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再次爆发,还是像以前一样,两头挑子一头热。
第二十七章,两人的故事
六人在前,两人在后,古欷云与屈蓂在后面与邢砦御他们依旧保持着以前的距离。
“每次问你要不要帮他们,你总说轮不到我们出手,怎么这次你出手了?”古欷云笑着打趣道。
屈蓂俯身轻拍马儿,“对啊,有泊在,邢砦御是他的人,哪还轮得到我出手。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手,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等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举剑刺向那女子了。”
“哦?”高高地挑起眉,古欷云心往下沉。
笑着望着前面的人,屈蓂的双眼黑而深邃与邢砦御邪魅的双眼有几分相似,“当时脑海中就只有一个想法:不能让他死。”
古欷云紧抿着博唇,握着缰绳的手因过于用力而冒出青筋,“那还真是奇怪。”一张笑脸却是云淡风轻。
“我也这么觉得。”微笑着看着古欷云,屈蓂并未发现他的异样。“对了,刚上马的时候,泊竟然对我笑了!那中超级大懒人竟然‘施舍’一个笑容给我。”真叫他受宠若惊啊,实在是太恐怖了!
“他在感谢你吧。”语气平平,古欷云不愿多说。
“可能吧。”但他认为没那么简单,他总觉得泊的笑容令他心惊,因为那让他想起了水门人遇见“好玩的事”时露出的表情……
“后面两位!”黑曦银铃般的嗓音从前面传来,换起他们的注意,“哎呀!你们做什么总是离得那么远?”
两人对视一眼。
”过来一道走嘛!
“这……”视线落在邢砦御身上,“恐有不便吧。”
“什么不便?”转向邢砦御,黑曦眼中满是不解,“你们不是朋友吗?”
邢砦御不予理会,李狄撇撇嘴表示他的不齿,泊大“死人”继续“装死”——睡!
“是仇人。”吴斥希代为回答。
古欷云瞥向他们,不理解自己究竟是哪得罪过他们,为什么他们老是说与他有仇。
“啥?”黑曦眨眨美丽的杏眼,“仇人?可是刚刚他不是有帮忙吗?”哪有仇人救仇人的道理?
“不,仇人指的是他身边那位,古欷云——古大堂主。”李狄话中满是嘲讽。
恩~~内部矛盾……“管它什么仇什么愿,反正你们现在相安无事,不至于打起来,那就一起走呗。”那样她的乐趣才会多些,“等你们要打的时候,说一声,找个地方打去——那样不就行了?”那时候就与她无关了,看古人打架看多了,也很无趣的。
见后面两人不语,邢砦御没反应(另外几个不管了),黑曦让安务辛驾驭着马停了下来,“怎么样?一起吧?”还是没反应?“御御,你说句话。”
高高地挑起眉,邢砦御实在是不习惯他人叫得那么亲密,而且还是出自跟他不怎么熟的女子口中。看着古欷云,邢砦御一脸嫌恶,“我没意见。咱们的帐等这趟莫名其妙的行程结束再算。”然后深深地望了屈蓂一眼,两人同时有股奇怪的感觉流入心田。
晃去脑中的感觉,邢砦御驭马聘驰在前。
“人都走远了,还盯着他做什么?”
“啊,哦!”屈蓂一脸的尴尬,连忙转移话题,“既然他们就这么说了,我们就跟他们一块走吧。”
“一块走?”
“是啊,霜不是说让我跟邢砦御一块去找人的吗?”
“恩……”只是后来多了几个累赘——包括他。
“介绍一下你们与他们的关系吧。”天色灰暗,一行人进入一家客栈休息。黑曦、安务辛、古欷云与屈蓂共坐一桌,刚做完自我介绍,黑曦忙问自己好奇的事。
“这……”两人互视一眼,不知从何说起。
“嘿嘿,没关系,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蓂蓂,你先说。”混熟之后,黑曦一律以XX相称。她喜欢叫人用双字,只除了两人例外,一是她亲爱的老公,自然不能与他人叫法相同,而另一个就是泊。据她的说法是——泊泊,伯伯,叫他伯伯,那她不就吃亏了?!
“我与水门人在两年前相识……呃……”屈蓂脸上闪过多种表情,甩掉脑中那段不愿回想的过去,他拒绝回忆,“其过程不提也罢。总之,萨煦堂妇孺之辈被灵影派的人抓走,而灵影派行动向来神秘,他们的住所更是无从得知。对于他们的行踪我们无从得知之下,我想到了水门人,因而散播‘笑刹’的传言,想引他们献身,本来是不可能成功的,但因为某种机由……”那就是霜所爱之人温烃的出现,才使得计划得以成功。“霜将人救回后,竟还愿意为萨煦堂解决与灵影派之间的恩怨。虽然不知道他意欲何为,他引来泊与邢砦御,要我与邢砦御共同前往洛阳。”想不到泊竟会在灵影派。
“哦~~”老弱妇孺?想不到御御的心肠这么坏……嘻嘻!她喜欢!“那你呢?”
“古某自认与他灵影派无怨无仇,近几年却遭灵影派苦苦相逼。”古欷云仰头喝了一杯酒。
脑子转着,嘴在笑着,黑曦从他们口中了解个大概,亦猜了个大致。
“想到什么?”安务辛从她发亮的瞳眸中知道她定是猜到了什么
“务辛,你也离开太原好几日了,被人家说擅离职守也不太好,过几日我们就回去吧。”
挑起眉,安务辛对她的态度好不讶异。“你不跟他们到洛阳去玩玩?”
“人家只对过程有兴趣,至于结果嘛……还是留给有心人去探讨吧。”精明的双眼中似乎已预测到事情的发展。
对于她这爱打哑谜的习惯,安务辛只能哀叹自己的智商。想他堂堂巡抚,竟比不过一个女子。
看他们默契的程度,黑曦猜测:“你们是青梅竹马?”
“我们是儿时玩伴。”尤记当初爹将屈蓂带回萨煦堂之时——
“欷云。”
“爹!你回来啦?”小小的古欷云冲上去,将刚回家的父亲紧紧抱住。
“爹这几日不在家,你可有好好听话?”
“当然!人家可是练武奇材,士别一日当刮目相看,要不要比一下,看你儿子我精进多少?”无意间瞥见一可爱的娃儿,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躲在他爹身后。“爹,这可爱的娃儿是打哪来的?”
粉嫩的双颊,故作坚强而紧抿的红唇,大大的双眼闪着惊恐,白胖的小手紧紧抓住他爹的衣袖,那模样刹是惹人怜爱。
叫人家娃儿,你才大人家几岁?!这小子!“这孩子是我半月前在山涧所拣,看他当时的惨状,恐遭山贼所害。可怜他清醒之后竟忘了自己是谁,以后这娃儿就跟我们一块生活了,你可不能欺负他。”
“跟我们一起生活?”小古欷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瞧。
小娃儿因他的目光更将自己小小的身躯缩得更小,将自己隐藏在身躯之后,不露半根毛发。
“那他是我媳妇喽?”小孩子口出天真之言。
“傻孩子,他是男孩!”
小古欷云嘟起红唇,小小的心灵中满是不满。
男孩就不能当他媳妇吗?
“我五岁与欷云相识,十岁离开萨煦堂,直到一年前才回来,这才又相遇。”屈蓂笑道。
古欷云只是摇头轻叹。
“哦。”好象没啥好玩的,“那说说你与水门人的相识过程吧!”
黑曦笑嘻嘻地等他回答。
“这……”对于这段过去,屈蓂实在难言。
“说吧,说吧。”她对与同与五姐妹臭味相投的水门人的行为很是有兴趣。
“可以不说吗?”
“说啦!”现在又没趣事发生,既无看的,她当然得要听些趣事排解过多的时间。
这厢聊得开怀,而那厢——
“唉~又来了。”翻翻白眼,李狄追上气呼呼的离去的吴斥希。
早叫他不要与泊少爷斗,就是不听,瞧又受了一肚子的气吧!不过他真是越来越佩服泊少爷了,在一旁的他都忍不住跑出去“透气”,泊少爷竟然还能睡得那么香甜,任由一只苍蝇在自己耳边喧闹而“听”若无堵。
“泊,你就不能让让他么?”邢砦御的视线落在远去的两人。
“我不是一开始就让他了么?你有见我回过嘴吗?”泊闭着眼睛不去理会外间的一切俗事。
邢砦御对他的个性没辙,“就因为这样他才更生气。”
“是不是让他消气,他就可以不在我耳边念叨了?”就因为那只嚼舌的“苍蝇”,害他与周公对欹之时,多次下错了期,好几次险些栽在他老人家手中。
“你想怎么做?”邢砦御不安地挑高眉。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以及泊那庸懒如猫的睡容。
佛曰:不可说。
第二十八章,沦落
因为之前与泊已经吵过了,吴斥希这每日必做的“功课”——一日三吵算是结束,难得安安静静地吃完晚饭。
邢砦御抱起泊起身回房。
虽然不满,吴斥希还是忍着,目送他们离开。
“昨晚睡得还好吧?”
邢砦御高高地挑起眉。
“地板蛮硬的。”
不让他睡地板,是想赶他去别处睡不成?他不会天真的认为向来追求舒适的泊会让他与他挤一张床。
“这几日天凉,小心感冒了。”
关心他?不太可能。
“喂!叫泊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吴斥希倏的拍案而起。由于他不知晓泊的姓名,故唤做“叫泊的”。
瞬间明了,邢砦御瞪着怀中的人儿,眼里清楚地写着“你想干什么?”
“我没跟你说话。”懒人就是懒人,说句话都不肯张眼。
“你!”吴斥希对他恨得牙痒痒的。
回答他的是一声哈欠。
邢砦御闷笑。乐得看两人“斗法”,他似乎被泊教坏了。
“叫泊的,你竟然让主子睡地板!”
挑高眉,他的说法就像夫妻间吵架之后……
“恩哼。”泊供认不讳。
吴斥希紧握着双手。
“我困了。”意思是让邢砦御抱他回房,他要睡觉。话说回来,他有不困的时候吗?
恨恨地瞪大双眼,吴斥希只觉得一把火从脚底往上串,直冲脑门,正不断冒烟~~
叫泊的,你等着!
半夜三更——
一个人影从某客栈内探头探脑地,然后缩了回去。须臾,该人影小心地打开客栈后门,抗着一“尸体”——之所以认为那是尸体,实在是因为该物种没半分活着的迹象——搓手搓脚地走了出来。
月光照在人影上,对于他的相貌,能看清三分——那人,正是吴斥希。而那“尸体”非泊莫属。
若问他此刻为何在此,且听他的心声:好不容易让狄缠住主子。哼,别奢望主子会来救你!叫泊的,你也有今天!敢让主子睡地下,自己跑去睡床,哈!今日就让你睡个够,在大街上过一夜吧!
随手将泊扔到大街上,拍拍手,再一脚踢过去,吴斥希转身回客栈。
“哼!”吴斥希冷笑一声,关上客栈后门。
“气消了吗?”黑暗中传出的声音吓了他一大跳,待看请黑影的样子,吴斥希只觉全身一冷。
“主……主子。您怎么会在这?”狄呢?
吴斥希不安地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自己主子那邪魅的双眼。
“跟你们相处那么长时间了,你以为你们那点小把戏我还看不出来?”邢砦御平静的语调像是在聊明天的天气。
“主子,您在说什么?属下不懂。”索性来个装傻。
“不是问我怎么会在这么?”邪魅的双眼盯着他,让人即使不受诱惑也说出假话,“为了看你怎么对付泊。”
“主子,我……”吴斥希困难地吞了口唾沫。
摆摆手,邢砦御一脸不在意,“不用说了。”
吴斥希大喜,直觉认为主子已经不受泊的诱惑,恢复正常了。然而他的下一句话打碎了他的欢喜也让他迷惑。
“这是泊自愿的。”
“自愿?”自愿什么?自愿出去露宿街头一夜?
“你觉得以他懒惰的个性,会与你斗嘴吗?”
吴斥希一时语塞。
“今日你对他所做之事全是他一手设计的。”想不到泊的主意竟是睡一夜地板。想起以前泊曾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地睡了几日,他忍不住想问:有好好的床铺不谁,他就那么钟爱石头地吗?
“他设计的?!”吴斥希暗吃一惊。
不过想想也对,一个人即使睡得在熟,被人搬动总有感觉吧?他却毫无反抗就被自己——想自己是气昏了头,竟望了此等三岁毛头亦知之事。
这点,他是想多了,泊只是因为他懒得动,更甚者懒得开口,才会任由吴斥希搬动自己。
“恐怕今晚他是要在外面的石头地上睡一晚了。”
“恩?”刚从怒气中恢复正常的人脑子还不太好使。
“以他懒惰的心性,他不会离开,更不会动半步。”
“那怎么行?!他会生病的!”吴斥希惊呼。他竟忘了泊是个即使刀架在自个儿脖子上也不会动半分的人——剧他的说法,只因“累”。
邢砦御笑着。
“我、我只是……”吴斥希被看得不自在。
“我派只有你是妇人之仁。”
“主子!”
“正因为你的善良了,才让我没被仇恨吞噬理智。”邢砦御说出多年来埋在他心头之言。
“主子~~”主子竟说出这样的话,他感动得快要流泪了!“我这就把他接回来。”
罢了,虽然泊少爷害主子变得不像主子,人又太懒了点,又没什么作为,又没什么可取之处……看在他还算聪明的份上,他勉强同意了。
邢砦御好笑地看着奔出去的身影。
吴斥希突然停在门口,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