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是谁?”
“别提了,除了那个缠人的玄幕王爷还能是谁?”
“玄幕王爷?”
“可不就是他!”
云姬优雅地走到弦音身边,搭上她纤薄的肩头,仿佛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瞧瞧咱们弦音这摸样长的,哪个男的女的见了不会心动,玄幕王爷看中了她这可是全长安城都知道的事情。人家论权势虽说不及太子爷您,可也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别人还可推辞,他若要见,我们可就要忌惮三分了。”
弦音低掩的眉睫轻轻一挑,掠过云姬一脸明显的无奈,转而与赵渊眸光相对。
近在眼前的清滟双眸幽幽流转,带着三分幽怨,三分自怜,粉嫩双唇仿若也失去颜色般,微微张了张,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再说出来。
赵渊看在眼里,心中恍然划过一丝眷恋的疼惜,柔声安慰道,“不要担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弦音长长的眼睫轻轻颤动,明眸流光婉转间变得更加璀璨若流星,忽然对他绽放出一抹带着纯粹信任的温柔笑意。
这样清浅的笑意太过魅惑太过倾城绝色,赵渊一时忘形,眼里只容得下她,早已看不见一边的云姬,手指一动就想要握住她的。
被彻底无视的云姬挑起修饰得当的柳叶眉,轻压了一下弦音的肩头,一脸似笑非笑地提醒,“弦音哪,虽然找到了太子这样的靠山,但是玄幕王爷还是要去见见敷衍一下的,你先去梳洗梳洗换件衣裳,我来跟太子解释清楚。”
弦音微微蹙眉,再望了赵渊一眼,眼睫低垂下来,居然转身就这样从他身边离去了。
赵渊反应过来,就要跟上去拉住她,被云姬拦了下来,“太子,请听我一言,玄幕王爷现在还得罪不得。”
眼看弦音身形一转,隐没在了拐角尽处,赵渊神情也冷了下来,清傲低哼,“小小一个玄幕王府,本宫还未曾放在眼里,怕他作什?”
“但是现在你可不太方便出面,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再说,堂堂的太子跟王爷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发生争执,被别人传了出去,这不用我说下去,你也该明了会有什么结果了吧?”
“……”赵渊静下心来,不由一阵语塞。
似乎只要是遇到有关弦音的事情,他就会失去所有分寸。
云姬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会忌惮玄幕王爷,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实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而且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弄的不好,我们这生意也别想再做得下去了。”
赵渊听她说完,入鬓的剑眉紧紧拧在一起,“此人真如此差劲?”
“岂止是他差劲,不知太子是否记得上次想要用红玉葡萄酒毒杀弦音的玄幕王妃佑兰?”
怎会不记得?
这件事情不知怎么的在很快的时间里便传得街头巷尾人人皆知,当时亲眼目睹事情经过的那些大臣们联名上书,义正严词要求严惩佑兰,他也曾在暗中或多或少施加了一些压力。
后来好像还是玄幕王府的老王爷向皇上求情,佑兰王妃才得以留住一条性命,只是休书一封,被赶出了玄幕王府。
仿佛知道这件事情跟他有些关联,云姬颇含深意地瞄了他一眼,叹息道,“说起这个玄幕王妃命也真苦,事实上那酒里的毒药确实不是她放进去的,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赵渊讶然,“另有其人?”
第四十章
“我们也是无意当中从玄幕府中的一个内院丫鬟那里得到的消息。”云姬不忍摇头,“玄幕王爷听闻是佑兰王妃送去的酒里下了毒想要毒杀弦音,回去之后不由分说将她毒打一顿,据说当时要不是老王爷拦着几乎性命都保不住。这名丫鬟知道玄幕王爷看中了弦音,曾悄悄找来这里,告诉我们整件事情中隐藏着的不为人知的内幕。”
赵渊的眉头越拧越紧,“什么内幕?”
“不就是王府里妃子相互之间的争宠,玄幕王爷的侧室绿妗早就垂涎正室之位,仗着自己生得长子,想出了这么一个栽赃嫁祸、一石二鸟的计谋,如若成功便可一举除去弦音跟佑兰这两个心腹大患,她便是名正言顺的玄幕王妃。”
“好歹毒的妇人!”赵渊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只为一己私欲,竟能置两条人命于不顾。”
“亏得这名丫鬟良心未泯,不忍见她受此委屈含冤莫名,特意向弦音说明实情,就是希望她能帮佑兰王妃一把,在王爷面前求求情,不要再赶尽杀绝。”
“……难道玄幕王还曾暗中派人去劫杀她?”还是说……是他的侧室绿妗所为?
云姬的脸上瞬间划过一丝狠厉气息,下一瞬又淡然笑道,“经不住弦音央求,我曾请了一帮江湖武夫去暗中保护被赶出王府的佑兰王妃,据他们报告,雇佣那些杀手的买主就是他的侧室。”
伸手将被风吹得散落下来的的一缕额发撩到耳后,又淡淡叹了一口气,“那么温柔的一个女子,被打得遍体鳞伤休出王府,娘家人嫌她丢了面子也断绝了关系,一个人背负着莫名冤屈还要防着被人暗杀,真是可怜至极。”
回想起印象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温柔淡定的模糊身影,赵渊也觉得有些愧疚,“此事乃玄幕王府的家事,我也不便过多插手,不过你放心,既然她是被人冤枉的,我会着人暗中再调查清楚,还她一个公道就是。”
“如此是再好不过了。”云姬微微一笑,笑容里暗藏着不易发觉的一抹狡黠,“眼下玄幕王爷三天两头往我们这里跑,他那点心思任谁都看得出来。老实说,我也正在发愁该怎么安置弦音,现下遇到你这个靠山当然是再好不过。”
赵渊颔首,“你放心,我定会保护好她不受一点伤害。”
看他信誓旦旦,云姬先是一愣,然后失笑,“这个我倒是确实很放心。”她放心不下的,反倒是怕那个心思难测的人主动惹出什么事端来。
唉!现下随便想想都觉得头痛得厉害,恨不得立刻找个挣不断的铁链子把他捆个几天再说……
想到此眼前不禁一亮,苦恼的眉霎时舒展开来,“太子殿下,可否有个不情之请?”
赵渊点点头,“你说。”
“能否请你抽点时间陪她一起去到苏州走一趟?”
“这……”
“既然弦音已经答应委身与你,她迟早都要赎身,干脆趁此机会你带她离开一段时间躲开王爷的纠缠,等到风声平息下来弦音再改名换姓随你入府,便不会显得十分招摇惹人注意了。”
而且如此一来,那个让人头痛的家伙想必也会有所忌惮,不太容易作恶了吧!
云姬忍不住呵呵笑了几声,暗自为自己的这个主意满意不已。
总算不用担心那个王爷的人头不保,自己又要操心善后收拾残局了!
赵渊被她意味不明的笑容笑得有些摸不清头脑,下意识微迭起眉头。
留意到他这个细微的动作之后,云姬立刻收敛了算计的笑容,“还未请教,太子以为如何?”
赵渊没有立刻作答。能跟弦音时刻相伴当然再好不过了,但是……
像是也想到了这一点,云姬恍然,有些抱歉地欠身,“是我考虑不周,怎么忘记了你身为太子跟我们小老百姓不一样,轻易是不能离开京城重地。”
“这无妨。”微微沉吟了几秒钟,赵渊忽然抬头问道,“必须要去苏州么?还是……”
云姬摇头,“去哪里倒是无所谓。”
眼看玄幕王爷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只要能让那个魔王离他远远的无法暗下杀手就成,“只因苏州城区有我一处别院,……当然,如果太子还有别的去处那就悉听尊便。”
“如此,那我就带她去杭州一趟好了,你看……?”
云姬当然不会拒绝,几乎是立刻的就点头应允,“一切皆听太子吩咐便是。”
两个人一个称心,一个了意,皆都满心欢喜不已。
转眼瞧了瞧外面日头,发现时辰已然不早,云姬指尖轻点了一下额头,“真是失礼了,居然让太子你站在门口说话到现在,请先到无意居小坐一会,我让下人们送些糕点。中午就留在这里用些家常小菜,等打发走了玄幕王爷,我会让弦音赶紧回来陪你。”
提到弦音,赵渊不由得有些担心,“玄幕王居心叵测,让她去应付他岂不是羊入虎口?会不会……”
“不会不会,你放心好了。”云姬答得飞快,“弦音还要从他口中套些话,待会我自会也去从中周旋,保管不会让她伤到一根寒毛。”
再说了,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会受伤,也不会是他那样的妖孽伤到……
见他一副放下心来的摸样,忍不住泛开一抹揶揄的笑意,“太子对弦音真是关怀备至,……又不嫌弃她出身低位,如此厚意实在难得,莫不让人感动不已哪!”
如若不是弦音……倒也算得上才子佳人一对。
……真是造化弄人!
赵渊被说的脸上一红,“云妈妈见笑了。”
“哪里哪里,太子这边请。”
两人客气着一前一后向着弦音刚才消失的地方慢慢走去。
走着走着,也就是随口的,云姬问了一句,“太子为什么想要去杭州?”
赵渊也不隐瞒,“是这样,近日正好有杭州知县的密折上报,参劾浙江知府王岐山的独子奸污了一名清白人家的姑娘,事后其家人想要上告,反被他滥用职权将一家老小全部关入大牢,家产也被谋夺一空。父皇大怒,正要派人彻查此事,我去向父皇请令接查此案不是正好?”
“……”
云姬脸上一阵阴晴不定,可惜话已出口不好更改,赵渊看过来时立刻又要装作若无其事,只觉得额头又开始隐隐痛了起来……
等他们走的远了,窝在灌木丛里的柳文溪方才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腰侧,顺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唔——总算走了。”
转头对姿势僵硬的水玉儿露出狐狸一般的可恶笑容,“云姬这次打的如意算盘可算是打翻了,以欧阳毓的性格,遇到这种事情,那对父子不被他玩死才怪。呵呵呵……”
水玉儿凶狠地瞪着他,心中直把他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一边努力不懈地想要自行冲开被封的穴位。
“既然有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再说指不定小家伙也会跟着去,夫唱夫随,我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啊呀,这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自顾自说完,好似方才接收到水玉儿不善的眼神,笑眯眯地又捏了一下白嫩细致的脸颊,“玉儿小丫头,眼神这么凶狠你柳大哥怎敢立刻解开穴位?好在也没多久就会自动解开,你就一个人在这里继续欣赏风景,我先走一步。”
说完拍拍屁股,真的就这样一走了之。
远远的还传来他若有似无的嘀咕,“虽是女孩子家家,手感比起小家伙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年纪大了果然还是不一样的……”
剩下水玉儿一人僵直地窝在灌木丛里,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眼看就要被冲开的穴道一泄涂地,功败垂成。
咬牙、切齿!
水玉儿姣好的脸容扭曲如夜叉,许久许久以后——
柳——文——溪——我饶不了你!!!
第四十一章
虽说赵渊身为太子,想要离京亲自巡察督办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但经过一番不懈努力,本着从简从轻的原则,终于还是在第八天的时候就已然确定了去往杭州的沿途路线和一些具体事宜。
说是从简从轻,可等柳文溪看完了手中长长长的一份,据说是礼部侍郎减了再减,再三斟酌后的“简装”行程安排表,只能是摇头叹息,佩服不已。
难怪无数文人墨客总是牢骚说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一次时日不长的太子出宫,还是半封锁消息性质的,从京城到杭州这一路上的沿途官员,光是整理行宫所需要支出的花费就非寻常百姓人家能够想象得出来的。
咂咂舌,将锦札扔在一边,狡黠的眼眸一转,一丝暧昧悄无声息地流露出来。
双手抱着膝盖竭力将身体缩成一团躲在马车角落里的安顺,此时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微微阖起,低垂着脖颈随着起伏摇晃的马车频频点头,粉嫩粉嫩的唇瓣张开了一条缝隙,因为姿势而稍微敞开的前襟里面,似乎隐约可以见到一边娇嫩的柔软樱色……
咕噜咽下好大的一口口水,柳文溪出手快捷如电,趁着一直虎视眈眈防狼似的水玉儿不备点了她的睡穴。
等解决了身边的这个超级灯泡以后,长手一伸,安顺纤巧的身子毫无防备地就落入到了怀中。
困得迷迷糊糊的,安顺尚未弄清楚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只感觉到下巴不由分说被捏住向上抬起,迷糊的神智立时神清气爽——
“你做什么唔……”惊诧声被堵在嘴里,只能发出无意义的破碎单音。
这个烂人!随时发情的变态!
安顺拼命想要推开他过分贴近的身体,奈何力不如人,挣扎间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摸上翘挺臀部,一番揉捏搓揉以后,目的明确地向着身下灼热高温的地方压了过去。
“唔唔唔唔……”谁来救救我啊!
也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他求救的心声,就在柳文溪已经撩起他的绸衫下摆卷到腰间,扯下亵裤,拉开紧绞在一起的大腿,灼热的地方已经亟不可待正准备一举进入的时候,耳边适时响起一声咳嗽。
柳文溪不悦地眯起双眸,“谁在外面?”
一个不自在的声音附在遮得严严实实的窗边小声道,“柳公子,我家主人有交代,时辰不早,安公公可以先行一步到下一个驿站打点去了。”
“……”
车窗外的人久等不到回应显然有些焦虑,“柳公子?……柳公子?”
“听到了。”该死的欧阳毓,除了他从中搞鬼不会是别人。
明知道他不舍得安顺吃苦,偏偏喜欢什么事情都交代安顺去办,到头来还是要他劳心劳肺地去代为奔波操劳!
愤愤放下手中直打颤的白嫩小腿,拉过衣摆盖住安顺裸露下身的同时一把掀开厚重的软布窗帘。
骑着墨色骏马的士兵在窗帘掀开的瞬间大着胆子探眼向里面望去一眼,只来得及瞧见安顺一脸不自然的红晕,被柳文溪严厉眼神一瞪,吓得登时收回眼光不敢再造次。
……哼!“还待在这里做什么?你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