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讨厌有钱人。
财富总是很吸引人,有钱人贴钱做了善事,是引领潮流;有钱人黑钱做了恶事,是生财有道。
没人与钱过不去。
我也不例外。
平常人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到有钱人身上,新闻价值基本可以以黄金来估算,到底挖出的是宝还是晦气,只能看你个人的运气与本事。
这位老兄,不用表情那么痛苦吧?
我长话短说好了。
我是一名记者。
......
您那是什么眼神?
......
好吧。
我是一个采编。
.....
您又怎么了?嘴角抽的那么厉害?
......
好吧,好吧。
......就算是狗仔队的一只。
......
切?
切什么切?
我愤怒了,没人会承认自己是无业游民的!就算撕了我的嘴,我也不说!!
我潜入这家住宅是为了收集新闻素材。
你瞧瞧,这陈列、这摆设、这装饰品,我能想象的权贵阶级也就这样了。
从一个人房间的布置,就能看出这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招是我的前辈教我的。
为了成为一个出色的记者,我常常拿用这种小小冒险来锻炼自己。
总的来说,我喜欢暗中探访。
您不觉得,我很有创意吗?
“不觉得。”
男人站在门口,腰杆挺的笔直,目不转晴的盯着我说。
可恶!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我一脸堆笑,亲切的搬起把椅子,推向他的方向。
“站那么久,您累不累?请坐!”
男人斜了一眼,伸皮鞋勾起椅子移到身下,稳稳的坐了下来,翘上二郎腿,似笑非笑。
我看着被他抵得死死的房门,眼睛绿了。
“您这姿式也太没教养了吧?”
“这是我家。”
他声音拔的有些高。
“别激动!我只是随口说说。”
他没跳起来,他没有冲过来,他没离开那道门...
啊啊啊啊啊...
到底怎么办才好...
看到男人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我松一口气。
缓兵之计有效啊。
坐着比站着舒服,人舒服了,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他站在那里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害得我全身僵硬,肌肉紧绷到极点。
我偷偷揉揉有点酸痛的腰。
“怎么不继续说了?”
看着他胜券在握的样子,我搓火。
他就不怕我来个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我露出比刚才更加阳光的笑容。
“您不困吗?听我讲了半天,您也该休息了吧?时候也不早了,天都快亮了,我也该...嘿嘿嘿。”
他挑了挑眉。
“想走?”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会三更半夜出现在我房间里,你闯入陌生人家,总得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吧?”
......
我咬牙。
“我有一个秘密。”
他看着我。
“请一定不要告诉别人。”
他还是看着我。
“我喜欢偷女人的内裤。”
他的眉头微抬,恍然大悟状。
我的脸热的好象发烧到39度5。
变态被送局子法办的可能性可小多了。
“这个嗜好可不好。”
他的眼中已有笑意。
幸运过关!
我心头狂喜。
“这楼没有一个女人,有的只是男人。”
啥米?
我的笑容冻在脸上。
不会吧?
“一个女人都没有?”我开口。
“一个也没有...”他闭嘴。
我发誓我没有看到他的犬牙在闪耀,绝对没有!
“上帝啊!您竟与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
我全线崩溃,痛哭失声!推开挡在门口的障碍物,飞奔而去...
...就、就差一点....
就成功了....
不甘心的指甲扣住门框边缝。
半响...
好酸...
“你很重也,老兄。”
“哦,抱歉。我的体重一直很标准,也没有减肥的打算。”
谁在跟你聊减肥啊?!
压在我身上的不可燃垃圾无意减轻我的负重,擒住我的手腕强行扭至身后。
随着抽皮带的声音过后,我的双手已经痛失自由。
他一脚踢翻过我的身体。
“既然来了,为什么这么急着走?我在没开灯之前,你看到了什么?”
我血色尽失。
“没...没有...我发誓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就着我的目光向上,再向上,终于停在书柜前的立柜第一个抽屉上。
回过头来,他意味深长的笑着。
动手解我的皮带。
“你...你干什么?”
我的声音在颤抖,我自己知道,可是我无法抑制。
他起身离开门口,打开抽屉,抓起里面的物品端详,那东西在灯光下反射出慑人的光泽。
转过身,快步出房门,寻到走廊缓缓蠕动的物体,一脚踩了上去。
我哀号,这一脚正中后脑,金星乱冒。
“我操你大爷!把你的猪蹄移开!”
“终于有点现出本性的样子,真可爱。”
“可爱你个头!变态!”
“你说什么?”气温骤降,好冷!
“大...大哥...我错了...”
“谁是你哥?”
力道加重,我的头可不是皮球,会出人命的,他娘的!
“爷!爷!爷!大爷!”
头轻了。
龟孙子,暂时让你一让,好汉不吃眼前亏。
“爬回去!”
......什么?大脑一片空白。
“我叫你从这里爬回去。”
他扳起我的头,指向房门,一字一顿。
末了,还轻轻拍拍我的面颊。
我以怀疑的眼神挑起眼瞪他,他掏出手机,向我晃了晃。
龟孙子!
有钱人都是龟孙子!
有变态嗜好的有钱人更是龟孙子中的龟孙子!
我一边吭吃吭吃进行着我伟大的爬行,一边咒骂个不停。
回到原来的房间,灰头土面的我没好气。
“你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你坦白自己的嗜好,身为主人礼尚往来,这样才公平,我难得找到同类。”
他把我逮回来不是为了报警,不是为了痛扁,是为了寻找知音?
我突然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
“我不想知道,谢了。”
“你不好奇吗?”
他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我对你的变态嗜好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惨叫。
其凄咧程度足以把一个死人叫醒,再吓死过去一回。
这下轮到他脸色苍白。
“别叫了!”
竟敢把手塞入我口中,找死!
“啊!!!!”
短促的高叫持续不过2秒,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松嘴!”
他的全身都在打哆索。
十指连心?我爽爽爽!
如果不是咬着不能开口,我美的都要哼起歌来了。
“你TMD放不放?”
连粗口都讲出来了,看来这哥们是快翻脸了。
气呀!生气呀!气死你!
“我刚才大便没洗手。”
我呸!呸呸呸呸!!!
凝视自己右手绽开的伤口,男子得意的笑了。
见过受伤的,见过高兴的,就是没见过被咬还这么高兴的。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你叫什么?”
“放了我,我就说。”
“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并不是在求你告诉我,我要想知道,有的是办法。”
我眨眨眼睛。
“你不会有那种嗜好吧?”
他笑了。
我也笑。
笑着笑着,我不笑了。
样子比哭还难看。
“你的手在干嘛?”
“不干嘛,你继续笑,我喜欢。”
外套......
衬衫......叭嗒...叭嗒叭嗒叭嗒...
背心...嘶啦
“等一下!!!!”此时此刻我是如此思念上帝,比我这辈子对钱的渴望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很多。
“你现在想说了?”
“你为什么要脱我衣服?”
“不为什么...”
“什么叫不为什么?”
“那你偷女人内裤是为什么呢?”
娘亲啊,又绕到这个问题上了。
饶了我吧。
可那轻轻摸上我牛仔裤拉链的手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比用枪指着头还让我神经紧张,让我想不说都不行。
于是,我字正腔圆,大义凛然的说。
用,来,自,慰。
“说的好。”
他笑的有如邻家哥哥。
拉开了我的拉链。
“我已经回答你了!你!!”
我操,我要杀人!谁都阻止不了我,除了那两根该死的皮带!!!!
“我也回答你了。”
“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你的回答就是我的回答。我们心灵相通,相信没人比你更能了解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我的脸红了,又开始转绿。
“你知道什么时候内裤最新鲜吗?”
“......”我的嘴张了又张,可发不出声音。
他将热气吐到我脸上,贴在我的耳边。
“刚刚脱下来的。”
只感觉腰间衣料被一把扯了下去。
空气的寒冷让皮肤一颤,下意识收缩汗毛孔。
就算我紧闭双眼,摒住呼吸,还是无法阻止上涌的羞耻感。
我快疯了。
“你的名字?”
“曹...五...”
“曹五?还有人叫这个?你爹妈是怎么起的?曹五?哈哈哈.....”
笑声突然止住。
不知道现在赶去午夜投胎的大步队,还行不行?
“你叫曹五?嗯?”
我死命点点头。
我怀疑我说不是,他得对我干出点什么。
他用手扳起我的下颌,可惜,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一个人如果不睁开眼睛,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来,自己的名字自己叫叫看。”
“我干嘛没事自己叫自己?”
果然发现了。
我痛心疾首。
嘴欠啊我,以我现在手脚被绑全身大敞的状态,好死不死非跟他过不去干嘛?可是说出去的话,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来的。
“让你叫你就叫!”
“......”
“为什么不叫?”
“......”
“曹五,曹五,你是不是希望我这么叫你?”
我悄悄张开一点眼皮,他笑的很坦然,他笑的很阴森,我还是闭上的好。
“那好,我就叫你曹五好了。”
嗯?这下子我的眼睛彻底睁开了。
他正背对着我,在翻着什么。
我趁机巡视下身,真的是全裸!
我有生以来,什么时候被人整成过这样?!
变态佬龟孙子!我跟你没完!!等着瞧!!!!!
好象感应到我深切的呼唤,他回过头来。
手中拿着油笔。
嗯?油笔?
如果我记忆里没问题的话,那是用水洗不掉的。
我刚才为什么没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来,给你做个标记吧。当然是用你的名字。”
果然如此!!!变态佬!!!王八蛋!!!!
“嗯?好象有人在骂我?”
我说出口了?
“大概是错觉。”
他笑起来。
我的身体被转了个个,面朝下。
“住手!!!!!!!!”
“只是把你的名字写上,你叫个什么劲儿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来您这里偷东西,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知错能改,不错不错!不过装哭是没用的。”
妈的,他是怎么发现的?有透视眼不成?
屁股上异样的触感划过。
我的指甲扎到自己的肉里。
“我越来越喜欢你的名字了,曹五。”
他有意拉长音。
“好了,天也亮了,从正门出去吧,没人会拦你的。”
双手一经释放,我抓起裤子套上就跑,动作一气呵成。
越来越响亮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爬回房间,已经是早上了。
我看着大衣柜镜子中自己布满红丝的眼睛,终于狠狠心,拿起一块小镜子向屁股照去。
操我。
两个字占满大半个屁股。
我的身子慢慢倾倒。
有伟人云,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就是没有,与变态斗,其乐无穷,可见伟人的伟大英明之处。
有什么能让一个变态痛苦?
真TMD伤脑筋。
因为上次栽的大跟头,我那充满智慧的脑细胞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全部处于坏死状态。
我越去想就越想不明白,我想这个问题想的发疯,都快形成心理阴影了。
什么?变态算人类?
算吗?
不算吗?
算吗?
......
“任小运,你没毛病吧你?”
我的后脑勺挨了一下。
“对着厕所窗户自言自语什么呢?”
是董义。
他是我宿舍隔壁的一哥们。
说话从来口不遮拦,什么禁忌讲什么,什么敏感提什么。
出了名的不识相。
外号:臭嘴。
董义另一个过人之处,就是长的很灵。
五官那叫一个匀称,笑容那叫一个阳光,凡是第一次见到他的人无不被其皮相所惑。
主动示好的女生不知道有多少,偏偏他又不自觉,宣扬的近人皆知,恨得全宿舍的男生直磨牙,刻意疏远。
董义没有朋友
只有女朋友。
所谓男人的公敌,也就做到他这份上了,不服都不行。
“你还没走?不是学校组织我们去工厂实习吗?”
好险好险!
还以为全宿舍就剩我一个人,我正想准备开始.....还好还好。
董义摇摇头。
“那种快闭破产的破烂工厂,去也是浪费时间。”
我就知道。
我小心翼翼的问,“难得有空,怎么没去陪你的女朋友?”
“别提了,那个女的看上去文文静静,谁知道是一神经质,一点点小事没完没了的念叨。不就是与别的女生多逗了几句吗?这证明我有魅力啊,自己男朋友这么拉风,她应该荣幸才对。她可好!足足与我冷战三天,她以为她是谁啊?我看她不爽,就和她撒尤那拉了,哈哈哈哈!”
那位女生我见过,是L校的校花,几乎全宿舍的狼都YY着有牵上她的小手一回的一天。
虽然我没那种奢望,但是,美女是个人就会欣赏,我的牙根也开始发痒。
“是这样啊,那你想怎么打发这一整天?”
大概是很少有男的与他讲这么多话,董义面露惊讶之色。
“去打街机呗。”
男生一去那个地方,基本上不把自己兜里的钱淘干净,是不会回来的。
我松一口气。
“那你去玩你的吧,不用带大门了,我不出门。”
“哦。”
董义应着,一脸无所谓。
大概是看到我没有继续与他讲话的意思,直接开门走了。
他大概很无聊吧,连一个能与他玩游戏的朋友都没有。
掩上厕所门,用已经长霉的拖把支住,勉强算是抵上了。
不过,那个拖杆天生就是弯的,用点巧劲就推的开,我们宿舍会这一手绝活的大有人在。
不过,我还是要支着,起马是个心理安慰...
那个直对着后院的窗户么....
找了块破布挡住,被风吹的呼呼作响,看来能发挥的作用跟遮羞布有的一拼。
对着可以容下一只手的空缝,我开始自暴自弃。
是谁说男生厕所有门无门无所谓的!男人就应该不怕人看吗!!这种人真该拉出去活活枪毙!!!!
他奶奶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