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发威的老虎,平时只是一只病猫而已,举例说明就像咱们这只黑猫,大懒人泊。虽然他的上场方式让人不敢恭维……
第四十九章,威风
嘿咻、嘿咻、嘿咻——
拖、拖、拖——
拍拍手,好重,完工。
“女人!你在干什么!”火大的声音来自邢砦御。
“人家,人家只是觉得大家一直这样呆坐着太无趣,想说,给大家带点乐趣嘛。”无辜地眨眨眼,少女躲在人后,一脸怕怕。她也没做什么啊,只不过是把泊拖到双方人马中间——经过她仔细测量的正中间。
他迟早要杀了她!邢砦御恨恨地想。
泊举起一只手,示意他不要过去。
他醒了?邢砦御为躺在炮火当中的人儿感到不安。
泊站起来,拍掉身上的尘土,扫视对方庞大的阵营,泊的双瞳中是与以往不同的锐利,“谁是你们的头?”
伸手制止“竹竿”,“南瓜”摇摇头,真人面前说真话——原本他是不想出面的。盯着眼前威风凛凛的人,“南瓜”道:“我是。”
微风乍起,吹动着绿色的衣衫,乌黑的长发随风飘动,有几缕不羁的贴在左颊,少年右手持萧,那气质是那么的神圣而不可侵犯,仿若站在他们面前已是种亵渎,他,应该高高地站在上空,而他们则爬在地上应该俯首称臣……
“您有何吩咐?”像是被催眠般,“南瓜”脑袋顿时成了浆糊,望着前方的少年,不自觉地用了敬称。
“咚!”正当人们等着仿若天神般的少年开口时,一个清亮的响声让所有人的幻觉破灭了。
那个少年倒在了地上。
“御~~”懒洋洋的声音乍起,并非躺久了站起来的贫血,而是还未睡醒。
邢砦御过去将他扶起。
还是在御的怀种舒适。
“……”梦境中清醒,众人一阵无语。
“啧,这群人怎么光顾着看美少年,都忘了自己为什么站在这了。”一句话提醒被众人遗忘的硝烟,罪魁祸首除涉外不做第二人选。
“你怕事后我会手下留情?”一再给他惹上最讨厌的麻烦。泊盯着涉的眼睛仅睁着一条缝。
“反正都得死,不如放手干狠一点。”还没见过懒人的报复,她可以预料到后果的严重,也得让她回本才是。
“你们——你们竟然无视我们的存在!”回过神来,一再被人忽视的“竹竿”恼火了。
“呀!你们怎么还没实相滚蛋?”发出声的屈蓂。此时的他丝毫不为人数处于劣势的己方担心,当看见泊与涉的突然出现,对于他们在这种刀剑相向的情况下还有时间磕牙的行为,屈蓂安下了心。
不过在别人心中,他们愚蠢的行为纯粹是找死。
“你、你、你……”“竹竿”被气的差点岔气。
古欷云连忙捂住屈蓂的嘴,没想到屈蓂也会跟着瞎闹。
“先把这两个家伙给我杀了!”“南瓜”下命令了。目标是处于双方正中,而无地理优势庇护的泊跟邢砦御。若是他们不营救这两人便罢,若是有人敢过来,哼哼,届时他们人多定要打得他们全军覆没。“南瓜”心中盘算着,但他怎么算都算不到对方有两个未知因数。
对方有所行动,李狄他们抄家伙不顾一切想要冲过去。
“等等,你们别碍事。”如此没口德的话是涉说的。
“咱们人数相差甚远,连唯一可以胜算的地理优势都没了,现在过去只是找死。先看看情况再说。”见水门人连脸色都不变一下,屈蓂倒也不着急。
犹豫间见主子没有移动半分,更无命令,李狄等人提着心等待。
另一方面——
眼见对方一拥而上,邢砦御拔剑欲退回去,泊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伸伸懒腰,埋怨一句,“真性急,人家还没把话说完呢!”
“你……你们使的是什么妖术?!”突然四千人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全都静止不动了,众人心中大呼奇怪。只闻空气中传来阵阵箫声悠扬悦耳。
依旧是舒适地躺在邢砦御怀中,泊吹起了玉箫。
大伙全为泊的能力深感佩服,仰慕之情应运而生,取代以前对大懒人的唾弃。
正当一双双敬佩的眼神投向泊时,两道冰冷的视线射到涉身上。
“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啦!”啧,她还想等泊榨干精力再说。
泊赏她一记白眼,要不是不能杀人,他直接让这群人“自杀”省事多了,也不用托这将事情越闹越大的死小孩帮忙。
涉一把将身边的男子推向前,男子突然被她这么一推,身子有些不稳,险些摔倒。男子疑惑地回头望着自己心爱的女子。
“那三千人交给你摆平了。”去去去,涉一副赶苍蝇的架势。
“我?你也太高估我了吧。我最多只能顾及你的安危,怎么可能敌得过三千人。”更何况单是跟着她就够吃力的了。
男子显然还在状况外,人只是单纯地跟着她,压根不明白现在身处的情况。
该怪她没有说明情况吗?“那边带领三千官兵的是个名叫李珅的西北将军。明白怎么做了吗?要我将他历代祖宗的功勋史给你报一遍吗?”涉笑得很假。
“不用。”他可不想找死。
“那还不快滚!”
有此悍妻,就男人来说,他当得是失败了些。“是!”
大家都在思忖着泊能撑多久,要不要趁着对方现在不能动的时候将对方杀了?这时,一个男子洪亮的声音在己方想起,“李珅,何在?”这个声音,大部分人感到陌生,只有少数几个识得,此人乃是涉身边的“跟屁虫”——李莫碟。
“大胆!本将军的名讳企是你等庶民能直呼的?”回话的是“竹竿”,即使身体不能动,气势也不能弱。看来他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能不能直呼你的名讳,本王心里有数。”李莫碟自腰间取下一块血红的玉佩,高举着它,“尔等可认得它?”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这,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慢慢地走到李珅面前,血红色的玉佩在他面前晃动,让他看得清晰。玉佩上的图案所代表的身份,让他全身不寒而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箫声依旧飘扬,四千人依旧不能动弹,泊唯独解开了对李珅身上的禁制。
李珅伏在地上,全身忍不住地颤抖,“属下不知竟是殿下,言语多有冒犯,请殿下恕罪。”
没想到男子竟是有身份之人,大伙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问你,为何在此?”
“回殿下,这些年邪派作恶多端,我们来此是向剿灭邪派。”
“朝廷什么时候管起江湖事来了?”邢砦御对他的话嗤笑。
“邪派什么的轮不到官府来评判。谁让你们管江湖事的?”危险的语气显示李莫碟对他们行为的不满。
“我……”
“他是什么人?”纤长的手指指向“南瓜”,邢砦御直指关键所在。
“秦京里,你们的仇人,也是策划这次围剿事件的主谋。”回答他问题的是涉。不去闭目养神,老是命令她做这做那,啧,见色忘义的家伙,她诅咒泊眼抽筋!
“你收受了多少贿赂?”这些家伙真是吃饱没事干,竟给他惹事。
“不,没有!只是曾受过他的恩惠。秦京里来找属下商量剿灭灵影派之事,属下并不想做忘恩负义之人。再者曾听闻灵影派尽做些奸淫掳掠的勾当,因而才同意的。”面对李莫碟的威压,李珅说出实情。
“哼,竟然被人牵着鼻子走,真亏你还是个将军。本王不想多管闲事,要怎么处置你,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属下这就去向皇上请罪。”稍稍抬起头,李珅小心地问,“不知殿下是否需要属下帮忙?”
“不用!”李莫碟不耐烦地挥挥手,“快点带着你的手下离开我的视线。”
“是,属下遵命。”李珅起身,回头望向自己一干手下,“大家听着,回府请罪!”
“等等!你们不能这样就走了!”“南瓜”试图阻止他们离去。
皱起眉头,李珅好心提醒算是报答他的恩惠,“劝你还是放弃吧,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对上邢砦御的视线,泊斜眼瞥向己方人群。
邢砦御点点头,身形向后飞向人群中。
啧,同样身为情人,怎么她的情人就那么顿听不懂她的暗示?
涉幽怨的眼神瞪着李莫碟,可惜他不明白自己什么地方又惹她生气了。
“还不快走,想留在这里当炮灰啊?!”涉扯着李莫碟跑到自己人后方。
当邢砦御将泊带到人群中,箫声断了,四千人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洋洋洒洒的,李珅带走了三千人,还剩下的一千人。原本气势汹汹的敌方顿时鸦雀无声。
“都楞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上!”眼睁睁看着三千人就这样离去,“南瓜”顿时气炸了。
“可是,陷阱……”某喽啰说出大家的心声。
“怕什么,按照刚刚他们回去的路走便是。”
说的也是,没有了迟疑,顿时气势都回来了。按着刚才四人所走的路线冲了过去。
“你没事吧?”邢砦御用衣袖轻拭泊额上的汗水,疼惜地看着他略微苍白的脸色。
泊要死不活地吐出一个字,“累。”
邢砦御笑笑,指向李莫碟,“他是谁?”
“当今皇上最疼爱的皇子。”
轻叹口气,邢砦御自嘲一笑,“想不到我灵影派也有欠朝廷人情的一天。”
“甭管他,他不过是替他女人收拾她惹出的麻烦。”哼,给他惹出这么多麻烦,待会还有得她求饶的。“你过去吧。”看得出他想亲手去抓那颗“南瓜”。
“可是你的安危……”他犹豫着。
“去吧。”他能有什么事?哎,又是吹箫,又是说话,今天浪费的体力可是不少。要是天天过得都这样,他会英年早逝的——好吧,为了以后更舒适的生活,今天的劳累他认了。
当敌方冲到灵影派人前时,灵影派的人迅速向后退去,当对方以为他们是怕了的时候,山谷上的滚石全落了下来,面对突如其来的山石,敌方死伤近半。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南瓜”顿时吓傻了。
“我只说有陷阱,可没说陷阱埋在地下,他们要这么我可没办法。而且人家对数字不怎么在行,不小心估计错误,呀呀呀,这绝不是人家的错。”装疯卖傻的声音装得甜甜的。
“啊!你就是那个通风报信的人,该死!”“南瓜”气得跳脚,一不小心被石头绊倒,摔在地上滚了几圈,像是——南瓜。
面对众人错愕的表情,涉笑嘻嘻的声音传入大伙耳中,“所谓撒谎,该是七分真三分假,才是最高境界。”
滚石过后,灵影派的人冲向敌方,欲将对方全灭。投石的是来帮忙的萨煦堂的人,观察着底下的情形,有几人商量过后决定帮以前的对头,射出了箭矢。逐渐的,山谷上帮忙的人越来越多。
敌方死的死,伤的伤,而占尽地利人和的灵影派在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邢砦御他们占着绝对的优势。
对方不是傻子,他们只是受到金钱的诱惑,而不是可以为人卖命的死忠之徒。金钱收买的乌合之众,眼看情况不妙便做鸟兽散。
邢砦御抓住了躲在人群后面的“南瓜”,“弄得这么大费周章,你也不过是想找我。现在我出现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很高兴?”嘴角勾着邪魅的笑,许是因为见到仇人的兴奋,邢砦御全身散发的邪魅气息是至今为止最强的。
“南瓜”神情有一瞬间恍惚,“缈缈……”
缈缈,孙缈缈,那是邢砦御母亲的名字。
用力拽紧他的衣襟,邢砦御气得浑身颤抖,“那不是你配叫的名字!”
糟糕,他的小命快没了!“谁?!谁能将这人给杀了,奖赏黄金百万!”
黄金百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原本逃离的人全回来,纷纷将刀剑指向邢砦御。
以一敌百,那是何等的困难?再加上受金钱诱惑的人们是多么的疯狂,更何况他手上还抓着个包袱。
一群被金钱迷了眼的人,脑中只有三个字,“杀了他”,即使邢砦御将“南瓜”当做挡箭牌也没用,乱刀挥舞中,“南瓜”也受伤了。
啧,一群被金钱蒙蔽双眼的疯子。
虽被乱刀砍伤,“南瓜”却趁着逃跑了。
“该死!”邢砦御想要追上去,无奈这些人像蚂蚁一样多,一个接着一个不停往他身上扑。
“那颗“南瓜”交给我吧。”屈蓂追了上去。
“南瓜”身边有五个武功不错的家伙保护着他,他们并不像那群乌合之众,应该是“南瓜”的专属保镖。
一人留守在“南瓜”身边,四人联手合功屈蓂,古欷云上前想要帮忙。
然而屈蓂那有如林间飞舞的身姿,轻易甩开这四人,奔至目标身前。
古欷云脑袋停摆,不解屈蓂武功何时如此高强,直到被人伤了一剑才清醒过来,与四人缠斗。
一剑将第五个保镖击昏,屈蓂再将“南瓜”踹晕,将他拖过去交给邢妍,邢妍让凌夙将他绑成了粽子。
“那个人受伤了。”邢妍提醒他。
“那个蠢材!”回头一望,没料到古欷云会受伤,屈蓂又折了回去。
邢妍欣慰地看着成长得出类拔萃的两个弟弟。
即使武功再强,寡不敌众的邢砦御免不了受伤。这群疯子可都是欲将邢砦御置之死地啊。
心爱的人受伤,泊眼睛染上了红色,第一次在泊眼中出现了嗜血的情绪,再度拿出玉箫,吹起的箫声不再是清远悠扬,而是凌厉的肃杀之气。不能杀人,不代表不能伤人,他只是顺从御想要亲手报仇的心理,可没准备让人伤他的机会。
“啊!”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每个接近邢砦御的人都开始了自残,或手,或脚……钱可以再赚,命不能不要,看着面前恐怖的情形,被金钱蒙蔽的双眼清醒过来,想起了四千人都无法移动一根手指的情形,每个人都不寒而栗,甚至抛下自己的武器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