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的土匪夫人来了—— by进亦忧

作者:进亦忧  录入:02-04

白天城门口查的严,左离特意选在城门即将关闭,人流大量涌入的时候,混在人群中进城。
左离拖着带病的身子突然离开左家寨,属实忙坏了左家寨众人。左离走的第二天早上,就已经打发兄弟去海阳城和江城去找,一连几日过去,都没什么消息。
左冷急得团团转,就连他看得比命重的药草,最近都没时间打理,昨天晾在院子里的草药,下了一阵雨,没来得及收回来,全都不能用了。现在还皱巴的在院子里没收拾。
凌志坐在桌子旁,慢悠悠地翻看医书,两人同处一框,形成一动一静两个鲜明的对比。
左冷抢走凌志手中的书,“不行,我得下山去找,那孩子走路都直打晃,找师洪彩报仇,不是自寻死路吗?”
凌志无奈地看了左冷一眼,肯定地说,“他找不到师洪彩。”
左冷问为什么,凌志说,“按你所说,师洪彩应该是在江城,江城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宋江山的爪牙——暗夜无处不在,溜进一只别的地方的老鼠,他都知道。”抬眼看着左冷,“要不然,你以为宋江在拿什么立的足。”
“所以你们的大当家……”凌志夺回左冷手中的书,笃定地说,“……不可能进江城的城门。”
已经住进江城一家客栈的左离,换上在左家寨里经常穿的那身黑色劲装。不是为了装酷耍帅,而是因为这身衣服穿着合适,能很好地隐藏两支枪,和一把匕首。
查白自所谓的阎家军“公务”来江城之后,就没有离开,想必是早早就筹谋好了。
左离异常顺利地找到了查白,约定好晚上八点,在一家公馆里见面,他还没发问,查白说,师洪彩就在他那儿。
应之前的约定,查白说会把师洪彩带来并交给他。

第九十章 暗算
夜晚的风,冷得有些刺骨,凋零的路边野花,只剩下两片枯黄的叶子,顽强地随冷风摇曳,枯叶上凝着一层白霜,好似为花期结束奏响的挽歌。
这么冷的天,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就连摊贩都早早收拾回家了。
左离迎着风,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冷风直往衣服里钻,忍不住呛咳一声,裹了裹衣服,继续向前。
由于早就打过招呼,守在门口穿着得体的侍者,引着左离到查白面前,朝查白点了下头离开。
屋里只有查白一人,正拿着刀叉,姿态优雅地切牛排。查白抬头看了一眼左离,笑了笑,下巴点了点旁边的空位,“贤侄来了,坐!”桌子上摆着一份牛排和一个玻璃高脚杯,显然是为左离提前准备好的。
桌子临窗摆放,窗台倒扣着一本圣经。左离的单薄瘦削的身影,清晰地映在圣经正对着的那块玻璃上。
左离凌厉的目光扫向查白,能如此悠闲地坐在这里喝着红酒,嚼着牛排,看来宋江山没有亏待这个合作伙伴。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查白还没有管他叫过贤侄,虽说辈分上查白的确是他的长辈,但好像查白衣一直都称呼他为左兄弟的。当真是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样。
左离是来取师洪彩性命的,没那个心思做下来品红酒。
左离就那么站在查白面前,寒着声音问,“师洪彩呢?”
查白喝了一口红酒,白毛巾擦了擦嘴,“着什么急啊!”起身踱步到左离面前,拍了拍肩膀,关切地问道,“贤侄大仇得报,可谓是喜事一桩,怎么数日不见,反倒是清瘦了。”
左离甩开查白的手,“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那么十七年前的真相,也早就知道了吧!”
左离猜测,当初查白提醒他有人想要他命的时候,查白就已经知道老王爷遇害的真相。目的就是想拉他上船,利用阎君山对他的信任,麻痹阎君山。给查白等人足够的准备时间。
查白眸色怔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左离这么直接,坐回原来的位置上,笑着说,“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皇上都从紫禁城搬出去了,你还在乎以前的事情干嘛。”
“咱们同属一支儿,”查白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凡事都得向前看,总活在过去,多没意思啊!”
“你果然早就知道杀了老王爷,”左离大声质问查白,“安王爷也是你兄弟,知道师洪彩杀了他,你居然还这么无动于衷,甚至包庇师洪彩嘛?”
左离双目赤红,一种被欺骗的感觉瞬间从心底升起,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支枪。握着枪的手止不住地小幅度颤抖着。
查白抬眼就看到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眉心。没有预想中惊讶害怕的表情,反而泰然自若地笑着对左离说,“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握着枪管移开他的眉心,声音冷了下来,“收起枪,继续合作,你左家寨的兄弟和你一起吃香的喝辣的,过好日子。”
“我若是说不呢?”左离枪口回到查白眉心。
查白摊开双手,耸耸肩说道,“那你就别走了,我对你们爷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说着往后退了两步。
“砰!”的一声,窗台圣经对着的那块玻璃瞬间多了一个边缘不算整齐的圆孔。
左离闷哼一声,枪从手中脱落,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腕处多了一个正在汩汩往外冒血的血窟窿,钻心的疼痛,骤然间席卷全身。
左离踉跄两步,还未站稳身形,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五六个人,各个面色冷厉阴狠,身手不凡,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围了过来。
左离凌厉的眸子越过来人,停在查白身上,“你暗算我!”
左离前额后背上全是冷汗,本就煞白的脸,又白了几分,明明是一句带着威胁意味的质问,却因左离此时的狼狈模样,听起来更像是一句锤死的挣扎。
“哈哈哈!”宋江山笑着从门外走进来。
宋江山身后跟着,让左离十七年活成笑话,恨不得做梦都想宰了得师洪彩。
宋江山穿着黑褐色长衫,五十多岁的模样,骄傲地指着围在左离身边的人,“我的暗夜怎么样,听说你双枪绝技冠绝天下,”不屑地哼笑一声,“在暗夜面前,也不过如此嘛!”
左离没理会宋江山的讽刺的挖苦,瞪着猩红的眸子盯着师洪彩,手向身后另一把枪摸去。
宋江山似乎早就料到了左离的动作,给其中一人递了一个眼色,那人动作迅捷地把左离扑倒在地,取走他身上的枪和匕首。

第九十一章 不以为意
隔天,江城大街小巷和的报纸,都在歌颂宋司令经过连日的艰苦奋战,终于抓找了为祸一方的匪患首领左离,这一丰功伟绩。为稳定民心,让大家伙过个好年,年底对土匪头子左离,公开执行枪决。
宋江山看着对他大吹特吹的报纸,满意地点点头,稳定民心是假,牵制住在对他虎视眈眈的阎君山才是真。
江城距离海阳城不算太远,军阀割据,各占一方,有着独立的行政系统,谁也碍不着谁。
坐在海阳城的办公室里,能见到江城的报纸,就有点令人匪夷所思了。
阎君山和周海的目光齐聚在那张江城报纸上。
阎君山拿起报纸通篇读了一遍,心里一窒,尘封了月余的心痛感觉,撒着欢地往外冒。
周海瞥了一眼硕大的标题,皱眉思忖片刻,“咱们正准备打宋江山,这个时候宋江山放出这样的消息,可信度有点低。”
查白和师洪彩既然得到了宋江山的庇护,就一定会把海阳城这边的消息事无巨细地告诉宋江山,阎君山把左离当成个宝似的,这在阎君山住院期间,是人人都看到的事情。保不齐宋江山是想利用这点,搞些别的事情。
周海接着说道,“咱们的人,是看着左离回左家寨的,没理由落在宋江山的手上。况且,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嘛。
后面的话周海闭嘴不说,阎君山也知道周海说的是什么。
阎君山无力地坐回椅子上,眼眸垂向不该属于这里的江城报纸。
尽管阎君山不愿意相信,也必须承认,左离和宋江山等人是同处一条船,并且合在一起是专门为了对付他的。
周海的话不无道理,左离已经回了左家寨,宋江山在这个时候,弄出这样一个迷惑人的消息,明显就是有猫腻。
阎君山把报纸扔向一边,不打算理会宋江山的小伎俩,抬头问周海,“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周海低着头,少帅隔三岔五就要问上一遍,离柏已经失踪十七年了,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找到一个消失那么长时间的人谈何容易,人是死是活都难说,当然这话他不会对阎君山讲。
周海答,“还没找到。”
一如既往的答案,阎君山点点头,走到沙盘边,研究怎么打宋江山。
江城局势最近愈发紧张,进出城门的人,都要盘查一遍,也不知道凌志用了什么办法。左冷跟随凌志顺利地进了城里。
大街小巷都在说宋江山抓到了秃顶子山匪首的事情,印着年底当众枪决左离的报纸撒的哪里都是,想不注意都难。
左冷愤恨地坐在台阶上,一边念叨,“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一边心里盘算着营救左离的办法。
凌志站在左冷面前,看着手中报纸,眉头深锁,久久不语。
左冷仰着头看凌志,“哎!想什么呢,都怪你,要不是你说左离进不来江城,我早就找来了我!”
凌志坐到左冷身边的台阶上,“左家寨出叛徒了!”
左冷一下子从台阶上窜了起来,能进左家寨那都是过了命的兄弟,说寨子里出叛徒了,那就是在打他们左家寨每个人的脸。
左冷火冒三丈,指着凌志的鼻子,“你说清楚,不然我和你没完!”
凌志分析了得出左家寨出了叛徒这一结果的原因。
左离一个生面孔,没有身份文书,不可能顺利进入江城。另外以左离的身手,即便是大病未愈,一般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不能保证要了师洪彩的命,但自保逃走肯定没问题,能让左离束手就擒,对方定是早有准备。
左离是来江城,通过查白找师洪彩寻仇,只有左家寨自己人知道。
左冷听完凌志讲完不说话了,心里上认可这番分析。沉默良久之后,倏然起身,面上难得出现几分严肃之色,眸底染着愠怒,“绝对不能让这个害群之马,毁了整个左家寨。”说着转身便走。
“你干嘛去?”凌志在后面叫住左冷。
“当然是回左家寨找到那个叛徒,我非得把他生撕了不可!”左冷有些气急,“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汤!”
“等你回去,叛徒早走了!”
左冷顿住脚步,狠狠地拍了下脑袋,他是被气糊涂了,叛徒既然已经做出了出卖大当家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继续留在山上的。那就反其道行之,召回所有左家寨的兄弟,谁没回去,谁就是叛徒。
左冷一方面派信得过的兄弟暗中调查叛徒之事,另一方面商量如何营救左离。

第九十二章 有实力的救兵
身陷囹圄的左离此时正瑟缩在牢房的墙角,身下是隔壁牢房一老头看他可怜,匀给他的稻草。高过头顶的铁窗,零星飘进来染着寒气的雪花。
枪决的日子定在年末,宋江山怕左离捱不到那时候,找医生给左离枪伤的地方简单消炎包扎了一下,死不了就行。
左离手腕处的子弹没有取出来,身处阴寒肮脏的牢房,即便是这样寒冷的天气,伤口已经化脓感染,手腕肿得大萝卜一样。
老头见左离半天没动静,喂了一声,看左离是不是还喘着气。这是牢头让他这么做的,可以每顿饭加一个馒头。
左离闭着眼睛,不耐烦地应了一声,“没死呢!”他只有手腕有些疼,想睡一会儿。
左离惨白的脸上,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是来找师洪彩报仇的,没想到连师洪彩的边都没碰掉,自己反倒是搭进来了。
伸出没受伤的手,接了两片跳着舞过来的雪花,晶莹剔透的漂亮,在掌心提留片刻,化成一滴水,雪花的生命到此结束。
亦如左离,早已沦为仇恨的奴隶,双眼被蒙蔽,看不清前方的路,也一门心思地走下去,殊不知,等待他的只有飞蛾扑火的结局。
左冷连同凌志还有另外两个寨子里的兄弟,冥思苦想设计了好几种营救方案,凌志一个大夫,似乎对江城和宋江山非常了解,每一个营救方案,在他那都有漏洞,最后在反复推敲的过程中一一否决了。
距离大当家公开枪决的日子越来越近,一个营救的办法都没想出来,众人要么心浮气躁想新的办法,要么蔫头耷脑听天由命,时不时冒出几句,如准备后事之类的丧气话。
“你们到是想办法啊,没办法我明天就回去,买两口棺材,我就住大当家旁边,谁也别和我枪!”
“老六, 你那破嘴不会说话就闭上,大当家才二十多岁,现在活得好好的,买什么棺材,要死你自己死去。”
“那你到是把大当家从宋江山的大牢救出来啊!”
“你……”
两方人吵得不可开交,唾沫星子横飞,最近几乎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的。
左冷不擅长管理寨子的事,屋里吵的厉害,他和凌志两个人臊眉耷眼的蹲在墙根躲清净。
左冷叹了一口气,感觉最近几天都老了好几岁,他心里其实早就想到了一个人,有实力救左离,出手的概率一半对一半,关键是他怕左离知道了,可能会难堪。
左冷拍了拍屁股,起身,股不得那么多了,面子哪有命重要。
阎家军此时就驻扎在距江城不足一百里的山脚下,由于正处两军交战时期,左冷和凌志二人找到阎君山并不容易。
左冷和凌志是被阎君山的兵,五花大绑到阎君山的军帐之中的。
左冷虽然对大兵的怠慢之举,心存怨气,但有求于阎君山,面上依旧带着谄媚讨好的笑容,“少帅,好久不见啊!”
阎君山正和五六个前线军官研究江城的地图,回头眸色怔了一下,适才有下属报告,抓到两个从江城来的奸细,想要见他。
阎君山没想到竟然是左冷和海阳城的名医凌志,“原来是你们。”对警卫兵命令,“快松绑!”
不管阎君山对左离是爱是恨,但对左冷他是打心眼里感激。阎君山坐在椅子上,眸光看向左冷,打趣,“冷叔,现在正打仗呢,你不会是来看我的吧!”
左冷接过警卫兵递过来的茶水,没有喝,直接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这若是放在从前,他定会挖苦阎君山两句,阎君山的脸也忒大了些。
但他现在有求于人,点点了头,“是啊,我这不是挺长时间,没看见你,挺想你的,来看看你。”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拿起刚刚放下的茶水,喝了一口。
阎君山轻笑着摇摇头,他刚才不过就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左冷救这么接上了。
阎君山了解左冷是一个收放自如,进退有度的人,但能如此放低姿态,也确实有些不寻常。“冷叔有什么事直说就行。”
左冷干笑了两下,余光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凌志,凌志从西服内口袋里掏出一张报纸,摊开放在阎君山面前。
“冷叔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看在你们好过一场的份上,能不能救救他?”左冷恳求的语气对阎君山说。
阎君山姿态坐得随意,垂眼一看,就知道和前几日,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办公室的江城报纸是同一版。
阎君山眸底闪过一丝警惕之色,莫不是宋江山把整个左家寨都收买了。声音不觉冷了下来,“冷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冷被阎君山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一句话弄糊涂了,他急得都想骂街了,阎君山还在这里和他打哑谜。
左冷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左离在宋江山手上,你若是不救他,年底可就要被宋江山那个王八羔子弄死了!”

第九十三章 被偷走的十七年
阎君山没有搭左冷的话茬,心里已经把左冷和宋江山等人归结为一处。深邃的眸子盯着左冷,冷着声音说道,“宋江山许了你们多少好处!”
在阎君山和左冷都没注意到的地方,凌志握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
左冷诧异地“啊?”了一声,“什么好处?”
阎君山姿态随意地倚在椅背上,一副审视的姿态,嗤笑一声,“你们不惜冒着性命的危险,到两军对峙的地方,编造一个谎言,不就是为了给宋江山办事,让我撤兵吗?”尾音陡然抬高,帐外多了两个持枪士兵,虎目圆瞪地盯着左冷和凌志二人。
左冷扫了一眼门口的兵,总算是明白阎君山的话是什么意思了,来的路上凌志同他说过,印有宋江山抓住左离的报纸,撒得到处都是,阎君山不可能不知道左离在宋江山手上。阎君山既然没什么动静,就代表阎君山不想救,他去了也是白去。
左冷只以为对阎君山好说好商量,说不定阎君山能念在以前和左离的情分上,出面让宋江山放了左离。
没想到阎君山这老小子,不但对左离被囚禁的事情无动于衷,还给他安了一个宋江山狗腿子的帽子。
打进门起他就在受气,眼看着阎君山指望不上了,他也没必要在忍着了,左冷倏然站起身,指着阎君山的鼻子大骂。
“阎君山,你特码不是人,枉左离对你一片真心。”
“左离是对不住你,但他也有苦衷,要不是姓师的哄骗他说,阎方杀了安王爷,他替父报仇心切,才被查白那混蛋利用,上了查白的贼船?”
“说到底,左离他也是受害者,至少你们还好过一段,你怎么就那么狠心,见死不救!”
阎君山脑袋嗡的一声,好像一下子停止的思考,左冷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但他好像没有听明白,甚至有些糊涂,他家老爷子杀了安王爷?怎么又扯上左离了?
阎君山问,“左离……替父报仇?报谁的仇?”
“师洪彩杀了安王爷,左离当然是替安王爷报仇了!”
阎君山一脸错愕的地看着左冷,怔楞了好长时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左离是安王爷的儿子?”
正在气头上的左冷,心里虽然还有怨气,但看阎君山失神的样子,喝了一口茶,压下心头火气,哼了一声,“当然啦,你当我大侄子是吃饱了撑得,还是喝酱油闲得,才招惹你们阎家父子!”
左冷眼神轻蔑地打量阎君山,“就你这样的,还管理十几万的军队,你也不想想,左离和师洪彩可以说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怨,左离怎么可能和师洪彩合流去害你,这事归根结底,就是师洪彩人面兽心,才让你们彼此误会。”
阎君山僵站在原地,深邃的眸子看不到焦距。
回想起和左离相处的点点滴滴,某些时候,左离身上确实有离柏的影子,他以为只是一时的错觉。
左离是安王爷的儿子,也就是阎家父子找了十七年的王府小贝勒,他家老爷子临终之前还在惦记的人,居然就是在眼前,阎君山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阎君山嘴唇嗫嚅,“他……这十七年是怎么过的?”
左冷撇撇嘴,“那你得问他,我不知道!反正我捡到他的时候,瘦的跟小猫崽似的,都快死了!”向阎君山转述了左离苏醒时说起十七年前的往事。
阎君山听完,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憋闷得厉害,下意识手捂住胸口。
左离是错把他家老爷子当成杀害安王爷的凶手了,阎君山想到从邂逅左离开始的所有事情,他总觉得左离对他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有了一种合理的解释。
左冷继续说道,“还宋江山许了我们多少好处,我现在巴不得宰了宋江山。”
左冷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越说越生气,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冒了出来。“我告诉你阎君山,别看左家寨人少,但也有几千的兄弟,要不是秃顶子上距离江城远,我才懒得上门求你,就算是劫法场,我们左家寨兄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你还真把自己当头蒜了。”
左冷放完狠话,心里痛快了。这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等于左家寨和阎君山撕破脸皮,阎君山绝对不可能插手左离的事情。
左冷说完转身往外走,凌志紧随其后。还没走出门口,便被拿着长枪的警卫兵拦住,凌志立一把抓住左冷的胳膊,拽到身后。
没有阎君山的命令,警卫兵不会放他们离开。
左冷被拽了一个趔趄,扭头看向阎君山,“怎么着,还想扣下我们不成?”
阎君山此时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似乎还在想左冷的话,木讷地抬头问左冷一个小时之前就应该问的问题,“柏……”很快改口,“左离真的在宋江山手上?”

第九十四章 双枪绝技,终成传说
阎君山在局势非常有利阎家军的情况下,约见了宋江山,以左离为交换条件,同意撤兵。
左离手腕的子弹已埋在肉里月余,左离从江城出来的当天,直接住到了海阳城医院,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子弹从手腕处腐肉中取出。剜去深了见骨的腐肉,左离腕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江城牢房环境恶劣,左离除了手腕的枪伤,身上还有许多冻伤。
医生说,子弹穿破了骨头,对腕骨造成了严重的损伤。受伤的那只手,以后日常生活没问题。但若是高强度,费力气的动作,可能做不到了。
冠绝天下的双枪绝技,终将成为一个江湖传说。
阎君山站在床头,看着脸色煞白的左离,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要不是他,左离也不会遭这么多的罪。
若是他知道左离被宋江山抓到的那一刻,就找宋江山要人,说不定左离的手就还能像从前一样。
阎君山愤恨自己对左离的关注不够,过去那些冷漠的,无视的态度,此时都化为恶魔的利爪,不断撕扯着他的心脏,他痛恨自己,更多的是对左离的愧疚和心疼。
如果可以,他希望躺在床上的是他,废了一只手的是他,受了十七年苦的也是他。
最近几天左离一直都昏迷着,偶尔睁开眼睛,一两分钟就又睡着了。
左冷告诉他,左离去江城之前就已经感染的严重的风寒,着急找师洪彩报仇,拖着带病的身子,加之左家寨出了左仁这个叛徒,左离才着了宋江山等人的道。
阎君山轻轻抚摸左离沉睡的脸颊,面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柔情,轻声说,“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保证你满意。”
江城的报纸被在路上无聊打发时间的人,带到了南方,水仙无意中中看到左离身陷囹圄的消息,已经是在一个月之后。
水仙和邱家兄弟几番打听才知道,左离已经被阎君山送进了医院。
周海认识水仙他们,没有通报阎君山,任由水仙和邱家兄弟,站在病房门口。三个齐齐看着阎君山落寞又深情的身影,谁也没有出声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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