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记忆————七尾

白虎记忆（《白虎图腾》续）

--一千七百年的约定
「我回来了，黎月。」
「旻，你知道吗？我一直在那里等你，等待你的到来，我知道你会回来的，你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是的所以我回来了。」
「我在等你，一千七百年我没有一刻忘记......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
「我知道......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如果没有那些记忆，也许连一天也活不下去。

第一章
这年夏天，周旻天从北京做完演讲回到上海。
从火车站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走，周旻天是越走越慢，恨不得就这样永远不要走到家门口。每次出差回来后，周旻天就有这种想法，而今天，还有另外一种不好的预感。
快到家，远远看到白羽夕站在门口，一手叉腰，活像个抓奸的丈夫。
「亲爱的哥哥，你终于想到回来啦？」
明明是自己家，为什么他要像做贼\一样啊？周旻天苦笑着，艰难地突出四个字：「我回来了！」
周旻天，现就任于某大学历史系讲师，同时也是著名的民间社团「青云组」的古代文字专家。
「青云组」这个听起来很像是某个黑社会的民间团体其实是一个涉及考古、文物鉴定等一系列和历史有关的组织，除了委托喂古董鉴定估价以外，组织里还有不少有名的历史学者，会经常在社会上做普及讲座。建立这个组织的是周旻天的外公耿青云，「青云组」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来。
至于站在周旻天眼前，让他头疼不已的人物便是他那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弟弟。
这个弟弟出现得太过诡异，明明已经过了两年多了，他依旧有些不真实。虽然他经常会做些奇怪的梦，可是，他可以确定，这个白羽夕就对不是个梦。
不过，这个同时也是白玄族最后一人的白羽夕虽然是他的弟弟，但是，同时也是他的恋人。对于这一点，家里人居然没有一个站出来反对。周旻天本人也不是原因有人反对，只是，他心底多多少少会有些乱伦的背德感，如果有人反对一下，他心里会好过一点。
有时候，他会想，他真的是自己的弟弟吗？还有，他真的爱他吗？
「你知道回来啊？」羽夕有些生气，他最讨厌的是他的宝贝哥哥不说一声就往外跑。尤其是两年前的夏天，他连个招呼都没打，便跑去沌水好几个月。
他害怕，怕他离开后再也不愿意回来了。
「小羽，听我说......」周旻天小心翼翼地说着，就怕一不小心惹到他的宝贝弟弟，到时候全家人都会跳脚。老妈会打头阵把他骂个臭头。
「好，你说。上次是我在考试，不愿意影响我，这次我已经考完放假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你就说吧？」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小羽显的有些急躁。
「这个......」支吾了半天，周旻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如果告诉他原因的话，他恐怕连这个家门都别想踏出一步。
「你该不会认为，告诉了我，我就不会让你出门了？我有这么无聊吗？」羽夕像是知道周旻天的想法。
周旻天很没哥哥形象地瘪瘪嘴，他就知道他这个神通广大的弟弟一定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有时候他出去几天，他连做梦都不愿意放过他。
耿家人似乎都有些奇怪的能力，就像现任「青云组」的林聿表弟，这家伙是个奇怪的天才。还有人对古董特别敏感......周旻天的梦可谓「一绝」（这个是林聿说的......），他的梦会很奇怪，大多数时候会把现实中连自己都无法注意到的细节在梦中串联起来，不过，如果没有人解释的话，他也只能把他当作怪梦来看待。以前给他解梦的是林聿，现在这个工作交到了白羽夕手上，因为林聿最近似乎迷上了奇怪的东西。
「哥哥，你还在开小差吗？还不快进屋去！」
也不想想是谁害我在这里杵了那么久的，周旻天翻了个白眼，乖乖跟着白羽夕进了个屋子。
羽夕没有问周旻天这几个月都干了些什么，他似乎都只到，想来是林聿告诉他的吧，否则，他会以为这个奇怪的小孩一定是在他的梦中偷窥，
一直这么觉得，说不定他是个法术高强的术士。这不能怪他迷信，白羽夕怎么看都觉得有古怪。他就像是个由镜子做成的盒子，你只能在他的表面看到自己，却无法看到盒子里的东西。
过了几天，家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家伙出现就意味着没有什么好事，虽然称不上大难临头，可也相去不远。
林聿，周旻天不得不承认，这个家伙是个真正的天才，当然不仅仅因为他十八岁的时候就是青云组的组长的关系，而是因为他现在的兴趣--天体物理。
好吧，他承认，自己对于理科方面的认识几乎可以到一片空白的地步，所以他对于那些深奥的东西实在无法理解，就像大部分人不理解历史学者的思维是一样的道理。
如果把历史学家比作老古董的话，那么那些个研究天体物理的人毫无疑问可以当作宇宙空间里的负物质。
总而言之，那种东西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仅仅因为兴趣突发奇想就能够理解的。
可是偏偏就是有这么些人是无法理解的。
这些人当中包括林聿这个怪人。
「旻天哥哥......」
林聿悠闲地坐在周旻天对面的沙发上，那一声哥哥叫得他背脊发毛。在他的印象中，林聿叫他哥哥的次数少得可怜，而每次叫他哥哥，通常情况下都没有什么好事。
「干......干什么？」真想逃跑......为什么他总是没有做哥哥的威严呢？
「你看过《timeline》（《时间线》）吗？」林聿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一副正在算计着周旻天的样子。
「好像看过，不过印象不是很深，你也知道我不太看欧美片的吗？」
「喂......那个好像是一个月前，我和你一起看的吧，你居然给我忘了？」
「原来是那部片子啊？」周旻天开始回忆故事情节，他只记得从那天之后，林聿似乎就开始迷上天体物理了，不过，这和天体物理有关系吗？
「你还记得这部片子讲了些什么吗？」林聿循循善诱。
「嗯......好像是将一群历史学家穿越时空......等等......不会......」吧？
「那，你应该看过《寻秦记》吧？」
「那个恶搞历史的？我还记得。打住......你不是对天体物理感兴趣吗？怎么有对穿越时空感兴趣了？」
「一样啊？反正我想在研究的是wormhole嘛。」
「蠕虫（worm）洞（hole）？」
「蠕洞，通常称为虫洞，和黑洞一样是天文学上的一种假设，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黑洞也可以归为虫洞了。按照史蒂芬•霍金在《时间简史》中提到的：『虫洞就是一个时间细管，他能把几乎平坦的相隔遥远的区域联系起来。』」
说着，林聿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张画，画面上的两个平行宇宙代表两个不同的空间，也即两个不同的世界，中间有圆锥状的信道，那个信道，边上标注着「虫洞」两个字。
「这个东西倒是很想中国古代的宇宙观的一个学派，其中有一派称为『盖天』，他们认为天地就是平行的平板，天地之间，北极之下牧师一个圆锥形的柱子，也就是天地之间的通道。」
对于霍金虽然说那是科学，但是周旻天还是不太能理解，但是相比之下，古代人说的话要直观的多。
「这......也差不多啦。不过，这个倒是和『爱因斯坦－罗森』桥的观点很相似。看样子你还是有些了解的嘛......所以......」买了个关子，林聿停了一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想怎么样？」他现在有个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我有个朋友在那方面做了很多研究，现在......」林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去，我坚决不去......」这小子一定是要把他当作试验品了，他才没那么伟大，要为科学献身呢！
「你的历史比较好嘛！」
「不要，万一我回不来怎么办？」
「不会啦，他那机器人和小白鼠做过试验的，一定没有问题的。」
「不要，不要，坚决不要，我有不是小白鼠，也不是机器人，万一，万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对了，小羽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而且他绝对不会让我轻易离开的。」周旻天想到了他的有利武器。
「这个没有问题，前几天我和他说过了，他可以考虑。」开玩笑，要不是经过小羽弟弟的同意，他怎么敢拿他的周旻天开玩笑啊，不不，不是玩笑，是做试验。
「你把小羽搞定了？」不会连小羽都抛弃他了吧？
「真的？」该不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药物或是催眠术吧？他不相信小羽就着么放弃他了。
「没问题的，我相信小羽最后一定会答应的，他可是一直都在不安哦。羽夕弟弟马上就要回来了吧，等我的好消息吧。」
「这可不是好消息。」周旻天嘀咕着。
不一会，小羽回来了。看样子林聿是刻意挑这个时候来看望他的。
小羽在沙发上坐下，林聿立刻挨了过去。
「你又来这里干什么？」小羽白了眼林聿。
周旻天心里看着暗爽，虽然他这个做哥哥的也经常被他白眼。
「还记得我上次很说的事情了吗？你答不答应？」
「记得把他送回来！」
「小羽，你不会就这样把我供给林聿做白老鼠了吧？万一我会不会来怎么办啊，小羽。」你不会那么狠心吧？
「不会！」白羽夕会心一笑。
「我就知道小羽不会让我离开你的了！」
「我是说，你不会会不会来的。」
呜......怎么连小羽都不要我了呢？难道，我就非得去那种地方吗？
「看吧，羽夕弟弟都答应了。」林聿得意地说道，「那记得三天后到我的实验室来哦？那可是我选定『黄道吉日』呦！」
「小羽？你不会因为我不告而别生气吧？我发誓，以后我要去那里都会向你报告的。」最后挣扎。
羽夕有些动摇了，犹豫了一会儿，说：
「记得到了那里想我！」
「你们......」周旻天有些生气，「为什么我非得去那种地方啊，林聿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啊！」
「你不是一直想看看古代的样子，我给你这个机会不是很好吗，你就当作是去观光旅游，我也不要你像《寻秦记》里去见证什么。」
「不是这个原因，我......」
「我知道哥哥到了那里会想我的......」
「我，我不想去......」想哭，为什么我一定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为什么小羽不阻止他，今天不是愚人节......
用力甩上门，周旻天生着气离开了屋子。白羽夕站起身，想追上去。
门「碰」地一声关上了，白羽夕跌坐会沙发。
「我这样做对吗？」羽夕问林聿。
「他也不是小孩子，一个人生活没有问题。而且，他的适应里超强，虽然没有小强强。再说了，这是早晚的事情，不是吗，羽夕弟弟？」
「我不知道。我不会认错的，可是，我有害怕......」
「羽夕，你不是一直都很有自信的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害怕了呢？」
「如果不是他怎么办，如果不是，那么......我还是害怕，如果他没有回来，如果......」
「如果？你光说那么多的如果，而什么都不付诸实践地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三天后，林聿所谓的黄道吉日。
那天，周旻天还在生闷气。
他实在想不透，为什么好好的，小羽会原因把他送给林聿当作试验送到古代去呢。难道说小羽不爱他了吗？难怪最近小羽总是往外跑。
心里好有些难过，他一直对于「兄弟」这层关系心存芥蒂，小羽不再对他感兴趣他应该感到松口气才对，我什么他反而觉难过呢？难道说自己真的爱上自己的亲弟弟了？
踏进林聿的实验室，周旻天差点以为他到了某个道行高深的道士家里。
这小子的兴趣实在是越来越怪了。
「小旻，你在发什么呆啊，快点进来啊！」
林聿热情的招呼周旻天，让林聿招呼人可不是件常见的事，不过，现在的周旻天只有上刑场的感觉。
反正，如果他不答应的话，林聿一定会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来比他，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的。
「你放心啦，这次去的地方是东汉，如果预算没有错的话，应该在中原一带，放心，不会把你丢到外国去的，我知道你的欧洲历史和你的物理一样差。」
瞪了眼林聿，这小子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直啊。
「那我要怎么回来？」他认命了，他那个该死的古代他是一定要去了......他可不想连回来都是被动的。
「放心，只要你想到回来就可以回来。」林聿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掏出一个古色古香的木盒子，交到周旻天手上。
周旻天拿过来一看，这似乎是魔术盒，就是那种必须用特殊的方法才能打开的盒子。
「这个东西不是用电的或是什么的吧？」他还记得那个《寻秦记》，他可不会用浓硫酸来做原电池发电。
「放心好了，这里面装的是负质子，他和正质子结合会产生巨大的能量，用这个能量足够扭曲空间，同时，在五天后，是『九星连珠』的天文奇观，那个时候，地球磁场会产生细微的变化，这个变化刚好可以和那个被扭曲的空间中的距离最近，通过打开虫洞，就可以穿越时空了。当然，你到了那里应该也是九星连珠才对。」
「太深奥了！」他这个物理「不咋滴」（不怎么样）的人是难以理解的。
「盒子你会打开吧？」
「你真当我是笨蛋啊？」
「不过，因为这个盒子里装的是负质子，如果用蛮力打开的话说不定会把地球毁灭的，到时候你就别想回来了。」
「这么危险啊？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嗯，到了那里是九星连珠，可能会有一些麻烦？」
「哦！」点点头。
「对了，盒子里有说明书，他可以告诉你正确的使用方法，还有一点，这个道具只对你有用，你别想把你在那边泡的情人也带回来！」
「我才不会去泡......」
「哎，好了好，拿着，这是你的衣服。」
周旻天傻傻地看着手上似乎是从某个影视基地借来地古装道具，苦笑。
是不是该夸奖这小子想得周到呢？
赶鸭子上架，周旻天开始了他的异世界冒险，啊，不对，应该是古代之旅。
「你放心让他去吗？」
「不放心又如何呢，他必须去，否则，我们永远不会相遇......」
「阿......」
似乎是过了漫长的时间之后，周旻天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是到达了目的地，浑身上下好像是被人暴打了一顿，痛得要命，他怀疑是不是林聿在故意整他。
意识回答大脑一会儿，周旻天听到身边有个老人的声音。
「小公子醒来。」
吃力地张开双眼，一边佩服这个老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否则，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要醒了。
睁开了眼睛，落在视网膜上的是一张绝对英俊、气质型，如果到了现代绝对可以成为当红偶像的脸。
「这里是那里？」
开张第一件事情便是确定自己的地点，他总算记得自己是从高空掉了下来，难怪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散架了，林聿你洗干净脖子给我等着，等老子回去和你算帐！
「这里是一间农舍，你不用担心。」青年人温和地说道，但这不是周旻天想要的答案，他想要知道的是这里的四维坐标--他像在的具体地点，在哪座城池附近，以及最终要的是他现在在那个朝代。
不过，正常人也不会告诉他这些的，低估了一声，翻过身，迷迷糊糊地又水下去了。
迷迷糊糊听到又不少人说话地声音，似乎周围为了不少人。
等到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一会儿，那个老医生一摇一摆地走了进来。
「年轻就是好，身子恢复的快。小公子，多亏了你哥哥不眠不休地照顾你啊！」老人感慨地说，同时也不客气地一把抓过他的手腕开始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