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离尧。离尧没有回来,刘淮烨直接下令,派人把离尧抓回来。一个时辰后,离尧被蓝阙阳抓了回
来,不仅是抓了回来,而且还是被打晕了扛回来的。离尧之前身上的伤口裂地一塌糊涂,血流不止
,还好被蓝阙阳及时抓了回来,没闹出人命。为了让他好好休息,蓝阙阳直接点了他的身上的十八
处穴位,让他老实一些,又给他强灌了一堆汤汤水水。刘惜赐和离尧,一个比一个伤得重,一个比
一个让人操心。
同时,京城里在这三天一共死了一百三十二人,其中有八十多人的脖子被划开了一半。刘惜赐遇刺
这事,让京城的大牢里瞬间多了几百号犯人。大部分都是在这次京城清剿中被抓到的那些小偷小盗
们,还有些作奸犯科结果藏匿起来的人,也被抓了回去。一时间,京城的治安好了许多。
昏睡了三日多的刘惜赐深夜突然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离尧呢?”听说离尧被蓝阙
阳点了穴,在睡着。刘惜赐笑了一声,在陷入沈睡前告诉守着的人:“告诉父王,把离尧丢我身边
...”
33
刘惜赐的床边,醒来的离尧在知道昨夜刘惜赐清醒过一次后就一动不动地看着刘惜赐,盼着他再睁
开眼。离尧眼里的深紫一直没有褪去,他的眼前不停出现着那一日刘惜赐浑身是血的情景。等了许
久,刘惜赐一直没醒。离尧细细地吻了吻刘惜赐的脸和手,留下一封信就走了。阮香一天没有找到
,刘惜赐就多一天的危险。他必须暂时离开就惜赐,在他杀掉阮香之前。
可当离尧还没走出宫门口,他就被人拦了下来。拦下离尧的人,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三下五除二把
他绑了个结实,点了哑穴返回了宫里。不过这次,这人没把他丢在刘惜赐的床边,而是把他丢在了
自己的床边。
“阙阳,我让你把离尧喊过来,没让你把他绑过来。”床上的白桑韵见离尧被五花大绑着,急忙让
人给他松绑。
穴道被解开的离尧,跪在白桑韵面前道:“国公,对不起,都是离尧的错,才害惜赐受伤。”
“快起来快起来。”白惜赐让离尧起身,抱着自己宝贝芋头的刘淮烨则不悦地问了句:“你觉得自
己保护不了赐儿?”不过好似是怕打扰爱子睡觉,刘惜赐生气的话却不自觉地带着几分软。
离尧全身绷得紧紧的,他本是可以保护好惜赐的,可,他的惜赐却因为他的疏忽而在鬼门关上走了
一趟。
“你以为离开惜赐他就安全了?”蓝阙阳把离尧拉起来,让他坐下,“若想他安全,就寸步不离地
守着他。不过是个女人,能掀起多大的浪。你若再让她得逞一次,你就趁早回你的离教去,我不会
把赐儿交给你这种无能之人。”
“阙阳…”白桑韵责备地喊了声,觉得蓝阙阳的话说得太过了。离尧则是任蓝阙阳数落自己,他知
道自己的事绝对瞒不过这几个人,也知道对待自己,他们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离尧,说到那个阮香,朕不得不说你两句。朕以前也有不少女人,可朕从未让那些女人爬到过朕
的头上,甚至伤害到桑韵。你一个堂堂的教主,竟叫个女人夺了你的位置,还把你逼到这个地步,
朕很怀疑...你这个男人是怎么当的。”
“淮烨...”白桑韵再度出声,这两个人说话怎的一个比一个过分。
“她当初偷偷怀了我的孩子,我知道后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我不能有孩子,那孩子生下来会跟
我一样,一旦有伤口就会血流不止而死。我的命续在了‘幻雾’上,难道让那孩子也跟我一样?我
知道阮香恨我,可若能重来,我还会那么做。后来我杀了离天,离开了离教,阮香当时差些血崩而
亡,我把她交给别人看护,也没多问。我出来一年后才得知她成了教主。”
室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离尧说的很轻,可他话中带出的沉重却让几位长者心里不是个滋味。离尧
只是微微提到了自己的身世,不过其它几个人谁都没有再往下问。他们都看出了离尧的痛苦,他们
不愿在离尧的伤口上撒盐。
“也难怪她会恨你...孩子是娘的心头肉,就那么没了,不恨你也说不过去。”白桑韵打破了室
内的静默,是是非非...有时真的说不清楚。
“没有法子么?”
离尧摇头。白桑韵招招手让离尧到自己身边来。
“苦了你了。”白桑韵慈爱地拍拍离尧。离尧低头,忍着被这句话引出的酸痛。
“赐儿的事,你也莫过于自责。若命中注定他有这么一劫,我们谁都拦不住。赐儿受了伤,这个时
候他最想看到的就是你。至于阮香...你父皇和父王会派人去找,你身上有伤,还是注意些的好
,就在宫里养着吧。虽说你有‘幻雾’,可爹听说你的伤口还再流血,爹让你二叔给你配了药膳,
你多吃些。”
白桑韵淡淡的对离尧叮嘱着,而离尧的眼却是越睁越大,眼中的深紫都因怕自己听错而消散不见。
白桑韵温温一笑,拉过离尧的手把一块虎形的玉牌放进去。代表着皇亲国戚的虎牌,代表着这一刻
离尧成了“刘家的人”。
“你和惜赐已经定了终生,算是夫妻了。但你们都是男子,爹也无法下聘迎娶或是把赐儿嫁给你。
当初,爹就是搬到宫里住下来,旁人也就心照不宣了。你和赐儿谁都离不了谁,我把赐儿交给你,
今后你就跟着赐儿喊吧。”
离尧的眉越皱越紧,好似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呼吸也开始受阻,握着玉牌的手更是开开合合。
“成了家,做事就要更加的稳妥,考虑事情也要周全一些,不能再和以前那样不顾后果。赐儿是个
心性不定的人,你要看着他,管好他,别让他随性胡来。阮香...既是你中的因,这果你要处理
好,她也是个可怜人,若她能想通,你也别再计较以前的事了。”白桑韵像对待亲生儿子一般,对
离尧提出教诲。
离尧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是...父皇...父王...爹...”
“回去吧,别待会赐儿醒过来看你不在又发脾气。你既然知道他,就别随处乱跑。”见话说完了,
刘淮烨开始赶人。离尧站起来,想到他留的那封信,急急行礼退了出去。
离尧一走,刘淮烨脸上的严肃就不见了。“阙阳,小芋头要醒了,好像是尿了,你去拿尿布。”
蓝阙阳熟练的把尿布放好,刘淮烨不假他人的手,亲自把儿子湿掉的尿布抽掉,再拿湿巾擦干净儿
子的小屁屁,才交给蓝阙阳。
“醒了醒了...”蓝阙阳和刘淮烨此时全副身心都在儿子身上,看得白桑韵是愈发的担心。
..........
回到刘惜赐那儿去的离尧,见刘惜赐还没醒,松了口气。马上把桌上他留下的那封信毁了个一干二
净。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闻,他又让人抬了水,清理了一下。在离尧刚换上衣服,转
过身来的时候,竟发现刘惜赐不知何时睁开眼正看着他。
“惜赐...你可醒了。”离尧不敢随意动刘惜赐,蘸了点水,润湿刘惜赐发干的唇。
“昨夜我醒了...你没在...若今天你还没在,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刘惜赐开口就是
责怪。
离尧急忙道:“惜赐,你不能喝水,少说话...我怎会不在你身边?你受了伤,我总要去把伤你
的人抓住,不然,我不会原谅自己。昨夜,人抓的差不多了,我就回来了。”
刘惜赐瞪一眼,“我怎么听说...是父王把你抓回来的?”他就怕这人一根筋转不过来,又跑个
没影。
“...父王以为我不回来,才去抓我的...”对于离尧的称呼,刘惜赐惊讶不已,倒忘了问离
尧昨夜做什么去了,眼神催促他快快说是怎么回事。
离尧掏出白桑韵给他的玉牌,刘惜赐一看,就明白了。见离尧眼中有着明显的激动,刘惜赐把离尧
的手放在自己受伤的地方,道:“离尧,我受伤了...你心不心疼?”
“你想知道我有多疼么?”离尧搂紧刘惜赐,颤抖的身体告诉刘惜赐他有多怕。刘惜赐却是舒服地
躺在离尧身上,笑着说:“离尧,你既然心疼,那是不是要更加的疼我?听我的话?”
离尧抬起头,眯着眼道:“当然会疼你,不过听你的话...那得看是什么。”
“我受伤这件事,就此作罢,你别再去理了。”
“不行!”
离尧怎么也没想到刘惜赐竟会这么说,“伤了你的人,我绝不放过!”
“哼,你还说你疼我呢。”刘惜赐生气,要从离尧身上下来,结果弄到了伤口,疼地他呲牙咧嘴。
“惜赐...”离尧按住刘惜赐不让他乱动,“惜赐...那天是浑身是血的回来...我吓死了
...如果...如果你...我不敢想...”
刘惜赐眼中划过温柔,蹭蹭离尧的头道:“离尧...我不是会吃亏的人...别人惹了我,我哪
里会让他们好过...只是,若你去追查,肯定会经常不在我跟前,那我不是很吃亏?受了伤,挨
了疼,结果还看不到你...这种亏本的买卖我刘惜赐也不做呢。”
离尧有些胡涂的看着刘惜赐,他以为刘惜赐是想放过伤他的人。却见刘惜赐贼贼一笑,在他耳边说
:“我不让你管,没说不让太子哥哥他们管吶。”
离尧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离尧去给刘惜赐端药,刘惜赐脸上的笑即刻就不见了,对着无人的屋子道:“老一,查出是怎么回
事了没。”
浑身乌黑的老一出现在刘惜赐面前,把他查到的,以及这些天的事告诉给了刘惜赐,并且把一封密
信交给了刘惜赐。
刘惜赐听完后,冷冷一笑:“她想玩,本王就陪她玩...敢让本王遭这么大的罪...这梁子结
大了。”
34
丹果的药效,加上伍默高超的医术,刘惜赐虽伤得重,可恢复的却很快,当然还要加上离尧尽心尽
力的伺候。刘惜赐受了伤,更是享受着因此而引来的各路疼宠,在离尧面前也是动不动就呼疼,惹
离尧心疼。刘惜赐毫无愧疚,在他看来,他的伤是为离尧受的,自然得让离尧多疼疼自己。
不过,受伤也给刘惜赐带来了诸多的不便。首先,他得天天忍受白忻澈自责的叨念和皇爷爷的指责
。刘惜赐觉得自己很冤,又不是他让太子哥哥他们瞒着他的,可白忻澈和皇爷爷不说那两个,却天
天怪他。二是,刘惜赐眼睁睁看着其它人抱着他最喜欢的芋头在他眼前炫耀,他却因伤抱不了,气
地他把不满全发泄在了离尧的身上。
刘天赐满月这天,受伤的刘惜赐原本是不能去的,毕竟他伤在腹部,需要静养。结果刘惜赐以若不
让他去他就不喝药相要挟,没办法的离尧只能把他抱到了宴席上。这下可造成了轰动。不为别的,
就为抱刘惜赐出来的离尧。当时在场的大小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原来京都小霸王显
亲王也名花有主了...当即让一干家有儿女的臣子们捶胸顿足。气愤离尧的手脚怎么那么快,让
他们失了先机。一听离尧对皇上等人的称呼,更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女是没指望了。
刘惜赐没吃多少,只是不停的逗弟弟。刘天赐软绵绵的小身子晃荡晃荡回头就把自己的小嘴引到了
刘惜赐的脸上。刘惜赐乐开了花,整个宴席上就听着他的叫声了,当然,还有其它几个人极度不满
的声音。刘天赐被人抱走了,嚷着要小芋头的吻。
与喜悦的刘惜赐不同的是离尧一晚上的神情都显得有些低沈。尤其是在看到刘惜赐对刘天赐疼爱到
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出来的地步时,更是眉头紧了又紧,低着头喝闷酒。刘惜赐好似全然没发现离
尧的异样,整个心思都在刘天赐身上。
刘天赐在一片吵闹声中进入了梦想,嘴角还挂着因笑而流出的口水。见逗不成弟弟了,刘惜赐让离
尧抱他回去。
回了宫,刘惜赐梳洗过后就上了床,显得有些累。离尧给刘惜赐上了药,收拾了一下也上了床。刚
躺上床,刘惜赐就钻到他怀里,睁着的眼中竟是一点疲倦都没有。
“喝了一晚上的闷酒,可舒服点了?”刘惜赐的话让离尧躲都躲不及。
“惜赐...”离尧握上刘惜赐的手没说什么。
“你虽是‘关子族’的人,我可没想过让你生孩子。先不说你的体质,就单论你的性子,生下的孩
子肯定跟你一样,不讨喜。”刘惜赐知道离尧为什么不好受,可在他看来,离尧这股子难受劲儿也
差不多该过了。
“我不能有孩子。”离尧知道刘惜赐很喜欢孩子,可他不能有孩子。
“你是说你那个毛病?”刘惜赐淡淡地问。
“嗯...生下的孩子会跟我一样。”离尧的声音有些哑,在他有了刘惜赐,有了家人之后,他也
渴望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也许,人就是这么贪心,得到了幸福之后,就想拥有更多的幸福。
“......”刘惜赐没搭话,只是拉开离尧的衣襟,“你的伤给我看看,若还在流血,我明早
跟爹爹要枚丹果去。”
拆了离尧胸前的白布,刘惜赐松了口气,“这次恢复的比上回快,虽然还是慢得急死人,不过伤口
到是都长住了。”见离尧不再流血,刘惜赐轻松了许多。
“若是以前,这种伤我怕是活不下来了。也许有一天,我这个毛病能好也说不定。”对自己的伤,
离尧也是万分的奇怪。虽然血还是止不住,伤还是好的很慢,可和以前相比却是一点点的变快了。
“嗯...反正孩子的事我们不急,等你好了之后我们再要个孩子。肉嘟嘟的小芋头...我也要
一个和芋头一样的...唉,父王和父皇也太小气了,让我抱过来一晚都不行。”说完,刘惜赐陶
醉地摸上自己的左脸,“小芋头的小嘴...好软...真想抱过来咬两口。”
刘惜赐的样子让离尧胸口的窒闷慢慢消散,抱紧刘惜赐,他轻松的说:“你觉得你能和爹比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刘惜赐大眼一瞪,“不许咒我,今后我一定会生出一个和芋头一样可爱的娃
娃。万一生不出来,就是你的错!”
“好好,是我的错。”离尧让刘惜赐枕到自己的肩窝,在刘惜赐的耳边轻轻说了句,“惜赐...
谢谢你。”
刘惜赐语调拉长,似宫里的娘娘说话一样,问:“那你打算怎么个谢法?”
“以身相许如何?”离尧露出自己绑着白布的胸膛,让刘惜赐挑。
“这伤碍眼了点儿。”
“会没的。”
“这肉硬了点儿。”
“......”
“皮粗了点儿。”
“......”
“模样嘛...到还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