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劫[古代架空]——BY:水千丞

作者:水千丞  录入:08-10

  “……”
  阴间之人没有肉身,只有魂体,去了人间,若想要身体,就要上人或畜生的身,而修为高深的,则会自己塑偶身,这具偶身就叫做灵舍。但用花花木木塑的灵舍几天就会烂,且难以发挥出全部的灵力。但这南苗玉偶,是几百年前以擅长巫蛊著称的南苗族大巫所制,恐怕是世上最好的偶身。
  可是,江取怜是怎么得到它的?!
  “师尊从未说过这法宝丢了。”范无慑道。
  “我猜师尊根本还不知道,江取怜到底是何时潜入了天师宫,盗走了偶身!”


第169章
  解彼安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南苗玉偶,就是钟馗赠勾魂锁和汀墨给范无慑时,像钟馗这种心大的人,根本不会经常查看自己的藏宝库,但江取怜这么多年来想方设法想得到玉偶,都没有成功,也证明天师宫不是这么好进的。
  那之后,江取怜确实进过天师宫一次——除夕夜,可那一晚他对江取怜严防死守,就是怕玉偶被盗,所以那一晚江取怜得手的可能性极低,多半是趁他们在人间的这几个月,“不请自来”过。
  解彼安气愤道:“这个混蛋,还是被他得手了,师尊知道了,绝对饶不了他。”
  范无慑沉吟道:“我们离开冥府数月,只有薄烛留守,他确实有很多可趁之机。”
  “可是,若天师宫的结界被破坏了,师尊回来肯定能察觉到,江取怜是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偷走这偶身的?”
  “他肯定使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范无慑不解道,“江取怜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偶身,又为什么频繁去人间?阴间的人长期浸淫阳气,不是有害无利吗?”
  “这也是我和师尊疑惑的,师尊问他,他只说喜欢人间的热闹。师尊担心他有什么阴谋,怕他祸害人,更不敢给他玉偶。””他必然是在筹谋什么。”
  “崔府君几次派日游和夜游跟踪他,但修为差太多了,总被他甩脱。此人当年是得嵇康大帝举荐,才做了地狱的典狱,可他做上典狱后就暴露了本性,渐渐不把嵇康大帝放在眼中,但他处事又没让人抓到过把柄,崔府君和师尊都很防备他,却拿他无可奈何。”解彼安叹道,“此人阴邪狡诈,连师尊都探不出他的深浅,他毕竟是个鬼,人间对他来说,可遍地是‘人丹’,就怕他在蓄谋什么坏事。”
  “师兄,现在发愁他想干什么也没有用,我们早晚会知道的,现在还是尽快找到蛇珠吧。”
  “对,如果他真的敢做恶,一定会付出代价。”
  俩人又找了两间石室,终于找到了孟婆要的那枚蛇珠,他们拿上蛇珠,片刻不耽搁地原路返回,意外却发生了,他们回到的石室,并不是他们最初从密道下来的那一间,自然也就找不到那段回到江取怜寝卧的台阶。如此简单的路,几乎没有俩人同时走错的可能,但他们还是重新往返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确定此处有古怪,这些石室在以某种方式变换位置,而他们毫无察觉,就被困在了其中。
  “原来还有这一手等着。”范无慑冷哼一声,“结界只是进来的阻碍,看来出去更难。”
  解彼安思忖道:“这是什么机关?阵法?幻术?我们竟无知无觉就着了道。”他绕着石室走了几圈,又贴着石壁仔细摸索,但什么也没发现。”肯定不是机关,否则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见什么阵法的痕迹,我也没听说过这么高明的阵法。”
  “……幻术?”解彼安的心一沉,毕竟他因一个并不很厉害的幻术困扰至今,听到这两个字都头疼。
  范无慑念了一遍净心咒,感觉神智清明,并无异样:“似乎也不像是幻术。””这就奇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中幻术,解彼安也并未感到轻松,若是寻常幻术,他们自能破解,但现在他们连自己究竟落入了什么样的陷阱都不知道,该怎么逃出去?
  俩人继续在石室中寻找线索,他们故意在走过的石室中留下标记,然后同进同出,绝不分开行动,这一次,石室却并未有变化,只是来时的那个通道,却凭空消失,怎么都找不到了,整个地宫一共24间石室,很快就被他们走了个遍,才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密室。
  尽管才过了两柱香的时间,解彼安已经开始心急了,他的脾性原本是很稳,可这一次他既担心钟馗,又懊悔自己不该带范无慑去三生石,这样就不会碰到孟婆,即便碰到孟婆,听到了那些话,他也不该这么冲动地擅闯红宫,如今被困在红宫地底,还不知要耽误多少时辰。
  范无慑一看解彼安皱起来的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师兄,别担心,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办法出去的。”
  “嗯,当然。”解彼安打起精神,“密道找不到,我们就去找大门,地宫的入口那么大的门,一定藏在石室的某一堵墙后面。”
  他们开始用最笨的方法,一堵墙一堵墙的试。
  解彼安手中银光闪烁,剑花飞舞,一瞬间如盛放的雷电般喷射开来,道道剑气袭上墙壁,留下崭新的坑痕。
  范无慑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剑痕:“师兄的宗玄剑法进步飞速,每一道剑痕的深浅都完全一致。”
  “现在咱们都知道我为何学宗玄剑这么快了。”解彼安苦笑着说,“空华帝君生前曾达到宗玄剑第八重天,如此说来,我也有这个潜力,只可惜,你那青城山的师尊只教你到六重天,如今人也不知所踪,宗玄剑又早已失传,唉。”
  “我那位师尊,自己也撑死只是七重天吧,但我不认为宗玄剑真的失传了,那么厉害的剑法,一定有人偷偷承袭了下来,待一切结束后,你一定有机会继续往下练。”范无慑拍掉手上的土渣,“这面墙是实心的。”
  他们用这个方法一一试过去,终于发现异样,有一面墙是空心的,剑气砍在上面,明显与别处不同。
  解彼安精神一振,他抽出无穷碧,注入灵力在墙壁上画了个一口锅大小的圆,又在圆心打叉:“破!”
  圆心应声碎裂,石块土渣掉了一地,一前一后从那圆心翻了过去,满以为会看到地宫的大门,却发现自己进入了另外一条密道。
  俩人面面相觑,只能往前探去。
  不想越往前走,越能感觉到有热浪袭来,远处出现一个红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当他们终于走出这段并不长的密道时,皆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座山,一座红色的火山,漆黑的山壁上流泻着铁水般火红滚烫的岩浆,气温仿佛能把人活活蒸熟,他们竟在火山的内部!一座锥形山丘孤悬于眼前,其上遍布着密密麻麻如蜂巢般的小洞,互有明暗,脚下,是滚滚熔岩,头顶,是望不到头的漆黑。
  俩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九幽最残酷之所在,冥府最具威吓力的专司,用以惩罚犯下罪孽的鬼魂,这里是——地狱。


第170章
  师兄弟二人怔忪了许久,直到持续的热浪带来皮肉要被烤化般的疼痛,他们才回过神来。
  解彼安瞪大了眼睛:“江取怜的红宫怎么会有一个连接地狱的入口?!”
  范无慑面无表情地望着猎猎燃烧的地狱业火,暖橘色的火光映衬在他冷峻的面上,逐渐呈现出血红的阴森。他知道有一天他一定会回到这里,但那时,他一定带着轩辕天机符,号令万鬼,让这曾经将他碾碎成泥的炼狱,成为他的掌中之物,而不是这样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他强抑住恐惧,但掩不住惨淡的脸色。
  “他疯了,他想干什么!”解彼安心中涌上巨大的不安,“他身为典狱,竟为自己留了这样一个暗道,凡是打入地狱者,必为其生前所犯罪孽付出代价,惩恶扬善,因果循环,这是人鬼两界的共识,亦是天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天道。”范无慑冷笑一声,轻蔑地说,“天道是谁定的?”
  解彼安愣了愣。
  “天道乃天人之道,所以天人既不必受轮回之苦,也不必受地狱审判。”范无慑盯着那锥形的浮山,低声说,“假使天人有罪呢?大道之行,必不失公允,尊卑有别的道不是道,只是一种利己的手段罢了。”
  “无慑……”解彼安一时被这番话震住了,踟躇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只是,自绝地天通后,这就是三界得以平衡的规则。”
  范无慑从来不认这样的狗屁天道,天人断绝了天地沟融,独享浩然灵气,使得人间修仙者越来越难以成仙,若不是为达成超脱轮回、长生不老、得道飞升这个修仙者毕生追求的理想,宗子珩的一颗金丹又怎么会引来人人趋之若鹜,他冷道:“我知道,我只是心有不平罢了。”
  解彼安叹了口气:“无慑,这世上,原也没有绝对的公平,无论天道如何,至少做了恶,必受惩罚,这是毋庸置疑的,江取怜在地狱内设置这个密道,除了偷渡罪鬼,还能有什么原因?我必须禀报崔府君,彻查此事。”
  “师兄,你先冷静一些。”范无慑道,“不说我们还没找到出路,就算我们平安离开了,你要禀报崔府君,你如何向他解释我们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
  解彼安顿时噎住了。以崔府君赏罚分明的处事手腕,他们俩也一样讨不到好,他犹豫了一下:“兹事体大,哪怕崔府君要罚我们,也认了。”
  “话虽如此,现在也不是时候,你忘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救师尊吗。”
  解彼安深深拧起了眉毛,如果他们现在把这件大事捅到崔府君那儿,势必要惊动十殿阎罗和五方鬼帝,而江取怜现在还不在冥府,也不知何时回来,又不能打草惊蛇,他们很可能会被困在冥府,想到这里,解彼安泄了气:“没错,现在不是时候。”
  “这件事当然不能放任不管,但最好还是先跟师尊商量,谋而后动。现在,我们必须先想办法离开。”范无慑抬头望去,悬浮山的正上空,只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我们在罗酆山的地底,能否直接飞上去?”
  解彼安摇头:“不可能的。地狱是整个九幽戒备最森严的地方,有着极其强的结界,拿不到十殿阎罗的令牌,任何人、鬼都无法出入,鬼魂在阎罗殿判罚完,就会被阴差带来地狱服刑,只要进了地狱,除非刑满,不可能逃出去,更别提我们活人,如果擅闯地狱被发现了,就算崔府君有意偏袒,也少不得罚掉我们十年阳寿。”
  “你之前不是来过?”
  “那是师尊带我来巡视,但我们也只是在上几层,越往下守卫越严格。”解彼安看着那锥形浮山的最底部,无限收窄的尖锥部分的山体,就像一根石杵,想要插入滚滚熔岩,他用手指了指,“那里,就是地狱十八层——无间地狱,只有犯下祸乱苍生之罪行的大恶人才会被投入此地。”
  范无慑紧抿着唇,目光阴沉。
  “这里行不通,我们还是得回去。”
  俩人通过山道折返回去,却发现之前那堵被破坏的墙不见了,眼前变成了死路。
  解彼安疑惑道:“莫非,这个地宫的布局是按时辰变化的?”
  “有这个可能,我们下来有一个时辰了吧?已经变了两次了。”
  “不知道打通这堵墙,我们会回到哪个房间。”解彼安说话间,已经故技重施,在墙上开了一个洞。
  轰隆声响过后,地宫那熟悉的石壁再次出现在眼前,这一次,他们竟刚好回到了疑似江取怜防止南苗玉偶的那间石室。
  “竟是这里。”解彼安又走到那个空荡荡的宝箱前,看着里面蓝紫色的锦囊的轮廓,想了想道,“我应该把这个箱子带走,免得对峙的时候江取怜不认账。”他说着就抱起了宝箱,打算收入乾坤袋。
  “又犯傻。”范无慑轻斥道,“放回去。”
  解彼安一时有些羞恼:“怎么了,你这什么口气,我是师兄你是师兄。”
  “只要咱们没被江取怜抓个正着,今天的事我们也不认账,但你拿这个跟他对峙,是要告诉他偷入他藏宝库的就是我们吗。”
  解彼安也反应过劲儿来:“我一时忘了罢了。”
  范无慑唇角含笑,直勾勾定盯着解彼安:“犯傻的师兄也很可爱,好想咬你一口。”他说“咬你一口”时,那充满侵略性的眼神可不是小孩子渴望咬一口酥糖,而是猛兽渴望品尝猎物。
  解彼安不出意外地一阵心慌,连忙把宝箱放回了石台上,却因为忙乱,并没有放稳,于是俩人眼睁睁地看着本该因为重心失衡而掉在地上的宝箱,依然诡异地留在石台上。
  解彼安还保持着一手要去扶的姿势,僵在半空。
  范无慑围着石台绕了半圈,突然动手推了一下宝箱,将它远远推出石台,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事发生了,宝箱平白无故地悬浮在半空。
  “怎么回事?”解彼安仔细把宝箱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除了它会“飞”之外。
  范无慑凝神思索片刻,突然走到一旁,把另一个石台上的一件法宝扫了出去。
  与那宝箱一样,它也同样悬浮在半空。
  这件石室的所有宝贝皆是如此。
  解彼安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莫非是江取怜把这些东西掉地上摔碎了,所以施了特别的咒?”这解释听起来太牵强了,这里面哪有什么易碎之物。
  “不对。”范无慑拉上解彼安,走向另一间石室,又扔了几样法宝,果然全都不会落地。
  解彼安一遍遍地环视着四周,他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些线索,但一时又无法拼凑到一起:“等等,我们梳理一下。首先,我们没有中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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