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沿咯的蒋其言很不舒服,他皱眉了一下。
“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宋柏韬凑近蒋其言耳边,“给我提交换条件的人,你不就是我的人质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是真的爱
上我了这样的鬼话么?难道我是傻子么,如果你真心爱我,怎么可能有所保留的叫我罢手,还说我听你这一次,以后不再有它
念,那不是说,你现在还有它念,它念是什么?逃跑,告密,还是任我自生自灭?啊!你说话啊!”
蒋其言无言,不知道自己的话竟然被他这样理解,也知道自己思虑不周,惹怒了他内心的不安于恐惧,一切都是自己不好,没
什么好分辨的。
见蒋其言不说话,宋柏韬以为一切都是他的默认,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语带讥讽地说:“看来你还没尝够教训,是不是
多做你几次,就变乖了呃……”
他这句话说完,就开始剥蒋其言的衣服,蒋其言知道他又几乎失去了控制,连忙挣扎着,嘴里喊着:“别这样……别这样……
宋柏韬……这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不要说话!”宋柏韬做出一个嘘的手势,“好好享受吧,你!”
这次根本没有任何前戏,等蒋其言知道反抗无望的时候,宋柏韬已经在他体内开始律动,蒋其言的眼睛痛苦地闭上,心想,既
然他有这么多的痛苦无处发泄,我情愿成为他发泄的渠道,既然决定和他走这条至死不悔的路,何惜这个身子。
宋柏韬似乎这次要故意折磨他,所用的力度、幅度及姿势都是不停的变换,也许是生理的本能,到最后蒋其言已经失去了意志
,从淡然接受,到主动的迎合,他有些忘情的享受肉欲的欢乐,甚至在两个人达到高潮的一刻,手臂紧紧的箍着宋柏韬精壮的
腰身,叫出了呓语般的梦幻声音,而宋柏韬也一直趴在他身上,久久不动,阴茎虽然已经疲软,但他并不急于出来。
“你的身体比你本人诚实多了!”宋柏韬含糊不清地说,而后就想起身,但被身下的蒋其言制止。
“怎么,还没满足?”宋柏韬的声音有些嘶哑,脸上却是调侃的冷漠,“不过,要等一会儿了!”
“不!”蒋其言扭过头,看向窗外,外面天已黑透,“我想就这样,你在我身体里,用这样一种交融的状态,我愿意发誓,我
的心和身体一样诚实,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爱你的。这种爱不因你是劫匪我是人质而不敢说,也不以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而
不敢说,更不因我们渺茫的未来而不敢说,这是我遵从自己心的使唤,告诉你,我是爱你的,因为爱你,所以要你罢手,不想
让你以身犯险,不想让你被抓捕,不想让你离开我,想和你长相厮守,哪怕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哪怕天天食不果腹,哪怕明
天一起被抓捕,我也心甘情愿,至死不悔!可你为什么不能满足我这点卑微的自私的要求,我是人,我也渴望爱,我找到了你
,爱上了你,我也想那些相爱的人一样,只是想能和你在一起,我只是想……想和你在一起……”蒋其言说到这里已经哽咽,
“我这点卑微的要求,你都不肯答应我,却要丢下我,一个人走一条明知没有回头的路……”
说到这里,蒋其言已经抱着宋柏韬,嚎啕大哭,他的眼泪流淌在宋柏韬光滑的背脊上,跟着刚才做爱后的汗水,融合在一起,
分不清谁是从心灵出来,谁是从肉体出来。
宋柏韬呆呆地听着,沉默的任由蒋其言抱着自己,等他的情绪平复下来,他已经起身,坐在床边,抽起了烟。
外面的夜风轻轻拂过树梢,房间里有草菇的味道,烟头的亮光在黑夜里一闪一闪,犹如一颗悸动的心脏。
已经四天过去了,这几天他们日夜都待在一起,两个人从肉体到灵魂不止一次的碰撞,而这次是最激烈的。
“我不是因为你爱或者不爱我而不罢手,而是这是在你爱上我之前,我在妻子墓前的重誓,若违此誓,生不如死。”宋柏韬抽
着烟缓缓地说出这句话,“但我给你一个承诺,如果最后一票,我一如既往地完成,我愿意带着你一起亡命天涯,那个时候你
想走我也不会让你走了!你可愿意和我做这个约定?”
深沉的夜色里,蒋其言也半坐起来,他朝宋柏韬看过去,他的眼神坚定,期待,蒋其言缓缓伸出手,宋柏韬也伸出手,两个人
的手掌相对,分开,再相对,再分开,如此三次,完成了三击掌,他们一直彼此望着对方。
“从此刻起,你要告诉我你的每一步计划,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你一起去完成,我也不会再要求你罢手,你说做这一票
,咱就做这一票!”蒋其言说出这话的时候,宋柏韬已经吻上了他的唇,不如以往的纯粹情欲的掠夺,而是温柔的,慢慢的深
入,像是在慢慢体验,回味,要永远铭记一般。
这场肉体情欲之后的深吻,是本末倒置了,还是一个新的开端,对于这对同呼吸共命运的人来说,谁也没去在乎。
两个人去清洗后,再次上床,宋柏韬紧紧抱着身旁的蒋其言,光裸的肌肤乍然相触,熟悉的体温勾起了狂乱的记忆,蒋其言不
觉也是一怔,必须承认在那情欲翻涌的几十分钟里,他的确体验到了与另一个人融为一体的欢愉。
从来没有人像这样让他情不自禁,宋柏韬那压抑的神情、嘶哑的嗓音,甚至比性欲本身更令他沉迷,也许在登顶的刹那,他们
确实是相爱的。
但爱又是什么呢?爱情的本质不过是一种狂热的情绪,而情绪是易于变化、无法捉摸的东西,蒋其言告诫自己,既然爱上了,
那就遵从命运的指示,爱的彻底一些,轰轰烈烈一些。
第十三章:自此踏上不归路(上)
第二天清晨,最先醒来的时蒋其言,他准备下床的时候,惊动了宋柏韬。
“几点了?”宋柏韬问,听到蒋其言报出的时间,他一翻身坐了起来,摇了摇脑袋:“你什么时候醒的?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
你还说自己容易惊醒。”
“是啊,”宋柏韬点了支烟:“妻子死后我就再没睡踏实过,”吐出一口烟雾,他望着蒋其言:“你是我的药。”忽地一笑:
“但我知道这不是毒药。”
蒋其言不理他,穿好衣服下床,然后说:“早餐还是吃粥,试着做点蘑菇粥!”
“随你!”宋柏韬在轻轻的笑。
“发现你每次穿衣服都很麻利,是不是还在害羞?”宋柏韬吐了口烟,有些调侃的口吻。
“穿衣服当然麻利,又不是拍电影特写慢镜头,展示给谁看啊?”蒋其言无语。
“我们什么没做过,在我面前还那么害羞做什么?”
“这和害羞无关,是人都要穿衣服!”
“你还是这么放不下脸皮,下了床就变了人,这样不好!”宋柏韬说着满不在乎地抛烟头,抓起T恤就往头上套,从T恤里探出
头来,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我的技术还不错吧?昨晚看你非常享受!”
蒋其言用毛巾擦着脸,然后看着他:“你很喜欢讨论这种事?”
“喔,这有什么了?”宋柏韬穿好短裤在床沿坐下:“你现在清醒了,是不是后悔昨晚的所作所为了?还是觉得跟我上两次床
就发誓什么的吃亏了?”嘴角挂起一丝讥嘲:“没关系,你可以反悔的,大家都可以理解为,你说的那种,你得了斯德哥尔摩
综合症。”
“我不想跟你斗嘴皮子!”蒋其言声音很少的严肃与认真:“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我不后悔,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试探我!我是
一个很脆弱的人,经不起试探,如果再来一次,我愿意在你面前用生命,以证我的诺言!”
宋柏韬的眸子变得冰冷,神情萧杀,突然上前,一把抱他入怀,喃喃地说:“对不起,是我敏感了,你要记住一句话,除了我
,任何人不能要你的性命,因为你的命属于我了。”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个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不动。
终于宋柏韬放开他,说:“饿了吧?去弄点东西吃。”
厨房里蒋其言开始弄早饭,宋柏韬开始每天的必修课,今天多了一项,他端着枪在外面瞄准,练手。
吃饭的时候,宋柏韬突然说了句:“幺儿,你的饭做的很好吃!”
“一般吧!”蒋其言吃着饭,突然觉得不对劲,就抬头,看着宋柏韬,“你叫我什么?”
“幺儿啊!”宋柏韬诧异他的反应,而后反应过来说,“这是我们川南人的叫法,就是昵称了,就算是亲爱的吧!”
“我知道!”蒋其言继续低头吃饭,“以前看过一本小说,就叫幺儿,写的是一个特种兵和一个技术兵的爱情!”
“关于同志的?”宋柏韬问。
“是,两个人很恩爱,一个人很忠犬,一个人很小白!”蒋其言继续吃饭并说。
宋柏韬:???
蒋其言大概猜出他不理解,就解释说:“忠犬在同志小说就说里一般来形容对爱情很专一,不乱搞的攻,而小白则形容那种单
纯可爱心思简单的小受?”
宋柏韬:???
蒋其言继续解释:“攻就是你,受就是我,明白么?”
宋柏韬点头,继续吃饭,很久才来了据:“哥是忠犬,但幺儿不是小白,很聪明!”
蒋其言想了想,觉得应该如此,就对宋柏韬的接纳只是迅速与举一反三感到了不可思议,扯了扯嘴角。
“吃过饭,哥带你去散步,再弄点梨回来!”
“好!”
两个人等蒋其言收拾好锅灶,一同出门,宋柏韬一出门就伸出手,蒋其言看看四周,才和他手拉着手,十指相扣。
“这里就我们两个,还有谁看?”宋柏韬对他的举动感到好笑。
“举头三尺有神明!”蒋其言说。
“你信这些?”
“无所谓信与不信!”蒋其言解释,“就当是一种心存敬畏!”
“这种解释好,这个国家没有了信仰,也没有敬畏,所以无法无天!”宋柏韬说。
“想不到哥你还是愤青呢!”蒋其言见他这样说,开始笑。
“哥都奔四的人,还愤青个啥,等哥的事了解了,幺儿想去哪里?”
“哪里适合躲藏,就在那里”蒋其言说。
“要不,哥去泰国,活着缅甸,当雇佣兵算了!”宋柏韬有口无心地说。
“也不错,但又要让你过上刀口舔血的日子,我真不愿意!”蒋其言回答。
宋柏韬突然停住,扭头认真的看着蒋其言,将他抱在胸前,喃喃地说:“幺儿,让你好好的跟着哥这样亡命天涯,哥对不起你
!”
“哥,不要这样说,如果不是这样,怎么能遇到你,和你相爱,我这个人生平并无大志,以前一直想着遇到一个相爱的人好好
在一起,过平淡的日子,如果遇不到,一个人就孤独终老,现在遇到你了,我已经满意了!”
“但没有平淡的日子可过了!”
“哥,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蒋其言这句掉书袋,让宋柏韬不由笑了一下,“幺儿的文化涵养很高,哥佩服!”
两个人来到半坡的排排梨树前,看着那已经泛着黄的梨,宋柏韬笑了笑,“看来熟多了,这次多弄几个。”
“如果是苹果树多好啊!”蒋其言看着已经爬到树上的宋柏韬,在下面喃喃地说。
“接住!”宋柏韬在树上大喊,开始摘梨子,两个人,一个树上,一个树下,开始练气了隔空接物的游戏。
忽然,一个梨子被打到蒋其言头上,蒋其言不满地说:“哥,不带这样的,你偷袭!”
“幺儿身手很矫健,以后定不是哥的累赘!”蒋其言说着从树上蹦下来。
宋柏韬脱下上衣,装梨,蒋其言看他裸露的上身,肌肉结实,小腹平坦,差点有些看呆,宋柏韬见此,扔了一个梨子过来,戏
谑:“幺儿,大清早的发春啊!”
“那是哥秀色可餐!”蒋其言说着啃其那个梨。
两个人收拾好梨,就在树下坐着。
“哥,你准备什么时候除掉恶妇?”蒋其言问。
“幺儿,怎么琢磨这个了,哥心中有数!”宋柏韬说着,抢过蒋其言手中啃过一口的梨,在那口上继续啃。
“恶习不?”蒋其言笑起来。
“幺儿的口水,不恶心!”宋柏韬说着递过来,“幺儿也来试一试!”
蒋其言照做,然后说:“哥,我听说人的戒备心理期是七天一个周期,算一算,距离上次的事情已经,要不,我们就在第一个
周期日行动?”
“幺儿知道的不少嘛,哥不急,想和你好好待些日子!”宋柏韬说着搂过他的腰。
“那就听哥的!”蒋其言也不说话,任由宋柏韬搂这自己,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许久,宋柏韬才开口:“幺儿玩过枪么?”
“在部队也玩过一点,但不怎么好!”蒋其言实诚的讲。
“不害怕,能用就好!”宋柏韬说着起身,“回去,这几天哥帮你练练!”
蒋其言愣怔了一下,宋柏韬解释性地说:“哥总不可能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和你在一起,以后你也要防身的时候。”
蒋其言明白,了然于胸。
回去后,宋柏韬将那把微冲拿出来,开始教授,先是让蒋其言要端着,先瞄准前面那个木梁,时间一个小时。
蒋其言就这样在大太阳底下接受训练,他知道这是练的自己的臂力、目力和耐性。他相信宋柏韬的教授都有其目的,自己照做
就是。
第一天是微冲对着木梁头一个小时,那晚结束,蒋其言的胳膊都酸疼不已,宋柏韬就为他按摩胳膊,第二天是比木梁小了多半
的椽子头,时间变为两小时。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是对着一个木头上的钉子,时间一小时。
三天下来,蒋其言感觉自己的臂力基本能保持端着几公斤的微冲一小时内纹丝不动。
又一个黎明的到来,蒋其言准备不惊动宋柏韬而起床,却在起身一瞥的瞬间,看到宋柏韬男性象征的勃起。
他先是一愣,接着有会意的笑了。
“笑什么?”宋柏韬依旧躺着,闭着眼说。
“都奔四的人了,还晨勃,真威武!”蒋其言调侃。
“这样明目张胆的调侃你男人,不怕吃苦头?”宋柏韬睁开眼,投过来一道目光,说着就一个翻身,将蒋其言压在身下,开始
激烈的狂吻。压低声音说:“如果哥不晨勃,幺儿就没有性福了!”
“幺儿,帮哥用口一次吧!”宋柏韬在他耳边低语。
蒋其言没有拒绝,他知道因为第一个朋友的缘故,自己深喉的功夫至今都没丢,果不其然,宋柏韬被他的技术弄的差点丢盔弃
甲。
“幺儿!不要了,快坐上来!”宋柏韬再迷乱中,拉起了蒋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