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心[古代架空]——BY:林奈木

作者:林奈木  录入:04-28

  小二的言语虽是寥寥,但其中奔波劳苦只有自己能够体会,说罢这人眼中噙着泪,哑笑道:“死之前还能与人倾述一二,实数大幸。我已无眷恋,要杀就杀。”
  宴客京沉默不语,思忖片刻之后开口道:“你说的那官员还在京城当官?”
  小二抬头看着这人,反应过来他是在询问那畜生,于是道:“自然还在,他背后可是——”
  “不用管他背后是谁,你拿着这个去京城的的石门染布坊,有人可以帮你报仇”宴客京从腰间扯出一条白巾布。
  小二愣神的接过他手上的白巾布,匪夷所思,皱眉问:“你是?”
  “你去了就会有人告诉你的”宴客京说着把剑收起,心中满是顾虑,连这里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看来朝廷比他想的还要腐烂。
  宴客京看着外面的天,还是乌黑一片,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我不杀你是念在你被仇人蛊惑,到京城后报仇,你自己好自为之”他说着低头看看那些被他接放倒在地上的几个凶徒,不甚在意用脚踢了踢“这些也处理掉。”接着从窗户上纵身一跃,跳下去,直接去往马圈。
  当看到马圈里的马已经被放倒时,宴客京不免地冷下脸来,忽然他听到后方传来脚步声,而这个时候之前喝的那杯酒开始作用,头重脚轻,眼前的事物出现重影。
  他不敢多想是不是那几个凶汉的帮手,还是那店小二反悔找人来,听着声音架势估计人不会少。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宴客京趁着还有一点理智,抄小道溜出城外。
  溜出去没多久,宴客京就感觉脑袋如有重石,已经到了临界点,随便地找了一处比较草长茂盛的地方,趴下去昏昏沉沉的睡了。

  ☆、第五章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宴客京头脑摇晃,疼得厉害,没有想到昨天夜里的那一杯酒竟然如此的厉害,随后他听见一阵哐当作响的声音,他心道奇怪,这声音怎么整么像是兵器交接。
  结果只见宴客京捂着脑袋,眼神还是涣散没有反应过来,脖子前面就架着一把亮堂的刀。昨天夜里他也是这样架着那个店小二的...
  宴客京吞咽口水,抬头看着来人,只见架着他的人还是年纪尚且青少的少年,为了彰显成熟,这少年还穿着一身不合时宜的衣服。看着少年手里的刀还横在自己胸前,他甩了甩手腕,正欲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的毛孩子,让他明白学人做土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听见这不知好歹的少年朝着身后草堆大喊道:“这里还有一个!”
  宴客京朝他喊叫的方向缓缓回头,只见二三十号的汉子手持刀剑,看向这边。几乎每个都是膀大腰圆,凶神恶煞,他忽然觉得有时候服软也是挺好一件事,立刻收回他蠢蠢欲动的手,屏息被这少年拉起来推走过去。
  过去一看才知晓,这回宴客京是碰上了实实在在的土匪棒子下山截货,被挟持的还有一辆马车,看着布置估计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出行,运气不好,不但被劫持了,连着他也被抓了。
  “下来!”马车剧烈摇晃,里面传来凶狠怒喊声,接下来就是一阵稀稀疏疏的声响。
  不一会儿,从马车上下来一个独眼土匪,他从里头架着两人。下来的两人皆是低眉顺眼,一人穿着富贵不凡,手脚没有被绑,只是被刀子架住。一个穿着朴素像是小厮,手上被麻绳缠绕放在身前,头低的就差放在领子里,看不清神色,一双腿抖的厉害,只怕是被吓傻了。
  独眼土匪显然是个头目,他朝众人喝道:“先把人带回去!再通知他们家中拿钱来赎人。”
  众多的土匪举起手中兵器,一齐附和。
  “看着装扮,咋们这回赚大发了!”
  “哈哈哈,这次回去可以好一阵子休息了,有了钱还可以顺便把老十八心仪的那个姑娘娶回去。”
  被大家打趣的老十八就是架着宴客京的这位年轻人,这年轻人面皮还挺薄,听到大家拿他玩笑,一张脸还红透羞涩道:“各位哥哥不要打趣我。”
  宴客京则是十分担心架着他的这把刀,这刀明显是沉的,年轻少年手腕没有那么大的力气稳稳握住,他一个羞涩,手上的刀来回的颤抖,宴客京忙向左右微微移动确保自己不会在他们这群土匪嬉笑时血溅三尺。
  看见十八的羞涩模样,土匪们纷纷捧腹大笑:“哈哈哈,这小子害羞了!”
  “来,把这位贵公子拉到马上,不能受苦了,不然拿不到好的价钱。”独眼土匪说着就把从马车上下来的,穿着华贵的那位公子绑上马,“其他人把手绑起来跟在马后走回去。”
  众人跟着他的指令行事,将一干的人等全部绑住手腕,这时候这个独眼土匪突然看见宴客京。
  这很正常,宴客京模样出挑,衣物不凡,个子在一群的家丁里面鹤立鸡群,尤其是他身上还挂着兵器,独眼土匪眼神不善上下打量,宴客京低头避免和这人的眼神交汇,好一会,这独眼土匪对身边的人说道:“把那人的腰上佩剑取下来。”说着用手指了指宴客京
  宴客京对着来取他佩剑的土匪坦然一笑,趁着手腕没有上绳,亲自把腰上得佩剑摘下来,递给他,然后被迫和这几个家丁绑在一起。
  他的手腕粗糙,是习武之人常年捶打导致的,绑绳时,土匪不太放心,还特意将人和身边的家丁多帮了几圈,缠紧些。
  这个时候宴客京才注意到身边的家丁,这家丁是刚刚从马车上下来吓坏了的,头就没有抬起来过,估计在马车上一见到独眼土匪就低头怕的不敢见人了。心想着,宴客京不免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这人的手腕,过后只有一个评价——忒细了些。
  不过这时候宴客京无暇关心他人,得想个办法脱身才行。宴客京跟了一路,独眼土匪是不是盯着他,他这一路上战战兢兢装的很累。几个时辰之后,这些土匪也累了,坐下树荫下休息。一群人坐在一块,各自从怀里拿出馍馍和牛肉吃起来。
  宴客京趁着大家都分心时,靠在一块锋利的石头前,不断的把绳子反复在石头上摩擦,这家丁和他绑在一起,绳子总共就这么长,宴客京可以躲着其他人,却是躲不过这人的,不过想来这人怕的不敢抬头,宴客京也没有多放在心上。
  “等会带我走可以吗?” 就在宴客京即将把绳子摩开时,旁边一个声音出现,宴客京侧过脸来,原来是刚刚的那家丁小厮抬起头来和他说话。只不过——现如今的小厮都长得如此这般了?
  宴客京挑眉打量这人一番 ,这人纤细白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孱弱,他也不是没有见过长得好看的,现在这种时候还是少些多管闲事,随即没有理会这人,低头继续做他自己的事。
  “带我走,我可以给你钱”这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宴客京,脸上没有一丝的慌张,看着神情,不知道还以为说是在某个酒楼里面谈生意。
  宴客京抬眼瞥一眼这人,心想:腰不错,比流香院的姑娘的腰要细上一圈。随后又是没有理会他,低头磨蹭那绳子最后的一丝纤维,眼看再有那么摩擦一下,绳子即刻就要断了,谁知身旁这人往后轻轻一拉,两人的绳子是绑在一块的,登时宴客京手就偏了,手掌被石块磨了一条血迹。
  他没有那么好的脾气,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看着这人。
  “我有钱,你带我走,我给你钱。”这人还是这句话,面上风轻云淡。
  他望了望那边正在吃饭的土匪,不甚耐心地说:“你一个小厮有什么钱?”
  “我有,尽管没有太多,你带我离开这,少不了你的好处。”
  宴客京懒得听他叨唠,打断他直接道:“不带,等我去报官,到时候有人回来救你。”
  这人看他讲不通,眼珠子一转,头一转望着土匪道:“你若是不带我走我现在就喊人,到时候一个都逃不了。”
  嘶~
  宴客京听到此番话,已经彻底没了耐心,他回头开始细看这人,这人脸色苍白,神情消瘦,长的倒是不错,也许——
  半响安静...
  小厮看宴客京在考虑,他立刻补充道:“你现在带我走,我不出声,还给你好处。”
  反正这一路上也是无聊,找个人陪陪自己聊聊天也是好的,还能让他伺候自己正好缺个下手,宴客京斟酌片刻,开口说:“好,我带你走,但是你就得都得跟着我。”
  宴客京可不想半路出什么幺蛾子,他还是喜欢什么都放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这人眉头紧皱,有些不爽:“跟着你?”
  “有问题?”
  小厮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没,没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宴客京没想到对方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不过这也不打紧,对方温顺的语气很是取悦了他:“待会你走到那边,我拿回我的剑,帮你解开绳子。”
  这小厮点点头,恰好这个时候,那个取了宴客京剑的土匪慢悠悠的走到马边拿水喝。
  宴客京在石块上划拉一声解开了绳子,瞄准时机,趁着对方喝水不注意,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对方狠命踹到地上,然后将一只手扣住对方的后脑勺,一把摁在沙土里,猛地扯下挂在对方身上的剑。
  一切就发生在瞬间,他的动作很快,那个小厮没有想到这人的身手这样不错,失了片刻的神,恍然回醒。
  这边的动静惊了那边的土匪,等看到这边的情形,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一声,就立刻拿起身边的家伙冲了过来。
  宴客京更快一步,踹开地上的人,长腿已经踏上马背,拔剑,没有逃走反而朝这边过来。这小厮很是领会,已经跑到一边准备好了。
  宴客京长剑挥下,“噌”的一声,将小厮手上的绳子挑开。
  而土匪已经过来了!近在咫尺!宴客京来不及让他上马,侧着身子一把将人捞上来,让对方坐在自己的跟前,凌然喝道:
  “驾!”
  一阵疾风,马已经跑出去了,徒留空中扬起的灰尘,将最近的一个土匪撞翻,扬长而去。
  土匪气急败坏,家丁们则目瞪口呆。
  “老十三别追了,跑了两个下人不打紧,只要这人不跑,咋们照样能拿钱。”独眼土匪冲着已经追出去的人大喊。
  “太大意了,还让九哥平白无故挨了一脚!老大现在骑马还追的上!”老十三气呼呼地又跑回来道。
  独眼土匪望向他们跑的方向,若有所思摇摇头,没让人追上去。
  “他家的公子还在这里,到时候写信要钱时,把那两个人要过来,我就不信了,没有奴契能跑到哪里。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被叫做九哥的人从地上骨碌爬起来,一脸凶横模样:“看我非不扒了这人的皮!”
  “驾!”宴客京快马加鞭朝着最近城而去,两人骑在马上本是跑不快,幸亏这小厮的身量纤细,轻得很,没有眨眼功夫,两人就离开刚刚土匪之地数公里。
  翻坐在前面的人的帽子早就被风刮走,此刻一头青丝后扬,宴客京一手抓住马缰,一手将前面人的长发压住免得糊在他的脸上,可奈何这人发量可观,仍旧有几根不怎么乖巧的青丝贴在了宴客京的脸上,而他只能作罢。两人靠的紧密,恍惚间,宴客京还闻到了这人身上淡淡的药香,他晃了晃头,大声问道:“小厮,你叫什么?”
  风声厉厉,将人的衣袖翻卷在空中,坐在前面的人听不太清。
  “你说什么!”前面的人大喊。
  宴客京倾身靠前,贴近他的耳朵低沉问道:“我是说,你叫什么?”
  温热的气息卷着寒风钻进前面人的耳洞,他感受到耳边的湿意,微微侧开头想了一会说:“贺州山,我叫贺州山。”
  两人骑着马,一路上的狂奔,终于来到最近的一座小城,一下马贺州山就止不住的跑到一边干呕起来。
  宴客京看着这弱不禁风的小厮道:“这般的矫情?”
  “你刚刚,骑马,这样快。”贺州山抬起一张煞白的脸说:“颠簸太厉害了。”
  宴客京哼的一声道:“一看你就是和你家公子坐惯了马车的。”
  贺州山不再说话,抬起头。宴客京看对方的一张白净的脸吐的毫无血色,不知觉的放轻的语气“要不先休息一会?”
  贺州山强忍着胃里面的恶心,站起身来,往前面走去:“不用,赶紧先去报官。”
  此时此刻,已经时接近傍晚时分,街道上的人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在夕阳的余晖中闲逛,一路上的人看到两人,纷纷侧目,简直就是目送他们两人到了官府衙门。
  宴客京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不觉发出疑惑声:“怎么是这里?”
  贺州山侧目道:“怎么?”
  宴客京摇摇头道:“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一些往事。刚刚骑马太快,进城没有仔细看,看来误打误撞的来对地方了。”
  贺州山不知这人在说什么,看着门口的公正廉洁四个大字出神,宴客京勾起嘴角道:“先击鼓进去再说。”
  贺州山点点头,拿起门口的鼓架敲起来,不一会,两人就到公堂之上。
  城里的民众也围在了衙门的门口看热闹,估计是难得有人在此击鼓大家纷纷稀奇,所以刚刚还只是一小部分人看着,觉得人际稀少,这时在衙门的门口已经是水泄不通。公堂之上的县官迟迟未到,两人就站在厅内供人像看猴子一般。
  “这是谁呀,怎得没有见过?哎呦,这样俊俏的人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到。”一村名插着手,问身边的人道。有些偏远之地的村民,越是喜爱嚼舌根,并且,当人面也直言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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