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恺说谎完全不打草稿,他早在十一岁就初嚐人事,十三岁时虽说不上经验老练,但也绝非
青涩小果子,初吻?早八百年就不知道丢到哪一国去啦!
「初……初吻!?」
龙恪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自己竟然犯下如此严重的罪行。
龙恺见到龙恪动摇,连忙加油添醋地说道:
「害我这九年来始终无法释怀,大皇兄……你说,你该不该负这个责任?」
龙恪喘著气,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
当初发现自己的情愫之後,就远逃西域,就算最後终於肯对自己承认爱上了三皇弟,可是他
却从没想过三皇弟会回应自己的感情,向来刚毅果决的他,在感情上竟是出乎意料的胆怯,
只是逃避地将自己的感情越埋越深,而不愿意让自己的尊严与骄傲有任何损伤。
曾经他还想是不是自己只要跟其他男人欢好,就能让自己不再那麽执著於这份感情。
但是他没有办法。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龙恺一个人,才拥有让他跨越一切禁忌的价值。
其他男人,随便任何女人都可以轻易取代。
然而,现在……三皇弟要告诉他,他也喜欢著他吗?
「你…你要我负责…什麽?」
龙恺深深地凝视著他,忍不住为他那既期待又恐惧的眼神所惑。
他永远…永远也不会对他用心机的………
「你要…为我爱上你而负责。」
再也按捺不住地吻住他的欲滴的唇。
「你要负责……你要对我负责……一生一世…………」
龙恪仰起头,饥渴地承受著他的吻,没有任何游戏试探,两个人都迫不及待地张口缠住对方
的舌尖。
龙恺粗暴地揉捏龙恪的身子,勃发的分身更是在他的腹部激情地磨蹭著。
「呜呜……嗯………放…放开我……快放开我………」
龙恪扭动著身体,挣扎地想抱住他梦寐以求的感情。
「别说话…让我吻你……让我好好地吻你………」
急促喘息的两人,即使双唇分开也忍不住伸出舌尖拼命纠缠,彷佛再也无法忍受片刻的分离
。
炽热的吻开始转移阵地,在尽情玩弄那敏感的乳尖之後,龙恺总算听见龙恪动情的呻吟。
「偷了我的初吻之後……你这…该死的家伙……竟然敢逃!?」
龙恺咬牙切齿地凌虐著他,并深深地为龙恪此时无助的模样感到愉悦。
龙恪湿润著双眼,不自觉挺动著性感的身躯,却依然逃不出龙恺执著的绵密爱抚。
「我…我没有逃………」呜咽著低鸣,龙恪抽搐著修长的四肢,吞下口中淫靡至极的呐喊。
「呜嗯…呀啊……」
龙恺眯起了眼,泛起一抹嗜血的笑容。
「你在西戎碰到很多男人吧………嗯?」
一种强烈的直觉打中了龙恪昏乱的神智,就像野生动物能预知危险一般,因为处於完全不能
抵抗的状态,此时龙恪终於明白龙恺真正的目的了。
「没有!他们…都只是朋友!」
「是………吗?」
勾起一抹丽的微笑,故意拖长的声音尽管轻柔如丝,但龙恪可没天真到以为龙恺会这麽容易
就罢休。
「那你是说日日夜夜与你同床共枕的苍琏,在这九年来没有任何逾矩的事情发生罗?」
「没有!什麽都没有!」
就算龙恪再迟钝,也知道若是现在没有赶快撇清关系,到时候龙恺疯起来决不是自己所能承
受得住的啊!
「那麽…那个让你愿意深入西戎与之共谋大事的萨利叶,也跟你没有任何的暧昧情事罗?」
「没有!!!真的没有!」拼命摇著头,就算真的有,自己也绝不会蠢到在这时候抖出来。
龙恺毫无笑意地笑著,纤长的指尖轻巧地在属於自己的领土上游走著。
「这九年来,有人碰过这里吗?」
抚摸著滑韧充满弹性的胸膛,恶劣的指尖压按著先前被蹂躏到红肿不堪的茱萸,还意犹未尽
地揪扯著。
闷哼了一声,龙恪含著泪,用力地摇著头。
接著往下,温柔却夹带著威胁地握住龙恪硬起的男根,甜腻如蜜地轻问:
「那…有人碰过这里吗?」
咬住唇,隐忍住满溢胸口的羞愤。
「没有。」
邪恶的手指最後潜入龙恪紧绷的臀缝之中,寻觅那一抹娇小柔嫩的花蕾。
「那这里呢?」
直到此刻,盈眶的泪水终於落下。
「没…没有………」
确认了一切的龙恺,补偿似地轻吻著龙恪不断掉落的泪。
「恪,告诉我…你是属於我的。」
龙恪闭上了泪眼,轻轻地问:
「若我是你的,那你呢?你也是我的吗?」
用力地抱住他,龙恺深深地说:
「我是你的,我永远都只属於你,我的皇兄,我的龙恪。」
睁开了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龙恪粲然一笑。
「那,我也永远都是你的。」
忘情相接的双唇,像是再也无法分开地胶著著,宣示著彼此的爱情,永不毁坏。
几乎迷失在彼此两心相许的喜悦之中,直到龙恺将自己翻为趴姿,龙恪这才发觉了不对劲。
「三…三皇弟……」
不悦地啃了龙恪精瘦紧绷的腰际一口,满意地看见他敏感地颤抖了一下。
「叫我恺。」
红了一张俊脸,龙恪凝神运力一挣,本想解开双手的桎梏,没想到竟毫无用处。
没有被下药的感觉,难道会是………
「恺,快把我放开……还有,我…我好歹年岁较长,若…若是要行…行……欢好之事,应该
还是由我主动为上。」
龙恺微微一笑,轻轻地在他挣红的双腕印下一吻,轻描淡写地说:
「这是我特地找人用天蚕丝所织成的衣带,就算你功力再长一甲子也未必挣的断,恪你就别
白费心机了。」
「至於谁在上面,恪你方才说你与男人并无经验………」
「什麽?难不成你有经验!!?」
听出弦外之音的龙恪,气得拼命挣扎,就算扯不断天蚕丝,却差点把做成床柱的那两根百年
红桧给生生折断。
「没有!我当然也没有!」
龙恺连忙识时务地安抚佳人,好声好气地说道:
「只是这九年我研究有成,这次就让我来试试,好不好………」
只是就算龙恪说不好,龙恺也丝毫没有改变自己多年精心设计策划的打算。
软语相求,再加上熟练细密的爱抚,没多久,龙恪就再也想不起自己要争些什麽了。
呵呵……看来右相的绝招还真的挺有用啊!
天际微亮,悦耳的鸟鸣嘈嘈切切,却依然无法惊醒房中那对倦极昏睡的亲腻鸳鸯[自由自在]
。
龙恺睁开眼,轻轻地吮住龙恪背後的星形箭创,回忆起昨夜的疯狂缠绵,跨下又是一阵火热
。
抬起龙恪结实的长腿,顺著昨晚的润泽,龙恺轻易地滑进那紧窒又充满弹性的甬道里面逞欢
。
「嗯……啊啊………」
龙恪无意识地款摆腰肢迎合,经过一晚的彻底调教,他已经十分清楚该如何取悦身後的男人
。
「啊……我的恪…你…你真是太棒了………」
猛力的连番戳刺,惹的脆弱的肠道一阵剧烈收缩,这下子终於让意识昏沈的龙恪清醒了过来
。
「你…你这个疯子……呀啊!…不…不行……会…会坏掉………」
沙哑的嗓音几乎发不出声音,红肿酸痛的眼睛也完全睁不开,被强势挑起欲火的龙恪,简直
想要挫败地痛哭一场。
漫长的情事终於因为饥饿而打住,解放过後的龙恺温柔地在龙恪的额前一吻,便俐落地下床
觅食。
相较於完全无法动弹的龙恪,龙恺的状况实在好的让人眼红。
打开门,龙恺高兴地说道:
「玄真是伶俐,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直到现在,龙恪才不得不相信,这个深沈狡诈的笑面虎,真的把自己给算计了。
「你…故意灌醉我,准备好所有东西,交代玄做好所有事情………你…你竟然设计我!!?
」
原本应该中气十足的厉喝,如今只剩下沙哑柔魅的抱怨。
闻言龙恺也没多说,只是蓦地对龙恪露出愉悦灿烂的笑颜,亮丽地几乎刺瞎了他的眼。
「恪,别说些琐事了,来…吃点东西吧!」
虽然还想痛骂龙恺几句的,但被折腾了大半夜的龙恪,现在早就饿到前胸贴後背了,最後妥
协在香喷喷的清粥与六色小点的诱惑下,暂且不与龙恺计较。
龙恺见机不可失,连忙殷勤地将小几放在榻上,连筷子都给准备好了。
龙恪眄了龙恺一眼,便伸手拈起筷子,正要握箸夹菜时,没想到手指一阵酸软,雕刻精细的
蟠龙象牙筷就这麽掉进了凌乱的被褥之中。
刹时之间,四下一片静默。
龙恺见龙恪低著头,结实蜜金的双肩微微抽动著。
恪…他该不会是……哭了吧?
做事向来绝不後悔的龙恺,难得反省了一下昨夜失控过火的欢爱,看来以後还是稍微节制一
下好了。
没想到龙恪霍地一个抬头,一张酡红丽的俊靥狰狞有如修罗。
「你这个天杀的色魔!!!」
要不是龙恺反应绝佳,躲过了那记志在杀人的厉拳,但脸颊依然被那凌厉的劲风刮的微微生
疼。
「你别气啊!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龙恺一边闪躲,一边笑嘻嘻地讨饶[自由自在]。
龙恪听了,更是怒气冲天。
「还有下次!老子下次还会蠢到让你设计,老子就跟你姓!」
「咦咦?你不是跟我同姓麽?」
不知死活的调笑,终於引爆了火药库。
「龙恺,你纳命来!!!」
三天後,太子神清气爽大摇大摆地离开三皇子恭亲王的府邸,而三皇子却因为莫名的『眼疾
』请假在家休养。
据柳太医说,这种『眼疾』,是会让人眼眶青紫肿痛,多日难消,虽不致命,但有碍观瞻,
所以龙帝特准三皇子休朝五天,以资疗养。
皇恩浩荡,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之十:物换星移
时至夏末,六月蝉月刚过,蝉鸣渐息,江水榭前的小湖,千顷芙蓉粉嫩娇地怒放,而在舒适
微凉的午後,正是宴饮赏花的最好时节。
在江水榭临湖突出的楼台上,六名出色的男女频频举酒,笑语晏晏。
「先敬大皇兄凯旋而归!」年纪最小,声音却也最大的龙怿,拎著酒杯兴奋地吆喝著。
早已嫁作人妇的龙惟,如今是统领京畿三万大军的靖国大将军纳兰澈的正妻,虽然年仅二十
二,却有著成熟婉约的气韵,颇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四皇弟,你别为难大皇兄了,前些日子他才让三皇弟给醉倒,好不容易休息了几天,莫要
来闹他。」
「哎唷!原来二皇姐在心疼大皇兄了,真是偏心。」
在几个兄弟姊妹中,就属龙惟最爱照顾人,或许因为母亲身份低下的缘故,善良温柔的她,
始终没有太显著的个性,但是她却能对每个人发自内心的真挚关怀,在这险恶的宫中,算是
一道难得的清流。
「四皇弟,我看八成是赤瑾跟你嚼了什麽舌根,你才故意缠著大皇兄喝酒的吧!」身为长女
的龙忻颇有几分慕容璃的豪气,低头泯了一口酒,毫不留情地拆了龙怿的台。
龙怿见计谋不售,皱了皱鼻尖,只得不情不愿地吐实。
「呿!明明听苍琏说,大皇兄喝醉时最有趣了,一下子舞剑唱歌,一下子又死抱著人不肯放
手,听说还有人遭到大皇兄的狼吻呢!」
龙怿一脸惋惜地说著,心想:又少了一个热闹可看,真可惜。
一旁的龙恺闻言,湛然的星眸微微一眯,面带笑容却深藏险恶地笑道:
「哦?这我就没听说过了………大皇兄,您说是吗?」
原本正高高兴兴啜著桃花酒的龙恪,心中蓦地打了一个突,差点连杯子都掉了。
「这…这种事情……我怎麽会知道………」
「对了!」唯恐天下不乱的龙怿,突发奇想地问:
「三皇兄,大皇兄不是之前醉倒在你的恭亲王府吗?那你一定见过大皇兄的醉态罗?」
龙恺扬起了眉,掩饰地端起酒杯,似笑非笑地说著:
「大皇兄的醉态的确非常的……有趣啊!」
龙恪很明白他意指为何,狠狠地瞪了那正在贼笑不已的罪魁祸首。
见龙恪狼狈的模样,龙惟心软地位他解围。
「好啦!喝酒最容易误事,喝醉之後更是丑态百出,这种事情根本没什麽好说嘴的,你们现
在是因为还没有家累,所以才能如此自由地饮酒作乐,等到你们成家之後啊!怕是根本提不
起劲来了呢!」
一说起婚事,其馀四人顿时露出僵硬的神色。
王朝虽然不流行早婚,但是一般男女的适婚期是在二十二三岁的时候,龙恪之前因为身在前
线,所以婚事才能延迟至今,龙恺的年纪尚轻,还可以再拖个几年,二皇子龙敦早已在两年
前与户部尚书凌玉的孙女凌姜完婚,当中成亲压力最大的,莫过於今年已经二十有五的长公
主龙忻了。
发现场面有些凝窒的龙怿,连忙打趣地说:
「唉呀!二皇姐你该不会是奉母后之命来催婚的吧!况且,婚姻之事还是要两相情愿才行,
强逼来的姻缘怎麽会幸福呢!」
龙惟眄了龙怿一眼,说道:
「你年纪还小,自然不明白事情轻重,三皇弟已经有了韩家千金,自然不用担心,近日大皇
兄回朝,一群巴望求亲的贵族千金,连月来可差点踩平了鸾凤宫的门槛啊!德妃娘娘现下唯
一担心的,也只有大皇姐了啊!」
听了龙惟这番话,龙恪与龙恺心下都是一阵激,才刚刚拨云见日的恋情,难道这麽快就要遭
受残酷的考验了吗?
而原本笑脸迎人的龙忻,则是不轻不重地放下酒杯,冷冷淡淡地说道:
「二皇妹,我明白你与纳兰将军的婚姻美满幸福,但并不代表每个人都适合这种生活,二皇
妹你是很幸运,嫁给了纳兰家唯一不是禽兽的男人,皇姐我可不相信自己会有这麽好的运气
。」
「大皇姐……」龙惟闻言,忍不住露出受伤的神情。
龙忻顿了一顿,静静地说道:
「况且……我想嫁的人,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说完,在起身施礼简单告别之後,龙忻就匆匆离去。
望著龙忻离去的背影,众人静默了一阵子,最後还是龙怿最先打破了沈寂。
「大皇姐是认真的吗………」
龙惟也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
「耗了五年,怎麽可能会是儿戏呢?」
龙恺淡淡地眯起眼,语意深沈地说著:
「只不过那个人可是王朝的右相啊………」
就算是右相赵麒肯点头,那个多年来依旧任性霸道的龙帝,可也绝不会轻易放行。
龙恪不敢置信地轻问:
「实在很令人匪夷所思,毕竟皇妹与右相之间有三十多岁的差距啊!怎麽可能会………」
龙怿轻哼了一声,说道:
「是吗?右相虽然年岁已大,但是风采可未曾稍减,即使他与父皇始终纠缠不清,还有断袖
的传闻甚嚣尘上,但还是有无数的男男女女为他疯狂,大皇姐会这麽痴迷,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右相是不可能回应大皇姐的,我想这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一件事吧!」
当年所发生的一切,一直都是朝廷中秘而不宣的禁忌,事隔多年,依然没有任何人敢擅自谈
论,所以龙帝与左右二相的情愫,甚至是右相迟不娶妻的原因,始终都是王朝历史中不解的
谜团。
龙恪无奈地感叹:
「皇妹这是何苦呢………」
龙恺并没有多说些什麽,只是轻描淡写地做出了结论:
「情之一字扰人,又岂是朝朝暮暮之事。」
其馀四人心中各自计较,谁也不知谁的心事。
风荷款摆,涟漪吹皱莲衣。
云心荡漾,梧琴弹破无情。
繁琐的早朝结束,阶下的百官也逐渐散去,原本卯时未明的天色,如今已是阳高照的近午时
分。
在主殿翔龙的偏殿风云中,许多官僚们都在应酬答客,而跟在户部尚书凌玉身後的龙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