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娃骑坐在木非甘身上,双手挠木非甘胳吱窝,木非甘微微笑着看着达娃,达娃小红脸又红了几分,不甘心的调转头,扒了木非甘鞋子挠他的脚掌心,木非甘登时爆发出一阵哈哈大笑。
达娃恼羞成怒的大声逼问,“还敢不敢打我屁股!”
“哈哈哈!”木非甘笑得眼泪直流,摆着手求饶,“不敢了不敢了!哈哈哈!”
达娃还不放手,逼着问,“听不听我话!”
“听!哎呦,肚子疼!”木非甘弓着身,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抹着眼泪,笑得浑身没了力气。
达娃虽小,却很懂事,看一眼笑得浑身颤抖的木非甘,大发慈悲的停了手,迅速跳下沙发往楼上跑,看到骆无轻哼一声,朝骆无甩了个大白眼。
木非甘脸朝里笑得肩膀一抖一抖,骆无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挑起木非甘散落下来的一缕头发,轻轻扯了扯,“小木,我有话跟你说。”
小剧场:
路人:听说你是木家三儿子?
小木:(怒)放屁,你看我像吗!
路人:(摇头)的确不太像……
小木:(得意)就是,小雕还得叫我一声哥哥呢
路人:(迟来的补充)像木家五儿子六儿子
小木:(泪奔)太欺负人了(奔骆无怀里)
骆无:(顺毛)我觉得你像我儿子
小木:(挣开骆无的怀抱)别拦着我,让我去死!
骆无:(把人拽回来)像我儿子他妈
小木:(满意了)哎,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骆无:(拽过来压在身下)别想了,饭后运动助消化
XXOO激烈进行中
第九章:偷日记换吾爱
木非甘仍旧抖着肩膀,只是发出来的声音不再是笑,而是哭,哭声抽噎压抑,骆无扳过木非甘肩膀,“小木?”
大约是见惯了木非甘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样子,乍一看见木非甘哭,骆无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木非甘正面躺着,一手搭在眼上,泪水不断流进鬓角濡湿了两鬓的发,骆无拿开木非甘的手,正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含着悲伤与疑惑,缠绕着丝丝迷茫与无奈,咬着嘴唇,无措的看着骆无。
骆无摸了摸木非甘咬得发白的嘴唇,俯身吻了上去,轻轻柔柔小心翼翼,仿佛膜拜的吻,浅尝辄止,惊得木非甘忘记了流眼泪,怔怔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骆无。
骆无半跪在沙发上,一手撑在木非甘耳边,一手轻轻抚摸木非甘瘦削的下巴,眼睛一瞬不瞬注视着木非甘脸上的表情,过了许久,仿佛下定了决心,骆无缓缓开口,“我想,我喜欢你。”
木非甘眨了眨眼,回过神,小脸一下变得苍白无色,心里惶惶的有点害怕有点抗拒也有点开心,可是本能的反应让他看起来恐惧更多一些。
骆无失望的垂下眼帘,放松手臂上的力量,缓缓趴在木非甘身上,脸埋在木非甘颈肩处,“……对不起。”
木非甘一动不敢动,直邦邦躺着,骆无趴在他身上后才小心翼翼回抱住骆无,有些迷茫道,“可能,我也不讨厌你吧?”
骆无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一动不动,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起身,看也不看木非甘一眼,径自去接电话。
木非甘扭头看着骆无挺拔潇洒的身影,伸手按在胸膛上,跳动的心脏似乎比平时跳得更欢快,心跳加速就是喜欢?
木非甘想,我看到达娃时,心跳得也很快,那我也是喜欢达娃了?
殊不知那是被郁结心底莫知名的情绪给气得。
倘若木非甘不会忘记,他就会知道,那就是骆无口中说的喜欢,或许还要更深一些,是爱。
期盼已久的电话,过了期待的时间便只有不耐,骆无按下通话键,立刻传来木可雕严肃的声音,没有往日的调笑与温和,生冷冰硬毫无感情,一字一句皆是命令。
“我跟家里闹翻了,保护好小木,要寸步不离小木身边,我有事最近就不跟你联系了,有事联系端正,联系方式一会儿给你,就这样,挂了。”
听着手机里滴滴响的盲音,骆无恨恨的把手机摔了出去,无知让人无畏,也让人愤怒。
温暖的阳光透窗而来,转换一个角度就可以看到光的颜色,五彩缤纷,如同一个人生。
骆无默默把手机捡回来,抠出手机卡换到另一部手机上,刚开机便过来一条信息,是一个手机号码,后面缀着两个矜持的“谢谢”。
虽然只有不疼不痒的两个字,却很有效的缓解了骆无心中的怒气,同时骆无也决定,木可雕不告诉他,他自己查,关于木非甘的一切。
木非甘一手摸着左胸膛,愣愣的望着房顶,继续想,看到大白狗时也跳的挺快的,我也喜欢大白狗?
蓦得头顶上冒出一张俊脸,骆无拽着木非甘坐起来,看木非甘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郁闷样,弹了弹木非甘额头,笑道,“想什么呢,看你眉头皱得,快拧成绳了。”
木非甘一把抓住弹他额头的手,兀自郁闷的嘟囔,“我到底喜不喜欢骆无啊……”
虽然声音小,骆无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微微勾唇一笑,心里乐开了花,宠溺的揉揉木非甘头顶,“傻瓜!我喜欢你就够了,你记不记得没关系。”手指戳着木非甘心口,“你说过会把我记在心里的,不是吗?”
木非甘点点头,想起骆无说有话跟他说的,便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明天你别,起晚了。”骆无本想别到处乱跑,心想说了木非甘也记不住,何况还有小鬼达娃在一旁掺乎,话头一转问,“你为什么哭?”
“笑得。”木非甘表情认真,伸手摸摸骆无的头,“乖,去做饭,我饿了。”
“嗯,我这就去。”骆无很喜欢木非甘亲昵的举动,哪怕这种亲昵类似于抚摸犬类动物,若是有木非甘这样的主人,其实也未尝不可。
骆无宠木非甘也是宠到骨子里了。
活了五个年头,达娃从没这么丢脸过,是以过了晚饭时间,骆无和木非甘双双进了书房才偷偷下楼填饱自己可怜的肚子。
回房时看到书房亮着灯,门也没关严实,鬼使神差便凑到门边瞧了一眼,这一瞧不要紧,从此颠覆了达娃的世界观,奔着一条不归路欢快的头也不回的闯到了胡同那一边,“大同世界”。
只见骆无坐在书桌后面,一手揽着木非甘坐在腿上,一手扭过木非甘下巴,对着木非甘的唇蜻蜓点水式的吻了一下。
骆无砸吧着嘴说,“很软。”松开手放木非甘站着,抽出木非甘怀抱着的日记本,温声说,“这个我一会儿拿给你,你先去睡。”
木非甘只觉得脸有点烫,心口又有了心跳加速的感觉,砰砰砰像是要跳出来一样,木非甘匆匆点头,落慌而逃。
达娃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便见木非甘朝这走来,尚未来得及躲开,门被木非甘大力拽开,达娃一下子扑到木非甘身上去了。
“啊!”
异口同声,木非甘和达娃都吓了一跳,俩人红脸对红脸,默契的都没说话,手忙脚乱爬起来各自回了各自房间。
骆无看他们俩难得这么默契,轻笑一声,埋头开始干兼职工作,写日记。
当然不是自己的,是木非甘的宝贝日记本,骆无特地买了一模一样的,每一页顶端都印着“我爱骆无,听骆无的话”,骆无认认真真将近几天的誊抄下来,
这一切都做完,骆无把日记本放心的塞到木非甘枕下,亲了亲木非甘额头,把木非甘抱在怀里躺下睡觉。
一夜好眠,骆无醒的早,打开窗帘,初晨的阳光暖暖倾落,窗外绿树上有两三小鸟在枝头欢唱,叽叽喳喳诉说清晨的美好。
骆无起得早,还有起的更早的,便是颠覆世界观还没摸回原道的达娃,小小心灵不堪重负,愣是一夜没睡,不知该说达娃心事太重过于早熟还是聪明过了头以致早熟。
为了解开心中疑惑,达娃一早蹲守在骆无房前,骆无看见达娃,扔下一句,“别打扰小木睡觉。”施施然去厨房演绎家庭好煮夫。
能听骆无话的绝不是达娃,达娃瞅着骆无进了厨房,小胖腰一扭闪进房内,骆无说的还没起的人正趴在床上看日记。
木非甘觉得很奇怪,这日记本好像是刚换的新的,他昨天换的?木非甘知道自己经常忘记一些事情,也不太确定,看到每页顶上的话,小声自语,“骆无?骆无是谁?我爱骆无?”抬头正对上达娃一双惊恐的小眼睛,木非甘仿佛找到了答案所在,笑眯眯的问,“嗨,小胖子,问你个事,我爱骆无?”
若搁平日,谁说达娃是小胖子,达娃定把谁打成肿胖子,可是木非甘后面那句话太挑战达娃安抚了一晚上的小心脏,耳朵里脑子里全是木非甘那句,“我爱骆无。”且自动的从问句升级成肯定句,可想那惊悚效果了。
木非甘得不到回答也不恼,继续问,“骆无是谁?”
“我舅舅。”达娃回过神,小脸纠结得皱成个薄皮肉馅大包子,同情的看着木非甘,试探着问,“小木头啊,你脑子落梦里了?”
“没有啊,我抱怀里呢。”木非甘抱过日记本,一手还拍了拍日记本表面,一本正经。达娃撇撇嘴,“你怎么知道小木头是说你?”
木非甘被问得一愣,“这屋里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吗?”
这会儿轮到达娃语塞,梗着脖子说,“我跟床说话呢,床不就是木头做的,我跟床说话,你插什么话。”
木非甘把日记本一合,“我在床上坐着,你说话时面向我,我误会也无可厚非,还有,小胖子,你说话客气点,没家教!”
“你说谁小胖子!你说谁没家教!”达娃爬上床,张牙舞爪扑向木非甘,木非甘侧身躲了过去,抓起枕头照着达娃就是一阵狠捶。
“不敢了不敢了,木哥哥!”达娃软着嗓子求饶,木非甘停下手,倨傲的抬抬下巴,下床去洗漱,肚子饿了要吃饭去。
骆无今早做了奶汁人参鸡汤,煎蛋,面包,搭配一样苹果,刚摆上桌,看到木非甘走过来,顺手拉到身边吻了木非甘额头一下,“早安,我是骆无。”
“骆无?”木非甘有点愣怔,突然恍然道,“就是我爱的那个骆无。”
“是是是,我就是你爱的那个骆无。”骆无笑得像一只披着书生皮的狐狸,指着自己脸,说,“早安吻。”
木非甘认为对爱人奉献一个早安吻其实没什么,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他能记住的东西有限,生活中很多事都让他觉得怪,便没放在心上,大方的回了骆无一个早安吻。
达娃揉着小眼睛,捂着小心脏泪流满面,他看到了什么,直接闪瞎了他炯炯有神精光闪闪藏着智慧隐着敏锐的小眼睛,妈妈说的话果然是对的,舅舅要跟这根小木头在一起了!
小剧场:
小木:嗨,小胖子,我喜欢骆无吗?
小胖子:(面色严肃)不,你喜欢的是骆无身边的大白狗
小木:(难以置信)真的吗?
小胖子:(郑重点头)真的!
拉过小胖子照着小胖子屁股狠狠拍了几巴掌
小胖子:(委屈)凭什么打我!
小木:(也委屈)我明明喜欢睡觉!
小胖子:T^T
第十章:风云暗涌
饭后,骆无把木非甘安置在书房,嘱咐一早晨都无精打采的小外甥,“看好小木,不准出门。”
达娃点点头,轻轻叹口气,小胖手捂着小心脏,小眼睛瞅着小木头,别提多窝心。
日记里写着,要听骆无的话,木非甘就老老实实待在书房看书,木非甘捧着一本《史记》看得津津有味,觉得书里的内容很有趣,文言的艰涩难懂让木非甘觉得很有挑战性。
达娃自我安慰半天,心情还是不太好,决定出去散散心,便问木非甘,“木哥哥,要不要出去玩?”
木非甘过了好一会儿才从书里分出一点神,回答,“骆无说了,要我在家里看书,不能跑出去。”
“舅舅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了?”达娃诱拐道,“舅舅是说不让你跑出去,又没说不让你走出去。”
木非甘细细思量了一回,觉得达娃说得很有道理,这会儿看书也累了,出去走走也不错,却故意作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
达娃为自己第一次诱拐木头成功欢呼一声,拽着木非甘的手出了门。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有几双眼睛在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其中一人一挥手,另外几个人立马向木非甘靠近,而另一边看到这边人动手也迅速围堵上来,两伙人打得热火朝天,木非甘和达娃玩得心满意足。
往回走时看到两伙人打架,木非甘拉着达娃坐在旁边椅子上看热闹,看到精彩处还拍手叫好。
打架的人不由齐齐望了他一眼,满脸黑线够下一锅黑心面条。
两伙人因着木非甘神来叫好早早结束,各归各位,监视的继续监视,顺便磨磨牙,这让他们保护或逮捕的人到底是谁,奇葩啊!
在另一处更隐秘的地方还藏着一伙人,看到这种情景,领头的人不由一笑,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黑如墨染的眸子,头发碎短利落,一张脸面无表情,如同戴着面具一般,语气也毫无情绪,“暗中保护。”
说着迈步走了出来,一直走到木非甘和达娃坐的椅子前,朝木非甘伸出一只手,“端正。”惜字如金,吐字缓慢。
达娃伸出小手握了握,“我叫达娃,”又指着木非甘说,“他是小木。”盯着端正瞧了半天,达娃噗嗤笑出了声,对木非甘说,“木哥哥,我们回去。”
木非甘说,“天热,我要吃冰激凌。”
端正点头,“等着。”转身就走了。
木非甘和达娃排排坐,像听话的小学生,端正买了两杯冰激凌,走到木非甘面前,说,“一个是苹果味,一个是草莓味,你要哪个?”
木非甘说,“苹果。”端正把左边的给木非甘,右边的给达娃,达娃有些犹豫,“不好吧,我们又不认识你。”
端正说,“刚刚认识的也算认识。”
“哦。”达娃接了高兴的吃起来,一只小胖手不忘扯着木非甘慢慢往家的方向移动。
一杯冰激凌吃完了,木非甘显得意犹未尽,达娃警惕的往两人身后一瞥,扯了扯木非甘衣服,小声说,“哥哥,那人一直跟着我们,我们跑吧。”
木非甘眼风里偷偷往后瞄了一眼,果见那叫什么端正的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略弯了腰,小声问,“怎么办?”
达娃小声道,“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跑。”木非甘嗯嗯应声,就听一声命令,“三!”上一秒还拽着自己衣服的达娃迈着小短腿,留给木非甘一个小背影。
木非甘愣了一下,不在意的一笑,运动细胞全开,没多大功夫就把达娃甩在身后,达娃大叫,“小木小木,别跑那么快呀,等等我。”
别墅在市郊,木非甘只是在别墅区转了转,跑到自家别墅门口,木非甘打开门等着达娃冲刺进家门,砰一声用力关上门。
达娃累得气喘吁吁,瘫在地上喘粗气,幸而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不凉不硬,缓过气来,达娃踮着小脚透过猫眼看外面情况,被眼前突然放大的人脸吓了一跳,“那人还在外面!”
回头一看,早不见了木非甘的影子,估计又关在书房了。
端正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找出木可雕给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会议室里气氛沉闷,大小领导低头的低头,装傻的装傻,没有一个人说话,骆无双手交扣抵在下巴上,目光冰冷盯着对面西装革履的营销部经理,慢条斯理的吐冰渣子,“这个季度业绩下降了0.3%,下个季度你准备提升多少业绩弥补这个季度的损失?你是准备回家自己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