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谁人不曾踌躇满志想有一番作为?
龙骧虎步:像龙马昂首,如老虎迈步,形容英雄气慨威武雄壮。
他能否有如己所愿一番建树,能否周旋于险恶官场屹立不倒?
他与他究竟谁英雄气长,谁英雄气短?
内容标签:强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郭骧、狄凌┃配角:黄起寒、方梦、林平义、黄腾
其它:暗杀,暗算,慢热,暂定清水
一、起篇:春愁
正直四月天儿,去净了三月里那点微寒,暖洋洋,鸟兽鱼虫儿都出来尽情舒活筋骨,春风更是夹裹着各种花香使劲儿调戏着人的心肝脾肺肾。所以说容易春心荡漾么?!好吧,不管是不是真的,宝合殿里的宫女们,今天下午真感受到那么丝浓浓春意。
郭骧,着一身绛红色箭袖袍,蹬一对皂色薄底牛皮靴子,竹簮束发,未带佩剑,跟在个老太监后边,在偌大的皇宫内转悠着。一路上碰见的小太监中太监都会笑容满面的冲这边甜甜喊声“郭公公午安”,听了太多遍,郭骧也不禁翻个白眼:呸,跟谁不好非跟你个老太监同姓。
七拐八弯,转到宝合殿,郭公公回身说道:“老主子就在宝合殿后边而的翠景亭等你呐。”
郭骧忙赔上个笑脸拱手道:“还烦公公引路。”
“嗯,我说你小子,昨儿中个武状元,今儿又敢逢皇帝亲召,真是前途‘莫测’呀,嘿嘿。”
“哎呀,不敢当,都是拖您和老主子的福呀!”
“哼,”公公回头甩一个冷眼“管我p事,拍马屁也得记个准星儿!”
郭骧心里暗念:废话,谁还能有你马屁水平高。耳边飘过躲在暗处的宫女的阵阵说笑“快来看呐,新科武状元官!”“哎呦,你脸红什么劲儿呀!”“讨厌死啦!”……嗯,下回要记得,习武之人,耳力不比常人,再躲远点吧。郭骧微微勾了下嘴角,跟着公公转过那最后一个屋角,翠景亭就在五丈开外的花丛中。
郭公公矮身通报了下,老主子淡道:“平身,赐坐。”郭骧方从地下立起担去膝头尘土,坐到了亭中桌边新摆上的八角椅里,禁不住的满面笑容,微微的心潮澎湃,如此近距离面对没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子说不激动那是扯淡。元璟公,时年五十一岁,两鬓有些许染霜,正是不怒自威的年龄,端详郭骧半响,瞅眼桌边的另一位未知美女,道:“果真一表人才!”美女呵呵一笑,提起酒壶给璟公满酒,又转来给郭骧满上。郭骧忙扶住酒杯道一句多谢,目不斜视,故而美女的娇容上未可知,不过可判断出此女必然是个皇亲国戚,不然哪来的和老皇帝这么亲近。璟公继续道:“来,喝下此杯后,爱卿舞上一剑。”“……下官未曾带剑。”“哈哈,华娗早有准备。”郭骧笑道:“好!”心道,看来是金怡公主想看舞剑。当下谢过公主递来的金镶玉宝剑,反身一个轻跃,到了亭子前的空地上,出剑,亮个架势,瞥见老皇帝微微颔首,便刷的舞开了。郭骧特地选了套“败花剑”,剑法如其名,就是图在春天舞出个落英缤纷来,剑式花设计的繁复花哨煞,真实战这么使唤决计是找死,图个乐子或是健身的话挺好。郭骧这里暗提了二分内力,剑风扫的甚远,真真恰到好处的舞出了个落英缤纷,旁边端茶送水的太监宫女捎带上个郭公公各个看的目瞪口呆。夹带着公主的笑声,老皇帝抚掌笑道:“好了好了!”郭骧的这套剑法还差个尾式就舞毕,只好收了剑,回到亭中,心中不免依然有点惴惴。老皇帝笑道:“爱卿真个好剑法,怎奈这么不怜香惜玉,华娗心疼那些新开的花儿啊,哈哈哈哈……”郭骧旋即松口了气,心里暗自汗一个,荡开笑容望向公主,拱手赔不是。公主不知道是因为老皇帝的话还是因为郭骧,小脸微红,忙摇手说道:“不用。”
又闲聊片刻,老皇帝屏退了公主和其他太监宫女,剩了个郭公公。郭骧知道有正事要说,忙正襟危坐。没想到却是郭公公开口。郭骧心里暗骂:果然太监当道,狡猾的老东西。一边听公公开口道:“一年前的三王爷命案你可知晓。”
“知晓。”
“这一年里市井里传出的‘办年货’你可知道。”
“好像说是一年杀一个……罪该万死的。”郭骧斟酌了下还是按照流传原话回答。
三王爷,元璟公的兄弟,先皇驾崩时留有五个皇子,一个成了立璟公,四个成了王爷分别是二王爷、三王爷、七王爷和九王爷。几个王爷也不是完全的空架子,也有点实权,那三王爷前几年参与了朝廷要员的推举,背后实着发达了一笔,现任的军器局总管王保天就是三王爷一手提拔上来,替王爷做了不少坏事,搜刮钱财强抢民女自是不在话下。
郭公公翻白眼:“什么‘罪该万死’!什么罪?罪是谁定的!有罪,皇上自有惩治!在天子脚下如此滥杀,就是藐视皇权!就是要造反!”
郭骧点头,老皇帝也微微点头:“公公莫激动。”
公公忙细声道:“唉,奴才,心里急啊,言过了。”
郭骧心里哼一声:能不急么,今年是不是要来杀你呀。
又听得公公继续:“其实一年前,三王爷出事那茬儿,除了人死了,还丢去一样东西,三王爷府中的‘白虎符’。”
郭骧提起心神:“兵符?”
“非也,兵符可以公告重铸嘛。除去这个,另外还有‘黑龙符’、‘碧凤符’,这三个东西……具体干嘛的你不用知道,不过被收集齐全能威胁到江山社稷。你也是我朝近年少有的能打赢所有‘十一禁’(当朝最强11人)的武状元郎了,绝对数一数二,皇上器重你,这事儿决定交与你去办。”
“属下定尽心尽力。请皇上吩咐。”
“嗯,”公公满意道,“有不确切消息,近期有人访九王爷府‘办年货’。”
不确切消息?!郭骧心里汗一个,又问:“另外两个符可有在王爷府中?”
“有。那个龙符在九王爷处。”
“龙符现已收别处存放?”郭骧再问。
“没有。”
郭骧不禁邹眉。
公公瞥眼郭骧道:“九王爷誓与黑龙符共存亡。何况,存在别人处,寒雪帮杀到别人那里不还是一样!近期你去九王爷府里贴身护卫,另外十一禁里会有两人随行,九王爷府里已经增派了兵丁。‘寒雪帮’里白虎符的事要留意。”
“是。”
公公又举出金牌一个,道:“皇帝亲赐,武状元郭骧,口谕金牌可用来调动京城守卫,封为密使,特查白虎符,剿灭寒雪帮。接。”
“谢主隆恩。”郭骧跪接过了,心里咯噔好几下,白虎符还八字没一撇,就还要剿灭寒雪帮?!就凭自己和一块金牌能搞定寒雪帮,全天下人都要笑了!唉,自己果然是要前途‘莫测’。
却说,这边郭骧怀揣金牌愁容满面的随公公再一圈一圈的兜出宫外,那边金怡公主正抚摸着郭骧抚过的金香玉宝剑温柔的微笑。各自一番春愁。想必这盛春里的‘落英缤纷’,会被回味很久。
二、万豪楼
傍晚时分,天边流火云霞翻滚,经过一天的日晒,京城东南角的一字街上似乎仍留有白日太阳曝晒过的余香。一字街片区,元朝北方最大的商货交换集市,街边净是些外地来的商贾开的店铺,卖的东西由古玩到军器(批发受限的),由锅碗瓢盆到鸟兽鱼虫,自是因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买不到的,当然了,旅店酒楼青楼戏馆亦是五步一家十步一座,吃喝玩乐得配套么。不过,晚饭时刻,街头的喧闹暂时收敛一点儿,配上这点晚霞,也衬出几分祥和安宁的意思。
刘二,万豪楼前招揽客人帮客人牵马提东西的小二,现在也有些闲功夫窜到对街和收花布的印花坊小姑娘拌嘴。正聊的开心,却听得远街隐隐传来马蹄声,不禁好奇的出来张望。京城大街是禁止骑马奔跑的,除非是出行公务的军人。远瞅见骑马人一身深墨绿箭袖袍,足蹬五花马靴,黑束腰,黑缎带扎一发冠,批一半黑发在肩头,身背一长型布包裹(估计是刀剑),刘二皱眉:哪儿来的野小子,不知道规矩么,管街的军爷也真是的,怎么不……正嘀咕,骑客已经连人带马飙到了刘二面前,猛一收缰,大马狠狠打一响鼻,太快太近,刘二吓的摔了个屁股墩地。那骑客旋即一个翻身下马,伸手将他拉起,赔礼道:“对不住。”刘二狠狠瞪向骑客,不由一愣,好一个剑眉星目,面若傅粉的美男子!又见他如此彬彬有礼,那些骂人狠话不由滑回了肚里,只是在姑娘家面前出丑面子挂不住,恼道:“唉,这位爷呀,京城不让骑马,你不知道还是怎么地?!”骑客楞了一下:“啊!多谢提醒,刚来京城,忘记了。”刘二翻白眼暗骂:哪里来的呆货,白贪了幅好皮囊。骑客又望向刘二客气道:“你是万豪楼里小二?(服装上可看出)还烦请转告下你家胡老板,狄凌来访。”刘二又瞪他一样,哼一声,闪进了楼内。
胡老板,胡建业,今年五十有六,开这万豪楼已二十余年,万豪楼的招牌在京城也算无人不晓,不过万豪楼也是寒雪帮的一小块资产一小块落脚处却依然鲜为人知。
万豪楼即是酒家也是个旅店,这会儿,后院东南角的静僻厢房里安静的呆着二男一女:一个穿粗布灰短衫胡子拉碴的膀大腰圆的壮硕汉子,约莫四十多岁,抱着个布裹的没鞘大刀在床上打瞌睡;一个穿月白色锦袍紫冠束发的二十挂零年轻男子正趴在桌上打瞌睡;还余下的那个女子一身利落暗红缎子紧身衣,足踩暗红色花底盆鞋,是二十六七岁模样,坐在桌边用块小石头磨手剑。吱一声,门被打开,三人蹭的一下跳将起来。狄凌进来,找了椅子坐下,胡建业替他们关了门后离开了。
三人围将过来,女子急问道:“帮主如何意思。”
狄凌叹口气:“这个月内办掉,对象不变。”
“哎?!这可怎办,时间和对象都被泄露,今晚他们必定防备周全,说不定那秃胖子都跑到别人府里呆着……”
狄凌打断女子道:“我说通了这个月办掉即可。”
“右法使的意思?”小公子模样男子开口询问。
“嗯,内贼告密,这次办货确是艰险,但也不算完全不可为。你三人暂且在万豪楼住下,我自有安排。只是,你们三人,我是否信的过?”边放慢语速,狄凌边抬眼扫了三人一圈。他话说的口气甚重,与平日里的平易近人反差过大,更显得煞气惊人。三人连连跺脚否认,急的眼红。
狄凌汗了下,乐道:“唉,行了行了,怎么跟我欺负了你们似的。”
“呸!”红衣女子一听笑开,“罗爷和你,还不定谁欺负谁呢!(挤兑狄凌没罗九鼎壮)”白袍公子也跟着冲他们笑。
狄凌挑眉转向罗九鼎道:“唉呀?!罗爷,咱切得磋下,梦姐不知道我厉害。”
罗九鼎紧了下怀抱里的钢刀红着脖子没好气的吼道:“得,方梦,少挑拨!就你和平义……我要提前死了,你们还办什么王爷啊。”
放梦冲罗九鼎使个鬼脸,复又转过头冲着狄凌眨眼:“右法使去年请的鹤老仙他们吃了海月楼,今年办事难度增加这么多,完事可要请我们吃的比他们好呀。”
“这……”狄凌心里不禁犯愁:海月楼京城第一呀,还要好去哪里?!!
“右法使傻了啊?!!”方梦按了下狄凌额头开心道。
狄凌抬起头苦着脸:“唉,你们也太狮子大开口,难不成想逼我去抢御膳房!”言毕……自己也跟着乐了。
三、八门紧锁
亥时刚过,打更的声音渐渐远去,一个修长身影,手提一柄牛皮质剑鞘长剑,转过九王爷府邸南角到来到正门,轻轻扣三下。嘎吱一声,大门打开了,老仆灯火下映出一张俊脸,面如冠玉,眼似寒星,眉若远山。不过,现下微锁了眉头,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哎呀呀,今晚又是您?!”郭骧微微点头。老仆让过郭骧,又合上了府邸大门。
话说,自从接了护王爷查虎符的命令,一转眼已经过去了29天。头几日,王爷府是重兵把守地连一个蚊子都飞不进去,光是夜间巡查的就是好几拨轮班,郭骧和另外2位十一禁官爷更是轮番在王爷寝室守夜。王爷府邸的黑龙符就锁在灌铅的铁皮匣子中,按郭骧的意思藏于王爷寝室。郭公公那一句“据不可靠消息”真是愁死了郭骧。到底守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于是从第10天开始,郭骧将守护增派的兵丁全部撤走,不过暗调来几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替换了一部分九王爷家仆,自己和十一禁官爷轮流来王爷家过夜,睡在王爷寝室隔壁的厢房里。白天,郭骧大部分时间在打探寒雪帮的消息,收集有关虎龙凤符的资料。寒雪帮的行踪甚是隐秘,犯下的事主要却是击杀平日里欺人太甚,为非作歹却又能逃脱惩治的“恶霸”。郭骧觉得,就像是江湖里的高手联盟,不定期的大家出来活动一下,活动结束,大家又各自散去。打探半天,只有些传闻和百姓的颂词。至于那几个符,更是,基本没有任何资料,除了郭骧亲眼看了眼黑龙符,一块布满暗黑色条纹的深色玉石上面隐约刻有个龙像,具体有什么玄机,问谁都是三咸其口。郭骧现在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抓一个寒雪帮的来问问。九王爷和龙符,现在已经成为他的救命稻草,或者说是他眼中的肥美诱饵——就算是守一年也没问题,就怕你不来。定下了策略,郭骧就定下了神,安心耐心的躲在树后边等兔子,说是等老虎也无所谓。现在的他,较先前,来守夜更是平凡,那两个十一禁军爷基本可以在家里休息了。
照惯例,郭骧去王爷寝室见过王爷请过龙符,回身往隔壁厢房走去。行至门前却忽然站住,转身关了门。王爷呐道:“郭护卫?”却见背靠大门的郭骧目光炯炯,面有喜色,纵然郭骧的笑容好看,这时候也看的王爷心里发凉。
“就在今晚!”郭骧缓缓开口。
“神马!!??!”王爷不安。
“妙极,寒雪帮总算给我来了。”
王爷吓得面如土色,问到:“你怎生晓得!”
郭骧道:“我给王爷的卧室窗户装上了铁条,门换成了铁门,锁换成了‘八门紧锁’,这个‘八门紧锁’锁好后确实可谓是无懈可击,除非拿东西把它烧溶锯断,不然断不可开,但是确有个行内人知道的小瑕疵,就是在未锁上时候用铜片从门内侧锁底插入,卡死里面的内齿,会造成假锁的现象。”
言毕,郭骧手摸向锁底部,听得喀嚓一声,手里多了一块铜片。
王爷喜道:“郭护卫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贼子们想得老夫人头纵然是白日做梦。还烦护卫锁好门,也早点安歇。”
郭骧微微一笑,手低暗一使劲,铜片又插进回锁中,淡道:“真没白装这把锁。”
“你这是何为?!”王爷惊怒道,扭动肥胖身躯扑到锁前,郭骧侧身让过。王爷使出吃奶的劲却怎么也拔不下铜片。郭骧暗笑:蠢胖子,没工具这铜片有这么好拔插,这‘八门紧锁’还卖不卖的出去了。八门紧锁锁体做的缝隙几乎小到肉眼末辨,铁片太软,只有铜片+强大内劲注入,方可徒手插入,当然用撬锁工具也可以达到目的,就是还要赔上一个时辰时间。郭骧特地安排小童每日打扫王爷寝室的半炷香功夫不要锁门也不派人盯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