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都等着朕废后/新婚第一夜就想丧偶[古代架空]——BY:风露沁酒

作者:风露沁酒  录入:01-14


  往生花的毒斑残留在耶律南炙脸上,这辈子都消不去。

  他把面具重新戴在脸上,目中透着变态的杀欲:“孤不痛快,天下谁都别想痛快!尤其是淮子玉!”

  他继续往戮杀场走去。

  一个小太监直等到耶律南炙走远了才敢上前扶起秦兆:“太师,太师您没事吧?陛下他自从中毒之后,性情大变,您多担待吧。”

  秦兆恨恨地叹了一口气,从地上起身,让小太监拿着令牌,去屏退戮杀场四周的护卫。

  人多眼杂,他实在不希望再传出皇帝围观野兽撕咬战俘的血腥谣言了。

  把护卫屏退,就能少几只看戏的眼睛,少几个乱嚼舌根的嘴巴。

  他自己也往戮杀场赶去。

  耶律南炙中毒以后,性情变得乖张暴戾,朝臣说了几句他不爱听的话,他就把这些忠心耿耿的老臣全杀了。

  秦兆如今还能保住项上人头,是因为他是耶律南炙的恩师,又在朝中威望颇重,所以他说再多逆耳的忠言,耶律南炙也不敢杀他。

  可南国有这样一个诛杀忠臣残暴嗜杀的国君,又能有几时好?!

  秦兆深深担忧着南国的未来,也怕自己直到死都看不见溱地统一。

  带着这样的担忧,他来到了戮杀场。

  戮杀场,名副其实的杀戮之地。

  这是块围场,围场内有块宽敞的草地,草地上全部是一些人骨和人肉,地上的草是被人血滋养起来的,生机勃勃的青草生长进森森白骨间,从头骨里冒出来。

  围场四周的观景台相较于宫里其他高台要矮上许多,因为耶律南炙眼睛有疾,他又喜欢看这些血腥场面,于是特意把观景台的位置降得又矮又低。

  戮杀场有四道门,其中三道是关战俘的,还有一道,则是关野兽的。

  耶律南炙走上观景台,他左手把玩着琉璃玉,右手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场内的护卫会意,开了两道门。

  淮瑾双手双脚带着沉重的镣铐,从黑暗逼仄的空间走到阳光下。

  他抬起头,迎着刺眼的阳光仰望,看到一个脸带银色面具身穿卷龙服的国君。

  他大抵知道自己是被敌国俘虏了。

  那个高高在上的国君当着他的面,把玩着那枚琉璃玉。

  那块玉中间刻着的是一朵并蒂莲,琉璃在日光下生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将并蒂莲倒映得熠熠生辉。

  真好看。

  淮瑾想,如果他得到这块玉,他会把它送给明飞卿。

  他生出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想夺走这块玉。

  一声野兽的嘶吼近乎震聋他的耳朵。

  他的视线下移,平视着不远处另一道幽暗的门。

  一只比人高大的老虎迈着尖锐的爪子走到他的视野中,老虎的四肢还戴着作战时用的铁刃。

  它踱步到太阳下,慵懒地看了一眼自己今日的午餐——是个人。

  淮瑾:“.......”

  耶律南炙嫌老虎太磨蹭了,底下的训虎人便吹了个诡异的口哨。

  老虎的眼睛登时溢出凝视猎物的杀气。

  淮瑾后退一步,竟被镣铐绊倒摔了一屁股。

  老虎伸出利爪朝他俯冲而来。

  观景台上的秦兆看着在老虎面前犹如蝼蚁的淮瑾,悲哀地想:堂堂西溱国君,竟落得葬身虎口的......

  等等!

  淮子玉竟然躲过了老虎的扑杀!

  他还利用老虎刚刚那一击扯断了手上的镣铐!

  秦兆睁大了苍老的眼睛,紧紧盯着下面的一人一虎。

  老虎数次扑空,暴怒而起,嘶吼之声威震戮杀场,淮瑾身上的伤作祟,被这一声震得头晕眼花,稍不留神,一只虎爪迎面击来!

  淮子玉躲之不及,当场被拍飞到围墙上,砸出一声闷响,再摔落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老虎再次扑来,他挣扎着后退,堪堪躲过利爪的攻击,却被利爪上的铁刃划破了胳膊,登时血流潺潺!

  耶律南炙看着昔日的敌对被猛兽压在地上虐杀,眼中报复的快意快要溢出来了,他癫狂地叫着好!

  秦兆皱着眉摇摇头。

  不知道第几次虎口逃生,淮瑾已经伤痕累累,一身是血。

  他艰难地扶着墙站了起来,目光锁在了老虎四肢的铁刃上。

  他需要一个武器。

  只要把铁刃拆下来,他就有自保的武器...

  剧痛划破他的妄想,野兽的利爪几乎挠穿他的胸口。

  他整个人被击打着飞出,摔到围场中央,他眼前黑了一瞬,想就此晕死过去,却知道一旦睡过去,自己就会被老虎拆吃入腹。

  他不想死,却无力求生了。

  就在他绝望放弃之际,胸口忽然掉出一样东西。

  他视线下移,看到血泊与草地间,落了一道平安符。

  狐狸毛的领口被老虎的利爪抓破了,缝在里头的平安符终于掉了出来。

  淮瑾捡起这枚平安符,过往两世的记忆瞬间回涌至脑海中。

  他不可置信地端详这枚平安符,这枚他深夜去天机寺跪了三个时辰给明飞卿求来的平安符。

  怎么会在自己的衣服里?

  领口那团乱七八糟的线团,是明飞卿替他缝的。

  这枚平安符,是他缝进去的。

  他让他有去无回。

  他又在他的衣服里缝平安符,还嘱咐他,最好贴身穿着。

  淮子玉捧着这枚平安符,又哭又笑,眼泪混着血砸下来。

  掉落悬崖的那一刻他认过命,因为明飞卿希望他死。

  此刻落进虎口狼窝,他不认命,因为明飞卿希望他求生!

  老虎再次扑杀过来,淮子玉将平安符珍而重之地放进怀里。

  看台上所有人都以为这场虐杀结束了。

  然而戮杀场里倒下的却是老虎。

  耶律南炙不可置信地走到围栏旁睁大了眼睛细看。

  淮子玉手持一把铁刃,从下颌捅穿了老虎的天灵盖!

  秦兆惊呆在原地。

  淮子玉拔出那把铁刃,踹开老虎尚且温热的尸体,转头看向耶律南炙。

  他才发现,这看台很矮很矮。

  看台上少数的护卫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立刻上前保护国君,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淮子玉踏着老虎的头骨,从围场飞跃上了看台。

  他单手持一把铁刃,电光火石之间,杀了二十个护卫——正如他徒手解决四十个守城军那样干脆利落。

  耶律南炙喊人护驾,可戮杀场四周的护卫都被秦兆遣散了。

  他摸上右手的袖箭,对准淮子玉:“你别忘了你胸口那三箭!”

  淮瑾也不躲。

  耶律南炙射出袖箭,六枚袖箭齐发而出,却没有一枚射中淮瑾!

  耶律南炙惊愕无措,正想再装上箭羽,腹部猛地一痛!

  淮瑾用铁刃连捅耶律南炙三刀,每一刀都贯穿血肉!

  “朕没有忘。”他在耶律南炙耳边道,“朕今日,悉数奉还!”

  他拔出铁刃,耶律南炙轰然倒地,南国最有希望统一的君主,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淮瑾弯身,夺过耶律南炙手上的琉璃玉,顺便揭开耶律南炙脸上的面具,那张毒斑崎岖的脸露出来时,淮子玉嫌弃地割了他的头。

  血溅到了秦兆脸上。

  淮瑾阴森森地看了这位南国太师一眼。

  秦兆两股战战,跌跪在地:“别杀我,我愿...我愿臣服于你。”

  淮瑾冷冷地俯视他。

  秦兆生怕他不信:“我毕生心愿就是看到溱地统一,谁能让溱地统一,我就辅佐谁!陛下!陛下!”

  他跪走到淮瑾脚边:“你饶我一命,让我这把老骨头为你效忠啊!”

  眼下身陷南国皇城,要想活下去,还真少不了秦兆这样的“大忠臣”。

  淮子玉踩着耶律南炙的尸体,脚边是跪伏的南国权臣,左手握着那枚琉璃并蒂玉,他将银面具戴上了脸:

  “从今日起,孤就是南国的君主。”

  正文 哀兵必胜

  南宫里三层外三层禁卫军,国都还有数以万计的守城军。

  淮子玉自认没那个本事以一抵数十万。

  况且这皇位如果让耶律皇室的其他人坐上了,照样会对针对西溱。

  两国之间的战争将无休无止,届时被连累得心力交瘁的只会是监国的明飞卿。

  淮瑾回不到他的身边,但他可以从源头上替西溱解决所有隐患。

  或许,还能不流血地统一溱地。

  他心中涌出一个大计划。

  这个计划的灵感起源于明飞卿的一句话。

  飞卿曾说过,淮瑾的眉眼有几分俏似耶律南炙。

  淮瑾从前觉得这是气话,如今这句气话却让他急中生智。

  他戴上那副银面具,遮住半张脸的轮廓,又换上耶律南炙身上的卷龙服,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威严的帝王风姿,和耶律南炙如出一辙。

  陪着耶律南炙长大的秦兆都险些看错了眼,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耶律南炙本人。

  实际上,他一路辅佐的真南国之君已经身首异处。

  忽然脖子一紧,秦兆双脚离地,被淮子玉单手提离地面。

  银面具下那双冷眼盯着秦兆,淮瑾沉声警告:“出了戮杀场,太师如果敢说错什么话,孤会让你死得比耶律南炙还惨。”

  秦兆在窒息中猛烈摇头,脖颈又是一松,他跌落在地上,干脆顺势跪伏,颤声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啊!”

  亲眼见到淮瑾绝地反击,死里得生后,秦兆终于相信这是一道天意。

  他从前笃信南国能统一溱地,于是对南国皇室尽心尽力,甚至为此想逆天而行,紫微星降生在西溱,他就想方设法要弄死明飞卿。

  结果明飞卿安然无恙,南国却天灾人祸不断。

  秦兆一把年纪,始信祸福兴衰已有天定,凡人想逆天而行,必遭天罚。

  在他面前被割头的耶律南炙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若再执迷不悟,下一个惨死的就是自己!

  “陛下!您若想将他取而代之。”秦兆抖着手指了指耶律南炙恐怖血腥的人头,颤颤巍巍地说,“你不能少了微臣啊,我在南国门生遍地,只要我说您是耶律南炙,没人敢质疑!只求您饶我一命!”

  淮瑾:“孤怎么听说太师对耶律南炙忠心如狗。”

  秦兆慌忙摇头:“微臣毕生所愿,不过是看到溱地统一,我一把老骨头,已经没几年活头了,再没精力去培养下一个国君,现在,谁能让溱地统一,我就当谁的狗!”

  五十年前,溱地经历了一场分裂之战,秦兆的至亲尽数死在那场分裂之战中。

  秦兆的父亲死前,曾对未及弱冠的秦兆说:“溱地统一之日,我儿记得来墓前烧纸告知,为父泉下有知,才得安息!”

  后来溱地分裂成两个国家,一为西溱,一为南国。

  彼时南国势头强劲,秦兆便能屈能伸,挤破了头进南国朝堂做官,一路直爬到太师之位,挑中耶律南炙这个苗子,细心栽培,无非就是希望能借皇室之手,实现父亲的遗愿。

  如今一切都搞砸了,他从一开始就看走了眼!

  秦兆声泪俱下:“我不是对耶律南炙忠心,我只会对未来的溱地之主忠心!从前以为耶律南炙是天命之主,可他中毒后变得残暴乖戾,根本不是能有长久之相的明君,今日见您虎口脱生,百战不死,微臣终于明白您才是天命之主,从紫微星成为西溱皇后那日,我就该清醒去投奔西溱啊!却到今日才恍然大悟,还望陛下给臣一次机会!”

  他对淮瑾说的这番话,字字真心。

  淮瑾才信他一回。

  他掩下巫术一事的隐恨,扶起秦兆道:“只要你对孤尽忠,三年内,孤会让你看到溱地统一的盛况。”

  秦兆含泪点头。

  淮子玉扫了一眼只余下他和秦兆两个活人的戮杀场,看着耶律南炙的尸体,对秦兆道:

  “戮杀场不会只有一只老虎吧?”

  秦兆一怔。

  围场关野兽的机关被淮子玉拨动,铁门打开,两只野狼跑到围场内,绿色的眼睛看到围场中央有一具头与身体分开的尸体,两只野狼饿了许久,立即上前扑食撕扯,顷刻间,耶律南炙只余下一副带血的骨架。

  目睹这一幕的秦兆浑身都在抖,他闭上眼不忍看。

  淮瑾偏要让他睁着眼看完全程——他要让秦兆对耶律南炙的下场刻骨铭心。

  淮子玉不是什么仁慈的人,这些年有明飞卿在身边,他的戾气才削减了大半,但明飞卿不在的那三年,淮子玉杀死那些皇兄,用的也是和野狼分食一样残忍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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