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我心[古代架空]——BY:林奈木

作者:林奈木  录入:04-28

  另外一名男子道:“害,谁知道呢?估计就是路过这里吧,八成又是那个大盗作案。”
  “啊,这大盗又出现了?不是歇息好一阵子了吗?”
  “谁知道啊,你看那人穿着,一看就知道是谁家的小厮,估计自家的某个小姐路过此地被害。”说话这人阵阵有词,望着贺州山的背影振振有词
  “作孽呀,真是作孽呀”又有一人叹息道。
  宴客京听感极佳,虽不知道这人说的大盗是谁,但听着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免的一脸黑线。
  “你看人的面目如此的瘆人,你再看两人的衣着,尘土附着,也不可知是为了某位姑娘打了一架,自古红颜多祸水啊。”
  “有道理,有道理”
  宴客京看看自身的衣服,又看看贺州山的衣服,的确是黄土厚厚的一层想来跟着土匪走了一路,加上策马狂奔没有注意,此刻两人看起来的确是狼狈不堪。
  这时又有人接着开口道:“不一定啊,我倒是觉得两人倒是像是被打劫了的。”
  “若是在这附近被贼人打劫还能回来?”
  “谁说得准?上回不是听说有人回来了吗?”
  “...”
  众人的舌根一一入耳,就在门口的人议论纷纷猜测这两人的缘由。这个时候,从衙门里面慢悠悠地出来一人,底下渐渐地肃静。
  来人正是当地的县太爷——瞿太爷。
  这瞿太爷身姿肥胖,肥头大耳,恬着个油腻的大肚子刚坐下,端着一张不合身的严肃脸,张嘴正欲审问来者何人,为何击鼓。就看到站在下方的宴客京,他眯着眼睛,眉头紧锁,似乎在很认真的看着底下来者何人,忽然地一瞬间他似乎看清了,登时面部表情风云变幻,颤巍巍的伸出指头指向宴客京。
  宴客京见他还是从前这副模样,扶额点点头。
  瞿太爷猛地站起来!结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一张脸被呛红,就像沸水里捞出来的螃蟹。
  “咳咳咳!来,来人,快快快,把人迎到后房。”瞿太爷接过一旁人递过来的手帕捂着嘴忙道。须臾片刻,待他缓过来,立刻下达命令:
  “外面的也不要臭热闹的,赶紧回家!”
  “散了散了!”
  “热茶点心安排上!快点!”
  眨眼之间,众人分散,几名衙门里面的差夫将两人迎到后方。贺州山稀里糊涂进了厢房,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瞿太爷就风风火火闯进来一把拉着宴客京的手,泪眼婆娑哽咽道:“多年未见啊,没想到你今日竟然来这么远的地方帮我看我!”
  贺州山看此情况,又想起门前宴客京的异样,就晓得原来这两人认识。
  宴客京不动声色地将手从瞿太爷滑腻的掌心抽回来,正经的解释道:“我只是路过,并非特地来看你。”
  “您不用多说,我懂我懂,仗义天下,拯救苍生..唔..”瞿太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宴客京赶紧的捂住对方的嘴。
  这都是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当年年少无知,四处说这种大话,如今听起来真是羞耻,...更可况,这边上还有人!
  这一方的贺州山倒是不忙不急的,端起热茶看两人的戏码。
  “话说,”宴客京总算把这人的思绪拉回来“我们两个路上遇到打劫的,还有一帮人将他的少爷掳走了,你得立刻派人去救人回来,那帮土匪——”
  宴客京话音未落,只是瞿纵才听到有人被土匪掳走,脸色就顿时放了下来,一脸无奈叹气打断宴客京的话道:“救不回来的。”
  “这是什么意思?”贺州山皱起眉头,站起来问。
  “最近的年月不好过啊,土匪横行,大盗采花。人要是碰上了,就是回不来了。不论是城里的人还是路过此地的人,来着报官,都没能救出人回来”瞿太爷一脸的丧气,摊手道。
  宴客京道:“土匪横行,大盗采花?”
  “是啊,已经有好些日子了,所以现在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不敢出门,生怕自己家遭殃啊”瞿太爷这才意识到贺州山的存在,转头问宴客京“这位是?”
  宴客京和贺州山同时陷入沉寂,良久,宴客京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是我的小厮。”
  贺州山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云淡风轻的点点头。
  “唤贺州san。”宴客京介绍说。
  贺州山刚要下嘴的热茶就离了手,正经解释道:“是——贺州山(shan)。”
  “一样一。样”宴客京摆摆手接着又对瞿太爷说“人还是要救的,不然几条性命就这样交给土匪未免对不起你头顶上的乌纱帽。”
  “那是那是,我待会就命人前去打探,至于能不能找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这土匪来去无踪影,压根就不知道他们的踪迹。”
  贺州山听到这里,眼色神情黯然,过了一会问道:“那采花大盗又是怎么回事?”
  “哎,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采花大盗是近段日子才有的,不仅窃人钱财,还偷人。早就已经是我们这一地段的重大通缉者了,赏金百两,奈何迟迟未果。”
  “不过,”瞿太爷忽然狐疑的看着宴客京“难道您不是因为听说我们这一带的土匪大盗猖獗来此帮我们捉贼的?”他真诚的看着宴客京,又看看贺州山。
  贺州山自然是也看向宴客京。
  宴客京被两人看得头皮发麻,他真是怕了瞿纵,只得搓手道:“额,我说了,我只是路过...”
  “可是,宴公子——”
  贺州山本来还是正常脸色,忽地听见有人说了宴公子,心上一纠,失口道:“等等!你姓宴?”他听到这个姓氏反应极大。
  宴客京看了眼瞿纵,然后无视他眼神中的不解,缓缓道:“是啊,我姓宴,唤作宴行,怎得有问题?”
  “你家的小厮还不知晓你姓甚?”瞿纵眼神奇异地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
  贺州山听见对方解释,方才觉得自己失言,磕磕巴巴道:“哦,宴行。这个,嗯没什么,就是,那个。”他是真被宴这个姓氏吓着了,他生怕在路上和那位宿敌碰上,特地的错开路程和时间。
  宴客京见他磕巴说不出话,也懒得追问,对着瞿纵摆手道:“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下真的很累,是否有客房让我休憩一会。”
  “有有有,我还让人备了饭菜,待会就送过去,您先去房里休息。”瞿太爷忙说。
  

  ☆、第六章

  出了这间房,两人才发现已经黑天了,两人跟着下人来到一间厢房前,这下人道:“这是宴公子的厢房。”然后指一指旁边的房间“这是您小厮的厢房,两间房挨在一块,方便他伺候您。”这个下人耐心的解释。
  宴行若有其事地点头“知道了,下去吧。”
  待贺州山进了房间后,警觉地查看房间,确认里面没有人才松一口气。
  他没想到这里面竟然也有纸笔。看到桌上有笔墨,走了过去,检查一番,并未发现其他端倪,于是挥笔就写。过了一会,他写了一封信,装好放进自己的内衣兜中。
  恰好这时有人敲门,他望着门外的黑影道:“谁?”
  “我,宴行。”
  贺州山觉得奇怪,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情,于是上前打开门“这么晚有何事?”
  “何事?”宴行觉得好笑反问。
  他连着几日非常不顺心,不是被店小二算计,就是被土匪抢劫,此刻正好需要有个手脚伶俐的下人伺候他,帮他捶背,帮他打水,帮他铺床,伺候洗漱。就想到了今天救下来的贺州山,于是过来敲门,谁知这小厮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他懒懒地拉长语调,缓慢说:““你倒是记性不大好,现如今你可是我的小厮,我在房间等你来伺候我。你迟迟未来,我只好扯下面子来,提醒你该伺候伺候我。”
  他说这话,盯着贺州山,将 “伺候”两字尾调拖长。
  贺州山愣神片刻,开始踱量宴行。这家伙身手不错,穿着打扮也并非是普通打手,言谈举止不像乡野村夫,又是与这里的县太爷认识,恐怕这次出门来只是运气差,碰巧被土匪拦截了。路上若不是他看这人非一般人,也不会向他求救帮忙。
  这种人应该不会缺个使唤的下人,那他此番倒是什么意思?难道——对了,自己许诺过他钱!贺州山微微点头,心想:原来如此,可见长得人模狗样,可到底还是俗气,当时要不是自己威胁他,这人也不会救下他,最后的一点好感在他这里消磨殆尽。随即贺州山道:“钱,明日就给你。”
  宴行闻言,被这人气笑了。他想自己若是没有银子花,一封家书,舅爷就会立刻派人送银子过来,他何方缺银子使,再不济,还有瞿纵。这人以己度,还以为他是来要银子的,其实他就是来要个人伺候他,虽说府上也有下人,可既然这贺州山已经允若当他小厮了,又何必劳烦他人,反正迟早的事。
  于是宴行歪了歪头笑着说:“口气还不小,你家公子知道你藏钱?”
  贺州山没再理会他,转身进了房间自顾地打理床铺,宴行跟着他的后方进来。
  宴行道:“话说,你们是那户人家的,姓甚名谁?从这路过去往什么地方?又是做什么的?”
  贺州山弯着腰背对着宴行整理床铺,头也没有抬起,回答道:“南乡的贺家,从这去往北宁,去探亲寻人。”
  宴行:“即是寻人,又是探亲?”
  “嗯”贺州山语气淡淡回答。
  宴行看他冷冷淡淡,私以为这人翻脸不认账,况且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嚣张的小厮,竟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走上去打算提前教育教育这不听话的下人,就见贺州山整个人都俯趴在床上整理铺盖,柳腰弯的极低,背脊骨明显的突出。
  这腰也未免太过于纤细了。
  宴行回想之前捞他上马,那样纤细的腰,整个人轻飘飘,完全不像一名男子的体格。忽得想起来流香院头牌号称是大靖内腰最细的,也不知道这腰与流香院头牌姑娘相比谁的更细。
  他边想着一边上前靠近:“你怎的瘦成这样,你家公子缺你吃喝了?”说着竟然伸手去测量这人的腰身。
  贺州山弯腰整理床铺,对身后的人毫无防备,也并没有想到这人说话间还动起手来,猛地被他碰了腰身,浑身如触电般地一个战栗,下意识地恍了一个翻身,翻转过来,半躺在床上脸色极差,声音里微微夹着怒意顿道:“你碰我作甚!”
  宴行被这人吓了一跳,他还没有做什么,只是稍微想测量一番,这人倒像是被人激怒的狮子,一副如临大敌,他不解:“这么紧张作甚?”
  贺州山重复:“你碰我干嘛?”
  “碰一下又怎样?你怎么娘们唧唧的,还碰不得,那我之前救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反抗。”宴行道。
  贺州山一张脸彻底拧巴在一块,撑着身子,呼吸加重地字字顿道:“这是两回事。”
  呵,宴行心底嗤笑一声,无心和这人争口舌之利,差点忘了来这里的目的,于是坐下来,不计前嫌道:“贺州san ?你去找人给我打一桶洗澡水,我要好好的在泡个澡。”
  见这人似乎真的是无心之举,贺州山缓息自己的呼吸,结果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宴行喊他的名字,贺州山的眼皮又是狠狠一跳,他有点不耐烦地又一次解释:“是贺州山。”
  宴行道:“贺州san。”
  贺州山头一次听到这人念他的名字却念不正确,想到刚刚这人好像也是没有念正确,心底有个大胆猜测,于是揶揄眼色,缓慢道:“你再和我念一次名字,贺——州——山——”
  “贺——州——san ——”
  “噗呲~”贺州山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一扫刚刚的不悦。
  “你笑什么?”宴行莫名其妙看着这人笑得脸颊微微发红。
  贺州山坐起,看着宴行说道:“你是不是舌不大灵活,还是说你不会念?你再念念——山——”
  “——三——”
  看来是真的是不会念,原来还有人的舌头不会翘舌,他笑道:“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个字念错了么?”
  宴行看他说得认真,可是细想,还真没有人说过,道:“怎么可能,我家得教书先生向来都是说我念得好,从没人说我念得不好。”
  贺州山看着对方一脸严肃说着,看来真没有人和他说过。罢了,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这个名字也没有什么人喊,用这个名字权当是一个自己的念想。
  “你若是习惯了,想怎样唤就怎样唤吧”贺州山不甚在意的说,拍了拍身下的被褥。
  宴行听到他这样说,也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绕嘴,不如找个好叫一点的名称,喊起来舒服,免得每次一开口喊着人被他取笑,斟酌片刻开口道:“阿三——”
  刹那间,贺州山手上动作定下,瞳孔微微放大,手脚随着这人的两个字冰凉彻底,然后转头一脸不可思议得看着这人,愣住了。
  宴行唤他这个名字全因为之前家中养的一只白狐也是唤做这个,叫着顺口些,谁想这人竟然傻傻的定住一般,一脸匪夷所思。
  难道这个名字不好,这人心底不快?怎么这么麻烦,他说道: “不是你说怎样唤你都可以吗?”
  贺州山失神,是因为...
  从前,从前,也是会有人这样喊他。
  “你怎了?”不就是一个称呼而已,怎得这副失了神样子,如果实在不想这个称呼,那就换一个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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