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蝉————风之羽

作者:风之羽  录入:12-10

楚天行强壮有力的身体在东蓠夏树的眼前远离又贴近,贴近又远离,从身下涌动而来的酥麻和隐隐的刺痛让他的身体几乎快要发狂,从来不知道,原来肉体与肉体的结合可以带给人以这样极致的感觉。身体内四处窜动的热流鼓嘈着,喧嚣着,一齐向丹田涌去。
「啊……」口中发出急促的叫声,东蓠夏树拼命摇着头,身体向上弓起,手脚也紧绷起来。
「不行,还不到时候!」眼前身下的人儿已到了崩溃的边缘,楚天行残酷地一把握住对方滴着蜜露的欲望,将它封在了渲泻的闸口。
「不要……」这种紧要的关头却被突然钳制住,东蓠夏树睁圆了双目,怨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等我!」霸道地说出这两个字,楚天行加快了身体抽动的速度。
身体撞击的声音和着与潮湿的粘膜摩擦的水声淫靡地充满了整个屋子。楚天行低吼了一声,如骤雨一般密集而快速的抽送之后,他猛然松开了手,在东蓠夏树喷出第一股白浊的爱液同时,灼热而有力的种子喷射在让楚天行意乱神迷的温暖花襞中。
身体享受着极顶的余韵,恋恋不舍还插在温暖体内的分身每一次抖动都会喷射出激情的证明,无法接受过多的热液顺着两人接合的部位缓缓流了出来。东蓠夏树睁着空洞的双眼,一边喘息着,一边承受着楚天行的重量。
身体虚脱着,犹如由生转死又由死复生,这样的刺激让东蓠夏树一瞬间失去了神魂。连楚天行何时自他的身上爬起他都没有觉察。
披上一件外衣,楚天行赤裸着抱起不能动弹的东蓠夏树,邪美的唇角微微向上挑起,也没给东蓠夏树穿上什么衣服,大步向门外走去。
现在夜还深,谷中不会有什么闲人。楚天行抱着东蓠夏树脚步轻盈地走向离他的住处没多远的浴池。
看着怀中还有些失神的东蓠夏树,楚天行舔了舔唇角。他刚醒的时候,就是在那个有着天然温泉水,自己最喜爱的浴池之中。他睡着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动,不过现在的他,才更加让人食指大动。
被吻得红肿的双唇闪动着湿润的光辉,半睁半闭的星眸挟着迷蒙的神光,情潮尚未褪去的面颊如春花一般诱人,明明身上没有半点女儿气,俊逸儒雅的少年在自己眼中竟然是如此的美丽。
身体在热水中泡着,东蓠夏树方才渐渐回过神来。靠在楚天行的胸膛,听着耳畔传来的有力的心跳,东蓠夏树突然有一种安心感,这种感觉一上来,睡意也随之袭来。
「别睡,我们的夜才刚刚开始。」
什么?东蓠夏树不解地看着楚天行的眼。手被他抓住摸到了他的身下,那又硬又热的地方正在微微跳动着。
像被火烫到,东蓠夏树倏然缩回手,面颊也如火烧了一般,直红到了脖根。
「一次就想打发我吗?」楚天行邪笑一声,把东蓠夏树的身体勒紧,「我会让你变成没有我不行的身体。你是属于我的,属于我的东西!」
用不着提醒我,在你心中,我是属于你的东西,只是一件东西而已。东蓠夏树别过脸去。
屋外不远的地方,一双充满妒恨的眼睛在黑夜中发出怨毒的光芒。


第五章

时间已经失去了意义,楚天行就如着了魔一样,只要东蓠夏树醒来就把他牢牢地圈在怀里。灼热的体温,急促的呼吸,紧实的拥抱,流连的低喃,东蓠夏树陷在楚天行的怀抱中竟也渐渐产生了一种被爱的错觉。
他没办法思考,楚天行也没有给过他时间进行思考。睁开眼睛,便陷入那双似有魔光的乌黑海洋之中。每一口呼吸,沁入鼻翼渗入心肺的都是他的味道。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为他欢舞,连一向羞于发出的淫色呻吟也因为习惯而轻易地溢出双唇。
东蓠夏树中了毒。毒素是一种叫做楚天行的蛊。
「你喜欢我吗?」一次的激情之后,喘息着的二人四目相视。东蓠夏树第一次向楚天行提出自己的疑问。
楚天行愣了一下。东蓠夏树的目光一时黯然。
「喜欢。」楚天行眯起了眼睛,东蓠夏树细微的变化并未脱逃出他的视线。「你不是我拥抱的第一个人,却是第一个我会顾忌不想伤到的人。」
东蓠夏树垂下眼帘,虽然没有说话,却有一丝甜意不经意间细细地、柔柔地缠上他的舌尖。
暂时抛却吧,那固守的矜持和天生的骄傲,原本应该有如两座孤峰般各自独立的男人此时却气息相交,四肢相缠,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
只是还有一丝阴影,深藏在心底的角落。
从来没想过时间会过得如此之快,下个月的十五很快又到来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你再点点,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葵衣絮絮地说。
「别点了,都看了五遍,你烦不烦啊!」菊衣皱着秀丽的双眉,嘴里虽然在抱怨,但双手还是再次打开为东蓠夏树准备的包裹。
一套簇新的衣服,一条干净的手巾,一卷轻便的薄被,还有一只装着不知什么东西的竹匣。简简单单,—目了然。
「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要看的。」
东蓠夏树有些心不在焉。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他的身体不禁再次紧绷起来。
「唉,我还真是有点担心。」葵衣用手拨弄着小小的竹匣子,脸上愁云密布。「主人每个月的这个时候都会狂性大发,他还偏偏要你陪他一起闭关。虽然他现在腻着你是很不错啦,不过万一到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又像上个月一样让你身受重伤可怎么办?再要是万一他手下得再重要了你的性命怎么办?可是看主人现在这样,分明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了,看他愿意在十五之夜跟你守在一起就是最佳证明……公子,您听到没有?」
「啊?什么?」早已神游于物外的东蓠夏树压根儿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葵衣,你少说点儿!」菊衣拉了拉葵衣的衣袖,「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的,但愿。两个侍女怀着几分忧心在心中默默祈愿。
还是一样黑长而冷寂的秘道。怀里紧紧搂着葵衣她们为自己准备的包裹,东蓠夏树怀着志忑的心跟在楚天行的身后。黑暗不见五指的秘道中,既便楚天行与自己四目相对也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更何况,楚天行是背向着自己。
东蓠夏树的呼吸有些紊乱,脚步也开始虚浮。
「别怕!」突然,自己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楚天行那醇厚而极富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紧跟着我。跟着我,我们都不会有事的。」
像有魔力一般,只是寥寥数语,竟让东蓠夏树的心奇迹般地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
蓝色的冰湖一如之前所见,散发着奇异而瑰丽的冷冽光芒,湖中间向天的巨大冰柱一片雾煞煞白茫茫,孤直地耸立在那里。等到月上西山,清辉照亮此处,那唯一可以牵动楚天行心神的仙子就会再次出现了吧。东蓠夏树靠在楚天行的怀里,出神地盯着那只冰柱。没有问过任何人,包括楚天行那个若离的事情。他知道,那是一个禁忌,就算自己问也未必可以得到答案的禁忌。故意忽略心底被突然揪扯的痛楚,东蓠夏树咬住了有些发白的下唇。
「别离开我的怀抱。」楚天行的气息喷吐在东蓠夏树白皙的脖颈之上。「月亮出来的时候,我体内的真气就会开始逆流。你要抱着我,帮我安定下来。」
东蓠夏树默默点了点头。
冰湖寒冷透亮的蓝不断地变换着深浅,折射出眩目的冷冽光辉。两人默默无言相拥在一起,如水一般流动着的光彩映在两个相貌出众的人身上,组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湖中央的白色冰柱颜色渐渐发生着变化。楚天行的体温随之越来越高,呼吸声也变得越来越急促。东蓠夏树有些忧心地抬眼看他。那高傲冰冷的双眸中已经掺杂了一丝混乱,双颊也微微有些赤红。双手悄然抚上他的胸口,急促有力地心跳透过肌肤,隔着薄薄的衣服透过掌心如一道电流穿过身体,东蓠夏树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宽厚的背。楚天行体内的真气开始乱了。就算没有身体相接,只看着他一向傲慢的脸露出的强自镇静却又无法忍耐的痛苦表情就知道他体内真气冲撞有多么的激烈。
月亮快升上头顶了吧。东蓠夏树自楚天行的怀中抬起头,双眼望向那只冰柱。变得好快,原本还只是白茫茫的浑浊色泽只短短一会就变得晶莹剔透,如一支硕大的水晶直冲天际。月光洒在其上,不断地被冰面折射,那晶莹的冰柱竟如着了火一般通体冒着七彩的火花。这种美景,根本是在人间无法想象的。
东蓠夏树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狠狠揉了揉眼睛。
怪了,那冰柱中的人呢?如私降凡尘而被冻结在冰中对着情人温柔笑着的仙人呢?剔透的冰柱中无一丝尘瑕,哪里看得到半点人影。
是自己眼花了?东蓠夏树心中讶异却又好似放下了什么松一口气。
正在自己出神的时候,楚天行突然推开他仰天长啸起来。清啸之声在空荡荡的冰面上回荡,顺着秘道传出老远,震得东蓠夏树耳中嗡嗡作响。
一身激荡的真气无处渲泻,楚天行一边纵声长啸,一边把身上的衣服撕扯得粉碎。
「楚天行!楚天行!」看着他发狂的样子,东蓠夏树有些不知所措,口中叫着他,却不知自己的声音能否传人他的耳中。
一声声悲鸣挟着浑厚的真气在空旷的冰洞中反复激荡着,震得东蓠夏树胸口发闷,头脑发涨,如果再不制止楚天行,自己只怕也要被他的声音震出内伤。该怎么办才好?东蓠夏树的掌心渗出冷汗。
皮肤像是在被万把钢针刺透,浑身鼓胀的真气四处乱撞想要找到个可以发泄的出口。楚天行的神智已经不受自己的掌控,热、热、热!四处乱舞的双臂不自觉地寻找可以让真气稍稍平息的所在。于是,他像之前几十次做过的那样,扑到了寒冷的冰柱之上,紧紧地把身体贴在了上来。冰柱虽寒,但那凉意只能稍稍减轻自己澎湃真气所带来的痛苦而已。在这个时刻,楚天行格外怀念以前每月帮他渡过这难熬时刻的人。
「若离,若离,你在哪里?快点回来,快点回来!」楚天行嘶哑着嗓子,双唇贴在冰面上低声喃喃。
眼前的画面跟一个月前看到的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当时看到的冰封仙人已经看不到踪影。
我能做什么?能做什么?无法忘记一个月前所受的痛楚,即便如此,东蓠夏树还是向前迈出了一步。
微微颤抖的指尖伸向赤裸的背肌,沉重的空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抬起头,露出满布红丝的赤色双眼,楚天行像一只野兽,扑向东蓠夏树。
后背再次被冰面撞得生疼,而身上的衣服也在瞬间被撕成粉碎。东蓠夏树闷哼一声,却没有做任何反抗。
只是,清澈的双眸里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告诉我,楚天行。在你眼里的,究竟是谁?」
熟悉的体味和那清澄的目光如一股清洌的甘泉,让楚天行兴奋莫名。根本没有听到东蓠夏树在说什么,举起那修长而白皙的双腿,没有丝毫的前戏和润滑,硕大坚硬的利器已贯穿柔嫩紧窒的花穴。
一声压抑的悲鸣从东蓠夏树紧咬的牙关中溢出。剧烈的疼痛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全身颤抖。恐怖的记忆再次袭来,东蓠夏树终于叫出声来。
好舒服。体内狂野流窜的气流终于平复了下来,充盈的真气归入经络,在周天运行。如在飓风中起伏颠沛的小船突然转入宁静的港湾,又如在雷暴中迷途的客旅突然身处馨香的花园,楚天行在原始狂放的律动中感受到无法比拟的安心与满足。
神智渐渐回复,看着身下那张苍白的面容,看着那双原本清澈的双眸因为痛楚而紧紧闭合,楚天行有些不忍,不过却无法停下身体出自本能的运动。
温暖,柔韧而舒畅。为什么会有这么美好的身体,让正在享用的自己获得如斯的快乐!楚天行俯下身轻轻吮吻东蓠夏树眼角沁出的泪水。有点咸,有些涩,不过,那也是他喜欢的味道。
「夏树,夏树!」
耳边充满情感的低喃让东蓠夏树浑身一震。是在喊自己?缓缓张开眼睛,迷蒙中看见楚天行那张因快感而有些扭曲,却依旧俊美无俦的脸。那双似带魔力的双瞳正专注而热情地看着自己。
东蓠夏树的心加速了跳动。又酸又涩的感觉弥漫了整个身体,从唇角眼角满溢而出。原本只有痛楚的地方也被酥酥麻麻的酸胀感占据了主导。东蓠夏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唇间吐出的声音也从痛苦转而为销魂的吟哦。
空荡荡沉寂的冰湖之上,只听得到两人粗重的呼吸,只看得到两人胶着的身体上流下的汗滴,还有围绕在四周因为热量而蒸腾氤氲的雾气。
两人的舞动已渐渐和谐,原始狂野的舞动越来越快,情绪也越来越高昂。一声怒吼挟着一声释放的促音,同时获得解放的两个人紧紧地相拥着躺在寒冷的冰面上急促地喘息着享受美好的余韵。
「真好……」楚天行轻声地说道。「有没有弄伤你?」
埋首在他的怀中,东蓠夏树默默摇了摇头。
身体已经习惯于接受他了,虽然之前的粗暴让他疼痛,不过想到之后那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激情,东蓠夏树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相贴的胸口心跳声不知何时变得同步,透过薄薄的肌肤产生共鸣,连同对方的体温与味道一起传入自己的身心深处,仿佛融化在了一起成为不可分割的一体。这种微妙的氛围在冰湖中折射放大着,穿透二人的身体,让血液再次沸腾起来。
真气似乎再次骚动起来,楚天行抱着东蓠夏树,身体的热度无法排解,搂住他腰间的手不由自主地向下潜去。
东蓠夏树自己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情欲熏蒸的双眼已经将他的感觉昭显曝露,只是微微嘤咛一身,柔软的身体已随着楚天行的手弹动。虽然觉得自己的迎合是多么令人羞耻的行为,可东蓠夏树就是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是中了魔了吗?恍惚间睁开双眸,迎面正对上楚天行的魔瞳。着了魔就着了魔吧,东蓠夏树在心中轻叹一声,再次闭上眼睛的同时张开了樱色的双唇。
月亮早已移到东边,透亮的冰柱也恢复原样。楚天行再次清醒的时候,耳边传来轻微而平缓的呼吸声。微微转头,东蓠夏树清俊的睡颜跃入眼帘。长发早已散乱,乌黑柔软的发丝铺在自己的臂膀上,传来淡淡的清香。那双清澈得可以拨人心弦的双眸现在轻轻阖着,密而长的睫毛弯弯地覆在眼窝落下灰色的阴影。大概是太过疲劳,面颊看来有些清减,不过白皙的肌肤倒衬得他那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双唇益发的明艳动人。
楚天行盯着沉睡中的东蓠夏树看了许久,怕惊醒他似地,极轻极柔地在他的红唇上落下一吻。翻过东蓠夏树带来的包裹,抽出里面簇新的衣服给他披上,楚天行将东蓠夏树轻轻抱起,如捧着一件人世至宝,小心而温柔地将他抱出了秘洞。
换上一早备好的衣裳,楚天行扭头看了看在自己的床上安眠的东蓠夏树,唇角不觉露出一丝笑意。他大概累坏了。一想到整整一夜的缠绵,楚天行的身体就有热流奔涌。仅一夜而已,真气非但没有像以往一样给他带来难以承受的痛苦,反倒充盈了许多。楚天行默默运气一周,发觉内力似有增长,心中的欢喜自然又添了好几分。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屋内,金色的光线清晰地映射着,空气中浮动的细尘也染上了金色悠悠地飘着。阳光调皮地在东蓠夏树的眼皮上跳动着,直到将他从沉睡中唤醒。
一样柔软的床铺,一样细滑的触感,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东蓠夏树的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了双眼。窗外的阳光很灿烂,剌痛了东蓠夏树的眼睛。
风吹来,撩起细薄的床帐。
门是开着的。阳光太过强烈,逆光而站的人反而完全陷在黑暗中而无法看清面貌。只是,那一股满含杀气与敌意的视线还是让东蓠夏树打个了寒战。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我以前从未见过你呢?」又软又甜的声音让人从骨子里往外发酥,声音媚得极致,连从门边走来的款款身姿也柔若无骨一般让人见了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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