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入骨——北羁

叶清羽咬紧下唇，死命摇头。那种下面被炸开一样的感觉，他再也不想试第二次了。

“不会的，不会疼的。”李承烨把一盒子膏体摸出来，脸上是少年初尝禁果时的羞涩：“我问了王林才知道，原来这种事还要有前戏。”

说完这些，李承烨按住他的身子，挑了一指头膏体送入他的体内，小心翼翼。

叶清羽闭起眼，凉凉的膏体在身体里化开。

“疼不疼？”李承烨把膏体均匀涂开，像把酱汁浇在菜肴里一样耐心，“我还把大哥御赐的伤药掺进去了，这样对你的伤也有好处。”

叶清羽终于忍不住了：“你要是不碰我，对我的伤更有好处！”

李承烨舔舔嘴角，笑笑，不再说话。

涂抹完毕，李承烨轻手轻脚地给叶清羽做扩张。

“嗯！”当他的手指触到一个点时，叶清羽一挺身，难耐地呻吟了一声。李承烨一喜，更用心地去触那个点。几次三番下来，直弄得叶清羽眼神涣散，大汗淋漓。

“清羽。”李承烨狠咽一口口水。索性将人整个托起来，顶在床头，去撕咬他的胸口，弄得他连一个完整的音都发不出。

“承……承……”叶清羽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些许哭腔。

“嗯？”李承烨应一声，腰一挺，直直突入，火热的内壁含得他差点就泄出来。

“呜！”叶清羽悲鸣一声，居然开始主动地亲吻起李承烨。

“清羽！”这个转变让李承烨又惊又喜，他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发誓，“我会对你好的……我会……”

这次，叶清羽没有再拒绝。整整一夜，两个人玩得都有些失控。

39、插足（一）

冬天天亮得晚。李承烨早早就醒了，借着烛光坐在床边穿衣服。

叶清羽揉揉眼，呻吟了一声。

“清羽？”李承烨一边理自己的衣领，一边俯下身去吻他，“吵醒你了？”

头昏沉沉的，叶清羽伸出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刀削一样的肩看得李承烨喉咙发紧。

“几更天了？”叶清羽的声音听在李承烨的耳朵里，像有只猫挠一样。

“还早。”李承烨亲亲他的脸颊，“你再睡一会儿，我得先回家一趟。”

“回家？”叶清羽一皱眉。

李承烨理衣领的手顿了一下，他在床边坐下来，抓住叶清羽的手：“我跟你说，但是你不准多心。其实是我家里起疑心了，现在我大哥天天派人盯着我，昨天我还是溜出来见你的。”

“哦。”叶清羽勉力一笑。

“都说了不准多心！”李承烨一听这语调就知道叶清羽想歪了，他爬上床，去挠叶清羽痒痒。

“你干什么？！哈哈……快住手！住手！受不了了！”叶清羽被他挠得直蹬腿，“李承烨！”

李承烨心情大好：“让你多心！让你不相信我！”

两人闹了一阵，李承烨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把手伸到脑后，将自己脖子上独山玉解下来。

“这个你戴着。”李承烨把吊坠挂到叶清羽的脖子上，“这坠子是我娘给的，说让我给媳妇儿的，我从小戴着就没取下来过。”

叶清羽斜了那玉上雕着的狼头一眼，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李承烨左等右等，见他一点表示也没有，眼红了：“清羽你呢？”

“什么？”

“你们家老爷子就没留点什么让你交给未来的媳妇儿？”李承烨的尾巴一摇一摇的。

叶清羽明白了，这货是来跟他要定情信物来了。

“我们不兴那套。”叶清羽把身上的人拍下去，翻了个身，对着里面的床板。

“一定有的！”李承烨去掀他的被子，“你就不戴点镯子项圈什么的？你们这些世家大族不是最兴这个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叶清羽抱紧被子，他下面还光着呢！

“……”

李承烨不甘地盯了他一阵，突然机灵一动，趁叶清羽不备，“咔”地剪了他一络头发走。

“你！”

李承烨嘻笑着，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将那络头发细细地绑了收好，调皮地瞅他：“不许生气！”

叶清羽一怔。

“承烨。”叶清羽笑了笑，“对不起。”

“什么？”还在欢喜的李承烨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事。”叶清羽道，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淡的神情。

李承烨马上把刚刚的那种感觉抛到了脑后：“对了，我跟王林说好了，这几天就让他给你送饭。你要什么只管跟他说，还有，我恐怕得入夜后才能来看你了。”

叶清羽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李承烨照例锁上门。

回府时天还早，李承烨又睡了一觉补精气，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洗了把脸出门，一眼就看见李承徽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瞅他。

“怎么醒得这么晚？”

李承烨心里“咯噔”一下，道：“昨天喝多了，现在人还不清醒呢。”

哥两个乱七八糟扯了几句，李承烨吃过饭，又一刻不停地去找王林。

刚蹿上杏雨楼，李承烨就看见王林跟人神神秘秘地咬耳朵。他也不含糊，一脚就踹了上去：“林儿，今天送的早饭是什么？”

王林看见他，自动向角落里扭了两扭，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李承烨抓了把瓜子，这才看到王林像受虐小媳妇儿一样的眼神：“怎么了？”

王林眯起左眼：“我说你这小子怎么不好这一口呢。”

“啊？”

“原来你……”王林摸摸自己的脑门，又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原来你喜欢男人！我们之前还以为你不举呢。”

“啥？！”李承烨瞪大眼，他一夜五次毫无压力好不好？！

“那啥。”王林的身体扭得跟个毛毛虫一样，说不出的别扭，“咱们可是好哥们儿，亲哥们儿啊！你可……你可不能对我有什么想法。”

“啊呸！”李承烨喷了王林一脸的瓜子壳，“我能对你有什么想法儿？！”

“那就好那就好！”王林也不计较这一脸的瓜子壳了，乐得屁巅巅的。菊花安全有保障了，他的心思也活络起来，“你包的是哪家的小娃娃？带出来一起玩呗，也让我们见识见识是哪方神圣让你告别了右手。”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李承烨这个时候就像得了好东西要跟人炫耀的小孩子。

李承烨一个激动，差点儿就把叶清羽招出来给他们见了。但他到底忍住了：“不给，他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地方来的人，小心给你们看坏了。”

“切！”王林大叫一声。

李承烨道：“不是我不给你们看，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王林看出他话里有话，眼巴巴地盯着他。

“是事情闹得有点大，连我大哥都怀疑上了，正派人盯着我呢。”李承烨叹口气。

王林眼珠一转：“怎么，你不是认真的吧？”

李承烨默然：“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家里说。”

“操！”王林爆了一句粗口，“你们这种小处男一动情非要弄得天塌地陷么？”

李承烨瞪了他一眼。

“其实这种事，你把人放个院子养着就好了，犯不着。”王林把葡萄挤进自己嘴里。

李承烨摇摇头，“这不公平。他那样的一个人，跟着我就已经是委屈了，我不能让他过这种见不得光的日子。”

“啥？”王林一个激灵，“老程那地方也算得上是洛阳独一份儿的了吧？加上你天天好吃好喝伺候着，这还委屈？”李承烨开他的菜单子他不是没看过，随便一道菜都能让他肉疼上半天，“你这相好心气够高的啊！他还想怎么样？吃龙肝凤胆，住天宫金殿？”

“哟，说什么呢？”馨兰抱着琵琶款款走了过来，“咋咋呼呼的。”

王林一双眼当时就直了，粘在馨兰胸前的那两团肉上移不开：“也没说什么，就是说李哥儿的小情人。”

“说的是这个呀。”馨兰一笑，坐了下来，“李小哥儿这样用心，想必你情人得了那张‘雾中山’一定高兴坏了吧？那琴要是放出去，只怕能炒到千两黄金呢。”

“真这么值钱？”王林两眼放光。

“没，我花几百两银子捡的漏儿。”李承烨苦苦一笑，“这琴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但真心暖。”

“暖？！”王林和馨兰皆是一头雾水。

“他说不会弹琴，烧了。”

王林两人的脸皮俱是一紧：“嘶！真他娘的败家。”

李承烨倒笑了：“我就喜欢他败家。”

“啧啧，不行，是老程那宅子是吧？我现在就去看看，这是哪个妖孽修成的人形，把你迷成这样！”王林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哎！”李承烨叫住他，“那是我抢来的人，这几天还不老实呢，你别给我放跑了！”

“我就在送饭的小窗口偷偷看一眼，跑不了你的！”

“这混蛋。”李承烨抿着酒一笑，正对上对面馨兰的目光，他点点头，继续独饮。

王林是飘回来的。

“我他娘的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王林“啪”地在李承烨背上留下一个火红的掌印。

李承烨痛在身上甜在心里。

但王林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拉下了脸。

“你什么时候玩腻了，也借我玩两天呗……”王林嘿嘿地笑。

“你认真的？”李承烨抓着酒杯的手捏得“咯咯”响。

王林毫无知觉：“是啊，我还从来没……哎哎哎！！！你干什么？！这可是五楼啊！”

李承烨揪着王林的领子把他拖到窗前，就要把他从窗口丢下去。

王林死命地扒着窗子，一看地面，脸白白头晕晕，吓得鼻涕泡都出来了，硬着脸笑：“别，别，咱俩可是二十年的交情呢，我，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朋友妻不可欺嘛，我懂！我懂！”

“哼！”李承烨松开手。

王林这时半个身子已经在窗外了，他哆嗦着从窗口爬回来，脚踩着楼板时还抖呢。

一杯压惊酒下肚，冷汗收了，身子也不抖了，王林才大吼一声：“我操你！”

李承烨目光往他身上一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老程换老婆玩的事儿！我跟你们不一样，叶……你想都别想！”

王林气得直哆嗦。

“好，好！你行！我倒要看看，你跟那人能多长久！”王林“笃”地把酒闷干，转身下楼。

40、插足（二）

王林的事，李承烨并没有太放在心上，都是哥们儿，这点事隔天就忘了。叶清羽的事还是交给王林照看。

这天家里有客，李承烨吃完酒席已经是后半夜了。他喝得醉醺醺的，难得没有人跟他，他就摸出府门去找叶清羽。磕磕绊绊上了楼，房里灯亮着，却不见叶清羽的人。话说这几天叶清羽老实了很多，李承烨也就没有再锁着他。

李承烨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脑子一下子还回不过来，他摸到窗户门口吹吹风，这才发现楼下小院的角落里有两个人影。李承烨眼前天旋地转的，但他还是勉强认清了。那背靠着墙站着的人是叶清羽，另一个人，居然是王林！

李承烨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脑子泡在酒精里，他对什么事的反应都是慢慢的。直到他看到叶清羽凑上去，两个人的唇粘在一起时，他的头才“嗡”地一响，像被人当头轰了一炮似的。

李承烨的指甲瞬间就嵌进了窗棂里。他们两个！他们两个！

李承烨完全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冲下去的，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把叶清羽牢牢地抓在了手里，而王林已经被他踹在了地上。

“承烨，你……”

李承烨回手就给了叶清羽一个耳光：“不知廉耻！”

“嘿嘿，小李，这是个误会，你听我解……”王林还笑，但一句话没说完，李承烨就一脚招呼在了他的裆下。王林两眼一翻，差点就昏死过去。

“李承烨！”叶清羽脸色一变，这样做太过份了。

“你闭嘴！”

李承烨眼里一片腥红，连拖带拽地把叶清羽扯上楼，把门一关，将叶清羽推在床上。

叶清羽一头磕在床上，疼痛还在脑后扩散，李承烨就扑上来，恶狠狠地卡住了他的脖子：“你给我说！你们两个勾搭在一起多久了？！你给我说！”

“没……”叶清羽说了一个字，就被他卡得说不出话来。

“好啊，是不是我前脚刚走，你们就……”李承烨连声音也颤抖起来，虽然他跟王林喜好完全不同，但他还是把他当成最亲最可靠的发小来看的，而叶清羽，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一个是他最好的兄弟，一个是他最爱的人……

“贱人！”李承烨一巴掌掴在叶清羽的脸上，“我真恨不得现在就弄死你！”

叶清羽愣了一愣，看了李承烨一眼，干脆闭上了眼睛。

“你说话啊！你说话啊！”他这样的表情几乎让李承烨发狂，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闭着眼，什么话都不说，连看他一眼都不肯，完全把他当成空气，漠视他，冷落他……他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李承烨愣了一阵，突然动手去撕扯叶清羽的衣服。叶清羽一惊，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李承烨火热的身体压了个结实。

下巴被野蛮地掰开，李承烨撕咬上来，叶清羽只觉得唇上好痛，一个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够了。我受够了。我真傻，为什么一定要得到你的心呢？为什么？我们这样不是也很好么？呵呵……”

李承烨的笑声让叶清羽毛骨悚然，他挣扎了一下，冷声道：“李承烨，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话？”李承烨按住叶清羽的手松开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叶清羽只来得及说出这几个字，李承烨就将一块布条勒进了他的嘴里，然后是手……

“唔！！”叶清羽奋力挣扎着，想要把手从床头挣开，清亮的眸子里第一次有了怒色。

“够了，叶清羽！”李承烨手上一用力，布条深深地嵌进了叶清羽的肉里，叶清羽脸一白，觉得手腕以下瞬间肿胀起来。血脉不和，会……会废掉的！

叶清羽狠狠一脚踢在李承烨的身上。

李承烨不躲不避，反而抓住他的脚，连脚也一起捆了起来。

“唔！！”叶清羽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李承烨忙完这一切，叶清羽额上已经渗出了汗，他把脸扭向一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里的怒火让他显得神采逼人。

李承烨用凉毛巾给他擦去头上的汗，再开口，语气里全无昔日温柔的模样：“从今天起，你再休想踏出房门一步！”他紧紧捏住叶清羽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叶清羽，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