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大老板和许大老板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许晟岚让段誉早早收工回家。
段誉走出Dark往后巷拐弯的时候,一个声音在那儿冷冷地道:“今天晚上你怎么了?我打了你几十个电话,一个都不
接?!”
段誉顿住身形,回头看去,池寒秋就站在路灯的下面,铁青着一张脸。
第三十五章
“你打我的电话了?”段誉一副失神的样子,掏出手机一看,真的是有三十九个未接电话,“我调成无声状态了。”
段誉诺诺道。
“拿了车,回家吧。”池寒秋对着段誉,只能投降。
走一路,段誉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池寒秋由于不知道段誉与严辉曾会面过,只以为段誉经过心理治疗后整个人状
态不良,便也没有逼问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在一边。
过了好一会儿,段誉说道:“你怎么会去等我的?”
池寒秋一时间有就地解决段誉的冲动,“你说我为什么等你?”
“为什么?”段誉眨巴着眼睛,表示真的不知道。
池寒秋一头黑线地道:“因为你下午看了心理医生,联系你又总不接电话,我担心你。”
段誉真是傻的可爱以及可恨了。
“哦……”段誉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池寒秋,我今天遇到很多事,心里很乱。”
很多事?池寒秋不禁好奇。不过,他的第一反应是高兴,段誉是个闷蛋,从来不喜在人前谈及自己的事,现在能与他
如此自然地说起自己的事,说明他是真的对自己打开心扉了。
“什么事?”池寒秋轻声问道。
此时,两人已经到了楼下。待段誉停好了自行车,上了锁,两人肩并肩进了楼道。
“很多,你想听哪件?”段誉叹了口气,表示无奈。
“都想听。”池寒秋的嘴角挂着轻笑,怎么有如此“纯真”的人?连自己要说哪件心事都拿不定主意。
“我碰到了替我爸打官司的那个律师。”
俩人踏上了六楼。
“我二十年没有联系的妈妈突然给我打了电话。”
段誉打开房门。
“还有……严辉今天下午约我见面。”
俩人走进屋子。
池寒秋毫不犹豫地道:“说说严辉吧,你心里乱什么?”池寒秋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嗯……我想了一个下午,还是不怎么明白。”段誉坐到沙发上,整个人显得很迷茫,“他说他喜欢我,好像……喜
欢了很久的样子。”
池寒秋开始庆幸,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庆幸,段誉是个呆子,是个笨瓜。
池寒秋不动声色地靠着段誉坐着,说道:“你不用想明白。”
“咦……?为什么?”段誉露出吃惊的表情看着池寒秋,“他还说他要走了。他一直对我很好,我在想,我是不是令
他难过了。”
“段誉,你就是因为他整个晚上魂不守舍,不接我电话,做的点心的味道也是乱七八糟?”池寒秋凑近了段誉,用一
种近乎于威胁的口吻说着。
段誉对池寒秋这种样子从骨子里觉得害怕,不怒不火,脸上带着笑,可是那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让他听了身上直
起鸡皮疙瘩。还有……他的话里,哪里怪怪的?
“嗯……只是太多事情……”段誉直觉地往后倾斜身躯,因为,他觉得池寒秋喷在他脸上的气息里包裹着阴谋。
想起来了,他怎么知道自己今晚的手艺失准的?
“你怎么知道我做的点心不好吃?”段誉急急忙忙地问,整个人已经避无可避,几乎是仰躺在了沙发的扶手上。
“店里走出来的人都这么说。”此时,池寒秋的两手已经撑在段誉的身体两侧,将段誉压在了下面。
“师兄……”池寒秋抑扬顿挫地唤段誉。
“什……什么?”被池寒秋这么一叫,段誉更“害怕”了。
“说好以身相许了,就应该心里只有我,不应该想其他人的。”池寒秋突然坏笑,将段誉的双手抓住,高举过头,固
定在头部上方。
“啊……?我……”
不给段誉任何争辩的机会,池寒秋一口啃上段誉正欲开启的双唇,绵长一吻,随后说道:“师兄,你有心事就应该第
一时间告诉我的,你一个人怎么会想得明白?”
段誉喘息着,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你只要喜欢我就够了,其他人你何需顾及?”池寒秋这么说着,连连在段誉耳际吐气,段誉本就敏感,被池寒秋这
么一弄,脑子都成了浆糊了,嗯,嗯,直点头。
“师兄,想吃豆腐了。”池寒秋坏笑着说。
“豆腐?”段誉这个笨瓜,至今也未懂池寒秋口中的豆腐究竟是什么。
“乖……听我的就好。”池寒秋去解段誉的衣服。
沙发绝对是个好地方,让段誉无处可逃,让池寒秋随意操纵。段誉不一会儿就缴械投降。池寒秋心情正好,不轻不重
地掐了段誉的大腿内侧一把,随后以极其深入的方式进入了段誉的体内。
池寒秋心里有火气,他全部用在了对段誉的索取上,所以,这一次他的力道稍稍重了些。
由于几乎是坐在池寒秋的身上,段誉只觉得与上一次相比,这次更深,起初的疼痛让他两只爪子到处乱抓,在皮沙发
上刮出挠人心窝的声音。
这一顿豆腐,池寒秋吃得酣畅淋漓,段誉被吃得浑身绵软。
“啊~~!!!”
池寒秋正欲去浴室拿东西给段誉清理,只听见段誉发出一声惊叫!
“沙发被划破了!”段誉轻抚着沙发上被他自己爪子划破的地方,痛心疾首。
池寒秋一头冷汗地摇了摇头,去浴室拿了东西出来,说道:“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好几万的沙发啊!下次在床上!”段誉扒拉着沙发不愿意离开。
“哦……好。”池寒秋答应。
******
严辉与段誉道别之后,心情十分不好,回到家便开始喝酒。借酒消愁无非徒增痛苦,无非是愁上加愁。
没有开灯,窝在沙发上一杯接着一杯。严辉觉得自己可笑极了,与段誉从来没有开始过,如今决定放手了,心里却绞
着疼。
自己真的是中毒太深了。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应该是吴鸣回来了。
“严辉?”吴鸣看着黑漆漆的屋子,首先询问起来,门口明明有严辉的鞋子,为什么不开灯呢?
死一样的寂静,没有回答。
啪得一声,客厅的大灯被打开,刺疼了严辉的眼睛。
“把灯关掉!”严辉用手臂挡着自己的双眼。
“你真的在家?”吴鸣说道。随后,他闻到了一屋子的酒气,走到沙发那儿一看,惊道:“你做什么喝那么多酒?一
瓶洋酒呢!你想寻死吗?”
吴鸣心疼地说着,把严辉手里的酒杯枪下,蹲在严辉面前,关切地注视着严辉,说道:“很难受吧?空着肚子喝那么
多酒?回房间洗洗睡吧。”
“小鸣,我是个傻瓜吧。”严辉叹一口气,痴痴地道,“明知道段誉不会喜欢我的。”
吴鸣一听段誉的名字,心里就觉得不舒服,那个段誉,究竟好在哪里,让严辉如此失魂落魄地喜欢着,稀罕着。
“小鸣,我今天告诉他了,告诉他我喜欢他。哈哈……”严辉苦着脸大笑起来,“他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从来都不知
道。”
“严辉,你醒醒吧!”吴鸣抓住严辉胸前的衣襟,摇晃着严辉,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看看我,眼里只有那个段誉呢。
“嗯,醒了,彻底醒了。”严辉摇摇头,觉得脑袋好沉,头痛死了。
“我去洗个澡,明天就真的醒了。”严辉推开吴鸣抓着自己的双手,摇摇晃晃地向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醒
了就好了。”
吴鸣悲哀地跪坐在地上,看着严辉痛苦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们两个都有够贱的,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还跟飞
蛾扑火似的,义无反顾往火里冲。
足足有半个小时,严辉都没有从浴室里出来。吴鸣原本坐在靠近沙发的地上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冲进来浴室。
只见严辉光着身子坐在浴缸里,任由水倾倒在身上。
“严辉!你醒醒!”
严辉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吴鸣,痴痴地笑起来,勾着吴鸣的脑袋便落下了吻。
俩人在浴室里一阵纠缠。严辉在吴鸣的体内疯狂地进出,情到高处,他从后方抱住吴鸣,痴迷地喊着:“段誉,段誉
。”
吴鸣只觉得自己被刮了心一般的疼,温热的液体从眼眶里流出,旁人是分不清泪水与自来水的,可他自己分得清。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吴鸣捧着严辉的脸,轻轻送上一个亲吻,随后凄冷地笑道:“严辉,傻瓜啊,我们都是傻瓜。”
喝了一整瓶洋酒,严辉从浴室出来之后倒头便睡着了。
吴鸣看着抱着枕头睡得并非很安稳的严辉,站了久久,随后,他穿好了衣服,离开了严辉的家。
第三十六章
“赚钱了!赚钱了!赚钱了!”
段誉躲在自己的格子间里,低着脑袋,半趴在办公桌上偷笑不已。之前硬着头皮接下的项目,居然真的如池寒秋所言
,赚钱了,而且赚大钱了!客户为了后续的资本增长空间,居然愿意委托段誉全权为其集团公司搭建融资平台。
池寒秋上午出去开会了,段誉已经等不及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了!
今天进办公室的时候,段誉发现吴鸣的脸色不善,猜想,是不是因为知道自己放弃了一个那么大的客户而懊悔不已!
一想到月底马上就要到手的一万元奖金,段誉忍不住地轻轻捶起了桌板,心花怒放。
“我说,段组长……你得注意形象!”池寒秋一回来,就看到段誉一副傻样趴在办公桌上咯咯傻笑。
段誉正了正自己的表情,一把将池寒秋拉到自己旁边,让其压低了身子,随后附耳说道:“中午我请吃饭!”
池寒秋淡然道:“哦~~行啊。”完全一副不相信段誉的样子,回到自己的位置将公文包放下。
“嘿嘿,赚钱了,赚大钱了,我给您倒水!”段誉非常狗腿地跑去池寒秋桌上拿了茶杯屁颠屁颠地去给池寒秋泡茶了
。
池寒秋嘴角一阵抽抽,早知道他会如此狗腿,就不用花那么多心思博得这个笨瓜的同情什么的了,直接告诉他自己有
的是钱!
一边的吴鸣看着段誉与池寒秋之间的“感情交流”,终于明白严辉为何会如此失意了,喜欢上一个心里有着别人的呆
子,再多的感情,也是付诸流水了。
吴鸣拿出手机看了看,好几天了,严辉没有给他电话,没有给他短信,没有任何一句话。他突然觉得累了,好累。是
不是该死心了?
中午的时候,段誉履行了诺言,请池寒秋吃午饭。去的是王府,还是顶着大太阳走着去的。吃的是炸酱面,因为段誉
有抵用券,还是每人三两面条。段誉算是大发慈悲了,点了一份王府有名的小吃,酱鸭。
“你怎么不吃?”段誉吸溜吸溜地吃着面条,疑惑地抬眼看着池寒秋。
池寒秋对着面前的大腕炸酱面和酱鸭,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
“呃……那什么,我对王府有感情了。再说……这些券总得要用掉啊,过期了多可惜,五十元呐!”段誉心虚地替池
寒秋夹了个鸭腿。
池寒秋一看那红彤彤的酱汁,就抓狂,推了推眼镜,撇嘴道:“中暑,吃不下。”
“诶哟……真是公子病!”段誉揶揄着,顺手拉了途经的服务员小弟道:“这碗面打包,剩下的酱鸭也打包。”
好么,要请人家吃一顿饭的,结果人家吃不下,还打包了人家的午饭。
“赚那么点钱就那么开心?”池寒秋看着段誉从始至终眉开眼笑,时不时偷乐一下,心想,怎么有那么容易满足的人
?很傻,但是,很可爱,可爱到想立马回家将其推倒。
“一万元的奖金呐!很多钱了!”段誉努力地刮着碗里剩下的黄瓜丝,“十份论文啊!”
“段誉,那么重的担子,你之前不觉得一个人背着累吗?”池寒秋由衷地佩服段誉。
“没有时间去想累不累的,我只想着努力存钱,给老爸看病,有机会给他换肾。”段誉放下碗筷,“我只恨自己时间
不够,能力不够,没能存到更多的钱。”
“从今以后会的。”池寒秋安慰道。
“嗯~~~”段誉满足地咧嘴笑,牙缝里还嵌着一小片菜叶。
噗……池寒秋喷一口茶,捂着胸口,实在是太可爱了,把段誉的脸拉到角落里,迅速轻薄一下,顺便清理一下口腔。
“喂,你干什么?大庭广众的!”段誉急急忙忙躲开,捂着嘴四处看着。
池寒秋倒是很淡定,道:“早看过了,除了你我,周围的食客平均年龄60以上,亏你想得出请我到这里吃饭。”
嘿嘿嘿嘿,段誉傻笑以及贼笑。
******
“喂?妈……你今天要好好吃午饭。嗯,嗯,嗯。”吴鸣坐在咖啡厅里,搅着杯子里的咖啡,与母亲通电话。
这时,一个人影悄然而至,坐在了吴鸣的对面。
吴鸣抬起头,看到来人,一脸的错愕,是严辉。
“小鸣,对不起。”
严辉看着吴鸣,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那天酒醒后,渐渐回忆起前一晚对吴鸣做的事,严辉知道,自己是伤害了吴鸣。
不然,他不会一声不响就走了。看到厕所垃圾桶里带着血丝的纸巾,严辉无地自容。吴鸣对自己好,对自己痴,自己
明明是知道的,可总是回避着,虽然提醒自己不能与他纠缠,却从来没有分开过。是时候放下虚无缥缈的梦了。
吴鸣笑,笑得很苦,比眼前的咖啡还要苦。
才几日不见,严辉觉得吴鸣瘦了。
“这几天,你住哪儿?”严辉关切地问。
若是换作以前的吴鸣,他一定会问:哟,你也知道关心我了?可是,现在的他,竟然就那么淡淡的笑了笑说,“陪我
妈呢,就在医院。”
“哦。”严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些裂痕,那些伤口,看不见摸不着,却是一道又一道。
“小鸣,我准备走了。”严辉轻轻地道。
原本看着窗外的脑袋急忙回过来,“走去哪里?”
严辉一看吴鸣紧张的神情,就知道他误会了,心里又难受,吴鸣总是很紧张他,他自己却肆意挥霍吴鸣对自己所用的
情,连忙解释:“离开这个公司,自立门户。”
“哦……”听严辉说不是离开S市,吴鸣顿时放下了心。
“小鸣,跟我一起走吧,我们……试着开始。”严辉恳切地道,“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是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