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京凑上去,挑起女人的下巴:“比从前还会伺候人了”说罢大力的揪住女人的发根,直接吻上去惹得女人呼吸急促,频频娇喘。
“公子,公子~奴家,喘...喘不上气了。”
“是嘛?公子还没有动手就不行了。”宴客京嘴角噙着笑,眼里却是没有半分笑意,他伸手扯女人的腰带。
女人小脸娇羞,怯生生的还发红,不知道还当她是一个刚出来的。
女人手脚发软,柔弱无骨的手攀上宴客京的肩膀,正欲好好享受,猛地面部狰狞,身上传来一阵剧痛。
宴客京手上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匕首的剑锋没入女人的胸膛。
女人眼神涣散,想要呼喊,可宴客京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声救命还未发出声音就已经断气了。没一会,刚刚还温软的身子就渐渐凉下去,姿势下作僵硬的躺在暖床上。
“公子?”窗外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传来低沉的询问。
宴客京拿起女人怀里的手帕正在给自己的匕首擦血,面无表情:“怎么样?”
“已经全部处理完了。”
宴客京懒懒散散地回他“嗯,处理干净,然后给流香院的姑娘们拖个口信说等我回来还来这里。”
“是。”黑影消失在黑夜里,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宴客京回头看向床上的女人还张着嘴的惊恐表情,喃喃自语:“也算是跟了我半年了,怎得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随后他捡起地上的外袍给床上的女人草率的披上,大摇大摆的出了流香院。
今夜还是要早早回去,明日就要出发了,再不回去也不知道会被舅爷念叨成什么样子。
街上人烟稀少,宴客京独自驾马在街上游荡,哒哒马蹄衬着这人的孤寂。
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沿街看看,这回他看着京城里面的一草一木,脑子里将他们一一刻画。
路过酒肆,宴客京拉住马缰,放缓了神情。街边的酒肆往往深夜还在营业,一些彻夜劳作的粗汉子休息时,就过来吃两杯价格低廉味道刺鼻的酒给自己醒醒神。
里面什么鱼龙混杂的人都会有,虽说宴客京是吃惯了好酒的人,可是时常也会来这里吃两杯,不为其他,就因为这里面的人比朝廷里面那些惺惺作态的大臣来的爽快的多了。
他样子俊逸,谈吐非凡,酒肆的人刚开始还以为这人是哪位富贵人家的公子流落至此,所以不太待见他,相处久了,几杯酒下肚,宴客京豪爽仗义,众人也就不再膈应,纷纷与他交好。
明日就要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又或者是再也回不来了,何不现在进去吃他两杯。
结果这一进去,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星辰漫天。
醉醺醺的宴客京,尚能认清方位。马是骑不了了,只能徒步回去,好在这里离家不远,跌跌撞撞的也让他回来了。
还是老样子没有走正门,一个翻身就跃进了自家的府邸,头晕脑胀的撞开房门,伺候他的小厮早就习惯了,每回舅老爷来问事的时候都是他搬弄借口。
可是明日就要出征了怎么还是这副模样,害得他今夜心惊肉跳的搪塞舅老爷好几次。
小厮给他脱下衣服,打来水给他擦脸。伺候好之后,又去厨房给他煮醒酒汤,明个大早让他喝下,不要被舅老爷发现,否则这顿毒打恐就要落到自己的身上。
窗外的乌鸦嘶叫一声扑棱飞走,宴客京懒懒地掀开眼皮,瞄一眼紧闭的窗户,心底冷笑一声,翻个身香甜的睡去。
清晨,户外雾雾朦朦,晨光透射在灰尘中,朱红门外一辆马车停在路边,门里门外上上下下的几个佣仆捧着各色的盒子和衣服。
不一会,从门里出来一位身材臃肿的男子,他满意地看着众人忙碌的样子,问起身旁的小厮:“京儿起了吗?”
“回老爷,刚刚让人又去叫了一遍,现在估计已经洗漱完毕了。”
话音刚落,“舅爷”
来人正是刚刚睡醒的宴客京,衣带松垮的没个样子,他的神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慵懒。舅爷走过去,用手帮他撑开衣领,熨了熨身上的褶皱,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个样子的宴客京。
舅爷看他慵懒神情,无奈摇头,随后又想到跟随长大的孩子今日就要出门去,生死未卜,鼻尖就开始犯酸,一一嘱咐道:“此去一番,路上可千万小心。尽力就好,如若碰到危险,保命要紧。就算是败仗陛下也不会怪罪你的,万事皆以自己打紧。”
宴客京心底无奈的想:我要是打了胜仗才危险呢。面上却是装作听话懂事的样子说:“您从圣旨下来的那天就开始和我唠叨了,我必须,一定,绝对爱惜自己的性命。”
舅爷看他这番,知道箭在弦上,长大的鹰迟早还是要自己学会飞翔,多说无益,只是满脸担忧。
“老爷,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这么多?”宴客京看着这满满当当的马车,想着这一路上还要带上这些东西上路脑袋就疼。
他抄着手,慢悠悠地走下去绕着马匹走了一圈,挑了一匹最壮硕的,然后拍拍马背道:“就你了”然后突然把腰间的佩剑拔出,剑身寒光,身边的几个下人惊呼一声。
“啪!”的一声,那绑在马车和马身上的腕部粗的绳子猛地断了,宴客京利落的一个翻身,就坐上马背。
“舅爷,您放心,京儿绝对不会死在外头的,京儿还要回来讨媳妇给您送终呢。”宴客京插科打诨,满脸的笑
郑舅爷听到他的浑话,刚刚的不舍也淡了几分“你记着就好,在外面切记要照顾好自己。”
宴客京点点头。
“那些东西...”郑舅爷指指马车。
宴客京回身看看马车,无所谓道:“身外之物,麻烦。”
“那你好歹带几件衣裳和钱粮呀。”
“不必了,带点银钱就好。”说话间,宴客京一夹马肚,骏马立刻就往前迎着众人而来,众人还未反应,他一个侧翻,歪着身子伸手将郑舅爷腰间的钱袋拿走了。
郑舅爷吓了一跳往后趔趄几步,被身边的下人扶着身子,正想开口说话,宴客京长腿又一夹马肚,马立刻就跑了起来,将郑舅爷甩在后面,他没有回头地摇摇手,潇洒肆意的奔在长街中。
舅爷只能望着这人挺拔的背影深深叹息。
宴客京狂奔一路,离了城,附近村舍稀少,人烟罕至,他的眼神也渐渐凉下来。出了这个城,生死不知,他宴客京也不在是宴客京了。
阳春三月,冰雪初融。宴客京已经骑着快马出发,华书行也乘马车踏上路程。
宴客京骑着快马一路北上而去,快马加鞭,半月不到就来到端州,此地虽是有些偏僻,可这里有着关岛和官家驿站。
此驿站专门给皇室,官员,富甲之人在此休息,由于是官家设置,故此地向来多是以安全便捷著称,在此地休息,既能填饱肚子还能再此好好的休息。
这驿站从外头看,就像是普通的客栈,但不会接收寻常人家的住宿。可当宴客京来到端州驿站时,却发现里头三教九流之人都有。
踏进客栈,门口的几人正在争论些什么,再往里头是几个颇像读书的人正在卖弄学问,更有的几个孩子边吃边玩。
宴客京看着闹哄哄的驿站,不由得皱眉,什么时候官家养得驿站也让这些人在此地歇息了。
他踏入驿站,小二立刻迎上来道:“客官要些什么?吃酒还是住店?”
“这里可是端州驿站?”
小二卖弄笑脸,点点头。
宴客京语气清冷,回头看着众人道:“什么时候驿站也收这些人了?”
一语既出,客栈众人安静下来。几个小孩被他眉眼凌厉吓着了,忙跑到自家长辈得怀里胆怯得看着这人。
小二油滑,假装没听到他的话,笑嘻嘻问:“客官管这些作甚,只消和我说吃酒还是住店即可。”
宴客京冷眼看着这人,这小二也不乏秫,仍旧笑脸看着他,宴客京觉得有点意思,半响才开口道:“住店也要,吃酒也要。”
小二道:“好嘞,给您安排天字号一房。”
宴客京丢了一枚银子在柜台上,往楼上走,边道:“门外是我的马,管饱,明日还要赶路。”
小二收起银子道:“放心,包管您得马喂得饱饱的。”
待他上楼,这楼下才恢复原样,众人嘻嘻闹闹就好像刚才只是一出闹曲,不甚在意。
只不过在这里面中,有那么几位大汉朝小二使了一个眼色,小二手中飞快翻动,手指在账本下比了一个手势,那几位才重新吃酒。
“客官,您的酒肉。”小二捧着东西敲开了宴客京的门。
宴客京坐在床上闭目养神,眼皮也没有抬,道:“放桌上就可以了。”
小二把东西放在桌上,并未离去,悄悄地用余光打量宴客京,然后说:“客官,您啊最好趁着这酒还是热的吃好,天气凉,这酒使我们这里的一大宝呢,热的时候喝最是解疲乏。”
宴客京抬眼看了看桌上的东西道:“知道了。”
那小二见此不再多言,瞥了一眼挂在他腰间的剑,就下楼去了。
宴客京下床起身,摸摸这酒壶,确实是温热的刚好。他拿起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越往北去,这夜愈发的长。宴客京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剑,安然的睡着。
忽然门外低低地传来声响:“轻点!”
“知道!”另外一人似乎有点不满,回头恼怒的低声喝道。
吱呀~~宴客京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隙,一丝烛火从门缝泻出进入房内,同时从外头伸进来一只黝黑的手,手里一把明晃晃的刀。
打头阵的一人一只脚踏进房门,边回头问道:“药下的怎么样?”
身后的人回道:“放心,是平常人的几倍,就是一头牛都会被放倒。”
“那就好。”听到这里,这几人好似都放宽心,直接推门而进。
看到床上被子裹着严严实实,一人得意洋洋的说:“看吧,我就说肯定会被放倒。”
一边的人没有理会,自顾地点燃火折子。
微弱的烛光照亮了说话的人,正是白日招待宴客京的小二。那小二的脸上早没了白天的滑头小样子,眉眼耷拉,眼珠浑浊,手里也拿着一把刀。身边的人忙着找宴客京的行李,而他脚步放轻的走到床边,径直的将刀狠心往棉被里面一插!
刀在进去一瞬,小二就感觉不对劲!毫无阻力,太轻松了!于是他猛地掀开被帘,里面只有一个软枕。
里面没有人!糟了!
待小二一回头,就见自己的几个同伙纷纷倒在地上,自己的脖子也赫然架着一把剑。只要这剑再偏几分,这剑锋就会直接送他去见阎王爷。
宴客京看着这人,竟然是白日里的小二,觉得蹊跷,冷声道:“胆子倒是不小?”
这小二被人架着脖子倒一点也不紧张,只是轻闻这人说话间喷薄的气息,并没有闻到酒气,转而问:“你没有喝酒?”
宴客京摇摇头,嗤笑一声:“喝了,不过一口酒尝出来了。”
小二失声道:“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药的味道的确特别淡,不过我平日里喝花酒喝的太多,流香院的嬷嬷为了留住我,次次都为我寻最好的酒,把我的嘴都养刁了。”
闻言,小二认命般的自嘲笑了笑。
宴客京见此,疑声道:“你们这黑店是将原来驿站的店家给杀了?再小的朝廷任命官员,杀了也是死罪。”
这店小二好似什么也不怕了,抬头望了宴客京一眼,凉薄说道:“没有,我就是,我就是原来的朝廷任命的官员。”
宴客京有些诧异,这店小二是个好手,生死面前也不畏惧,还能淡然说话,想来这里面定有一番曲折。他也不怕这人逃脱,于是放下横在他脖子上的霜剑,坐下来反讽说道:“人人皆有苦楚,单你成了贼?”
店小二见他放下剑,也坦然处之,像个老友般同他坐下,说道:“你们这种常吃花酒的大户人家公子怎么会知道平常人家的难处”说罢他低头痴痴的笑了一声,满是讽刺。
“朝廷给你的俸禄还会让你这般难做,可笑,你即是朝廷的官员,便是卖命也是要为朝廷做事,如今倒是坚守自盗起来。”
闻言,小二有些激动,咬牙切齿道:“若是一个有情有义的朝廷,我自然是死也不会哼一句,可若是如今的这个朝廷,我就是做土匪也不会再出一份力了。”
宴客京看着他发问:“如何?”
“和你说说也无妨,也让你们看看这世道。”
“我出生艰贫,和妹妹相依为命,为了出人头地,日夜苦读结果被人顶替,几番考试才当了这么一个驿站八品。那时候上任,头几个月还能接到朝廷发的俸禄,之后就没了,我多次写信询问,却迟迟没有结果,我无意去争抢这点钱,想着驿站来往的人少,就将里面的一会用具换成次品,又偷偷接纳过往的人,日子就还能过。”
“可是几年前一名上任的五品官员打我这过,抱怨这里东西不好,我生怕出事,去给他买上好的用具。知道这禽兽看上了我妹妹,趁着又一次打发我去给他办事情,把我妹妹带走了。”
“我调查这人,又从这追至京城已经是半月过后,那时我才得知我妹妹不堪受辱自杀了。天子脚下,我想为我妹妹求一个公正,却遭到人弹劾说我中饱私囊,几番折腾就被编发到这里,可怜我妹妹才十五不到。可笑,天子脚下都没有公正,可想这世间有多少的百姓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