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两个人在一起,和他(他)在一起就好......
"最近,的确有不少人在对付我。"
西蒙压着声音对水靳说,用手掬起浴缸里的水淋在水靳肩头上。
这里是西蒙二楼起居室的豪华浴室。近二十平方的浴间里有一个能让四人同时使用的大型喷水按摩浴缸。坐在浴缸里就能透过双面玻璃看见外面的花园,景致十分美丽。在这里泡浴简直是人生一大享受!
"是‘RX'的人吗?"
"啊?你知道?!"西蒙的眼里蒙上了警戒。
"哪个里查德说过他背后有‘RX'的人。"
"唔。‘RX'现在其实是四分五裂的......‘黑老头'和‘老板'是一帮人,‘公爵'和‘魔鬼'又是一伙人。"
"那你呢?"水靳细白的手揉身后靠着的男人胸前那片浓密的胸毛。
"我只是中立者。但没多久,我也站不稳了,必定会被卷入战团。"
西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拥着他斜靠在大型浴池的边上。
"西蒙,我很自私,......我只想问关于‘RX'的追杀我的事。‘RX'内部的事我不想理。"
"哦......没关系。"西蒙搂住他的肩头,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肩上。
"我查过根本不是‘RX'追杀你。水靳,你想呀。‘RX'这么厉害的组织如果真要杀你,难道会让你有机会活过一小时吗?"
对呀。水靳点点头。其实这也是他长久以来的疑惑。
"我的KEN宝贝,要杀你的的人......大概现在还活着,而且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的势力同样强大。而且,你发觉没有,那些来杀你的人......虽然厉害但却似乎并不着紧杀你。他们不是顶级杀手,反倒像是......像是狮子为了训练幼狮而掉下的乱挣扎的活猎物。"
"不会啊,以前来杀我的人明明都很强的,反倒是最近才反而像是胡闹似的。"
"宝贝,对于一个专业杀手连一个孩子也杀不死,这可是奇耻大辱啊!他们不过是逗弄着你,迫使你学习......"
"西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知道了什么了吗?!"水靳警觉地直起身子,直盯着西蒙,一脸的认真。
"KEN ,别这样。"抚着他光裸的背安排抚他,可是他看见水靳微露出水面,被泡得绯红的乳首时,顿时觉得下半身硬了起来。
"这个......,KEN ......我怀疑,下命令找人追杀你的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亲生父亲?!
水靳登时呆住了。
在他的记忆中只有母亲,辛劳可怜的母亲。父亲......这个字眼多么的陌生啊。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父亲是谁,因为他觉得有母亲和自己就足够对抗整个天地了!
可今天,他竟然要面对父亲,而且正是这个父亲下达了追杀他和母亲的命令!!
二十年了。为甚么?为甚么?!
二十年前到底有谁还知道整件事情的真相?!华叔知道的只是很少的部分,很片面的。可是还有谁知道得更多呢?
"哪个人......应该是我父亲的人......到底是谁?!"水靳询问的看向西蒙。
"我不清楚。但我想......没多久他就会出现的。"因为收获的时机到了。西蒙怜惜的抚摸着水靳柔滑的肩头,充满了SEX的暗示。
"?"
"最近两个月,他不是没派人追杀你了吗?也许他认为你的身手已经不错了,时机成熟了。"西蒙说着就将脸移到他跟前,一下子吸住了他的唇。
水靳很自然的伸手搂上了他的脖子,接受他的亲吻。他刚才就知道西蒙其实一直为他而忍耐着。
与喜欢的人裸裎相对,会有这种冲动也是很正常的,水靳十分明白这点。
事情仿佛在面前转了个弯,变成了另一个局面,另一副摸样,显现出了55%的真相。
"噢......KEN ,我快忍不住了,让我做吧......"西蒙热情地双手抚弄着他敏感的身子,呢喃着醉人的爱语,并加深了唇上的吻。
水靳快速的做了一个决定,然后很快就陷进了西蒙制造的情欲里。
十七、《孤儿院》
(上)
沿着灰青色的石板路,一直往前走。身边种着一排的绿树和矮灌木,另一边是马路。
这条上山的路,别说车子连走的人也没几个。最热闹的时候可能是早上。那时大概会有几个晨跑的人会使用这条山道。
如果看见前面有一个路牌上面写着"公车站(下山站)150米/圣安德鲁孤儿院"时,再向前走100米就可以在右手边的绿树林荫中找到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这里就是圣安德鲁孤儿院。
清早,阳光还没有光顾这寂寞幽深的山路。一个穿著灰色运动服,染了红发的东方青年站在了这道久违了的铁门前。
就在他按了电铃三分钟后,一名修女走了进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年轻的修女对这个样貌俊秀,看来前卫的青年有几分惊奇与戒备。
"我来找院长。昨天已经联络过了。"他静静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但眼里却有一丝焦躁。
"哦......请进。"昨天似乎有这么一件事......院长还对她吩咐要好好招待。说的就是这个人吗?
修女打开门,让他进了门。然后领他走进了园子。
"这里一点都没有变呢!"
修女听见身后的人感概般说着,言语间有无限的怀念。这个人,难道是以前曾是这里的孤儿?她想着没有答话。
将他领进了院长室后,修女就退了出来。但她分明的听见院长热切的招呼哪个年轻人,并称他做:"我的孩子,欢迎回来......"
后来,她终于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这里以前的孤儿,他的名字叫"水靳音"。
提起水靳音,所有这所孤儿院的修女、看护和杂工都说不认识,并且说出来就没听说过。
但如果说宋绯音,那么有四十岁以上的修女和看护和杂工都会沉默。
60岁的院长永远记得二十多年前初次看见这个小孩的情景。
当时,下着倾盆大雨,一辆警车将这个肮脏的小孩带到这里来。他不过是五、六岁的钢精,脸上、身上脏兮兮的,但那双清亮的眸子却透着早熟、倔强的光。
第一眼就让人觉得有点沉静得超乎年龄的可怕的孩子,在夜里发起了高烧。他紧紧地咬着唇不发一言,努力睁着眼睛像在跟什么对抗似的。在晕倒以后,她才发现这个孩子的后腰有一处严重发炎、起了脓包的刀伤。这正是他高烧不退的原因。
后来,她从一个常来看他的退役刑警那里听说了全部的事情。
这个可怜的孩子出生不久就和母亲一样被黑帮追杀,他的童年都是在被追杀的提心吊胆中度过的,最后他还失去了他唯一的亲人。他是那么的坚忍着,企图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这使得她对这个孩子特别的疼惜。
她将这个孩子照顾得无微不至,企图想让他忘记过去的痛苦和悲伤,感受关怀温暖。无奈他已被残酷的现实伤得太深了,那惨痛的经历在他心里刻画出道道伤痕。他已没有办法回复童真了......
她曾抱着他痛哭,求他忘记仇恨。
这个孩子却哀伤的拒绝了......
被折了翼的天使。她这么称呼这个可怜的孩子。今天,这个孩子长大成人了,又回到了她的面前。
她仿佛看见他舔舔新生的羽翼,露出了容光焕发的笑容。
"孩子,让嫫嫫看看你......唔,你精神不错,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还是......谈恋爱了?!"
"嫫嫫......!"水靳嗔怪地看着院长,脸上露出了撒娇似的孩子样。
恋爱?算吗?他不知道......。
一想起西蒙,他心里就有种甜蜜与酸楚,那是无人可代替的。
"今天有空看嫫嫫,必定是有什么事吧。"院长秸慧的眼睛盯着这个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
对着嫫嫫,水靳无法说谎。他点点头道:"今天我来是想看望嫫嫫还有......水靳先生的。"
"你是说那个退役的刑警吗?"
"对,听说他在这里做了园丁。其实......之前我也和他通过几次电话,写过几封信。不过我因为工作的关系要经常搬家,所以也收不全他的回信。所以趁着次回来,就来看看你们、说说话......"
"绯音......"
院长一伸手拍在他的手背上。脸上是凝重而严肃的神情:"别骗你自己了,你......还想着报仇的事吧?"
"对!没错。而且,我要知道真相,到底是谁下的命令追杀我和妈妈,谁是我的父亲!!"
"你的父亲是意大利的‘黑老头'!"
一个低粗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水靳先生?!"院长惊讶地看着哪个身体还算健壮,但早已头发花白的老人。"绯音,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身世吗?还有当年所发生的全部事情......今天,我就一一的都告诉你吧!"
"水靳先生!"院长站了起来以严厉的眼神瞪着他。她不想让水靳知道真相,也不想水靳去报什么仇......说她自私也好、说她什么都好,她不愿看见这个孩子因为仇恨而堕入魔道,最后丧失性命。
"院长嫫嫫,事隔多年了......这孩子有权知道真相,也有权选择自己的人生。即使我不说,他也会不顾一切的追寻答案的。要上一还没有得到答案他就不幸死掉,不是更可悲吗?我们无权阻碍别人的人生。院长嫫嫫你就让他决定自己的路吧!当年,你放了他出去,此刻又为何要束缚他的翅膀呢?!"
水靳先生一番话说得院长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十七、《孤儿院》
(下)
"嫫嫫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给了她一个保证的微笑,水靳主动的站了起来:"水靳先生,我们谈谈吧。"
跟水靳先生来到他的房间,水靳先生让他招呼他随便坐,自己则帮他倒了一杯水,然后在床底下翻出了当年的资料。
"这件事这么多年来一直沉沉地压在我的胸口,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告诉你全部真相......"
他将一个发黄的资料袋摆在水靳目前。
"这是当年的全部资料......是我私自从警方数据库偷出来的。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除了我没有谁比我更对这案子更清楚了!"
水靳先生说着显出了一丝得意。
水靳静静地看着他,但内心却极不平静。
"你......你说,我父亲就是哪个臭名昭著的黑老头......这,是真的吗?"水靳的声音颤抖着,泄露了他心里的激动。
"没错。"水靳先生点点头,然后微微的揪起眉头,像是回忆什么似的......
"这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我才知道的。"
"当年,......我是刑事课的科长,当时正负责一个打击‘RX'的行动。我们派人混入他们的内部,尽量接近那些黑帮老大,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当时里查德是黑老头的手下,似乎很受他的信赖。黑老头为人十分精明谨慎,很少露面。大多数买卖都是交给他打理的。但里查德却似乎是瞒着黑老头中饱私囊。他们常去一家叫‘冈刹雷司'的意大利餐厅吃饭。"
"冈刹雷司?"
"对。那里是里查德名下的物业。据说当时你母亲宋惠莲就是在那里打工。黑老头似乎对里查德中饱私囊的事有所风闻。而里查德正与华人帮派的龙老大进行一项毒品交易,价值极高。为了稳住黑老头并讨好他。里查德用药将宋惠莲--就是你母亲弄昏迷,然后送给一直对她有兴趣的黑老头做礼物。"
"这个混蛋!"不但想对我作出那种恶心扒拉的事,竟然还害过我妈?!水靳越想越气,恨不得马上冲回家去,把关在地牢里的里查德好好的教训一顿!
"别激动,故事还有下文。"水靳先生叹了口气,举起喝旧了的杯子呷了口茶。
"黑老头似乎还挺喜欢你妈的。但不能对她做出任何的承诺。他出了一笔钱作为她的以后的生活费和你的养育费。你母亲很有骨气地拒绝了。这笔钱不知怎的就落在了里查德的手上,成为他扩大毒品事业的基础。"
"里查德有个坏习惯,他喜欢在自己的餐厅里进行交易。所以在一次无意之中你母亲撞见了他的交易场面。后来你母亲发现怀了你,怕你被牵连就准备辞职离开了。而就在这个时候,黑老头似乎已派人来调查里查德中饱私囊的情况。里查德直接认为是你母亲告发了他的。"
"后来呢?"
"后来......这个时候我们证据收集得差不多了,已开始收网的部分了。我们劝说你目前当证人指正里查德。原先你母亲是不答应的......后来,我们就说了个谎。当时,我们在这个案子上花了很多心血,很想结案,于是不得不已欺骗母亲说在这里华人未婚先孕是犯法的......又叫她为将来的孩子着想,诸如此类的。"
听到这里,水靳不由得心上一紧,似乎有点郁闷得发痛。
"这么说......我好象觉得我妈是否有点不想我?"
"当然不是!你母亲随痛恨强暴她的人,但她认为孩子是无辜的。她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性。她辛苦的抚育了你,难道你没看见吗?要是她恨你,她又怎么会生下你呢?"
"对不起......"
"这句话该由我来说才对......"水靳先生有点沮丧的底下头。"是我们骗了她......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
"后来在进行逮捕过程中我的腿受伤了。再见到你们两母子的时候已经是那之后两年的事了。我看见你们的景况婶婶地懊悔自责......都是这个不完全的计划害惨了你们。咳......想来我的腿变成这样也许是天意呀!"水靳说着,用力地打自己陂了腿。
"别这样!水靳先生,就算我妈不指正里查德,他照样会视我妈为眼中钉的,始终会想杀她的......"
水靳闭起眼睛仿佛是在逃避什么苦痛的回忆。
"总之......这二十年来就苦了你了,我对不起你啊......"
"别说了。水靳先生也帮了我很多啊。教我用枪、要拳脚还帮我换了新的身份,还收我做养子......"
"这些事都是我该做的,是对你的补偿。绯音,你不用感谢我......我受之有愧!"
"水靳先生......"
水靳拍着他的背部,安抚这个看来已经沧桑年迈的老人。
"无论你说什么,我觉得都要谢谢你......是你让我在这个世界上重生的。"
在水靳先生的房间里坐了一会,水靳音便告辞了。水靳先生一直将他送到了大门口。
"把这些事全说出来,我的心里舒坦多了......我以后终于可以真正在这里做个悠闲的园丁,安度晚年了!"水靳先生最后说着,脸上露出了拨开乌云的太阳一样灿烂的笑容。
水靳挥手告别了水靳先生,离开了这个深山小道边的孤儿院。
今天,他知道了许多当年真实的可贵情况,然而却仍然有很多疑惑留在了他的心里......
他有种预感,这些问题很快将有答案。
山道的公车每半小时一班。水靳不是很有耐性干等的人,于是决定走下山去。
反正就当是个锻炼吧!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前面转角位走出两个穿著深蓝色西服的男人。
"你们干什么?"水靳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忙高声喝住他们。
那两人被水靳先声夺人的一喝震住了,可很快的又恢复了正常。
同时水靳也感觉到身后有一辆可疑车辆朝他开了过来......
正当水靳回头察看时,身后两人对准他举起枪。
只听见"飕飕"两下,水靳顿觉身体一阵麻痒,然后就软弱无力起来,紧接着眼前的世界便摇晃、颠倒起来,最后成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