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着傅朝闻眼巴巴地看了会儿,阿巴阿巴含糊地喊着张了张胳膊,意思是要他抱抱。
傅朝闻不讨厌小孩,尤其是近五个月正是好玩的时候,他没多想就伸手直接把白白胖胖的小鱼崽儿拎了过来。
倒不是多喜欢俞寂的宝宝,医生还在外面等着给俞寂检查身体,这小东西没地方搁。
而俞寂看见这幕心都快融化了,直到医生进来请他检查才回过神。
把奶呼呼的崽子接过来的那瞬间,傅朝闻就有点后悔,蹬着小脚地往他怀里趴就算了,还拿沾满口水的嘴巴蹭他。
边咯咯笑得跟小鸡打鸣似的,不老实地在怀里扭来扭去,烦得傅朝闻黑着脸无语至极。
反观鱼崽儿则满脸兴奋,阿巴阿巴嘟囔着去摸傅朝闻的脸。
似乎血缘就是这样神奇,即使亲生爸爸半天也没陪过他,但见到就是觉得亲近。
俞寂看着这“父慈子孝”的场面,嘴角忍不住地微微上扬,好几回都没听清楚医生的话。
他其实搞不懂这些有钱人怎么想的,只是胃部肌肉痉挛疼痛而已,严格来说都不算病,就这点小事也要劳烦私人医生......
觉得傅朝闻大惊小怪的同时,心里又感觉甜丝丝的,这样的话算是被他关心了?
检查完身体后,是私人医生单独和傅朝闻出去谈的,鱼崽儿吃饱后被徐姨抱到楼下玩,陈姨则端来些养胃的米粥。
吃完半碗米粥,俞寂听傅朝闻的话,洗完澡睡了一觉,再醒时天都黑透,也错过了晚餐时间。
下楼时傅朝闻不在,反倒是许久不见的傅景明回到祖宅,他正抱着鱼崽儿爱不释手。
俞寂先去吧台给傅景明倒了杯茶,想过去打招呼的时候,就听见傅景明在跟管家李叔说话——
“你觉不觉得这小家伙很眼熟,好像跟哪个小孩有点像?”
旁边李叔仔细瞅了半天也没看出哪眼熟,扶着老花镜笑道:“少爷还看过别的小孩?”
傅景明若有所思地认真琢磨了片刻,眉间的疑惑和倦意难以掩盖,最后摇摇头失笑道:“记不清了.....”
亲伯伯把宝宝抱在臂弯里晃来晃去,商人的精明和算计不复存在,对着小鱼崽儿就只有怜爱和疼惜。
后面傅景明又遗憾地添上一句:“记不清小家伙跟谁像了......”
遥远的记忆早已尘封,傅景明的身体很明显出了问题,他不记得鱼崽儿跟哪个小孩长得像......
他不知道,俞寂知道,傅景明哪里是跟鱼崽儿亲,只是觉得他像小时候的傅朝闻罢了。
听陈姨说,以前两位少爷感情很好,转折点是傅家老爷意外去世,具体的情况俞寂不清楚,好像跟傅景明有关系。
自此傅太发疯,兄弟反目,这家瞬间就垮了。
这时候俞寂的手机忽然响了两声,是他亲生母亲发的语音消息。
还是熟悉的语气,夹杂农村地方口音的蹩脚普通话,还是那熟悉的字眼——钱。
这回俞寂是真的有心无力,他还没正式去傅氏上班,之前的在翰城赚的存款所剩不多,实在拿不出多余的给他妈妈。
五分钟没回消息,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张嘴就要跟俞寂算算生养的账。
“我真的没钱了......”
他妈妈的话难听至极:“你卖屁股赚了多少钱别以为我不知道......”
傅朝闻整晚没有回家,俞寂悄悄给齐司封发微信旁敲侧击,问出来原因。
外商临时决定追加投资合作项目,公司就得连夜修改合同,需要傅朝闻全程在场盯着。
他再回祖宅时是次日的午后,穿的还是昨天的黑色西装,简单淋浴后换好宽松家居服,从善如流推开了俞寂房间的门。
被合同拖得通宵熬夜,他很疲倦也很困,但是翻来覆去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回祖宅就是为找俞寂这“助眠药”。
身体散发的味道纯天然,对身体没伤害,效果还比药物好,傅朝闻跟发现新大陆似的。
房间里空调的温度是舒适的26度,俞寂正搂着宝宝午睡,鱼崽儿身上搭着床小棉毯,俞寂穿着卫衣和没过膝的短裤。
卫衣宽松到盖过短裤,导致他下身看起来像什么都没穿。
笔直修长的两腿侧身交叠,纤细性感的腰肢塌陷下去,手掌握着鱼崽儿莲藕似的胳膊,均匀的呼吸声清浅绵长。
傅朝闻二话没说,也没提前叫醒俞寂礼貌性打打招呼,直接就爬上了俞寂的床。
把人往怀里一搂,脸埋进他的后颈,深吸一口助眠药,就地闭眼睡觉。
睡梦被搅扰的俞寂迷迷糊糊睁开眼,吓得差点当场跳起来,这像树袋熊似的搂着自己猛吸的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他暗自压住震恐情绪,拍了拍鱼崽儿的小屁股轻柔地安抚,才挣扎着翻身坐起来。
“少......少爷?”
俞寂的头发拱得凌乱,半跪着身满脸害怕地看着傅朝闻。
被盯着傅朝闻也很坦荡,撒谎张嘴就来:“我卧室空调坏了。”
俞寂恍然大悟信以为真,笨蛋美人非但没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还立刻就傻乎乎地爬下床给陈姨打电话请她找维修工。
他俯身打电话时,傅朝闻的视线不加遮掩地落到他后背,蝴蝶骨的轮廓线条漂亮清晰,流畅腰线延伸到臀部又挺又翘。
骨感的脚踩在木质地板,双腿笔直白皙,腿间青紫淤痕未褪,却更添几分性感。
傅朝闻不禁诧异,就这么个绝色尤物,在翰城是怎么躲过被拆吞入腹的......
“少爷,您先睡吧。”toazi
说着俞寂轻手轻脚地抱起熟睡中的宝宝,动作轻柔地放进婴儿床,安抚性地摸摸鱼崽儿的小脸蛋。
然后顶着头乱糟糟的鸡窝,在隔断出的玩具区盘腿干坐着。
傅朝闻见状一阵头疼,拍拍身旁还残有余温的位置,言简意赅地命令道:“上来。”
俞寂惊讶地瞪着眼,连连摆手:“我......我不困。”
就像故意给他拆台似的,说完就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呵欠。
两人相对无语。
困倦的傅朝闻额角在不断地抽痛,抬手揉了揉眉心,语气已经相当不耐,“快点上来。”
俞寂怯怯地瑟缩着,仍是摇头。
“需要我亲自请你吗?”
傅朝闻翻身坐起来,冷眼盯着俞寂,那幽幽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当场吃掉:“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俞寂见此情景胆战心惊,吓得局促地绞弄着卫衣衣角,仿佛下一秒傅朝闻就会像饿狼似的把他强硬地拖上床。
纠结几番,俞寂最终决定妥协,毕竟这舒适的房间以及这张床都姓傅,在傅少面前听话就是生存之道。
他欲哭无泪地指了指虚虚半掩的卧室门,“那......我去锁门好吗?”
听这话傅朝闻的烦躁驱散几分,撑起脑袋意有所指地问道:“除了睡觉,你还想做点别的?”
“不不不......不是......我......我......”
俞寂紧张的时候就没嘴,他其实是怕陈姨徐姨看见,大白天跟高冷“小叔子”同床共枕,传出去那些八卦媒体大概会疯。
我了半天没说出来,傅朝闻也不在乎,拍拍枕头示意俞寂过来挨着自己躺好。
俞寂锁好门后就从床尾爬过来,他不敢抬眼看傅朝闻,泛红的眼睛像心虚般低低垂着,听话地慢慢爬到床头。
他的动作很轻,如到受欺负垂头丧气回家的小奶猫,傅朝闻这变态总觉得在他胸前挂两颗小铃铛会更漂亮。
上次性感女仆装傅少着实食髓知味,等哪天再给他安排一身猫女郎......
俞寂刚刚躺好,就被傅朝闻圈揽住,脸往他颈窝里埋,高挺的鼻尖弄得他的脖颈很痒。
这暴君似乎真的就是来睡觉的,脸往俞寂的脖间嗅了几口,抱住他的腰就闭住了眼睛。
清淡的雨水味果然是最佳助眠药,帮助傅朝闻足够放松精神,很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耳侧传来匀称的呼吸,俞寂才敢睁开眼,看看这此时与自己距离极近的男人。
他确实是很困倦极了,眼下都泛着乌青,满脸疲惫的神色,纤长的睫毛还会偶然颤动,这人尚且没有睡得太实。
通宵熬夜很难受,俞寂心里泛起股疼惜,下意识地伸手蹭了蹭泛青的眼角,不料被傅朝闻察觉,不假思索地包裹进手心。
迟滞片刻,俞寂愣愣地盯着两人紧紧交握的手——
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自己被傅朝闻抱在怀里相拥而眠,而他们的宝宝就在摇篮里安稳地睡着......
下午五点钟,睡足的鱼崽儿醒了,俞寂探着身子把他抱到身侧搂着,鱼崽儿饿得阿巴阿巴蹭着俞寂要吃奶。
“嘘,爸爸在睡觉呢。”
这话出口,连俞寂自己都吓一跳,连忙回头看傅朝闻睡得很沉才缓口气。
鱼崽儿吃奶的时候,俞寂默默地禁锢住他不老实的手脚,防止他儿子的街舞魂跑出来。
这种喂奶的时候傅朝闻要是醒了,他能尴尬到一头撞死。
好在鱼崽儿很给他爸面子,没怎么闹腾,但是俞寂刚放下衣服就听后面幽幽传来一句:“我也饿了。”
震惊的同时,傅朝闻的话都快把俞寂的三观给震碎了。
俞寂鞋都没穿,就落荒而逃,逃到一半,又蹿回来抱起鱼崽儿接着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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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我们俞寂漂亮吧
傍晚下了场酣畅淋漓的暴雨后,空气都是清新湿润的,俞寂就推鱼崽儿去后花园放风。
傅家祖宅的花园有足球场那么大,百年参天古树和喷泉比比皆是,花草品种别致珍稀,不同区域还配有园艺师和司香师。
据说这位置没拆迁前是座王府,半圈转过来俞寂算是开眼,走回入口的时候脚都发酸,只好先在附近的露台休息。
臂弯晃悠摇着鱼崽儿快睡着的时候,月嫂徐姨忽然来喊他,说外面有两个人来找俞寂。
徐姨别的没多说,只提到一男一女,除去梁漱俞寂没其他比较要好的朋友,难道是以前翰城的同事......
想着俞寂快速走到前院,远远就见到了徐姨口中所说的男女。
男人身形高大皮肤黝黑,纯黑西服的袖口和衣襟都有些短,劣质皮鞋沾满泥泞,肩膀还背着只硕大无比的蛇皮袋。
女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尖嘴薄舌,头发湿哒哒的显然淋过雨,这也不耽误她跟陈姨满面春风地聊天。
他们是来傅家找俞寂的,分明是许久未见的的亲生母亲和哥哥。
看到两人的瞬间,俞寂脑袋里轰得一声,险些没站稳,这就是那晚他挂断电话,所谓的生养费没有给到位的后果。
现在这场景要是被媒体拍到,到时掀起的风浪他连想都不敢想。
那尖嘴女人拉着陈姨脸都快笑烂,而陈姨态度很敷衍,根本没想请他们进客厅的意思。
俞寂请徐姨带着鱼崽儿上楼去,他自己则硬着头皮走过去。
看见俞寂后,女人两眼顿时放光,忙跑过来粗暴地把俞寂拖拽到陈姨面前。
随即堆起笑容,满脸骄傲地说道:“俞寂怎么样,是不是特别会伺候人?”
本以为是亲人相拥而泣的感人场面,她却把小俞贬到附属品的位置,还带着些不善的调侃。
虽然是作为大少小情人的身份进的傅家,但陈姨对俞寂的印象特别好,手脚勤快又懂礼貌,钞票惯出来的臭毛病一概没有。
这话陈姨实在不知如何作答,便拍拍俞寂的肩膀找借口先走了。
这样剩下的都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人,无形之中好说话很多,杨桂兰立刻露出不满神情:“住这大豪宅还敢骗我说没钱?”
“我真的没有钱......”
傅家的前院是围起来的木头栅栏,外面很容易拍到,俞寂连忙把母亲和哥哥拉到盲区。
随即小声哀求道:“你们在酒店住一晚,明天就回去吧,这家的少爷快回来了。”
哥哥俞强愤愤道:“别以为我没看新闻,你既然能傍上这么座豪宅的大款,怎么会被区区几万块钱难倒?”
俞寂没办法也不想跟他们解释,只想在傅朝闻回来前支走他们:“等上班领到工资我立刻就汇钱,你们先回家好不好?”
杨桂兰点着俞寂的脑门恨恨道:“你说得轻松,我们等得起,你爸爸的病等得起吗?”
俞寂的亲生父亲是个赌鬼,被追债的打得半身不遂,现在要靠药物治疗维持生活能力,说白就是全靠俞寂每隔半月的汇款。
见这两人好赖话不听,又快到傅朝闻回家的时间,俞寂也没心思再好言相劝,手忙脚乱地推着他们往外走。
“拿不到钱我还就不走了!”俞强见这便宜弟弟要动手,一把拽住俞寂的胳膊就往后推,“这豪宅也住得挺舒服!”
俞寂没防备,被推得趔趄,肩膀撞到了粗粝的墙壁,手肘被擦出几道刺目的血痕。
与此同时,傅朝闻那辆高端豪华商务车,也开进了傅家前院的车位。
早在从公司回家的路上,傅朝闻就接到了陈姨的电话,对眼前这两位的身份基本了解,但没想到俞寂会被推受伤。
见傅朝闻垂着眼眸缓缓地下车,俞寂也顾不得手臂疼,匆忙跑上前拦住傅朝闻往这走。
委屈地眼眶通红,哽咽着都快哭出声来,“少爷......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他来拦傅朝闻就停住脚步,淡漠的视线从俞寂的脸庞扫到伤处,冷声命令道:“进来。”
这句进来包括俞寂,也包括已经看傻眼杨桂兰和俞强。
母子两人进客厅后没换拖鞋,在地板留下片泥泞不堪的脚印,暗暗感叹着这屋的豪华,随即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沙发上。
他们坐着,俞寂却不敢坐,局促不安地垂着脑袋站在杨桂兰旁边,不敢抬头看傅朝闻。
见到他儿子傍的大款,杨桂兰又换上副谄媚的笑脸,很亲昵地去拉俞寂的手:“老板,我们家俞寂漂亮吧?”
“别说是我们村,就算全县城全临城也找不出比我们俞寂更漂亮的男人,肯定伺候得您舒舒服服。”
这话很刺耳,傅朝闻都忍不住皱眉,就像在讨论一件物美价廉的货物。
而旁边的俞寂,深埋着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去处理伤。”
俞寂恍惚地抬头,还没等开口拒绝,就被眼力见儿十级的齐司封拉走了。
傅朝闻懒得跟他们周旋,冷眼盯着这对贪得无厌的母子问道:“打算要多少钱?”
“这......”
杨桂兰没想到这老板居然这么爽快,心里不由得暗暗庆幸。
她瞧着傅朝闻的脸色思忖道:“老板您不知道俞寂爸爸病得厉害,光手术费就要三十多万,这样算来没有五六十万治不好。”
说完还故作姿态地向她儿子求证:“你说是吧,强子?”
俞强连忙点头,唉声叹气道:“不瞒您说傅老板,我爸的病现在已经非常严重了。”
傅朝闻抵了抵鼻尖,爽利地拿出五万现金摞到杨桂兰面前,“后续尾款会打到你卡里。”
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傅朝闻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份材料,是份户口迁移同意书。
有五万现金的诱惑摆着,杨桂兰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在同意书上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她老家没有拆迁的规划,留着俞寂的户口除了占地方屁用没有。
杨桂兰和俞强生怕傅朝闻反悔,拿到先期定金就火速离开了傅家。
望着两条沾沾自喜的身影愈行愈远,俞寂心里更添几分哀戚,“齐哥,少爷真的会给他们那么多钱吗?”
方才在楼梯口听见杨桂兰张嘴要价,若是傅朝闻真的顺从她的要求,这数字俞寂就算去工作也要还很久。
齐司封正奉命给俞寂的伤口消毒,闻言低头地笑了笑,“小俞你尽管放心,以少爷的脾性他们半分钱都落不到。”
傅朝闻没有那么好说话,他不是慈善家,那些钱不放在眼里,但也不可能轻易就便宜喂不熟的狗。
给五万定金只是让他们先离开傅家,后续的事情就按规定走法律程序。
轻者把吞进去的钱吐出来,重者直接判定敲诈勒索罪蹲监狱,这便由傅朝闻来决定。
为宽慰俞寂,齐司封又说道:“他们到家后临城那边会派发律师函,在回来的路上我就联系律师了。”
俞寂心里的顾虑消解大半,感激地跟齐司封道谢,这其实与俞寂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此前梁漱说得没错,像杨桂兰和俞强这样贪得无厌,若再纵容给宝宝留的钱也会掏空,倒不如走法律程序永绝后患。
如此可以不必再往临城汇钱,也能跟可悲的家庭彻底脱离关系。
他低头暗暗思索着,齐司封忽然来了句:“我看得出来,咱们二少爷挺在意你的......”
俞寂闻言抬头,傻愣愣地张了张嘴,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后脸瞬间爆红。
然后阿巴阿巴嗫嚅着说不出话,还没鱼崽儿那两句说得利索。
见俞寂这副模样,齐司封哑然失笑,“小俞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行吗......”
说话间,楼梯口传来阵沉稳的脚步声响,各怀心思的俩人立刻收敛神色。
齐司封给俞寂的伤口贴好创口贴后,自觉起身滚蛋,俞寂也羞得把脑袋埋进了脖子里。
这地方是二楼中间位置的开放茶厅,夜幕降临后光线比较幽暗,傅朝闻落座后没察觉到俞寂的异样。
他把户口迁移同意书放在俞寂面前,冷冷淡淡地如常道:“签字。”
大致浏览合同的首页后,俞寂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别人挤破脑袋都得不到的京城户口,傅朝闻居然送给自己......
“少爷,这......这......我......”
傅朝闻斜斜睨着俞寂没多解释,俞寂就老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因为过度激动手指在不断地颤抖,字也跟着歪歪扭扭的。
齐司封不知是真是假的话还犹在耳畔——少爷挺在意你的。
因为心里控制不住发虚,俞寂面上的神色就更加慌乱。
低着头礼貌地把同意书双手递给傅朝闻:“我签好名字了,谢......谢谢少爷愿意帮我。”
说话的时候,殷红的唇瓣轻轻启合,在昏暗里露出半截红嫩湿润的舌尖,傅朝闻的视线自始至终留意那地方。
他喉咙紧了紧,若无其事地反问道:“你的诚意呢,就只用嘴谢?”
道谢的话谁都是张嘴就来,耳朵听出茧的傅少觉得很没意思,要让他拿出点实际行动。
“我给少爷煮菩提花茶。”
以俞寂单纯至极的思想,自然理解不到傅朝闻的变态意图,澄澈的眼睛无辜眨巴眨巴,起身准备往茶柜的方向走。
没等迈开腿,俞寂瞬间被抓住手腕,傅朝闻反身就把他按在吧台边沿。
衣料摩挲,温热的身体相触,彼此间的距离近到极致呼吸可闻。
傅朝闻灼烫的吐息如暖风般洒在他耳侧,压低声线淡淡道:“该怎么谢,你不知道?”
刚才俞寂确实不知道,但现在瞬间就知道得清清楚楚,这变态的手都要钻进他衣服了,哪里还能不知道?
细细的腰肢被手掌握着,那双满含戏谑和挑逗的眼神望向俞寂。
话里带着两三分嗔怪:“嫂嫂,这种时候你就不能主动点?”
别提主动,他嫂嫂脸蛋儿红透目光躲闪,都快被陡然贴近的气息撩拨傻了。
这地方不是两人各自的卧室,也不是之前狭窄逼仄的衣帽间,空间是完全开放透明的,只隔着玻璃的露台那边有两个女佣在浇花。
俞寂紧张地屏住呼吸,挣着胳膊企图逃脱傅朝闻的钳制,软声软气地无声拒绝着。
所有的挣扎都被轻而易举地压制,傅朝闻轻薄地抬手勾起俞寂的下颌,哑着音重复道:“主动点。”
摸腰的手掌力度丝毫没松懈,俞寂知道要是再不主动些,这暴君不会轻易就放过自己,他不在意被人看见传闲话,俞寂怕。
“要......要怎么......主动?”
他小声地询问着,边惊慌地往露台外看,这时候那两个女佣突然回头就完了......
听这话傅朝闻直皱眉,“你在翰城壹号学过的都忘了?”
进翰城正式接客前,那些风月场的必备常识都要集中培训,俞寂也学过不少勾引男人的手段,只是从来没对谁实践过。
这时候也顾不上羞耻,他踮起脚尖,仰头往傅朝闻侧脸印了个轻轻的吻。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傅朝闻:“......”
轻轻软软的吻完成,傅朝闻屁感觉没有,而俞寂整个人像是煮熟了似的,又羞又难堪,更害怕被别人发现,挣扎着就想逃跑。
傅少一阵无语,就他这勾引人的手段要继续在翰城待着,迟早把自己饿死。
伺候得不满意,俞寂就跑不掉,那俩女佣已经浇完花,正往这边走,傅朝闻仍然牢牢捏着他的腰没放过他。
情急之下,俞寂抓住傅朝闻的腰侧的衣料就亲过来,温热湿软的舌尖颤抖着伸进嘴里,浅浅试探着去碰傅朝闻的舌头。
这难得一见的场景,傅朝闻没闭眼,近距离将隐忍的俞美人看了个够。
能清楚地看见俞寂眼角沁出的眼泪,也能听见喉间含混的呜咽,这漂亮的小狐狸精都快熟透了。
第30章 手腕被银拷锁住
唇舌交缠短短几秒钟,俞寂就慌乱地从傅朝闻嘴里退出来,再亲真的要被发现了。
傅朝闻察觉俞寂又有逃跑的趋势,手臂迅速揽住柔软的细腰,倾身把他逼在吧台边沿。
强势地抬起下颌,瘦长的手指安抚地揉了揉温热的耳垂,继续未尽的亲吻。
和俞寂的浅尝辄止不同,傅朝闻压过来时要更深更热,双唇相触就像是攻城略地,舌尖长驱直入间是满满的占有欲。
瞬间俞寂的听觉和视觉暂时丧失,只残余敏感的触觉,感受着傅朝闻描摹自己的唇线,啃咬自己的舌尖和唇角。
温柔的触感引人沉沦,俞寂的思绪像漂浮在海面的小船,波涛汹涌又濒临崩溃。
听觉再恢复的时候,俞寂只听见玻璃门刷地被推开的声响。
与此同时,傅朝闻迅速撤开身,与他分开几步距离面对面站着,若无其事地低头整理着袖口。
而俞寂眼眸里蒸腾而出的水雾还未褪去,被吻得腿软不得不撑着吧台,胸口剧烈起伏不断地急促喘息着。
两位女佣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轻声跟傅朝闻打了个招呼就径直下楼。
这茶厅跟露台的隔断是玻璃的,女佣肯定目睹现场直播无疑,怎么连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是在衣帽间接吻那回也被看见,所以这回就见怪不怪了?
俞寂越想越不好意思,越想越羞耻,与其被背地里议论嫂嫂勾引酷帅多金的“小叔子”,还不如直接原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