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记住!这件事情不会就这样结束!”
“……”
“……”
“……”
“……”
“……”
“……”
“……”
“……”
“……”
“……”
“涉……”最后是李莫碟无奈的声音。
“哎呀,大家怎么都这么看人家?”涉装可爱扮无辜,“失败的家伙在这种结局时不放点狠话是不行的!”这可是坏人的基本原则。
转头环视一圈,“所以,人家替他们说了。”
终章,乱
“该怎么处置你好呢?”冰凉的金属拍拍他的脸颊,邢妍手中的匕首染上了鲜血,美人脸上挂着摄人心魂的娇笑。
“杀了他。”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二哥,你怎么能说出这么血腥的话呢?”杀了他?那太便宜他了。
“那么御,你认为要怎么处置他?”屈蓂一手按着“南瓜”,转头望向角落中的邢砦御。
不让他人进入,小屋里只有邢家三兄弟以及一颗“南瓜”。
“我说过,抓到他以后交由大哥处置。”慵懒地躺在椅子上,“拖油瓶”不在身边,邢砦御难得的悠闲。
“那么我想先知道——”邢妍微眯的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南瓜”,勾起的嘴角既娇也俏,“你为什么要杀我全家?又是如何做的?”
那张有如孙缈缈再世的脸,看得“南瓜”心里发毛。
“怎么?不想说?”低头俯视着他,两张脸近在咫尺。一张俊逸脸庞有着深邃的五官,与一张有如大饼上画出五官的平面图,两者有如天壤之别。
屈蓂那神似父亲的脸,更让“南瓜”差点吓破了胆。
抖抖抖,“南瓜”全身剧烈的颤抖,要不是他现在坐在地上,恐怕椅子都能让他抖散架。
“恩?”只是一个单音节,也很难让人忽视他的存在,即使躺在角落,身上散发的邪气却浓烈地席卷而来。
“南瓜”禁受不住,一口气将事情的过程缘由全说了出来,18年前的真相终于水落石出。
原来在20年前,邢家母亲救了因生意失败而企图自杀的秦京里——相信大家都忘了,坏人名叫秦京里而非“南瓜”。邢家母亲人美心善,送了一笔钱给秦京里,让他不仅还了欠下的债务,而且拿剩下的钱去做生意。两年后再度身家没落的秦京里再次见到邢家母亲,邢母的美貌让他起了色心,邢家的庞大的财产让他起了贪心。完全不念旧恩的秦京里甚至企图染指邢母,找来一帮土匪强盗,掠夺邢家家财,可怜邢家母亲一生乐善好施,死前竟遭人蹂躏。甚至连邢家唯一的女儿,邢砦御那年仅十岁的姐姐也不放过。
“该死!”暴怒地捶打木桌,木桌竟在屈蓂的一击之下成了碎屑。就为这种缘由,邢家大宅上下这么多人惨死,害得死里逃生的大哥18年来受尽毒与病的折磨,让御长年生活在复仇之中。
“可恶、可恶、可恶!”没想到当年的惨状竟是因为这人的贪念和色心,邢妍哽咽着。
“人性……”回想起邢家惨死的场面,邢砦御危险地盯着“南瓜”。
“我都说了,求你们放了我——”小兔般受惊的眼神小心地望着三兄弟,“南瓜”祈求生存。
“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认为我们会忘了你?”凑近他的耳朵,屈蓂发出危险的声音。
“让我想想,要怎么处置你才能消我们心头大恨呢?”
“等等啊!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们放我一条性命!只要能放过我,你们要怎么折磨我都行,只希望你们能留我一条性命,我还有家小需要照顾,要是我就这样死了,我那尚且年幼的无辜儿女们要怎么生存?求你们了!”“南瓜”哭倒在地,不断给三兄弟磕头,希望他们能够放过他。
屈蓂的心犹豫了。
“我们会找人照顾的,你可以安心地去死吧!”放过他?邢妍可没那么好心肠。
“哼,当年你又怜悯过年幼的我们?可怜我那年幼的姐姐,死前竟遭你们那样对待。家小?哪呢?要是能找出你的家小,我会让他们在你面前一个个悲惨的死去,最后是你。”兄弟三人,就属邢砦御心肠狠毒。
“御,别说出那些话,如果真那么做,我们又和害的我们家破人亡的他有什么区别?”屈蓂不敢相信记忆中惹人怜爱的小弟怎么变得没有如此人性。
屈蓂长相继承于父亲,内心却是继承了母亲善良的天性。
沉默与寂静,屈蓂跟邢砦御对峙良久。
邢妍也不出声帮谁,只是在等待,因为他知道最后的结果。
这就是泊说那句话的原因吗?
轻叹口气,像小时候一样,邢砦御宣告投降,“泊告诉我,他只是孤家寡人一个。”让他尽情地折磨。
“原来如此,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善良的御变得如此无情。”屈蓂安心一笑。
邢妍很想告诉他,御有很强的恋兄情结,只有在茚的面前才会乖顺可爱。冷血并非后天养成,而是先天就有的。“茚,把那个盆端过来。御,你的剑借我,”邢妍接过剑,“把他的双眼蒙起来。”
“你准备做什么?”邢砦御依言蒙上“南瓜”的眼,让他看不到一丝光亮。
“帮我将他绑在床头,别让他动。茚,盆放那边,再右边点,对,就是那。”邢妍抓起“南瓜”的右手绑在床边,“放血。”
御的情爱只在至亲至爱的人面前显露,而他邢妍的善良绝不施舍给仇人。
“等等,难道你们不想知道那帮土匪的下落了?”他的求生意志不是一般地强。
邢砦御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黄粱美梦。“死心吧,泊已经探听到那帮家伙的下落,那帮家伙现在正在官府的通缉中。”
“只要在这上面画一条伤口,血液会慢慢慢慢从你身体流出,直道流完最后一滴鲜血。”邢妍冷漠的声音在“南瓜”耳边轻吐。
邢妍举剑准备割下伤口,邢砦御抓住他的手,拿过自己的剑。
邢砦御的话让他绝望,冰凉的触感的疼痛让他害怕,“南瓜”竟然晕了过去。
邢砦御掏出一个小瓶子,洒向“南瓜”,“南瓜”瞬间清醒过来,而且出现前所未有的集中力。“想晕?没那么简单,让你好好感受一下生命逝去的害怕。”
“那是什么?”邢妍好奇地问。
“进来之前涉给我的,说是能够长久地保持清醒。”那些人,难道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南瓜”耳边想起,他感觉到时间在流逝,自己的血一点点从身体流尽,他的生命也跟着一点点流逝。
“该死的泊,你竟然那么记仇!”水门人都一样的劣性艮,可恨啊!“你实在是做得过火了!”
涉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一下子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怎么回事?”回到大厅的兄弟三人莫名其妙地望着那瞬间消失的倩影。
涉跑了,李莫碟也不见踪影。
“御~~”泊懒懒地伸出两只手,等邢砦御一过去便霸在人家身上。
“事情解决了?”问话的是凌夙。
“恩。”邢妍轻声作答。
“死了?”古欷云加问。
“被吓死的。”
邢砦御将泊抱入他的房间,细心地为他盖上被子。
“你的心愿了了吗?”泊开口,问着与自己无关的事。
“恩。”那颗“南瓜”真是自作孽。杀死他的是他自己。不愿让大哥的手沾上血腥,他拿过自己的剑,又不准备让二哥看见血腥,所以他并没有割伤他,而是用剑柄在他手臂上画了一下,滴答作响的并非血液流出的声音,那是房间里茶壶中的茶水落入盆中的水声。
害怕死去的“南瓜”竟是被自己吓死的。
“可是人家心愿未了。”望着邢砦御,泊笑得很恶质。
“什——唔——”一时不查,邢砦御竟被偷香。惊讶过后舌头伸入泊口中,两条灵舌口中嬉戏,忘情中的邢砦御竟被泊反客为主。
天上月儿羞红了脸,羞得将面前的云儿也染上了红色。如此脸红心跳的场景人人都知晓回避,偏偏有种人叫不实相。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突然传出一道煞风景的声音,用那五音不全的破嗓子哼唱着众人没听过的歌曲——如果那难听的声音还能叫做歌曲的话。
一颗大脑袋挂在窗前,笑嘻嘻地直着两人,一点也不懂得避嫌。
“泊,你的朋友?”俊脸红得有如苹果,邪魅的双眼蒙上一层情欲的薄雾。
“嘶——”窗外传来诡异的声音,大脑袋只剩下半颗,睁着清纯的双眼望着他们,不着痕迹地抹去挡在窗檐下那张小嘴流出的垂涎津液。
“我不认识。”防备地瞪着窗外,泊拒绝承认认识那个丢脸的家伙。
“(*^__^*) 嘻嘻……小孩子不好意思。”走进屋是个娇小的女子,“我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黑夜。你们应该叫我主上。”作者大人自以为很帅气很绅士地行礼。
“这家伙是傻子吗?”
作者大人青筋浮现,“我听见了,小御御。”
这样的叫法跟泊的朋友很像,不过泊的朋友有那么“纯”。“你怎么知道我?”
“因为黑夜大人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两眼放光,作者大人发出梦幻光线。
“咚!”不明物体成抛物线飞出门外,“怦!”关门,“怦”关窗。
“好啦,人家开玩笑的啦!”挥舞着肥短的小手,作者大人被人丢出去后又突然冒出来。“人家还得准备好明早去看看几百年难得一次的大日食呢!”虽然只能看个日偏食。作者大人掏出一本书,翻到最后一页,“你俩在这签个名,我就滚蛋。”
“什么东西?”邢砦御皱眉瞪着那页纸,仿若他只要一伸手那书便会变成毒蛇来咬他。
“不会是卖身契啦!”知道要懒人伸手是不可能的,作者大人抓住泊的手就是一按,然后盯着邢砦御,双眼满是爱心,将书本双手递上,“该你了。”
“……”邢砦御动笔了,只为赶走这号狼。“擦掉你那恶心的口水。”
“呜,看见你们一个个有情人终成眷属,叫人家好生感动~~”看着邢砦御潇洒的字迹,作者大人喜极而泣。
“滚!”邢砦御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好好好,我马上就滚。我得去找冰跟沧。”还有霜,收好本子,作者大人故作害羞状,“最后的最后,泊~~”
泊一直在装死。
“乖,叫声母亲大人。”作者大人很慈祥地微笑。
“啊!”不明物体再度被人丢出,正巧砸中来找邢砦御的邢妍。
某狼干脆趴在美人身上不起,直盯着人家美丽的容颜流口水。“美人,嫁给我如何?”
将邢大美人从狼爪下救出,凌夙抱着他,“这个色女是谁?”
出了狼窝又如虎口,“你没资格说别人。”
“邢茚你老是跟我作对。”
“是又怎样?”屈蓂毫不示弱地回嘴。
“呀!蓂!”某狼再换目标。
伸长手,古欷云刚好挡住扑过来的较小身影,“蓂是我的。”
“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我们还没答应要把二哥让给你。”邢砦御将屈蓂拉过。
屈蓂一手被拉,一手拉着邢妍,“啊,大哥这人太危险了,过来我这。”
“帅哥围绕。”作者大人发出幸福的呢喃。
一片混乱中,懒人爬过。
风轻云淡,阳光洒满大地,这么好的太阳照得人懒洋洋的,不躺下好好睡一觉,那真是对不起太阳公公了……
房内的吵闹对懒人丝毫不具影响,悠闲地躺在草丛中,舒服得让人昏昏欲睡。
他好像忘了个人。
是谁呢?
番外篇
番外 菲佣
“他是断手了还是断脚了?主子又不是他家奴仆,凭什么让主子做那些下等事?”向李狄倾吐着心中不快,吴斥希替主子抱不平。
“好啦,要做什么也是主子心甘情愿的。你嘴上说是要赶他出去,也没见你有啥行动。而且上次咱们误以为主子有了新情人的时候,你不也替泊少爷说话?”刀子嘴,豆腐心。
吴斥希涨红了脸,“什……什么,我才没有替他说话!那是,那是……可恶,我只希望他快点滚出幽谷,别老是缠着咱们主子!”
“是吗?”是主子缠着泊少爷吧?就泊少爷懒到那种程度的情形来看,恐怕把他丢到树林里,没几天就自生自灭了。主子不去找他,他就不动一下,怎么有功夫缠人?
“两位大哥打扰一下,”清脆的嗓音在两人身旁响起,“请问泊在这吗?”
两人转头,说话的是一个俊秀少年,头戴紫金冠,身着棕色长衫,腰间的装饰竟是一条铁链。
“你是泊少爷的朋友?”李狄从他左耳上形如水滴耳环,看出他与泊的关系。
少年点点头。
泊少爷?就他懒散的程度的确称得上是个大少爷了。
“你沿着这条路直走,过了这片树林便可看见大门,进去便能找到他。”
“可以劳烦这位大哥带路么?”要不是“幻”有些失灵,方位估计错误,他也不必落得找人问路的下场。看来他得找雷修修了。
思量片刻,李狄让吴斥希先走,带着少年回到灵影派。
进了大门,李狄本想带少年去大厅找主子——一般主子在哪泊少爷就在哪。回头一望,却见少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李狄招呼着,“这边。”
少年回眸一笑,“多谢这位大哥带路,我已经知道他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