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古代架空]——BY:风露沁酒

作者:风露沁酒  录入:01-14


  老皇帝因为这些皇子的事打压淮瑾时,前世的明飞卿也愿意去理解淮子玉的难处。

  如今这些奏折里的提议,明飞卿自然会全数驳回,但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都指挥使闻恒一直候在合阳殿内,见君后面露愁容,他猜到原因,说:“近日朝堂上,都在鼓吹让三皇子回京主持大局,君后打算召他回来吗?”

  明飞卿想也不想地道:“淮启想回京?下辈子吧。”

  闻恒一愣,忽而苦涩道:“君上也曾说过这句话,一字不差。”

  明飞卿:“...这件事上,我懂他的恨。”

  明飞卿生得好看,行事也温柔沉稳,闻恒这才大着胆子说:“旁人都说,帝后私下不和,可微臣却觉得,帝后和与不和,不是那些外臣能看透的。”

  明飞卿看了闻恒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闻恒接着说:“就像现在,陛下生死未卜,能替他稳住局面的只有您,换了旁人,早就生出异心,就说这群上奏要三皇子回京的臣子,他们的私心昭然若揭。”

  明飞卿淡声道:“我做这些,只是为了保全我自己。”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从知道淮瑾掉崖到现在,已过去半个月的时间,他明面上跟个没事人一样,好像根本不在乎淮子玉的死活,也无所谓他能不能回来。

  然而旁人眼里,君后是一日比一日憔悴,这种憔悴是掩饰不住的。

  明飞卿拿着朱笔,又驳回了一封让三皇子回京的奏折,忍不住问:“眼下这个局面,如果淮启强行攻入皇城,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闻恒:“近乎为零。”

  明飞卿:“为何这么笃定?”

  闻恒:“当日陛下将他驱逐到边境时,就预想过今日这样的局面,所以提前设下了十二道关卡。”

  闻恒走到牛皮地图前,在西溱的地界上,划出十二个东边的洲郡:“三皇子若要回京,途中必须经过这十二道城池,而这十二道城池里,全部都有陛下的心腹把守,三皇子想要强攻进京,先要过了这十二道关卡,那里都是精锐,三皇子手上那点兵,只怕到第三座城池时就被血洗一空。他若敢无召强攻回京,不仅会失败,还会落得一个谋反被诛的下场。”

  荼州十万百姓的命债,不仅明飞卿和淮瑾不会忘,但凡血性还在的人,都不会忘记这群皇子曾如何将百姓视如草芥。

  闻恒说:“所以,君后可以放心,只要你不下旨召三皇子回京,三皇子就是暴毙在边境,他都不能葬回京都。”

  这是淮瑾布下的局,他早在很多年前,就替明飞卿把今日的困局解决了一半。

  明飞卿不愿承认淮子玉的好,他心烦意乱地在奏折上批下几个字,“明日这群官员一定会上奏请求召淮启回京,届时又是一场硬战。”

  闻恒拱手道:“君后放心,陛下的心腹就是您的心腹,明日,您绝对不会是一个人。”

  明飞卿头也不抬地说:“你退下吧。”

  闻恒这便要走,走到合阳殿门口时,忽然听到身后那道微哑的声音不情不愿地问:“边境...可有新消息了?”

  闻恒早有预料,又折回去禀说:“还没有找到陛下,那崖底是沙子与河流,这半个月冰雪覆盖,毫无线索。”

  明飞卿垂下眸,道:“我知道了。”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嘀咕着:“我只是想着,是生是死,总要有个交代。”

  -

  第二日,早朝。

  明飞卿坐在龙椅左侧的凤椅上。

  他大概是昨夜没睡好,恍神时看到淮子玉坐在他身侧,拨开冕旒朝他一笑。

  然而一眨眼,那些幻影散去,龙椅依旧空荡荡。

  今日面对文武百官的,只有他一个人。

  群臣行完礼后,果如明飞卿所料,直切主题,逼他下诏让三皇子回京主持大局。

  带头的是林丞相。

  “君后监国到底不是长远之计,该让正统皇室血脉回京做西溱的主。”

  林相一党在朝野中声量不轻,此言一出,附和者众。

  闻恒上前道:“三皇子当年是犯了重罪才被流放边境,是君上亲口下令,非召不得回京,圣旨是先皇所下,丞相今日,是要推翻两任君王的决定吗?你这是谋逆!”

  闻恒身后,全是淮瑾信任的人。

  淮子玉既然能坐稳皇位,自然不可能受制于林氏一党。

  明飞卿只是没想到,这群人说话这么大胆,上来就给丞相扣个大锅。

  林相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敢污蔑朝廷命官!”

  “在座的各位,谁还不是个朝廷命官了?”御史中丞贺兰齐阴阳怪气道,“林相摆官威都摆到君后面前了,可真是了不得。”

  林丞相愠怒不已,却没有跟这些小辈多做纠缠,反倒看向明飞卿:“如今君上生死未卜,我们都盼着君上能平安归来,但如果有万一...君后真打算越权做西溱的皇帝吗?!”

  贺兰齐抢着维护道:“君上膝下已经养了淮渊皇子,就算真有万一,也该是淮渊继承皇位,轮不到三皇子这个重犯!”

  林氏一党的言官道:“君上后宫只有君后一个男子,他又不能生育,淮渊是抱养来的,并非皇室血统!”

  “抱养的又如何?只要帝后认定他是亲生骨肉,那淮渊就是西溱毋庸置疑的皇子!”

  两方为了淮渊有没有资格继承皇位吵了起来,就差拳脚相向了。

  明飞卿甚至没插上一句话,他是真没想到,淮瑾身后这些心腹能文会武,打得了胜仗,口齿也是不饶人的伶俐。

  林丞相话语之间都在针对明飞卿,而贺兰齐闻恒等人像是一道护盾挡在了明飞卿前面,把所有言语利箭都挡了回去,不仅如此,还能反唇相讥,把林氏一党骂得狗血淋头。

  明飞卿看着底下快打起来的两方人,无奈又头疼。

  “别吵了!”林丞相叫停了这场骂战,道:“淮渊若真是陛下钦定的皇子,微臣自然无话可说,但如今陛下不在,他也没下过给淮渊正名的旨意,微臣不得不怀疑,淮渊是君后抱来篡位干政的傀儡!”

  明飞卿冷冷地看着林丞相。

  淮渊还小,容易受控于人,如果早早定下皇子的身份,难免会让太后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所以淮瑾还未下过旨意,只私下里将淮渊视为继承人培养。

  丞相如果抓着不放,这件事情就会很棘手。

  明飞卿只能寄希望于林丞相知道得不算多。

  林相迎着明飞卿的目光,阴险地道:“微臣听说,淮渊是德柔公主和贪墨案罪犯苟合生下的野种。”

  此语一出,朝堂哗然。

  闻恒等人也吃了一惊。

  淮渊的来历毕竟是宫闱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

  这一下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明飞卿攥紧了凤椅上的扶手。

  林丞相咄咄逼人道:“德柔公主当年可是在开战前毒死了主帅,被先帝夺去名位,软禁于京郊,早就不是皇家的正统公主,何况她在守寡期间和人苟且,那奸夫还是个贪污重犯!”

  他转身看向泰和殿的所有官员,高声质问:“这样不堪的父母生出来的野种,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我西溱的皇子了?众所周知,君上与寿康宫一向不和,他怎么可能去眷顾德柔的孩子?”

  他复又转身看向明飞卿:“微臣只能猜测,是君后为了稳坐后位,隐瞒淮渊的来历,蒙骗圣上,就等着有朝一日,扶持幼子,名正言顺地操控整个西溱!”

  明飞卿面色沉重,他从未动过利用淮渊的心思,但面对林相的指控,竟也束手无策。

  因为这样的事,前朝不是没有过。

  外人看到的,就是新梧宫收养了罪犯之子,心思不纯。

  没有人会相信,明飞卿只是看那孩子可怜才救他一命,淮瑾为了明飞卿能大度到去收养杀母仇人的血脉。

  外人眼里,皇室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权与利。

  眼看明飞卿落入窘迫境地,林丞相气焰万丈:“除非君上亲自来为你澄清,否则,君后做下此等龌龊之举,早已不配坐在这方凤椅之上!”

  “皇上驾到!!”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

  朝堂众人俱是一惊!

  明飞卿心神一震,往泰和殿殿门看去,只见刺目的阳光下,国师张岐捧着一方覆着锦布的盘子走了进来。

  明飞卿心中莫名一空——不是淮瑾啊。

  林丞相大松一口气,指责道:“国师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圣上!”

  张岐走上玉台,掀开上面绣着龙纹的锦布,一道圣旨骇然立于众人面前。

  “见圣旨如见圣上,林相还不跪下?!”

  林丞相大惊,只得认命跪地,文武百官也一同向圣旨高呼万岁。

  明飞卿站起身来——淮瑾居然留了一道圣旨?!

  张岐转头看了君后一眼,才展开圣旨,中气十足地念到:“皇子淮渊聪慧伶俐,必成大器,立淮渊为太子,稚子年幼,由皇后明飞卿代掌朝政,满朝文武需以皇后为尊,皇后之命亦为朕之皇命,若有违者,杀无赦。”

  待圣旨念完,林丞相立即道:“上面可有国玺?!”

  张岐将圣旨正面展示于满朝文武面前,上面的“天子之宝”威严夺目,是淮子玉亲手所写的圣旨,亲手盖下的印章!

  林丞相不敢再有异议,只问:“陛下何时下过这道旨?”

  张岐高举圣旨,道:“这是陛下出征前,秘密下的遗旨。”

  明飞卿瞳孔巨震。

  张岐看着君后,这些话似乎是在对他说:“陛下说,战场上九死一生,若他有任何不测,万望紫微星能庇护西溱百姓。君后,接下这道遗旨吧。”

  隐在袖下的手攥紧了几分,明飞卿下意识后退,却被镀金的凤椅拦了退路。

  他只能伸手,接过这道遗旨。

  “现下,本殿可算名正言顺了?”

  他的声音闷闷的,给旁人一种他要哭的错觉。

  明飞卿没有掉一滴眼泪,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林丞相:“林相,谁让你站起来的?”

  林丞相一怔,被明飞卿一道视线压到重新屈膝跪地。

  “林久昌,勾结罪臣淮启,污蔑太子,对本殿不敬,亦是对......”

  “先帝”二字,明飞卿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他克制着酸楚,道:“本殿以帝王之权,罢去你丞相的官衔,你可有异议?”

  林久昌大惊:“我是先帝的肱股之臣,你怎敢!”

  明飞卿拿着遗旨,走到龙椅旁,泰然坐下,摸着扶手上的蛟龙,睥睨群臣: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

  正文 明皇后(前世)

  有丞相做例子,朝中无人敢再提让三皇子回京的事。

  下朝后,明飞卿回到新梧宫,拿着这道遗旨看了又看。

  “他还说过什么?”

  他问张岐。

  既然交付了遗旨,必定还有所谓的遗言。

  他愿意听一听。

  张岐道:“陛下让微臣把这个交给你。”

  他拿出一枚雕龙刻金的玺印,这是能令整个西溱诚服的国玺。

  明飞卿手上的玺印只能调度三省六部,虽有实权,但若真要让西溱视他为尊,必得有玉玺在手。

  他以为,淮子玉会把玉玺随身带着。

  明飞卿眉心微动:“他这是...真要把江山拱手相让?”

  张岐双手捧着玉玺,直至明飞卿接了,他才说:“陛下唯有你可托付。”

  “从决定御驾亲征起,陛下就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

  “......”

  “有去无回”四个字,砸得明飞卿耳朵疼。

  “张岐,你可算过淮瑾的吉凶祸福?”明飞卿眼底盛着看不透的情绪,“他还能回来吗?”

  “微臣算不出来。”张岐悲观地道,“身中三箭,掉落悬崖,生死几何,君后心中是清楚的。”

  “...你这个国师是干什么吃的?”明飞卿忽而生起气来,“当日你信誓旦旦地说,只要祈福了此次战役就有八成胜算,如今却是这副局面?!”

  他一向宽容待人,极少发脾气,这一下可把张岐吓了一跳,忙解释说:“可当日祈福的时候,君后不曾提及陛下啊!您庇护了所有人,唯独漏了他,您忘了,他是帝王,是西溱的主心骨,他若不好,整个大局又怎么会好?”

  明飞卿:“......”

  他有些懊恼,如果自己的话真地能在生死关头如此灵验,那淮瑾有今日这个下场,是不是就因为他说了那句“有去无回”?

  这句话,掺杂了他对淮子玉的恨,当日能说出来,也是为了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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