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唔!”——你做梦!
第三十三章
“暖!连你主子刚才也默认了我们的关系,而且这生米都不知道已经煮成过多少次的熟饭,乖乖的听话喜欢我吧!不然你一小太监,这辈子除了被我上以外,无论男女,要想上别人只能是指望下辈子再投个好胎。”
“……”
“哎呀别一副受侮辱的模样,我实话实说而已嘛——”
安顺被堵得面红耳赤,消停了一会,在柳文溪以为他已经被自己说服,刚要放开双手钳制的时候,忽然更加激烈的反抗起来。
边反抗边愤怒大骂,“你个变态我唔唔唔唔……”
痛斥的话不幸再次夭折在肚中。
收回点在他哑穴上的手指,柳文溪这才抽空揉了揉隐隐发麻的耳朵,颇为自己叫屈,“在你的太子殿下面前装得那么乖巧柔顺,怎么一到我这里就成了撒泼的小野猫一个!”
委屈归委屈手下也不闲着,将散落在一边的单衣扯过来重新缠住他的双手,捆绑好之后还不忘顺便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啧啧,你看看是不是捆得好看又结实?”
趁着他献宝的时候瞄准机会,安顺憋足了力气猛地屈起左腿,脚丫子狠狠朝着他得意的俊脸踹了过去。
又不幸的被半路截住一把架到肩膀上,满含下流的视线在大大打开的地方溜来溜去仔细看过一遍。
抬起头,对他羞愧的眼神咂咂舌,“我说,既然你都如此主动了,那我们就来继续做喜欢做的事情好了!嗬嗬……唔……乖嘛,良宵苦短……你不要乱动……”
耳朵贴在门缝外偷听的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心里一致暗骂——
果然是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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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高的大木桶,盛得满满的热水在房间里蒸腾出迷离湿润的雾气。
无数枚嫣红花瓣漂浮在微微荡漾开的波面上,随着水波沉载起伏,在稍嫌暗淡的光线下显出几分别样的妖娆与暧昧。
就连空气,也仿佛都浮动着花瓣的香甜气息……
轻缓的脚步声慢慢走近,一个黑发如泉垂散在腰后的窈窕身影从八折的山水屏风后面绕了进来。
等走近到桶边,挽起衣袖试了试水温,然后优雅地轻甩了两下白玉一般的纤长手指。
仍然沾染着许多细小水珠的指尖隔着衣料向上滑动,拈起锁骨处的衣结,轻轻一抽——
白锦做成的单衣瞬时向两边滑开,暴露出……
懊恼地嚎叫一声,顺便足尖一点,侧身堪堪躲过急射而来的三滴水珠。
锵地一声,水珠同时深深嵌进身后的木廊里,可以想见如果打在人身上——
“喂!又不是第一次,你全身上下哪里没有被我看到过?犯不着出手这么狠吧?”
将脱下的单衣随手搭在屏风上面,美人坐进木桶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对从窗户外面翻身进来的柳文溪倩然一笑,“奴家相信以柳公子平时采花的伎俩,要躲开这点小暗器还是不在话下的。”
面若桃花胜似桃花,声音也够柔媚悦耳,可惜就是……
柳文溪再次嚎叫一声,“算我求求你,别顶着一张倾城倾国的漂亮脸蛋却用男人的声音说出那么娇滴滴的语气,我晚上要做噩梦!”
“奴家以为柳公子就好这一口呢!所以才特意委屈求全作此牺牲!”
“喂——”
“奴家不叫喂,奴家名唤——弦音。”
“欧阳毓!”
第三十四章
“都告诉你了柳公子,叫我弦音。”
抖落满身噌噌直冒的鸡皮疙瘩,柳文溪斜靠着屏风,眼睛不良地扫向被花瓣遮掩住的水下。
啧,不管长的再如何美貌,衣服一脱,还是改变不了是个男人的事实。
“我说欧阳毓,他上辈子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真想不明白堂堂的一个太子,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居然偏偏犯到你的手上。”
欧阳毓,也就是弦音,无限温柔地浅浅一笑,“那你就要去问问他本人才行,我怎么会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了?”
“亏得人家为你神魂颠倒,连天山雪莲都舍得送,你就这种态度?”
鞠洗的动作只是稍微停顿了下,欧阳毓眼睫半垂依旧无动于衷,“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本来也就是打算敲他一笔银两,既然这么容易就拿到更值钱的东西,我又何必再去招惹那些惹不起的皇族。”
“可是人家这些天为你忧心忡忡,茶饭不思的,隔天就要过来想见你一面,每次都被拒之门外,痴情得连我都看不下去。好歹你也见一见他遂一次他的愿!”
“关我什么事?”
“……”果然还是最无情的欧阳毓……
柳文溪开始在心里为太子爷的坎坷情路默哀,“俗话说郎心似铁,而欧阳公子你更算得个中楚翘。”
“过奖了柳公子,你什么时候也会做起好人来了?”
“我可没你那么无情!不过……”
托起下巴就是一阵邪笑,“也难怪他会对你钟情如斯,抛开身下那玩意儿不谈,只要你不开口说话,就像现在这样……”
裸露的身体线条虽不及女人柔软,经过水气的滋润以后却也呈现出凝脂般的莹润质感,纤长指尖穿过满头墨发慢条斯理向下梳理着,一直滑落到水下看不见的地方……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说的也不过是如此了吧!
清亮的眼眸悄然流转,注意到他的视线以后忽然绽放出一抹摄人心魄的笑意,湿润着水气的红唇微微开歙,轻吐出如兰的气息——“看个屁啊看够了没有!”
三心二意立刻全部归位,柳文溪差点没被自己遐想的口水呛死。
什么叫从天上唰地直接砸落到地狱?
“古语说人不可貌相一点也没错。”可惜啊可惜,真是暴殄天物!
说起来,如果能将这么一张比女人还女人的漂亮脸蛋压在身下的话……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哪!嗬嗬嗬……
“又想打我的主意?”
“呃?嗬嗬嗬,岂敢岂敢!”嬉笑几声含糊过去,神色跟着一整,“说正经的,我有正事要跟你商量!”
“哦?臭名远扬的毒王柳文溪居然也会有说正经这两个字的一天,真叫人怀疑太阳是不是要打从西边出来。”
“你个成天拿张脸装女人的变态,充其量我们是叫狼狈为奸——”我躲!
一枚沾水的花瓣从颊侧旋掠而过,几根垂落下来的发丝躲闪不及被生生拦腰切断。
“喂!都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不巧正好你两样都占齐——”我再躲!
“好好好,我认输,安分泡你的澡听我把话说完。”
收回指尖夹着的花瓣,欧阳毓轻哼,“说吧!什么事?”
“是关于那个太子,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停下擦拭身体的动作,欧阳毓微偏过头考虑了下,皱眉咬唇思索的摸样看得柳文溪心里又是一痒。
“首先声明,我对男人没兴趣。”
“耶?话说根据以往的经验,凡是在我面前信誓旦旦保证对男人没兴趣的,最后喜欢上的一定会是男人。”
欧阳毓没好气,“多谢吉言!你到底想跟我怎么个交易法?”
“是这样……”
第三十五章
听他说完,欧阳毓高高挑起眉毛,“这样做对我是没有多少损失,但是对你,好像也没什么利益可图吧?”
柳文溪嬉笑,想要搭上他的肩膀揩点油,被他灵巧一闪闪了过去,只好讪讪收回手指,“那就当我难得要做一次善事好了。”
热水在慢慢变得温凉,欧阳毓起身跨出木桶,湿淋淋的头发黏腻贴在肌肤上面,勾勒出他十足优美的身体线条。
“你居然会为他下如此大的本钱?”这不得不让人怀疑其中有诈……
“莫不是真的喜欢上他身边的那个小跟班?”
眼睛贼兮兮地跟着他的身影转来溜去,柳文溪笑了笑,大方承认,“我确实很喜欢他没错。”
“……”
喜欢上同性也就算了,对方还是下面缺个东西的少年人……
欧阳毓似笑非笑地斜去一眼,“毒王的嗜好可真算是非同凡响。”
在他炙热的眼神吞噬下若无其事地擦干身体跟头发上的水渍,才慢条斯理拿起单衣,“这笔交易我接受。”
“好!说话算话!”
“绝不反悔。”
“那就这么说定了!”柳文溪得意大笑。
恰在此时房门被毫无预警地一把推开,水玉儿轻快跳了进来,“小姐!有客来访……什么嘛……”
这么快就穿好衣服了……
就见柳文溪在一旁幸灾乐祸,“来迟了吧玉儿丫头,什么都没有看到。”
“啊!毒王也在?——我不干啦公子,为什么他可以在这里我却不可以?这不公平!”
“我说丫头,你是不是被奴役成性了?哪有人求着抢着要服侍别人的?”
“要你管!”拍开探向额头的狼爪,水玉儿气呼呼地撅起嘴巴,“公子都能让素行不良的毒王陪在一旁,玉儿实在是担心你的贞操安危!”
“喂!这么恶评你的柳大哥,也不怕我会伤心难过么?”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水玉儿皱起鼻尖,“好意思自称柳大哥,老骨头一把的柳叔叔还差不多。”
柳文溪不怒反笑,故意朝她颈项以下、腰部以上的地方扫去,“好你个伶牙俐齿,信不信柳叔叔先奸了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
“你才为老不尊,你敢!”
“我不敢还有谁敢……”
一旁的欧阳毓被吵得头痛,冷眼一横,“够了没有?每次见面都要吵个不停,信不信我先把你们两个给奸了?”
没想到两人同时转头,异口同声地——
“好啊!”
“我没意见!”
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开始不甘示弱地瞪起了斗鸡眼。
欧阳毓懒得再搭理他们,拢起湿发用锦织的发带松松绑住,“玉儿,到底是谁来了?”
对柳文溪吐了吐舌头,水玉儿接过手动作灵巧地打起了发结,“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傻乎乎的太子爷,一大清早的就又跑过来吃闭门羹,真不明白他那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
明眸一转,柳文溪正一脸笑容可掬,“你就这么肯定我会答应?”
柳文溪耸肩,“事实不正是如此么?”
深深看了他一眼,欧阳毓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绕过屏风向门外翩然而去。
正在收拾他换洗衣物的水玉儿立刻又大呼小叫,“公子你要去哪?——难道是要去见他?你不是说过不会再见他了么?等等我啊公子——小姐——”
第三十六章
太子赵渊此刻正独自徘徊在怜影阁的大厅里,当家的云妈妈将他安排在这里以后丢下一句,“慢坐!”就打着呵欠补眠去了,留下他一人心神不宁坐立难安。
等了差不多快一炷香的时间,就快要望眼欲穿的时候,门口终于出现了一抹淡青色的身影……
欧阳毓青衣如水,幽深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清浅笑意,正倚立在门边静静望着自己。清早初生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周身仿佛都洋溢着一层柔和的暖意般,吸引着人无法调转开视线。
赵渊眼睛一亮,豁然起身迎了上去,一时忘形想要抓住她洁白纤长的双手,不让她再从眼前消失掉。
刚一碰到指尖就又像是被火烧似的立刻退了回来,呐呐道,“你……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欧阳毓做出无可奈何却又于心不忍的表情,主动握住他的手掌,在他受宠若惊的眼神下用衣袖抚干净沁出薄汗的掌心,跟上次一样开始用指尖写字。
——多谢太子的盛情厚礼,弦音还没有当面谢过。
赵渊摇头,“你没事就好……难道天山雪莲没什么效果么?”
——此话怎讲?
“……为什么过了这么些天你还不能开口说话?”
——那是因为……指尖一顿,欧阳毓若有若无地向身后不远处的地方瞟了一眼。
——毒王下的毒又岂是那么好解的?
柳文溪……“他当初为什么要对你下毒?”
——他看中我的美貌,想要欲行不轨……
“大胆!”赵渊忍不住怒喝一声。
好个柳文溪,口口声声喜欢安顺不说,居然真的还存有指染弦音的心思。“你放心,我自会为你出这口气!”
远远躲在一丛矮灌木中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柳文溪开始暗觉不妙。
果然,这个男人是得罪不得的,逮着机会肯定会报复。
仿若知道他正在后面腹诽自己,欧阳毓再次若有若无地瞟过那从灌木,然后假意无声叹息,愁眉轻轻锁起。
——公子不该来,暂且不说毒王用毒可以杀人与无形,你我本就不该再见面。
“……我以为你该早已明白我的心意。”
——这般执着又是何苦?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未来大宋的皇帝,而我,只是一个流落红尘的可怜人,你我身份天差地别……
赵渊放大了胆子合拢起手心阻止他继续写下去,“以前的事情我不会介意,自从那天第一次见到弦音姑娘你,我就再也忘不了你的一颦一笑,时刻盼望着游园之约,却没有想到到了那天你会将我拒之门外,还让水玉儿传话今生再也不见!”
越说越有些激动,手中力道不自觉开始加重,直到注意到她微微皱起眉头不适的摸样才回过神来,却也舍不得放手,只是稍微放松了力道。
被一个男人含情脉脉抓着双手表白心迹,心里虽然已经是鸡皮疙瘩抖了一地,但欧阳毓面上还是不露一点声色,轻挣出手指继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