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王爷与俏爱妃[古代架空]——BY:疯沓

作者:疯沓  录入:12-13

  他也不担心,昨天的事被外人知道,宁侍卫第一时间迅速清退闲杂人等,捂住耳朵守在房顶不许任何人接近。
  咚咚咚……有人敲门。
  大清早敲门又没被宁庄拦下的,也就数他们自己人秋衡公子了。
  赵凌有事问他,正巧也要找他。
  楚笛听跨进门里,见赵凌直挺挺的躺在洛溢的床上,被子蒙住下半张脸,想昨天赵凌匆匆离去,宁庄又守着书房寸步不离,洛王爷半夜要水沐浴,一早出门时走路带风精神抖擞。
  直觉告诉他,昨晚屋里可能发生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他说一切给赵凌听,是想赵凌放下心结,留在王府,别心心念念的离家出走,却不想,赵凌竟然爬上了洛溢的床。
  换做别人就罢了,权当玩一玩乐一乐,但无论洛溢还是赵敛,身份地位都不一般。他敢保证,如果赵起知道,准给气得吐血。
  “阿凌……你……”
  “就是你想的那样。”
  楚笛听有些激动,“难道你也喜欢洛王爷?”
  “我喜不喜欢王爷不重要,王爷喜欢我就行。”赵凌掀开被子,把床边的外袍披在身上,摸了摸脖颈间的吻痕,微微一笑,“世间像你与小墨这般,两情相悦的情人又有多少呢?就算两情相悦,也不一定能厮守到白头。这天下的有情人啊,多半都是在当婚之时,觉得彼此合适,然后搭伙过日子,寂寞的时候找个嘘寒问暖的人,生几个娃娃传宗接代。”
  楚笛听沉默过后,缓缓说,“你不该骗他。”
  “为什么?我是为了他好才骗他的。难道你想让他再等我这一辈子?”赵凌起身,步子果然有点虚,这种事儿,需要以后慢慢适应,第一次,有点猛过了头。
  “阿凌,洛王爷对你是真心。”
  “我对他也是真心。”赵凌推开窗子,清爽的风捎带了两片落叶,飘在他披散的发梢,“经此一晚,肌肤之亲,他已然是我的亲人。我对他的心,也是真的。”


第27章
  楚笛听到底是局外人,他认识赵凌的时候,赵凌已经与洛溢青梅竹马了十多年,两人的纠葛他并不完全清楚。他只看见这二十年来,洛王爷为赵凌所做的一切,他佩服不已,他自问也有喜欢的人,却不会傻到为一个死人做到如此。
  念明寺起了火,毁了大半个寺院,那是洛王爷二十年来的心血,里面存放着所有与赵凌有过关联的东西。喜从悲中来,谁又能猜到,人间有神明,神明终显灵。
  他该祝福两人吧。
  赵凌把头发挽起来,在桌前端正坐好,楚笛听坐到另一边,回归正题。他把宁秋墨哄睡了才来,并不是跟赵凌讨论该不该跟洛王爷上床的问题的。
  想必,赵凌也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赵凌问,“宁国玉玺的一角,我能看看吗?”
  楚笛听早有准备,与宁秋墨要了过来,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块方正的玉石,上面刻着不完整的两个字。
  赵凌接过来,暗骂弄碎玉玺的人祖宗十八代。上辈子他被这玩意儿坑的丢了性命,这辈子得来全不费工夫,楚公子送来的这一块,与邝承宗在父母山脉捡到的那一块,大小差不多。
  “依我看,这玉玺被分成了四块。”楚笛并不知道邝承宗之前捡到过一块给了洛王爷,赵凌已经见过一片玉玺碎块了,他说出他的猜测,“这一块,是有人故意给阿墨的,四块玉玺,该是给了不同的四个人。他给阿墨玉玺,是希望阿墨挑起边境动乱,他给的另外三个人,恐怕也有相似的目的。当年得玉玺的究竟是谁?他既得到玉玺,又为何将玉玺藏起来,引你与梁国反目?”
  赵凌想起邝承宗见到玉玺时说的话,那块玉玺,非常巧合的出现在他的脚下,当时在场的,都是大梁有权有势的人,调查老虎突袭之事,暗卫营应该派了不少人,可那玉玺,却是被地上有一百两银子都不屑低头去看去捡的侯爷捡到了。
  玉玺是被利刃砍碎的,并不是普通的摔,能砍碎玉玺,除了有深厚的内力,精准的手法,还得有锋利又结实的武器,在他的印象里,也唯有方镜与宁庄这一类江湖出身的高手才能办得到,“听小墨说,送他玉玺的,是宁国旧部。”
  “宁国旧部,也就剩下宁庄手底下那群人,他们早在二十年前就归顺了洛王爷,如今安分的呆在漠北,而且宁国旧部,绝不会把殿下往死路上推,那人是在说谎。”
  赵凌把玉玺的尖角支在桌上,像陀螺一样转起来,阴影倒影成一个圆形,他边玩边自言自语说,“邝承宗、宁墨秋……如果是故意的……两人都是太子,都亡了国,都在二十年前战争里失去了一切……”
  楚笛听说,“阿凌,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把这人找出来,”赵凌扶了扶腰,酸痛感渐渐强烈,这个小身板也太过柔弱了些,“护大梁盛世安稳。”
  二十年前的血不能白流,想洛溢也定然与他想法一样。如果运气好,这人刚好就是当年私藏玉玺的人,还能还他清白,乱臣贼子,千百骂名,能去一项是一项。
  门外传来嘈杂之声。
  他与楚笛听对视,均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疑惑,蔺王爷不是在凤凰江畔磨刀霍霍准备剿匪吗?怎会来这里?
  “你不能进去。”
  拦住蔺王爷的,自然是宁侍卫。
  “我偏要进去!”
  蔺王爷要进洛溢的书房???
  赵凌系紧领口的口扣子,遮掩住吻痕,趴在窗前,与窗外蔺王爷打招呼,“早。”
  蔺王爷早知赵敛是上次劫持他的那位“洛王世子”,“你跟来干什么?”
  赵凌想了想,如实说,“给王爷暖床。”
  蔺王爷自然不信,大步要推门而入,宁庄的剑横过,面无表情的威胁,“你敢再上前一步,休怪我刀剑无眼。”
  “找死!你敢动我试试!我堂堂燕国摄政王……”蔺王爷是受邀而来,却被告知主人家洛王爷有事出门,书房有重要之人不得入内,只能等在院子里或者大门口。堂堂燕国皇族的尊严何在?好歹在书房里等,于是怒气冲冲的要往里闯。
  宁庄毫不留情的在蔺王爷英俊潇洒的脸上划了一道血痕。
  楚笛听在,宁庄自然不会让蔺王爷进书房的。
  屋里,楚笛听熟练的拨弄一个花瓶,一堵墙转开一点,是一条密道。
  赵凌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这对冤家可不能见面,阴阳相隔才能天下太平。
  看着蔺王爷捂着脸,在地上打滚,撒泼耍赖说跟宁庄没完,宁庄则默然的抱着剑站在原处,连鄙视的眼神都不屑于给。赵凌好笑,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越活越回去了?曾经的燕国太子,是何等严肃的人!耍赖皮这种事难道不是他赵小七的专长吗?
  赵凌已经记不得清楚,那些年在宁国为质的日子,他与大哥一起去宁国,认识了其他四国送去做人质的储君,还有如今的梁国皇后蔺月如……
  那天,他与大哥的马车,到了宁国国都的城门之下,宁国前来迎接的,却仅仅是个禁军的小队长,带着几个人,像一头猪圆圆滚滚还没有脑子,喷着唾沫星子,指手画脚的让他们下马车,走路进城,还一个下人也不准带。
  正午,烈日当空,连摆摊的都受不了烈日,休摊回家风凉几个时辰。街上寂静无声,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他国太子进都城,按着国礼,该是本国东宫之主相迎,宁国就算自以为了不起,至少也得来个三品以上的主事之臣,可如今,小小的队长连个品级也挂不上,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分明是故意的刁难。
  赵起不愿惹事,宁国就盼着他们惹事,好有个借口杀了他,再把责任推给梁国。七弟跟他一起,他更加不可能冒半分风险。
  忍一时之气,退一步海阔天空。临别之时,母妃再三叮嘱过他。
  小队长颐指气使,催促说,“快点!”
  赵起推了推闭着眼装睡的赵凌,“小七,醒醒,我们得下车走路。”
  他怕赵凌沉不住气,还想唠叨几句,只见赵凌把头伸出窗外,朝着那小队长勾勾手指,说道,“你过来。”
  小队长终于盼到这两位爷惹事,早就备好的陈词滥调就要脱口而出,主子要他杀一杀这帮子皇族子弟的傲气,故意找麻烦来惹恼他们,之前来的四国皇子,全都忍气吞声的接受了,最后剩下梁国来的最晚。
  听说梁国除了太子,七皇子赵景明也一同前来。这七皇子虽然不及太子尊贵,但确是大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舅舅是梁国薛氏将门之主薛偲,薛家军堪称是梁国的精锐之师,守护西境,甚至比太子更有利用价值。
  想赵凌正直少年气盛,在梁国皇宫也是备受宠爱,吃不得苦,闹事情理之中。
  他刚要上前,赵凌说,“我不是叫你。”
  赵起拽赵凌的袖子,“小七!”
  赵凌没搭理,指着小队长身侧,“我叫的是他。”
  小队长身子一哆嗦,身侧的穿士兵衣服的人,却是凝气眉毛。没等小队长发话,他靠近马车,见赵凌不慌不忙的扔给了他一个包袱。
  打开包袱,他愣住了。
  半晌儿,他把包袱扔了回去,如同受到了奇耻大辱,气哄哄的道,“下车!”
  赵凌预料到会是这样。
  堂堂宁国小王爷,怎会缺银子呢?可他如今手头上,也就这么一份拿得出手的见面礼。
  那小队长是假,身后穿着士兵衣服的才是真的主子。
  这种主仆互换身份的游戏,他三岁就会玩了。
  “你哪来这么多……银票?”赵起惊讶问,包袱里满满的都是银票,加起来得几万两,够得着东宫两个整年的花销。
  赵凌把包袱收好,“临走时乌大小姐给的。”
  乌婉跟赵凌三天一吵五天一闹,感情似兄妹,大概是知道赵凌平时不留闲钱,每个月中基本就把皇子的月例银子花光了,之后靠着狐朋狗友的接济过活,于是临别之际,送了一大包银子,以免在宁国借不到钱而饿死。
  看看那气愤而去的人,似乎……视银两如粪土。
  “那人是谁?为何如此生气,却……”赵起想问的是,如此生气,却没有把我们怎么样。
  “他是宁国皇上的小儿子,好巧不巧,正接了招待我们五国皇子入梁的差事。”赵凌愉快的跳下马车,“宁小王爷是舅舅身边方副将的同门,虽然不是一个师父,但习武之人,都有个毛病,自视清高,当我给他银票是在侮辱他,他自然生气。可名门弟子,也自诩正派,我们乖乖按着他说的去做,他也不能因为个包袱对我们怎么样。”
  赵起似懂非懂。“我们为何不与他好好攀关系?在宁国多个朋友,必要之时还能帮我们一把。”
  赵凌解释,“想与庄王爷攀关系的人多的数不清,殷勤谄媚,没几个他能记得住,反倒是与他找麻烦的人,他的印象会比较深刻。比如说……我们。”
  “废话什么!快走!”装扮成小队长的庄王府管家又催促。
  赵凌喊了声,“来了!来了!”
  供五国皇子落脚的宅院,位于宁国西北偏角,是庄王府的一处闲置宅子。赵凌与赵起到时,其他四国的皇子已经到了,凑在院子中的水榭朗阁中打牌戏。
  牌戏是风靡六国的一种纸牌游戏,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平民百姓人人精通,逢年过节凑起来热闹。四国皇子都没被允许带自家下人进宁国都城,初次见面互相又不认识,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打量了一番后,不知是谁先提议,来一局牌戏如何?
  人人都会,四人很快就成了牌友,几轮下来,自然而然的熟悉起来。
  赵家兄弟来的最晚,没去打扰他们,而是远远的站在拱门之后,赵起与赵凌说,“他们倒是清闲。”
  “大哥,依我看,宁国这次,还真做了一件好事儿。”赵凌趴在圆形的石头窗前,“把未来的一国之君凑在一起,同吃同住同学,来个患难见真情,将来因着少年时的交情,至少能得五国和睦,天下太平。”
  赵起轻笑,拍拍七弟的肩膀,“前提是,我们得能活着回去。就算能活着回去,也不一定是国君。”
  他侧过身,把五国太子与自己所知的情报对上号,与赵凌说,“最左边的邝承宗,清霁国太子,为人温和,脾气友善,朝中军中的威望都很高。”
  “右边的那个,黎国太子玉卫婴,他旁边是南国太子叶情,两人倒是顺风顺水,长子嫡孙,也没有多大的本事,但继承皇位没什么悬念。”
  赵凌也看过情报,十分佩服画像的人画的传神,连一颗痔都不差。
  “最右边的,是燕国太子蔺祝翁。”赵起抿了抿唇,“他……”
  “母后早逝,不受他父皇宠爱,要不是畏惧群臣上谏,恐怕早就给废了。”赵凌哀叹一口气,“恐怕他们燕国的皇帝,巴不得自家儿子能死在宁国别回来……喂喂……大哥,这儿怎么还有女人?”
  看穿戴背影,不像是丫鬟。谁家的妾氏?他们连小厮都不让带进城,哪会允许带女人进城呢?
  两人相视一眼,就见那女子沿着水榭走到尽头的凉亭。她找了块石头随便坐下,说,“哥哥,有两个人一直在偷看你们。”
  “……”
  四人齐齐回身,被女子点到名的赵凌与赵起,很不好意思的从圆形宫门处闪身出来。
  来者一定是梁国太子。清霁太子最先开口,“久闻景瑞太子大名,今有幸见过,当真是百闻不如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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