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可是又不是来做这种事的,你要做就找个女的,找我这个男的干麻。」姚昊奋力抓著司徒炎的手,不让他继续这样毫无节制。
或许是起了效果,司徒炎的手从他身上退开,拉起了一旁的棉被把他们两全都盖住。
温热柔暖的触感压在嘴唇上,姚昊心跳的声响在耳边响起,他竟然吻了他,他的初吻被一个男人夺走了!
照理来说他应该要像电视上看到的女人那样赏他一个耳光,然後还要大喊说:「你要负责。」但他是个男人,也是有尊严的!被亲一下,顶多等等用水洗掉,就当作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没错,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梦,梦醒,洗嘴,没事!
突然,司徒炎用力揽住他的腰,将他们俩人的位置对调,在身下的姚昊变成压在司徒炎的身上。
姚昊不禁心想这人难道连个接吻都要这样打滚,也太刺激了吧,但是一把闪亮刺眼的刀剑硬生生的插在刚才躺的位置,让他心都凉了一半,如果刚司徒炎没有翻身,他们是不是就要手牵著手一起去向阎罗王报到,死因於在接吻时被砍死,多麽丢脸的死法,他才不要阿!
姚昊想起身,不料司徒炎紧压著他的头又再一次的转身,身旁又多出了一把刀剑插在刚才的位置上。
司徒炎迅速的拔起床上的刀剑刺进要挥刀而来的刺客胸口,刺客睁大著眼气绝得倒在地板上,此时刺客脸上的面纱也滑落下来。
「彩莲!」姚昊惊讶的看著躺在地上气绝的刺客,竟然是今天硬要跟著他的彩莲。
「她是跟在你後面来的。」司徒炎冷眼的看著地上的彩莲。
「她不是卖身葬父,怎变成了刺客?」姚昊不解的问,怎样看彩莲都跟一般的女子没什麽两样,完全和刺客沾不上边。
「一位没钱葬父的女子,你认为她会有镶著宝珠的发叉吗?」从看到那彩莲时,就知道她另有用意,根本就不是真的在卖身葬父。
「也对。」那时都被卖身葬父这几个字所吸引,姚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彩莲头上的发叉。
「最主要是她走路的方式,那只有从小练过武的人才会习惯那样的走法。」脚踏在地面上普通人都是脚根先落地,但是习於练武的都会脚尖先落地。
「你注意到这些,怎不早说。」害他差点就要被砍死,命丧黄泉。
「我只想看她硬要跟著我们是要做什麽。」司徒炎不屑的道,想刺杀他,再回去多练练吧,不过也没这命可练。
姚昊看著睁大双眼已断气的彩莲,他并不害怕看到尸体,对於喜欢古物的他来说,这些都只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一双手开始不安分的摸著姚昊的腰际,司徒炎在他耳边充满磁性的声音道:「我们继续来办正事。」
一个尸体躺在旁边,他还有这个兴趣做这事,姚昊实在是太佩服司徒炎处於泰然,面不改色的境界。
姚昊连忙起身跨过尸体道:「我去找小李子过来。」看著彩莲这样睁大双眼,好歹也是相处了一个下午,瞧久了实在不忍心。
司徒炎没有阻止,就看著他出了房门,没多久小李子和他跑著近来。
一进房内小李子立刻对倒在地道:「主子,小李子罪该万死,没有立刻来保护您。」
「把这尸体弄走。」司徒炎冷冽道,傲然的坐在床上。
小李子把彩莲的尸体抬走後,姚昊也尾随在後。
小李子本想随便找个荒郊野外就把彩莲的尸体丢下,但却被姚昊阻止了。
「你怎这样,至少也要把她埋了。」姚昊拉著小李子准备丢下尸体的双手。
「她敢暗杀圣上,给她留个全尸就已经不错了。」小李子冷亨道,以往敢暗杀皇上的都是要折磨一番,然後车裂於市。
「不行,要把她埋了。那边有个洞,埋在那。」姚昊手指著不远处的一个坑洞。
见小李子没有所行动,姚昊就把彩莲的尸体直接抱往那坑洞去。
由於没有带什麽可以铲子或锄头之类的,姚昊把彩莲的尸体放在坑洞里後,就用手把身旁的土盖在彩莲的尸体身上,直至看不到彩莲的尸体为止。
姚昊双手合十对著掩埋彩莲尸体的土堆道:「彩莲我就帮你埋葬了,真是对不起,没办法给你用什麽仪式之类的,也许你有不得已的苦衷要刺杀人,下次投胎做人的时候,不要在这样就好了。」姚昊恭敬的拜了几下。
这些动作全都被站在房门口的司徒炎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她刺杀死了,现在竟然跟她道歉,姚昊这样妇人之仁,早晚会被人所利用。
姚昊起身走到了井边,打水洗乾净了手,走回去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就看到司徒炎坐躺在自己的床上,姚昊记得很清楚他没有走错房间。
司徒炎看出了他的疑惑道:「我房的床不能睡,来睡你的。」
姚昊听了觉得很有道理的走到床边脱了外衣躺在床上,他和司徒炎两人之间似乎隔了那麽条隐形的线,即使在这样窄小的床上,他们却没有靠在一起。
有了之前被夺走初吻的经验,姚昊根本就不敢靠近司徒炎,谁知道如果一靠近,是不是自己的第一次就要不保啦。
司徒炎被姚昊这样刻意的隔阂让他心里不是滋味,他伸出了手将姚昊揽进怀里,抱著他入睡。
「你想做什麽?」姚昊奋力的推著司徒炎,但是都徒劳无功。
「睡觉。」司徒炎理所当然的道,抱著姚昊,怀里的温暖令他感到熟悉与怀念,心中长久以来的空虚与寂寞被填满,一个深层的意识在告诉著他:「他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昊,我们以前…认识?」司徒炎缓慢的问著。
「恩?」姚昊有没有听错,他喊著自己昊,听起来竟是似曾相识,但是他是今天才来到这个古代的世界,怎可能有机会认识司徒炎。
「没事。」司徒炎闭上双眼,吸取这眷恋的淡香。
曾在哪里,他们曾相遇过。
姚昊不再挣扎的躺在司徒炎的怀里,不知从何而来的习惯找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缓缓的闭上双眼,在他的怀里,有种陶醉和安心的感觉。
从何时开始,他习惯著这样的怀抱。
星月高照,夜晚虫的叫声显得格外阴森,被埋在坑洞里的彩莲瞬间张开了双眼,双眼布满著血丝留著血红的泪水,伸出了一只手奋力的从土壤堆爬出来。
艾克已来到她面前不屑的道:「我还以为这女人死不瞑目呢。」
青君和月老则是站在已设好阵法的客栈门口观望著,青君还不时高喊著:「艾克,加油。」
艾克不由得冒出几条青筋来,是谁说自己不是没用的小仙,结果一有强烈的妖气出来,竟然立刻跑进有阵法的客栈内。
彩莲裂嘴微笑的弧度近乎已撕裂了整张脸,看著艾克冷笑道:「喀喀喀,艾克大人真意外看到你呢。」寒冽的深沉男声令青君和月老毛骨悚然。
「哼,几百年没看到你了,什麽风把你吹来啦?暗坤。」暗坤在魔界和他一样都是属一属二的高阶魔物,最後一次看到他是被仙帝下了情人咒。
08
凡是中了情人咒的仙、人或魔物,终生不得想起所爱的人,只要一想起就会全身受尽荆棘刺骨之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暗坤不得不和挚爱的冥王分开,为了避免想起他,也为了避免冥王想起自己,他忍痛的消除冥王他们之间过去的记忆,自己则是带著这份情选择了沉睡。
仙人和魔物是不能在一起的,暗坤曾想反抗过,无奈实力不如仙帝。
「喀喀喀,未觉醒的魔王。」他在等,只要魔王觉醒了,以他的妖力就可以把自己和冥王身上的情人咒消除,到时,他们就可以在相爱,即使他已经忘了自己,暗坤有自信可以用自己的情爱唤醒他们过去的点滴。
一针一针刺进骨髓里,想起冥王,情爱成荆棘残忍的刺破全身的骨头,却刺破不了对他情的坚定。
彩莲的尸体因暗坤的荆棘刺骨之痛,全身颤抖著,看在艾克眼里,他明了,暗坤又想起了冥王,但是他却不能给他一点的安慰与纾缓,这是谁也无法插手的事情。
暗坤拖著彩莲的尸体,步伐沉重的走向一旁阴暗的竹林里,看似缓慢的步伐,背影却一瞬间消失在呻吟著哀歌的竹林里。
月老闻言此魔物是暗坤,不由得感慨万分,虽自己是掌管姻缘的,但对於仙、魔两界的姻缘是他无法所掌握的。
曾经令人闻之色变的万杀暗坤,嗜血成痴,残暴不仁,利用人们脆弱的心灵,自相残杀,万条人命无一幸免,如今为情,变得如此憔悴。
情为何物?痛彻心扉也值得?明知情爱的苦,却一再品嚐华丽的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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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姚昊拼命的讨好他亲爱的主子司徒炎,一下跟在他身後一下走在他身旁,亲切的喊著「主子」,喊到自己都觉得实在是太有做跟班的天赋了。听在一旁小李子的耳里全身都起鸡皮疙瘩,只有司徒炎听了却不以为意。
主子要坐椅子之前,先上前把它擦拭乾净,然後在确认这椅子是否坐的舒适,舒适的椅子就自己坐著不动了,不舒适的椅子当然要起身让给他亲爱的主人坐;用餐之前可是要拿自己的性命试吃菜里是否有下毒,等自己吃饱了之後,就可以明确告诉他亲爱的主子没有毒。小李子可能是太忌妒他这样尽责了,每做什麽事情就挑他一堆毛病,他亲爱的主子可是连挑都没挑,眼神充满著夸赞他的意思呢。
司徒炎对他这样纯真的举动直觉可爱到不行,完全没有参杂一丝的心机,让他觉得舒适,就这样顺著姚昊了,但小李子在一旁气得牙痒痒还不时看著自己,要自己开口骂骂这姚昊,但他却於心不忍,为何宠他宠成这样,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了夜晚,姚昊依旧潜入他的房内,无非是想要偷拿那块左龙右凤的玉佩,有了第一次经验,姚昊进司徒炎房间可没有再跌跌撞撞,一路顺利到了床边,但每次还没碰到他身体时,就被他拉在怀里抱著睡觉,姚昊当然不会甘心,他相信总有一天司徒炎绝对会睡的像死猪一样,然後乖乖的躺在床上任他寻找著玉佩。
也就因为这样,小李子竟都不帮他另外安排房间了,这不就很清楚告知司徒炎晚上要去偷玉佩,他完美的计画竟被人这麽容易看穿,这样也好,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他却是百战百败。
这天一如往常,姚昊跟在司徒炎身後亲切的喊著「主子。」但却被一旁的哭泣声所吸引。
一位身穿黑衣的男人手里持著鞭子鞭打著身旁一群穿著白衣丧服的人,这群穿白衣丧服的人手腕都被铁鍊牢牢铐著,一边哭泣一边走著,男女老少都有。看这些人应该是家里有丧事,但姚昊不明白为何要用铁鍊铐著手腕呢?
没注意到身前的司徒炎停下了脚步,姚昊札实的迎面撞上,让他鼻子痛的不断用手揉捏著,他停下来难道都不会喊一声吗?
「主子,这齐王爷的父亲刚过世,您还是绕路,避讳。」小李子在司徒炎身前恭敬的道。
姚昊疑惑的站在司徒炎身旁问:「那些穿丧服的人为什麽要被铁鍊铐住?」
「陪葬。」小李子理所当然得道,这自古以来的传统,凡是王公贵族在下葬,家里所有的仆人都要跟著陪葬,让这些王公贵族在九泉之下不至於没人伺候。
「都什麽年代了,还陪葬。」只不过是一个人死掉,就要连累其他无辜的人一起陪他死去,实在是太冤枉了。
姚昊气愤不平的跑向持鞭子的黑衣男人,一把就把鞭子抢了过来。
「不准让他们去跟著陪葬。」姚昊正义勇为的道,身旁被铐著铁鍊准备要陪葬的人看到有人替他们出面,各各都下跪哀声求著姚昊救他们。
黑衣男人眼看这群人就要造反了,一声吆喝,所有的士兵整齐的跑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包围著,黑衣男人趁势将姚昊手中的鞭子夺回,手一用力挥鞭,姚昊身上明显多出一道血色的伤鞭,姚昊痛的跪倒在地,黑衣男人不放弃的再挥第二鞭,却被突如出现的绝色男子著实用扇子打掉了手中所持的鞭子。
绝色男子满脸愤怒的瞪著黑衣男子,然後抱起痛的跪倒在地的姚昊。
「你不要碰我,好痛啦。」姚昊痛的流出泪来,在电视上看到古装剧演的被鞭子打到好像不怎痛,但亲身体验过,身体痛的好像就要被撕开来似的。
「你忍著。」司徒炎拿出怀中的白色小瓶子,将瓶子中浓稠的白色水液倒在姚昊身上的伤口。
冰冷的水液更是刺激姚昊身上的疼痛,他紧抓著司徒炎的衣领埋首在他的胸口不断摇头啜泣著:「我不要了,好痛。」
司徒炎将白色水液倒完後,拿出身上的帕巾将姚昊的伤口覆盖著。
身旁的小李子胆颤心惊的看著,随时等候司徒炎的差遣,但没想到司徒炎却一手包办完全没有让他插手的意思,何时皇上竟变得这麽关心此人。
黑衣男子挥著发疼的手,不甘示弱的斥喝著:「想要活命,就给我乖乖的去陪葬。」周围的士兵全都拔出了腰上的刀剑,原本跪在地上铐著铁鍊的陪葬人知道已经没有一丝希望,都吓得赶紧起身朝著墓室方向走去。
「主子,是否要表明身分?」小李子眼看四周的士兵杀气弥漫,在这样下去他们真的会跟著下去陪葬的。
09
「不。」司徒炎这次微服出巡虽是游玩,但暗里却是要调查这些贪赃王法的狗官,要是亮出了身分可不好办事,於是他们就跟著陪葬的人群走向墓室。
司徒炎看著怀中的姚昊疼痛的皱起眉头,不由得低下头吻那双眉头,想要抚平那皱起的眉头,可却丝毫没有效果。
走进了墓室中,有主室、後室还有耳室,看来是照这齐王爷的父亲身前所居住的宅院所设计的。主室中摆著棺材,不用多想那便是齐王爷的父亲。
一群士兵冲进来纷纷的杀死了陪葬的人,司徒炎对小李子使个眼色,小李子明白的拿出身上的刀剑杀出一条路来。
在墓室门口的黑衣男子看到,大感不妙,立刻命人将石门立刻关上,在墓室中的人立刻想冲出石门。
小李子也心急的和司徒炎跑向石门,不料石门已经札实的阖上了。
所有人瞬间无力的跪倒在地痛哭,有的不甘心的用手敲打著厚重的石门大喊著,但手已经流出鲜血,石门却连半点动静都没有。
小李子无力的跪倒在地道:「主子,是奴才没用,将您带到这死路来。」
司徒炎不吭半声的看著四周,想找出一点隙缝是否能通出石门外。
被抱在司徒炎怀里的姚昊闻道空气中的味道,忍耐著疼痛抬起了头观看四周,喜悦逐渐涌上心头超越了身上的疼痛。
他兴奋的跳出司徒炎的怀抱,跑向墓室的四周高兴的大喊著:「耶!我们在坟墓里耶。」
司徒炎和小李子错愕的看著兴奋不已的姚昊,所有的人都处於放弃的痛哭中,惟独他最高兴身处於墓室。
姚昊看著离棺材旁不远放置的陪葬品,高兴的摸著,还不时拿起来观看,不断喃喃自语的道:「这瓷器花纹做的真漂亮,这玛瑙…嘿嘿嘿,真货耶,喔,还有三彩马,也是真的!」
小李子担心姚昊是不是疯了,都已经在这墓室里死路一条,他怎还能够这样高兴的看这些陪葬品。平常虽然对他总是很气愤怎可以对皇上做出无礼的行为,但是看他这样的不由得心酸了起来,但还是得告诉他事实,让他在死前把想说的话都说一说。
小李子无奈的走向姚昊身旁轻拍著道:「小昊,我们这是在墓室中出不去,意味著我们都在等死啊。」
姚昊不疑有他的道:「不会啦。」仍然继续摸著眼前他所喜爱的这些陪葬品。
「怎不会,难道你知道出去的方法?」小李子报著一丝希望的道,要是真的能重见光明,他可要对小昊该称为『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