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信步而来,冷俊的面容紧绷的过分。这可是我家天心的院落,你怎麽不打招呼就擅自进来了?真是没有规矩!
"堡中总管来去还需你过问麽?"嗤之以鼻的狂妄态度。
"哎呀,总管大人若是喜欢在我们院里赏月也是您的志趣,我不便打扰。"摆摆手。
"这里......何时成为你们的了?"挑衅紧逼。
"......"啐!你厉害,我争不过你!怏怏垂下了头,准备回去。人家还要睡觉。
又被扯住手臂,那一瞬间自己产生了错觉。好像成了一个香喷喷的包子,这麽多人轮著争抢,待咬了一口,却发觉包子馅是馊的。
"干什麽?"你不过是个下人,咱们半斤对八两。
"刚刚做了什麽,你该是心里有数!足够让堡主大人对你处以极刑。"
装作面不改色,心却像失了控制狂跳不已,几乎要用手拉开嘴唇辩解:"您在说些什麽呢?我听不懂,总管大人。"
一声冷笑:"你确信那鸟身上没有什麽东西?信不信我可以射它下来?"
"就算你追也是赶不上的!"狠狠瞪著他,却发现他的笑愈发邪肆。
"你承认了?"
很想拔了舌头咬碎牙,撕烂了嘴巴扇自己耳光......又是自掘坟墓。我的小聪明仅限与此了,难不成真的是碰上了高手?
"你想怎麽样?"打从进堡第一日,这个人就处处留意我的举动。真的被他看出破绽?真是不甘心啊!堡主动手,还有天心说情,如果被他打死,连个全尸都未必会留。
"如......何?"一双手抚上我的面颊,如蟒蛇蜿蜒游移。奶,奶奶的......这个人该不会......
第七章(下)
"你究竟想怎样?"面上的笑瞬间冷了,死死看著他的动作。双手慢慢捏成了拳状,虽然没有武功,光是肉搏我也不会一两个来回就会被轻意制服。
"这时候还在装傻?你不是个蠢人,梦红豆。"带名带姓地唤我,真是被抬高身价了。眼神却是极尽猥琐,上下肆意放射著毒光。这样熟悉的神色十分的眼熟,通常,只出现在嫖客的身上。咬咬牙,难不成真的要在这麽个破落处失了身?
"冷总管,我欠你很多。若是禀告堡主必是会遭受灭顶之灾。可是......你未曾想过在此地苟且不妥?"斜著眼眸睨著,总以为会让他犹豫片刻。
"不妥?!"十分不屑地带笑冷嗤,双手缓缓地伸进衣襟──我的衣襟。
"呃......堡主,堡主若是来......怕不好的......"步步後退,左右顾盼,天心,若是喊了你可能制服他?唉,来了可能打的过他?
"堡主只会对画相思了,你家公子只不过床帷的替代......永远的替代。"身子随之双臂一展,避退至院墙根下。眼睁睁看著那个人得意地笑,得意地......为所欲为。
可以呼喊,只会招来那些无脑的壮汉一顿好打;可以反抗,只会落得奸细之名被堡中严罚处置。粗糙的指微微触著皮肤,原就冷的生鸡皮疙瘩,这下更是浑身哆嗦。胸前粉色的娇嫩肉珠被扯得生疼,似乎不是什麽个中好手的作法。至少......比那个冷亦寒的手段生涩多了。唉唉,就当是还他人情罢了。
粗重的喘息回响在耳边,某一处的炽热正是蓄势待发。看得我背脊发凉──这一下该是几日不得出恭?
"唔......"虽不是调情高手,三两下的撩拨也让人浑身无力。眼前一瞬间变得模模糊糊,红红绿绿的,也不知道飘荡著什麽。是什麽东西?双手往上伸著,够著,却发现那模模糊糊的东西更加远去。
"啧,此一时还在神游,不愧是你。"两掌分开的是我的皮肉,手指侵入的是我的部件,整个人忽然成了欲火高涨的兽,在面前疯狂逞欲。
"冷,冷傲天......你该不是......喜欢我吧?"总有这种奇怪的感觉,禁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上面那个人僵住了。
"你说呢?"邪魅一笑,有些挑逗。倏地抽紧了心弦,仰著看天。被高大身影遮蔽去大块的漆黑夜空是那麽沈静,那麽幽深,如同我的思绪。
"啊──"张开口疾呼,被他用手掩住。猛然闯入的炽热怪物让自己痛得浑身抽搐。冷汗一滴滴从额前腋下流淌。狠狠撕裂开的地方就像不是自己的部分,尽情接纳著外物。不知不觉间人被扯裂出两个,一个说,认了吧,这样就能活下去;一个在说,反抗吧,这不是你,不是梦红豆。
切!木已成舟,还反抗什麽。天生不是什麽贞洁良男,矫情了做给谁看。把心一横,索性放松了紧绷的肉体,任由他揉来捻去。
不远处闪过的人,很熟。似乎被此处的骚动引得过来。直到......对上我的眼睛。
"......"身上的重物毫无所动。怪不得说纵情之时容易失去防范,这个男人就这样被他主子宰了恐怕都没有反应的。忍著不适,嘴角扯开了笑,眼睛不自然地弯。
他的脸依旧是没有表情。真是的,亏我笑得可亲来迎接你大驾,还摆什麽谱!双手环住冷傲天耸动不止的躯干,终於在第三双目的欣赏下急急泄了火。
"男──娼!"嘴唇微微蠕动,挤出了这麽两个清晰的字。这位大人现下竟是连鄙夷都懒得施舍了。
"堡主。"身上的那个终於狼狈地退去,忙不迭提著裤子行礼。有些想笑,可是浑身无力。稍稍喘息间就扯动了不堪的伤处。疼,真他妈的疼死!硬是将出货的部件临时挪作进货通道,哪有这麽便宜的事。
"却是糟践了这麽一张脸。"谩骂,又是这恶俗的反应。天生命数相克,该是如此。
"脸是爹娘给的,小人没得选。"若是让我有选择的机会,宁可要个王二麻子的大饼脸。长得俊秀亦能如何,除了卖只有卖。
"傲天,怎一回事?"不屑听我的辩驳,扭头瞪著手下忠仆。哎呀呀,这可是在天心小筑的院子里,难道还要演绎什麽主仆情深。怪胎主子,怪胎下人!嗯哟,痛死了!
"今夜正欲嘱托你来办事,竟然在这里。"主子找下人,未料到抓了奸,也该是动怒。原想著那面具男最多卑恭地认错,收回刚才的情肆。
我却吓了一跳。
"堡主,赏他给我吧。"
一瞬间是那麽寂静,静得发毛。心就像飘忽的纸鸢一般,原先是起伏不定,猛然一阵骤风──"啪叽!"线绳被扯短了。
院落里就是那麽诡异的场面:冷亦寒站得凛然,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的总管,眉眼间闪过错愕;冷傲天站得谦逊,微微低头,眼中却透著果决;我躺在地上,将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啧啧。看那堡主投来憎恶之色,我竟然又挑拨了他喝别人的关系。
想想尘王爷也不会料到,我这样一个小把式会在堡里兴风作浪。
"哈哈哈,你要他?"堡主大人突兀地大笑,回荡在空院中愈发让人惊悚。触著一身鸡皮疙瘩,稍加整理了衣衫。吊儿郎当斜靠在墙边看著,就像他们说得与我无关。
"......"冷傲天果然疯了,竟然不发一语表示默认。
"傲天,你会被他这种人迷惑住?他的滋味......无非就是一个生涩的男娼,不会迎合也没有情趣。可不要失足啊。"喂喂,我就是那麽不齿麽,说得好似你与他情深意浓,十八相劝。眼睛不自觉瞄了两人一眼,这二人......如果真的也有......
呃......想得太多,又开始出冷汗,连忙阻止自己突如其来的可怕意淫。
"堡主,我没有将他当作男宠。"那人说得正色。原来真的是被我猜中了,那次的宽容就让我生疑,这人一定有所企图。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局,喜欢上我了?这可是你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了。
"好吵呃!"慢慢腾腾又来一人,是我家公子。四人正可以凑成一桌麻将了。
"天心,吵到了麽?"蓦地换了脸面,透著温柔。这个堡主真正会做人,不愧是商人,"此番特意来接你去我的别院。"
"啊?呃......豆儿!你这是怎麽的?"天心原是有些惊讶,当视线触及我衣冠不整时,却成了惊恐。眼望著冷亦寒的眼色又变冷,巴巴地苦笑一声:"嘿嘿,翻墙头被总管逮到了。"
冷傲天眼中闪著惊愕,望著我。看我摇摇晃晃扭到天心跟前,手却是想伸出来扶我一把,被闪躲开。凝视著天心清澄的目光,摸索著怀里的东西。突然想到刚才已经被宽衣解带,解药,解药在哪里?
一时面孔煞白,望著天心失神。此时却又一双温柔的臂搂过来,在腰间轻抚:"堡主,赏他给我吧。"
"......"面前的天心也是怔著,神速摸向腰间,果然他将解药渡了给我。顾不得什麽,赶紧乘著背对冷亦寒,将手中的药丸攒在手中交托给了他。
当著抱住的面做些小动作,还是心有余悸。天心的掌中也沁著汗,颤抖著唇:"堡主......你说接我去何处?红豆呢?"
"他?他如此聪明伶俐,先让他去给那些百无聊赖的人做个陪。"
"人?谁?"天心在问。总管汗颜,红豆发怔。
"呵呵呵,傲天......我相信这只是你一时糊涂。人总会犯错,这一回就不追究了。"几乎是推搡著天心向一侧屋子走去。两人该是去温存了。怎麽就这样丢下我和那个总管颇为尴尬。该劝他死心还是该一口回绝?唉,真是厄运连连。
"你......"他貌似要开口,阐述什麽荡气回肠。
"不要对我期望太高,梦红豆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你的恩我领,你的情,我还不了。"抬头斩钉截铁地说,也不去管他握拳"咯咯"作响。给十二个公子作陪?真是好建议。这一下,可以好好完善我那破劳什子地图了。
第八章(上)
这一夜只是拾掇了一些东西,那个冷脸的人悻悻离去,而棺材脸的主子更是视我入粪土,愤愤斜来一眼,便嘱托天心一些什麽离去了。
"吃了解药麽?"打个呵欠问著有些云里雾里的公子。见他迷茫的神情也有些了然,拍拍他的肩膀,"唉,你终於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可喜可贺啊!"
"话虽这麽说,可他偏偏孤落了你,这又是何意?难道你已经让他有所怀疑?"微张的樱唇有些颤抖,我瞠目结舌望著这个神经兮兮的人。
"我就这麽值得怀疑?这麽不可靠麽?唉......"装模作样叹口气,拍拍身上的尘灰,"天色不早,我先去睡了,收拾了大半个屋子,腰都要断了。"其实,是被那人伤得腰酸才是真的。该死的一群恶狼,将我这如花美少年采了也不付钱!
"豆儿不觉得奇怪麽?"他突然沈著脸,严肃的神情让我收住调笑。
"奇怪?"
"尘王爷直说这个堡主掳掠官银,与武林勾结,可是这个慕月堡却没有做大奸大恶之事,商务往来井然,怎麽偏偏被朝廷怨恨?要说是作恶者甚多,这里也算不得嚣张啊!"天心说的一套一套,我听得一愣一愣。
"我们下人哪管得了这麽多。难不成王爷是看他娈童成群欲为良家少男出一口恶气吧!"
"胡闹!"雪白的脸面蕴著红粉,格外娇俏。同是一样类型的皮相,为何梦红豆就是这麽惹人生厌?
"你怎麽倒戈关心起慕月堡是非来,这可不是我们的目的。"拧著眉头看著主子,他躲闪不及的目光被我抓个正著。依稀瞥见有些异样的眼色,心中开始忐忑。适才冷亦寒来天心小筑,他一脸的神采飞扬,现在谈及我们的立场又是了一脸懊丧,总是不太对劲。
"......"他未有回答,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拢拢被窝道,"上来,与我一同歇息吧。不知道以後还有无这样的机会。"
"嗯,这倒提醒了我明日要去那十二个公子处探听虚实。"来了那麽久时日,也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宠幸,的确不像是我梦红豆好事的性子。实在是被体罚得怕了,一时不敢随意走动。
"豆儿,真的......真的没有什麽隐瞒吗?"槽糕,他似乎又在胡乱猜测了。
"隐瞒?隐瞒什麽?一切都十分顺利,有什麽好担忧。"双手摊了摊,表示一切平静得很,"如今这个月的解药也到手,我们有可以多活一个月。若是有异变,哪还有我这个贫嘴在一边和你嚼舌根啊?"
"豆儿,莫要焦躁。现下近了他的身,我会将你接回身边的。"他说得中肯。
我一边在摇头:"无妨的,在哪里都一样。这样反而能活得更自在,能探得更多实情。难不成误打误撞能够明了一些不为人知。"
"是麽......"他喃喃自语,闪动的眸子盯著我的脸好一会儿,看到我乐呵呵傻笑也无奈地叹息,窝进床缛了。捏捏鼻子,再揉揉被弄得生疼的屁股,也难得有人暖床,"哧溜"一声钻进他的被窝。嘿嘿,真是暖和,还有他香香的体味。
双手不自觉搂了上去,他身子明显一僵,很快恢复平常。隐隐听见耳边轻叹,不过片刻便歪过头呼呼大睡了。
很久没有做梦了,也不知道多久。在恩善居时夜夜好眠,也不曾梦见过这样的可怖。终是在一片红光中被惊醒,看身侧的天心睡得香甜。摸摸额头,挂著冷汗。细想想梦中的诡异又觉得可笑,好好的怎麽会生这样奇怪的梦魇。一片火海中他在唤我,我也也在唤他。只是他看不见我,我更是看不见他。隐约一个纤细的轮廓,有一些熟悉的样貌。是谁?不知。
"小人红豆。"低头回话。
"听说你家公子正是受宠......"欲言又止,抬头,望进了晦黯的眸。那公子声音柔柔的,十分恬淡。怪不得天心会受恩宠,这个公子哪里有他半分姿色?只是眉眼间隐隐透著清灵,与那相思还扯得上关系。
"呃......"发现我放肆的眼光,他只是轻笑,低头继续写著什麽。看来是个和善的公子,心中也欢呼雀跃。轻轻问道,"公子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坦,小的一定会好好完善。"
"却是会说话。平日这里只是偶有仆从来打扫,也积下了灰尘。堡主竟然还记得木莲。"说话间流露著凄哀,搞得像个深闺怨妇,我心里寒战一阵。硬著头皮连声称是,忙著收拾里外,打扫院落。
一日无趣,竟是流逝得飞快。甩甩酸累的手腕,望著屋里。他依旧是看书看得入神,忽然抬头看我望他,放下书卷。招招手。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看到他点头,屁颠颠地跑进去,该是秉烛夜谈了麽?看来能从他口中听到不少好东西呢,心中不由暗喜。
"红豆识字麽?"他笑得和煦,有些叫人移不开眼,管不得"曾经"受宠,也是个颇有特色的公子。顺应地点点头。见到他笑得更开怀,"当初堡主就说我文采卓绝的,现在竟是连个下人都是如此出色了......我竟是想见见梦天心这个人啊。呃,见他作甚,寒喜欢的是相思,我该见见相思公子。"
心中一寒。这个人的神情似乎不似常人,想想这个寥落院,没有人关怀,没有人爱护,只是一个人默默独守空房。比牢笼中的死囚还要凄绝,死囚知道自己的末日,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人生的尽头在何处......
浑身一瞬哆嗦,往後挪挪身子,却被他扭住了双臂:"怎的?"
"呃,我,我要去睡了。"妈的,他是有病!我怎麽早些没有察觉?手上的书始终是倒拿的,纸上写满的都是冷亦寒的名字。怪不得那些壮汉踢我进来时就像见了鬼,忙不迭转身出去,原来他是个疯子!甩著双臂却挣脱不开,他狠狠地推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