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买去,今晚我就买,郑非一乐呵呵地答应了。
那要是中奖了你说咱买什么颜色的车?凤桐神往地问。
黑的呗,高贵大气,郑非一连想都不想地答道。
傍晚时分,郑非一揣着刚买的彩票乐呵呵地往自己的夏利奔,路边一辆黑色的伊莱特冲自己不断鸣笛。
嗯,搞什么?
郑非一傻不拉几地往跟前凑凑,突然在几步远地地方停住,他明白了。
凤桐真的没想招大个子哭啊。所以郑非一抱着脑袋突然蹲在路边的时候他也没敢下车,就坐在车里等着,直到那个庞
大的身躯一摔车门坐了进来。
也不管那么多,郑非一把凤桐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按使劲胡噜了俩把,你稀罕死我得了。
凤桐挺不好意思地挣开,郑非一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凤桐的小脸,说了句让凤桐彻底脸红的话:能碰上你,我是几世修
来的福啊。
……
周末休假时凤桐亲自跟踪了齐芳一次,近距离观察了一下齐芳的新男友。
这个跟三子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的,高大,帅气,从穿着打扮上看也蛮有钱的样子。这才是女人理想中的男人吧,齐
芳想要的应该是这样的男人才对。
凤桐在暗里里观察着,总觉得哪里不对,那种感觉在脑海里萦绕不去,可是又不甚清晰,仿佛只差一点就能抓住,却
又不知道那个点在哪里。
也许再跟几次就会有收获,其实齐芳的案子现在已经算不上重点了,可是凤桐一直不死心,总觉得还有可疑,所以暗
地里他一直还在调查。
17.妖孽横生
清早一到单位凤桐就很不爽地听到刑峰的笑声。
果然没有错,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又在迷惑刚来的小探员了。
小何小毛被他忽悠得一楞一楞得,看见他来了都很兴奋地招呼道:凤队,刑律师来了。
桐桐,早,刑峰风度翩翩地起身,早饭吃了么?
吃了,师兄你这么早来干嘛?
我给你煲了粥,红枣桂圆粥,补血养血,安神益智的,特意给你送来。
“你脑袋被门夹了?”凤桐引刑峰到自己办公室,一点没客气地回绝道:“谁说用你给我送饭了?”
“难道我这当师兄的疼疼师弟还得用人教么。”
“师兄。”凤桐揉着太阳穴,“你饶了我吧好不好?”
聪明的凤桐,一直到坐到自己的车上,刑峰都还在微笑,能够把拒绝的事做的如此干脆利落又这么可爱的,世间不过
唯有他一个而已。
可是桐桐,你是不是把有些不该忘记的忘记了呢。
晚上下班,刑峰的车就等在警局门外,凤桐视而不见,直溜溜往外走。
刑峰亦步亦趋,耐心地开着他那辆炫目的奥迪龟速跟在凤桐身后,还很没有纪律地把脑袋从车窗里伸出来,不断地对
着凤桐喊话。
凤桐头大如斗,难得今天他没有开警车回家就遭到了如此骚扰,眼看自己就会成为明天报纸头条新闻的主角,凤桐果
断地拉开奥迪的车门坐了进去。
呵呵,刑峰看着凤桐笑得温柔,凤桐闭起眼睛不说话。
咱们去哪,刑峰问。
是你要约我,去哪你没安排好么?凤桐连眼睛都不睁。
那我就做主了,刑峰很高兴凤桐这么听话。
吃饭当然要去最最高级的餐厅,吃的就是那个环境,吃的就是那个氛围,吃的就是那个昂贵,唯有如此,才会在给人
留下深刻记忆。
饭后去一家格调极其高雅的酒吧喝酒聊天,凤桐全程极其配合,让干嘛干嘛,刑峰说去哪他就跟着,最最后,刑峰送
凤桐回家,全程表现得风度翩翩。如果不是凤桐很了解他,太了解他的缘故,说不定真会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
室内散发着温暖的橙色光芒,凤桐打开门的时候,郑非一正对着电视呵呵傻笑,电视里赵本山那极具特色的东北话响
彻房间。
回来了。看见凤桐,郑非一关掉电视站起来,怎么这么晚,加班了?
接着在走到凤桐身边时皱起了眉头,你喝酒了?
嗯,难受的要命,给我点水。凤桐胡乱地扯自己的外套。
我给你脱。跟谁喝酒去了?郑非一帮凤桐把外套脱下来。
刑峰。
凤桐把自己丢进沙发里,仰着头等郑非一喂自己。
什么叫醉态可掬呢。
平时的凤桐绝不会这样子撒娇的,郑非一拿个勺子,十分耐心地一勺一勺喂凤桐喝水,时不时地偷个香,十分享受此
时的气氛。
他为什么要跟你喝酒啊?半杯水下去,郑非一才想起来问。
你猜呢?
凤桐没骨头似地往郑非一腿上一躺,完全是喝醉了的状态。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不是有这么句话啊,桐桐。
呵呵,呵呵,非一,你智商提高了啊,加十分。凤桐伸出食指在郑非一脸上戳了戳。
郑非一干脆把凤桐的食指含入口中吮了起来。
轻轻解开衣扣,一件一件剥掉,雪滑馥腻的肌肤慢慢暴露出来,把人抱进怀里,伸手过去,反正现在桐桐醉得人事不
知,什么不欺暗室之类的大道理郑非一统统不懂,不趁机好好享受才是傻瓜呢。
凤桐在半夜里醒来,还好没有那么不舒服。
起身去卫生间,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见自己,从锁骨开始蔓延到小腹,一点点的都是吻痕。
不可能。凤桐瞪大眼睛,自己没有醉到那种程度,根本没有,刑峰绝对没有碰过自己对不对?凤桐努力回想,明明回
家的时候一切都是好好的。
大半夜,郑非一感觉到有什么在自己胸前啃来啃去,轻轻地,还带点痒,不耐烦地推了推,好像摸到了桐桐那光滑的
小脸,于是停住,任由他去。
第二天一早,郑非一照着镜子发愣,镜子里的映像忠实地说明了自己昨天曾经错过了多么令人激动的香艳场面。
天啊,我真是猪啊,郑非一捶胸顿足。我怎么那么能睡啊,桐桐那如火的热情啊,浪费了么不是。
很后悔啊?凤桐不知几时出现在他身后,看着他笑得亲切。
是,是啊。郑非一张口结舌。
那下次别趁我喝醉的时候下手了。
哦。郑非一答应着,猛然醒悟,还有下次?
桐桐,咱不和那人一起喝酒了行不?
行。凤桐特痛快地点了点头。
可第二天刑峰又来了,又给凤桐带了粥,这次连老周都忍不住逗逗凤桐,你这位师兄可挺会疼人的啊。
嗯嗯,凤桐咬着腮帮子哼了一声,我师兄一直这么疼我,打从学校念书时候开始。
小何忍着笑接茬,这年头师兄弟感情这么好不多见啊。
是啊,是啊,我们学校传统是这样。
憋憋屈屈地拎着刑峰给他的保温桶进了办公室,凤桐颓然坐到椅子上,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啊,刑峰,你是想让我陷
入群众舆论的汪洋大海里么?
晚上下班刑峰又来等,凤桐有意在办公室里磨磨蹭蹭拖到天快黑才出来,刑峰的车在外面,人却不在车里,怎么回事
?
警察特有的敏感使凤桐不但没有趁机离开,还在周围寻找起来。
幸好他也没走多远,就在离开他们公安局不到五十米远的草丛里,郑非一和刑峰滚在一起打得那叫一个过瘾。
郑非一你给我住手!!!凤桐怒了。
论打架刑峰能是郑非一的对手么,完了,这次刑峰不告死郑非一就算见鬼了。
果然表面上刑峰被郑非一修理得很惨,脸上五颜六色的。
郑非一,你算混到家了你,凤桐气得不知如何是好,连骂都骂不出来了,你快点向刑峰道歉。
我没错。有什么可道歉的。郑非一抹抹嘴角的血拒不认错。
你说什么?你还敢说你没错?!凤桐抬手就是一拳楔上郑非一的脸。
我就是没错。郑非一也不躲,就那么拧着。
凤桐刚抬起手要再打,刑峰就开口道,行了行了桐桐,苦肉计不必再演下去了,这次我不会告他的。
不过,刑峰慢慢地开口,很挑衅地昂着头从郑非一跟前经过,小子,你要是就这俩下子,那你可还不够看。
看来他是真想死,郑非一看着刑峰远去的背影,邪狞的笑了。
怎么不训我啊?
有的人就是欠虐,凤桐不教育教育郑非一,他还真就浑身上下都很难受。
你不是说你没错么。凤桐专心于路况,随口答道。
郑非一不答话了,回想起来,还是很生气。
我猜得没错的话,刑峰应该是说了对我很不堪的话,所以你才动手的。凤桐几乎是肯定地说。
郑非一默认了。
非一,我这个师兄嘴巴很毒,逻辑思维很缜密,如果这样你就忍不了要动手的话,他想送你进监狱随时都可以。
凤桐很平静地陈述事实。
他送我进监狱?我还送他下地狱呢。郑非一咬牙切齿地答道。
非一,我们来讲道理,凤桐把伊莱特停在路边。
不管是法律还是什么,都阻止不了一个人意淫另外一个。你总管不到别人脑子里那点自由幻想的权利吧。
不行!郑非一暴跳如雷,他他妈的愿意想谁想谁,想你就不行!!!
无言地瞪视了他几秒,凤桐突然放弃,嫣然一笑,凑近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启车往回开。
郑非一被凤桐弄疯了,靠,刚才那个是自己老婆么,他摸摸自己的下巴,满眼的难以置信,那么媚,那么妖,那真的
是凤桐?
18.买房子
凤桐决定亲自会会齐芳的新男友。
虽然这么做有可能打草惊蛇,但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的凤桐决定冒险试一试,
其实他也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齐芳的这个案子这么上心,但是齐芳的案子一天不破,他心里那种隐忧和强烈的
危机感就不能消失。
于是又一个周末,当齐芳和男朋友约会时,凤桐与他们巧遇了。
巧遇的地点是在商场里,凤桐刻意选了这个地方来细细观察目标人物的反映。
双方握手,互相介绍。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凤桐发现:一,这男人的手指上有粗茧,二,这男人和他讲话时注意力不集中,目光散乱游移。
虽然是有所发现,但是凤桐并没有继续探究下去。
所谓偶遇,让人察觉到就不自然了。
大周末的你又没事,干吗去了?回家就遭到郑非一的盘问。
齐芳有新男朋友了。凤桐一面对着穿衣镜换衣服,一面说着。从这个位置,他可以清楚地观察到郑非一的表情,所以
凤桐说完,就凝神盯着镜子,仔细观察着郑非一的反应。
那个小婊子有新男朋友奇怪吗,郑非一冷笑,语气充满讽刺,我只希望这次这个男人能活久一点。
反应正常,这么说确实不是非一做的。凤桐放下心来,又想起另外的事,坐到沙发上很认真地跟郑非一说。
非一,三子的死齐芳确实有责任,但我们不能全怪她。三子是自杀的。不管前因如何,追根究底都是由于他自己太懦
弱,太悲观,才会做出这么错误的决定。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针对齐芳的举动。好吗?
郑非一别扭地看着窗外,许久重重吐出口气,谁有闲功夫针对她,我才懒得理她。
凤桐不由得一笑,好啦,今天有空,我们去看看唐叔好不好。
恩,我也寻思该去三子家看看了。
郑非一如今是今非昔比,买卖做大了,手头也宽裕了,于是开始盘算着要买房子了。
跟谁也没言语,他自己开着伊莱特天天跑楼盘,琢磨来琢磨去,在“都市春天”选中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子的
朝向好,楼层也不错,各方面都让人满意,就是贵。
房市泡沫不泡沫的咱不说,反正房价绝不是几年前的房价了,幸好H城也不是什么国际大都市,郑非一按着计算器算计
来算计去,竟然能一次性把房款付清,只是付清房款以后自己也不剩啥了。
想来想去,郑非一觉得这房子得买。过个几年还不知道房价得涨成什么样,到时候恐怕自己借钱都买不起了。宁可现
在手头紧点,房子必须拿下来。
决心已定他就回来找凤桐要身份证。
要身份证干嘛啊?
凤桐幸亏随口问了一句。要不还不知道郑非一想要把房子落户到他名下。
不行!你都不和我商量就要买房子,买也就罢了,还想落在我名下,这哪行,不行,绝对不行。
什么不行,郑非一也急了,这家到底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我说了算,怎么着?凤桐冷冷回应。
是,他说了算。郑非一挠挠脑门,那啥,所以我和你商量么,身份证借我用一下呗。
不可能,非一。
凤桐特坚决地拒绝,我不会要这个房子的。
桐桐!郑非一也急了,他是男人,也有男人的自尊,自己的心意哪经得起爱人这样冷冰冰的一再拒绝啊。
非一,你喜欢我么?凤桐走到郑非一跟前,很认真地问。
当然喜欢啊,那还用说么。
那就行了。凤桐用力抱住大个子,有你这句话就什么都够了,房子就落在你自己名下吧,我住不就行了么,是谁的并
不重要,你说呢。
郑非一还没有回话呢,凤桐直接奉上一个热辣的吻,等郑非一回过魂来,这个问题的讨论已经宣告结束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凤桐不肯要房子,郑非一上来一股倔劲还非得把房子给他不可。
绞尽脑汁,琢磨了几天,后来终于想到了,这位爷去律师那立了一份遗嘱,把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他的那个百货店
,还有他买这栋毛坯房,都作为遗产留给凤桐了。
所以说,人要是脑抽了,你挡不住,尤其是郑非一这么混的。
本来立遗嘱就立遗嘱,这事瞒好了弄不好凤桐一辈子都不知道,跟没发生过一样。
可惜郑非一去律师行的时候让刑峰从二楼看见了。
刑峰如果不摆他这一道那就不叫刑峰了。而且刑峰也真的想试试,到底郑非一和凤桐到了哪一步,是某些人在自作多
情,还是他们俩情相悦,这可关系到自己的切身利益。
于是这个事最后就很不巧地被泄露给凤桐了。
俩人之间爆发了自相识以来最大最严重的一场战争。
说是战争不确切,确切地说是凤桐单方面发飙。
凤桐让郑非一给气得,手都哆嗦了。
什么风度啊修养啊都丢到爪哇国去了,指着郑非一鼻子就是一顿痛骂,有没有你这么咒自个的啊,你个傻缺,还立遗
嘱,你今天死了,明天我就放火把房子烧了。你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怎么的,你说你要是死了,我要个房子有屁用啊。
……
越想越生气,骂到最后骂累了凤桐也不骂了,把门一摔,进卧室蒙头大睡。
郑非一这个委屈的啊,他是一句没敢回嘴,桐桐都气这样了,他哪还敢出声啊,可是,可是,归根结底,他就是想对
凤桐好不是,他是不懂这些个,可是他一片心全都是在为桐桐打算么不是。
凤桐说是进屋睡觉,可哪睡得着啊,谁摊上这么个败家玩意谁都得被气完了。
不光是气,心里还一抽一抽地疼得厉害,真的,好久都没有这么疼过了。
从自己开始发飙,郑非一就抱着个脑袋蹲在地下,一句也没有跟自己顶,现在也没个动静,也不知道琢磨什么呢。
凤桐想一想,突然很难过,伸手抹去眼角的水滴,起身推门出来。
郑非一还维持原来的姿势,抱着头蹲在地上。
非一,凤桐在郑非一面前轻轻跪了下来,把他抱在了怀里。
吵架了?刑峰在QQ上问,附一张开心的笑脸图。
他给我煮疙瘩汤呢,凤桐答,附一张骄傲的表情。
吼吼,到底是你变了,还是我一开始就不了解你呢,桐桐?刑峰微笑。
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凤桐问。
很冷,很理智,很少有表情。
现在不一样么。
不一样。桐桐,你知道么,遗嘱的事我告诉你当时你的眼睛都着火了,我从来没见你那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