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槿不敢置信地看着我跪在地上，慢慢爬到了姬昊雷的脚边。其他人都露出了不屑的笑声。无所谓，我抱着姬昊雷的大腿，抬起头，勾引他。
“殿下，求你！”
“哈哈哈哈哈……”姬昊雷仰天长笑。“槿，你爱慕的人原来如此不堪啊！”
他用手指勾起我的下巴，我顺从地爬起来，攀上他的脖子，伸出小舌在他唇上轻添。没有被拒绝，反而抱得紧紧地，缠绵热吻放肆不羁。在众人的眼前，我的里衣被撕成了碎片。周围发出一阵嗤嗤的笑声，我听得很舒服，更加卖力的挑逗他。
“你刚才给我吞了什么？”
姬昊雷气急败坏地将我推倒在地，满脸的恼怒和懊悔。
我舔了舔嘴边的唾液，不紧不慢地爬了起来，朝着他眨眨眼：“那是神族的蛊毒，叫做倾心，神族女子用它来向心爱的人表达她至死不渝的爱情。让情人服下雄蛊，自己服下雌蛊，一生一世，同生共死，永远相随。我是真心爱慕殿下想和您白头到老，所以就把雌蛊种在殿下身上。殿下放心好了，雄蛊在我身上，我会一定好好保护自己，让殿下平平安安的。”
“你！好，好得很。放心，我不杀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悲惨的活下去。”
“哎哟，我好难过，我的心好痛，殿下如此对我，真的让我生不如死，殿下，你有没有感受到我的心痛？”
看着他脸色发白，嘴角抽搐说不出话来，我好心扶着他，坐在了龙椅上。
“殿下，您没事吧”他那帮手下都急得想冲过来。我坐在他的腿上，捡起地上的长剑架在他的脖子，用眼神示意那些人不得轻举妄动。
“殿下的心很痛吧？其实我们能心灵相犀，殿下应该更高兴才对。相信殿下还记得南疆大首领一家的女人殉情的故事吧。通彻心扉，三天三夜才能解脱。我真的不想殿下受这个苦。”笑着吻了吻他的脸。“所以，我心里在想什么，想必殿下很明白。也一定很乐意答应吧？”
“有种就杀了我。”他恨恨的瞪着我，用尽气力吐了这么一句话，换来的是我的哈哈大笑。
“我怎么舍得您死呢？您死了，谁来保护我和槿？谁来养我们？谁给我们银子让我们周游天下？殿下，您的性命对我们很宝贵，您放心，凡是想威胁你的人我们都会替你除掉的。”我顿了顿，意犹未尽：“再说了，殿下这么辛苦才得到这个天下，难不成真的是要美人不要江上？”看着他的脸色变了又变，我笑得更得意：“殿下，这龙椅的滋味如何？很舒服吧。若是您有什么不幸，相信您的那些兄弟们会很乐意接管一切的……殿下不说话，那我就当您点头答应了。”啪的一声在他的脸颊上印上一个响亮的吻，我笑着招呼槿过来。“槿，快来和殿下道别。还有，烦劳殿下命人把解药送上来。”
“你们别想……”
“殿下不必再想，我在自己身上下了不止一种毒药，不论你想折磨我还是软禁我，只要我自己不想活了，谁也就不救了我。黄泉路上能有殿下相伴，我不会寂寞。”冷冷地看着把剑架在槿的脖子上众人，我笑了笑。“很快第一重毒就要发作了。殿下要不要试试噬心散的滋味？我想起来了，韩将军曾经试过，您要不要问问他滋味如何？”
“你，真狠！”姬昊雷捂着胸口，痛得蜷成一团。我的身体也被噬心散折磨，冷汗直冒，咬紧了牙关苦苦撑着。
“殿下。”雷飒冉悠月都冲了过来，七手八脚查看他的伤势，却束手无策。
槿抱着我，慢慢坐到地上，将手臂送紧我的嘴里，让我咬住。
“枫，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说不出，只有重重地咬住他的手臂。
好痛，真的好痛！
“殿下考虑如何呢？”等药性一缓，我又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冷冷地看着他。
他挣扎着，恨恨地瞪着我，不说话。把身边一个个大将急得说不出话来。良久之后，他闭上了眼。
“你赢了。”
“多谢殿下成全。槿，拿上解药。我们走。”
槿扶着我，慢慢往殿外走去，经过韩玄奕的身边，他没说话，只是将我丢在地上的袍子拾起为我披上。
“韩将军，好好照顾歆。后会无期。”
“嗯。”
走到了大殿门口，身后传来了姬昊雷不甘心的叫嚣。
“你别得意。等本王解了蛊毒，一定把你们抓回来抽筋剥骨。”
我朝他挥挥手，连头也懒得回：“这句话还是请殿下解了身上的蛊毒再说吧。”
049 大结局
槿抱着我出了皇宫，左弯右拐，藏进了一个废弃的院落里。
“放心。雷飒陈劲暗中帮了我们一把，没有追兵跟来。枫，你好好休息。要什么我去弄。”
“苏木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别指望我这次会很容易原谅你。”我扯着他的手，将他拉到身边用力捶打。“你这个大混蛋，竟敢骗我！竟敢利用我！我说过会帮你的，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对不起……”
“你当然对不起我。你是不是算定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本来不想让你涉险，可后来在南疆遇见了堂兄，他们……我知道你的性子，也知道你的本事，所以……枫，我的确很卑鄙，算定了你的心思……”
“大混蛋！”好像扑上去揍他一顿，可是我实在没有了气力。只能躺在他怀里狠狠地磨牙：“苏木槿，你这个大混蛋……可是不论我再怎么气，也舍不得你……你别得意，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
“嗯。我知道。你要怎么惩罚我都行。”他紧紧搂着我，轻声叹气。“我本以为一切都没有希望了。我的私心害了自己，更害了你……所以不论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那未来三年里你都别想翻身，被我欺负听我使唤都不能有任何怨言。”
“嗯。”
“我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嗯。”
“我要买什么就买什么。”
“嗯，”
“我要调戏美人你必须在旁边帮我。”
……
“我去找翩翩和朱红他们，再去给你找些药回来，你先睡一觉。”
“站住。别想这么糊弄过去。”
“枫。”他叹了口气。“现在还不安全，有什么等以后再说好吗？乖，你好好休息。”
槿亲了亲我的额头，转身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闷笑。
苏木槿，你死定了。这次我一定要把你欺负个够！
……
六年里我们到处游荡，玩遍了名山大川。虽然路上遇到很多意外，不过总会有人及时出手帮我们化险为夷。四年前姬昊雷登基，做了皇帝。他真的很有本事，现在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短短几年，西凤就变了模样，再也不是饿殍满地。老百姓们也不再记得那个凤氏皇族，只会称赞神武英明的天祚帝，并以昭国子民为荣。南疆各族真心归降，北疆狼族也不敢冒犯天威。想想我曾经诅咒他早点死，真是要不得。
“枫，在想什么？”翩翩笑着，“怎么有空来看我们？你好像完全没生槿的气，那么快就原谅了他？”
“错。我当然很生气。只是知道自己始终会原谅他。又何必一直怄气。还不如趁机好好欺负他，以泄心头之恨。”
“呵呵……你还是那么会算计。”
“你还不是一样。”我白了他一眼。“秦岳不是让你吃得死死的。”
“是呀。这几年过得很快乐。幸福……做梦都会笑醒，也，怕得要命。或许是经历太多，得到了，反而更怕失去。”
……
“没事的。翩翩，一切都过去了……今生的梦想我们已实现。如平常人般幸福地生活。不管来生如何，今生今世，我不后悔！”
槿扛着一把锄头，从远处走来。迎着夕阳，满身都是金色的光晕，很漂亮。
“我发现槿很适合作一个农夫，干脆我们也在这住下吧。跑了这么多年，也该有个安稳的窝了。”回头抱住翩翩。“以后我们又是邻居了。”
“好啊。一起去调戏美人吧。我跟你说，这个村子里有个小男孩，长得很清秀，好想一口把他给吃下去。”翩翩说得眉飞色舞，压根就没注意身后有人脸色大变。
“雁翩翩！你又犯戒了！回去面壁！”
“哇……岳，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翩翩哭丧着脸追着秦岳跑了。
“开心吗？小心眼的家伙。”槿捏捏我的鼻子。“你故意让秦岳听到这些玩笑话，就想戏弄翩翩一回吧。”
“哼！谁叫他以前经常欺负我。现在有机会怎么都要报复回来。”
“唉……每次闯了祸都要我帮你解决后患……”
“不行吗？”我抓住他的前襟，气鼓鼓地看着他。
“当然可以。”他笑了，在我的唇上蜻蜓点水吻了一下。“不帮你还帮谁？”
“枫。”
“嗯？”我缩在他怀里，看着瑰丽的晚霞，着了迷。
“我们在这里住下吧。这个村子很宁静。我们可以买块地，筑一间房，种上满庭院的枫树。”
“嗯。我们会一直住在这里，直到我们都变成了老头子。嗯，快乐的老头子……”
番外
祭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今天是清明，我躲在冷宫深处，采了些花草枝叶编了个花环挂在这株桃树上。桃树下埋着十六公主的骨灰。因为不能烧纸钱，我只能编一个公主最爱的花环送给她。看着这满树怒放的桃红，我不禁想起了公主常对我说的一句话：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公主，秋禾不懂。”
我不解地望着这位天之娇女。我服侍她，从小娃娃，到如今，她从来都是天真可爱的模样，直到嫁到昭国，做了昭国文帝的后妃，被奉为“凤昭仪”。她的笑容依旧如昔，文帝也很宠她，但是一个人的时候，她会变得沉默，很沉默。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像一个空壳。
“以前，玥皇姐和珍皇姐每每说到这句话，总是很惆怅。那时我还小，也不懂。现在，懂了。”
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西凤传来了消息，景玥景珍两位公主协同皇后六皇子犯上作乱，一个死于难产，一个服毒自尽。
一声叹息。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自然不懂得这些皇子公主们的心思。记忆中，景玥公主过于深沉，景珍公主过于偏执，只有这十六公主景玮单纯烂漫。所以我一向庆幸自己服侍的主人心肠软，对我们这下仆役总是和颜悦色，不用去琢磨她的心思。可十六公主和这两位公主感情最深，在西凤皇宫里，也只有这两位公主真心疼爱她。突如其来的变故，叫公主怎么接受？
“其实，这样的结局我早就该料到了。”她幽幽地说到：“两位姐姐聪颖过人志比天高，又怎会甘心终生受人摆布？只是，时也，命也……女人本就由不得己……她们终是看不透。”
“公主。”我看着她脸上绝望的笑容，心中颤抖。
“我没有她们的本事，所以坦然接受既定的命运，反而少了许多烦恼……”
她闭着眼，沉默了好久，直至太监一声“皇上驾到”，又恢复了无知柔弱的模样。一瞬间，我仿佛从不曾真正看清公主的模样。
从那天起，我很用心地服侍她，揣测她的心思。结果，只是徒劳无功。单纯善良是她的天性，沉默绝望是她的情绪失控。她也会掩饰自己的愤怒忌妒痛苦，尤其是在这昭国的后宫里，太多的女人，太多的明争暗斗，太多的心狠手辣。公主，是个很真挚的人。她，并不适合嫁入皇宫，嫁给一个快60岁的老头，比自己的父亲还要老。
她，其实，很伤心。
世事难料，往往风云突变。
皇上不再临幸公主。后宫里也在散布着一个流言，说公主不知检点，和侍卫私通。我急得哭了，可是公主却云淡风轻不当回事。
“公主，现在该如何是好？虽说你是清白的，可是人言可畏。皇宫的一句流言蜚语，是会要人命的！公主！”
“秋禾，这是命。身为西凤的公主，我必须嫁入敌国以换取国家的平安。现在西凤快灭亡了，这里自然也就没有了我的立足之地。亡国的公主，呆在皇帝身边，谁都不敢保证她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所以，还是提早除去的好。”
她笑着，很平静。
我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出嫁前，两位皇姐叮嘱我一定要循规蹈矩，不能给人抓住把柄。她们还说……若真有这么一天，意味着昭国决意全力攻打西凤，摩云关天险肯定是保不住了……西凤，快亡了。”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远在千里外的家乡，令人怀念的土地，快，灭亡呢？
我们抱头痛哭。
皇帝派人送来了一杯毒酒，公主平静地喝下了。喝完之后，她神色古怪地对我说到：
“其实我现在有些后悔。反正都是不名誉的死去，若是真的与某个俊美的男子私通，岂不是划算？情爱的滋味我还没尝过。玥皇姐珍皇姐为了挚爱不惜一切，真的，很幸运……她们的人生比我的遗憾少许多……”
公主去了。尸骨被烧成了灰。我捧着她的骨灰，被关入了冷宫做杂役。年复一年，守着桃树，看花开花落，看繁华落尽。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但愿来生，不再生于皇家。”
这是她最后的愿望。
――――祭千百年来无数冤死的美丽女子。
劫
凤知贤
劫
二十六年前，一道士劝阻我，莫要前往月族领地，那里有我一生的劫。
“劫？”嗤笑一声，不再理会。我不信神鬼不信天命，只相信自己的野心。
结果，我遇见了月红叶。陷落情网，在劫难逃。
我们相逢恨晚，引为知己，纵论天下大事，年少气盛，誓要振兴西凤，成就千秋。
他成了我的左膀右臂，最默契的伙伴，刻骨铭心的爱恋。
月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不敢亵渎，只能将那份喧不出口的情感深埋心中。犹如陈年烈酒，随着日积月累，变得无比炽热、扭曲。终于，在我掌握了这个国家之后，我用了卑鄙手段将他占有，以他的妻儿为要挟，束缚他的身体，誓将他永远囚禁在身边。
日日斯守，夜夜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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