容。
他说，我只是他一个人的阳光天使。

番外之二 陪你去看海

暑假的最后一个星期，赵毅对我说："我们去海边吧！"
"海？要到B市啊。"
"我打听过了，从这里坐车到B市只用三个小时。"
"你很想去吗？"
"我很想看海。"
"你们那里离海很远吗？"
"不远，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陪我去看海。"
我笑起来了。
"好久没有去B市了，突然怀念起那里来。"
"太好了。小瑞，我们明天就出发！来回车票我都已经订好了。"
"明天？！"
原来我掉进了某人用甜言蜜语搭起来的陷阱。
※※※z※※y※※b※※g※※※
在快巴上的三个小时，真不是人受的。
开着空调车内本就不透风，有人却抽起烟来，狭小的车内空间到处弥漫着刺鼻的烟味不说，还有的人甚至非常不文明地拖了鞋子把脚搭在别人的椅子上，那脚气一阵阵袭来，让我这从不晕车的人也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呕吐感。
最可怕的还是那车里为乘客打发时间用的电视里一遍一又遍地播放着《爱拼才会赢》，仔细瞧瞧周围的人，全是大叔阿姨，讲着不知道是哪里的土话，一句也听不懂，却能跟着电视唱着歌。我只好自认倒霉，被某个混蛋骗上了这种车。
终于撑到目的地，一下车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厕所吐了个天昏地暗，出来的时候已经全身无力，仿佛大病了一场。赵毅本来打算先找饭吃，可是看了我的样子只好扶着我先找宾馆。
为了节省开销，我们只能按着旅游手册上的说明，转了好几次公交车，才好不容易来到一家海边的宾馆。
因为没有预定房间，我们在订房的时候，服务员小姐很抱歉的说"只剩夫妻双人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