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说过,我就喜欢腿瘸的。”
宴秋:“……啊?”
“我可以随时帮姐姐抱起来,你没法反抗,还能推着你的轮椅到处跑。”林晚晴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就像是个大号的洋娃娃。”
“我小时候没人给我买洋娃娃,现在长大了,有姐姐在我身边,算是弥补的遗憾。”
宴秋一阵恶寒。
还没离开的俞菲全身打了个哆嗦。
老板偏执又有病,老板娘也……不遑多让。
她好像知道了什么豪门密辛。
……
这几日。
俞菲一直没见到老板去公司的身影。
“宴总在忙?”秘书办的人悄悄探头问俞菲,“这两份文件需要宴总审核通过。”
俞菲意味深长,“宴总这几日没空。”
同事:“?”
俞菲慢悠悠的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办公室,只希望夫人能够怜惜老板一点。
老板双腿那么疼,现如今好不容易能够站起来走几步路,万一被折腾瘸了……
新来的同事嘀咕一声,“谁不知道夫人是老板的金丝雀,夫人也太过分了,缠着老板不让她来公司,难不成是想打什么歪主意?”
俞菲用文件卷成的纸筒,用力往她头上一敲,“闭嘴吧你。”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谁是金丝雀还说不定呢。”
听清楚了的同事:???!
“你们在说什么。”轮椅声伴随着宴秋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同事浑身打了一层鸡皮疙瘩,立刻往门口看去。
“老板?!”
俞菲喃喃惊讶,“您不是被夫人关起来了……越狱了 ?”
同事看俞菲的眼神像见到鬼似的。
宴秋蹙眉,“别发疯,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俞菲立刻迈着小碎步跟上,转过身把办公室的门给关好。
她目光上下打量在宴秋身上,发现老板没有添新伤,目光不由得失落。
宴秋:“……”
“樟城老城区的开发工作可还顺利,”宴秋翻看资料,“两年前投资的工厂目前都在盈利状态,但工人的离职率非常高。”
谈到工作,俞菲的表情正经了许多,“离职的大多是老员工,三个月前老城区的拆迁款到账,大约是诞生的一批有钱人吧。”
宴秋揉了揉太阳穴,“行,再追加一笔投资,把老城区好好建设一遍。”
“以及……”宴秋的目光停留在怀表上,“把那栋别墅再装修一遍,所有的细节我来定。”
说前那栋别墅,宴秋的眼神温柔了许多。
樟城是林晚晴曾经生长的地方。
据秘书所知,在老板十六岁遇到绑架案时最后被发现的地点也是樟城。
“有别的问题?”
俞菲立刻摇头,“没有,可需要和夫人说?”
“不用,之后我带她去看。”
俞菲临走之前突然想到,“宴于妍的父亲得知这畜生觊觎夫人,把人打了一顿关,在家里闭门思过。”
她叉着腰往地上啐了一口。
宴秋无奈挥手,“出去。”
她叉腰啐人的动作怎么那么熟练。
关上的门,突然打开一条缝,俞菲探头探脑。
门口的几个高管互相对视一眼,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别问,问就是老板的私密事。
宴秋耐心告罄,“你把公司当什么,贼窝么,滚出去。”
俞菲狗狗祟祟,“私人医生劝您节制一点,开了些温补的药方,晚上会送到宅子。”
宴秋:“。”
……
在宅子里。
林晚晴靠在沙发上练习了一会儿贝斯,“宴总还没回来。”
管家端着赤豆元宵放在茶几上,“快到过年,宴总工作忙,怕是会晚一些回,夫人累了,先上楼休息。”
林晚晴把贝斯放下,窝在沙发上写香水配方。
一直到日暮西垂,都没见宴秋的影子。
她第一次在宴秋家里过年,瞧这空荡荡的房子,不禁觉得孤单的很。
“想来过年会有很多人拜访,我们可要做准备?”
林晚晴心想高门大户的讲究必然多,舍不得在人前假笑。
她不爱热闹,虽会应酬,却不热衷于此,只觉得吵闹的很。
管家:“宴总另有安排,夫人不用担心社交问题。”
林晚晴:“安排?”
管家笑容亲切,“以往过年除了老爷子过来,宴总一个都不见。”
管家伸出手比划,“想来拜访的人从门口这条街排到两个路口之外,交警都来疏通管理。”
“……”
不是很懂有钱人的世界。
林晚晴等到晚上依旧不见宴秋回来,她独自一人吃了晚饭,靠在床上打盹。
直到半梦半醒时,卧室的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进来的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味,林晚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甜甜睡着了。”
宴秋从轮椅上站起来,她刚洗过澡,除了酒味,身上还沾上了栀子花的沐浴露香。
很好闻,很想亲一口。
林晚晴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秋秋姐被外面的小妖精勾走魂了,不想理我这只金丝雀。”
宴秋走到床边,林晚晴也直起腰不满意的看着她。
“雀雀。”宴秋伸手摸摸兔子脑袋。
林晚晴:“……不是雀雀,你去外面找你的雀雀去,别回来了。”
刚洗好澡的宴秋无奈笑着看着她,把浴袍的系带解开。
一句完整的躯体,展现在林晚晴面前。
肩胛骨上,月匈口,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伤。
子弹穿过的痕迹,即使过了许多年,再看都会触目惊心。
手臂外侧是被绳索用力勒紧形成的伤疤,光看痕迹便知道当时是如何的血肉模糊。
宴秋的双腿也不遑多让,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光看一眼就会让林晚晴心生恐惧。
宴秋拿着林晚晴的手贴在心口的伤痕。
“甜甜,”宴秋摘下眼镜,目光澄澈地看着她,“对不起,今日回来晚了。”
林晚晴赶紧吓得把手缩回去,被宴秋硬拿着手腕靠在伤疤上。
子弹穿过的痕迹,她不敢触碰。
身体美丽如同被摧毁的艺术品,林晚晴的目光离不开宴秋的躯体。
她心疼不想多看,却被宴秋硬逼着观察。
“我刚刚故意说气话,没有怪秋秋姐的意思。”
宴秋笑着说,“这几日比较忙,我想过年时多休息几天,好好陪我家小甜甜。”
“一定很疼,”林晚晴光看着宴秋身上的疤痕,双眸积蓄的泪水。
她颤颤巍巍地用食指触碰伤疤的边缘,“我以为你从小锦衣玉食,被无数人环绕,照顾着如掌上明珠,怎么会伤的如此严重。”
她第一次认真看宴秋的身体,心脏疼得像被一只手攥紧。
宴秋原本想说不疼,过去那么久早就没有感觉了。
话到嘴边打了一个圈,“确实很疼,下雨天尤为严重。”
林晚晴眼眸一震,吓得缩回手。
“我十六岁时被一起竞争的仇家绑架了,当即在我心□□了一木仓,来故意激怒父母,把我绑在仓库里。”
宴秋慢条斯理的把当时惊险的情形简单说出,就像在念童话故事般语气放松。
“当时特别疼,我以为我要死了,被关在一个充满长霉潮湿面粉的仓库里。”
宴秋的眼里充斥着林晚晴看不懂的情绪,“我运气好,被一个胆子大的小朋友救出来。”
第61章
林晚晴:“那个人是谁?”
宴秋目光看着她, 淡淡笑了一下。
林晚晴没有继续往下问,她把温热的毛巾覆盖在宴秋的伤口上, “你躺床上去, 我替你按按腿。”
她手指轻轻触碰在宴秋伤痕累累的双腿上。
随着林晚晴手指的触碰肌肉紧缩,宴秋用力抓住枕头套。
“你轻一点,很疼。”
“我原以为秋秋姐不会喊疼。”
宴秋娇嗔抱怨地回头看了一眼林晚晴, 她当然会疼。
“你经常把我弄疼,晚上在床上,都险些弄出血来,还有按着腿,越来越使劲……一点都没有小时候……”
林晚晴没听清:“什么?”
她手下动作不停, 按到宴秋小腿上的一根酸筋, 后者保护面子, 咬紧牙关, 愣是不发出声音。
疼得冷汗从额头上渗出来, 凄惨的像一朵被雨彻底淋湿的娇花。
宴秋把头埋到林晚晴的枕头里, “你听错了。”
随着小腿穴位的按压, 整条腿都被一股经脉中的热气熏蒸, 紧绷一整天的腿部神经放松下来。
林晚晴把脸颊靠在宴秋的腿上, “不早了,秋秋姐该休息了。”
宴秋抱着被子,若有似无地看她,“今天晚上……”
宴秋暗示给抓住林晚晴的小拇指, 用大拇指充满暧.昧气氛地蹭了一蹭。
林晚晴把手抽回来, “今天累了, 不想同你好。”
她看出宴秋心里分明有话想说,那双漂亮往上挑的狐狸眼直往她身上勾。
林晚晴打了个寒颤, 裹着半边被子躺在床上,把小夜灯给关了。
睡在另外半边床的宴秋,望着被月光照亮的天花板,像个小媳妇似的往她身边靠。
“都说小别胜新婚,怎么甜甜对我如此冷淡。”
宴秋做不出温柔惬意的样子,她尽可能的放软语气,手指流连忘返在林晚晴劲瘦的脊背上,用手指描摹着美好的线条。
林晚晴气喘连连,黑暗中睫毛翕动。
“你别闹,我手指不舒服。”
宴秋扑在她身上,像只大猫猫蹭人。
“我手指没事,我帮你。”
林晚晴心中叹气。
宴秋的体力真好,出差几日还能活蹦乱跳。
林晚晴纵容地伸手拥抱住漂亮柔软的黑色大猫猫,手指揉了揉大猫猫的长发。
宴秋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和你在一起,我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以往冬日下雪天可疼了。”
我尽所能照顾你,你也该疼疼我。
林晚晴没把她推开,温柔的掌心抚摸过宴秋披在腰间的长发,
“我心疼姐姐,姐姐快些搞吧,我有些累了。”
宴秋眼睛一亮,把人用力抵在柔软床上,
“好,你别动,让我来就好。“
林晚晴在意识模糊时抚摸过宴秋肩胛骨上的伤口,木仓的伤口没有被后期整容手术治疗,林晚晴触目惊心。
大约是心底柔软,不论宴秋怎的折腾,林晚晴没有反抗。
汹涌的爱意流淌在安静的卧室里,庭院中的大片山茶花上覆盖了一层薄雪。
静静的月光照亮落地玻璃,羞怯的少女不愿看镜子里的倒影。
她迷恋地看着宴秋,手指抚弄过她的后背和腿。
如果能早一点认识她,再早一点,再早一点……
她一定不会让矜贵又美丽的黑色大猫猫受那么重的伤。
午夜时分,宴秋把她的眼睛蒙上,
“甜甜,你在可怜我。”
被戳中心事,兔子小姐恼羞成怒,“没可怜你,我在可怜我自己,快点带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