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镜头里的徐槐也同样肆意而鲜活,有时候就连一些网友不经意间的偷拍,一经发布也会在网上引起很高的讨论度。
徐槐从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令人艳羡的运动天赋,除了滑雪,他还擅长滑板、冲浪、游泳以及霹雳舞。
霹雳舞与滑板一样起源于街头文化,属于街舞的一个分支。
八岁那年,某天在奥斯陆街头,徐槐偶然间看到一群帅气的男生女生跳舞,便对这项充满魅力、有独特风格动作的舞蹈起了兴趣。
一开始学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出于兴趣,觉得好玩而已,但阿卡塞尔对他的要求很苛刻,凡事既然做了都要做到最好,给他找最好的舞蹈老师,找环境最好的舞室来练习。
徐槐学习霹雳舞的时间虽比学滑雪晚了几年,但他在这项技巧性街舞上所展现的天赋却丝毫不逊色于滑雪。他被挪威最顶级的街舞大神视为未来的“breaking king”,还拿到过许多WDSF(世界体育舞蹈联合会)所组织的breaking国际赛事的奖项。
杞无忧的确看过很多徐槐的跳舞视频。
舞池里的气氛躁动而狂热,蓝紫色的灯光摇曳变换,人群像流动的海水一般拥挤,仿佛时时刻刻都在随音浪翻涌。
视频里的主角身处其中,只有一个背影,随着音乐节奏摇晃着身体,显出性感的颈线,他微微偏过头,灯光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还未看得分明,视频便结束了,意犹未尽。
街头、舞室、还有专业breaking比赛的赛场上,所有的背景音乐无一例外都是节奏感很强的Hiphop曲。
杞无忧意外地发现,滑雪比赛中,DJ有时在徐槐上场时竟然会放他舞蹈视频中出现过的BGM,每当这时,弹幕里总会有人说,这是专属于Ryan的BGM.
他还在视频中刷到过徐槐的前男友,是个音乐制作人,会写各种风格的舞曲,同时也是WDSF的注册DJ,两人是在一场breaking比赛中偶然认识的。
他看了网友的爆料,顺藤摸瓜找到徐槐前男友的主页,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把他的所有动态一条不落地看完了。
然而他的动态里没有任何一条有提到过徐槐,甚至没有透露过太多与私生活有关的事情,最多的就是分享音乐。
在徐槐宣布退役的那天晚上,他分享了一首歌。
节奏偏慢,基调柔情而又伤感,他以前从未编过这种风格的曲子。
于是评论下有人问:这首歌是不是写给Ryan的?
他没有回复是或不是,而是说,我很想念赛场上的他。
杞无忧无从得知徐槐与这个人分手的原因,但能看得出来,这个人或许对徐槐还有一些留恋。
简单吃过午饭,下午的训练主要是练习坡障,上下铁杆、半管与小跳台。
杞无忧对于场地的适应能力很强,身体状态也调整得不错,一整个下午的训练都没出什么差错。
还是采取开火车式练习法,队员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从助滑区出发,一个接一个地排队跳。徐槐不仅要纠正他们在练习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还得负责录视频记录。
沿着雪道飞驰时,有徐槐跟在他身后,好像就能把人类世界的所有纷扰都抛在身后,整个人沉浸在一片纯白色的海洋,风吹在耳朵尖上冰凉,使人变得平静。
训练时的哪个动作完成得很好,切尔文总是激动地第一个冲上来抱他,好像比他自己成功跳出新动作的时候还要高兴。偶尔落地没站稳摔倒了,徐槐便会拉他起来,问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能不能站起来,缓一缓再继续。
在雪场训练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一转眼便傍晚。
切尔文也结束了一天的偷师,把雪板抱在怀里:“大家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都来训练营玩吧!”
晚上的滑雪场会举办一些活动,切尔文所在的训练营便是本次活动的策划方,他盛情邀请中国队的朋友们过来玩。
“什么活动啊?”王飞跃听后好奇道。
“来了就知道了!”切尔文卖了个关子,“大家都来玩儿啊,超级超级好玩的!”
王飞跃第一个响应:“好啊!”
“槐哥去吗?”有个女生怯怯地问。
徐槐原本打算拒绝的,但发现个别队员好像还是有些害羞,不敢主动去结交新朋友,训练营的活动或许是个不错的交友场合,他以前在雪场训练时也曾参加过,一些雪友之间的趣味滑雪小游戏,很有意思,非常有利于增进感情。
于是徐槐改了主意:“去啊,大家都去玩吧,我陪你们去。”
他又看了眼好像对活动无动于衷的杞无忧,“小杞也去吧?”
杞无忧点头:“嗯,你去我就去。”
作者有话说:
徐槐跳舞是QuickCrew那种风格的,挪威街舞的king!以及后面不会有前男友出场的情节,小杞的假想敌太多,暗杀名单都已经快要写不下了……(dbq虽然已经在生死时速码字但还是晚了几分钟T.T
第71章 投喂大赛
夜色降临,雪场里天幕渐渐变成了深沉幽暗的靛蓝色,照明灯光渐次亮起,整座雪场灯火通明。
滑雪训练营的活动地点在雪场Base area一处平缓的雪坡旁。空地上架起了一长排烧烤铁架,长长的木桌上摆满各种各样的酒水饮料。空地中央有一块很大的电子屏,屏幕不远处的正前方,篝火燃起,火苗燃烧得通红,时不时迸发出几颗火星。
篝火旁是一排躺椅和毛毯,滑手们可以围着篝火坐下来喝酒聊天。此外还有音响,DJ已经在调试设备,俨然要将这里变成一场夜间的户外狂欢party。
“好酷啊啊啊!”王飞跃指着电子屏幕上滚动播放的画面大叫。
杞无忧原本背对着屏幕,被他这么一吼,转过头看了眼。
大屏幕上随机滚动播放着雪场摄影师今天拍摄的视频与照片,视频多是选取一些专业运动员的训练场景,而照片基本上都是抓拍,见到什么新奇好玩的事情便通过相机记录下来。
此刻屏幕中播放的是一条单板滑手飞跃大跳台的视频。
“这谁啊我去,竟然能跳2160?!”王飞跃十分震惊,“是昆腾吗?昆腾也来了?”
田斯吴不像他那么大惊小怪,开了瓶酒,“不是昆腾。”A队的队员以前外训时大多参加过类似的活动,相比之下就显得淡定许多,“他都没来参加新西兰公开赛。”
“不过这人落地没落稳啊,雪板打滑了,”田斯吴一边往杯中倒酒,一边接着分析,“这风格一看就不是昆腾啊,除了昆腾还有谁能跳2160?思文吗?”说着,转头望向了徐槐。
徐槐半靠在躺椅上,盯着屏幕上的身影沉思道:“Sven也没有来,这是Anders,他上个赛季跳1980都不太稳,现在竟然能跳2160了,进步很大。”
“啊,是他啊——”田斯吴又抬起头,刚才的视频已经结束了,屏幕上开始播放下一段视频。
“槐哥喝吗?”他把盛满白葡萄酒的玻璃杯递向徐槐。
徐槐摆了摆手,“不想喝。”
“Sven为啥没来啊?”王飞跃好奇道。
“资格赛的时间和他想看的那场演唱会的时间撞了。”徐槐回答。
“呃……”这下王飞跃沉默了许久后才道,“那他也太随心所欲了吧,我要是为了看演唱会不参加比赛,领队估计立刻让我滚蛋。”
徐槐笑了笑,“还好啦,训练体系不一样嘛。”
“哈哈哈怎么连这个都抓拍到了!”
烧烤架旁边,江晨曦对着大屏幕举起手机,打开手机摄像头,乐不可支道:“你们快看,弟弟好可爱!”
众人的视线又纷纷落在电子屏幕上,看到了杞无忧蹲在雪地里刨雪埋冰可可的身影,纷纷笑起来。
照片里还加了几只仓鼠头的小表情。
王飞跃笑得最起劲:“无忧,你真cute!”
杞无忧一脸冷漠地扫了他一眼。
徐槐也在笑,“小杞,你蹲在那里好像一只小地鼠。”是地鼠,不是仓鼠。
杞无忧:……
“哪儿像了?”他看向徐槐,表情有点无奈。
“就是很像呀,小小的一只蹲在角落里,很可爱。”
“……是吗。”
杞无忧把烧烤架上的香肠、汉堡和带鱼们挨个翻了个面,热气腾腾的食物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而与此同时,旁边的烧烤架却散发出一股怪异的甜味。
“Cherven,”杞无忧皱了皱鼻子,“你在烤什么?”
王飞跃也闻到怪味儿了,伸长脖子凑过去看了眼切尔文在烤什么东西,咂舌道:“咋还能烤这玩意儿呢?”
切尔文正在烤的竟然是用竹签串起来的棉花糖。棉花糖被高温烤化,变成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褐色的糖浆一点一点滴落在炭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焦糖的甜香顿时四溢。
“这能吃吗?”王飞跃又转换成英语问。
切尔文相当自信,绝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烧烤技术:“当然!很好吃!这是我特意给Ryan烤的。”
杞无忧烤好了带鱼排,又往上面抹了点番茄酱,拿起烤得最好的那块走到了徐槐面前。
“槐哥,你吃吗?”
徐槐抬眸看了眼,和刚才一样没有接,“你吃吧。”
“哦。”杞无忧咬了口带鱼排,面无表情地咀嚼。
咽完嘴里的东西,他又说:“那个烤棉花糖,我觉得不像是可以吃的东西。”
徐槐笑了声,“好吃的,你待会儿也可以尝尝。”
“槐哥,吃不吃烤土豆?”江晨曦也走过来,把一串烤好的奶油土豆递给徐槐。
杞无忧眼睁睁地看着他接了过来,笑眯眯地道谢:“谢谢曦姐。”
江晨曦不满他的称呼,忿忿锤了他肩膀一拳,继续烤东西去了。
徐槐一口一块烤土豆好像吃得很开心,杞无忧想问他为什么要吃江晨曦给他的土豆却拒绝自己的带鱼,话到嘴边却变成了:
“槐哥,你不喜欢吃带鱼吗?”
“啊?”徐槐一愣。
视线掠过小朋友下撇的嘴角与手中只咬了一小口的带鱼,他忽然明白过来,忙解释:“没有,我只是不喜欢吃有刺的东西,觉得好麻烦。”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以前一起吃饭的时候,肖一洋就总爱说他是个麻烦精。
那以后得先把鱼刺挑干净了再给你吃,杞无忧在心里嘀咕。
徐槐吃完土豆,继续专心致志地等待着他的烤棉花糖,结果最后切尔文拿过来的烤棉花糖就只剩下乌漆嘛黑的一小坨了。
“这次是发挥失误……”切尔文有些懊恼。
他目光炯炯地瞅准了对面的烧烤架,不知道是哪国的滑手正在烤蛋糕和棒棒糖,“等着,我去把别人烤好的棒棒糖拿给你!”
队员们和朋友轮番过来送吃的喝的,仿佛一场投喂大赛。徐槐全程就没离开过躺椅,悠闲地看大屏幕上的视频和照片,心安理得地等待大家的投喂。
杞无忧每烤好一样东西就要问他吃不吃,所有食物都任他挑选。徐槐见杞无忧自己都没吃几口,只顾着投喂他了,便说:“小杞,不要给我了,我不吃了。”
杞无忧眼睫微微垂下去,“你不喜欢吃这个吗?”
“不是啊,我──”
正说着话,兜里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徐槐拿出来一看,发现是肖一洋的视频通话邀请。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国内时间应该才下午两三点,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打电话干什么。
徐槐冲杞无忧扬了扬手机,“接个电话,你肖队打来的。”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下章会长一点
“哈喽,老肖,”徐槐眼角微微弯了弯,对着视频里出现的人道,“晚上好啊。”
肖一洋听到他那边喧嚷的动静,一上来就来了句国粹问候:“我操,你那边儿咋这么吵?”
于是徐槐把手机镜头转过来,举着手机给他看周围的场景。
“你又带无忧去哪玩儿了?”肖一洋皱起眉,“别乱来啊我跟你说,现在训练要紧。”
“哪有乱来!”徐槐莫名被冤枉,有点委屈。
他为自己辩解:“是滑雪训练营举办的活动,有很多人的。”
肖一洋对此不屑一顾:“不就是吃饭喝酒唱唱跳跳吗,真不知道这种活动有啥好玩儿的。”
“这是我们年轻人的游戏,你这种中年人当然不会懂。”
肖一洋啧了声,“你一出国胆子就大了是吧?”
徐槐不再理会他,而是转移他的炮火,把镜头对准了杞无忧,“小杞,来,和你肖队打个招呼。”
猝不及防地与屏幕里的人对视,杞无忧眨了眨眼,慢半拍道:“肖教练。”自外教到来后,肖一洋就不再兼任技术教练,而是正式成为了平大集训队的领队,队员们对他的称呼也由肖教练变成了肖队,但杞无忧还是习惯性地喊他教练。
看到杞无忧,肖一洋神色略微缓和下来,“无忧今天训练咋样?第一次出国能适应吗?”
“还可以,能。”杞无忧简短道。
“他适应得非常好,”一旁的徐槐忍不住开始秀徒弟,“下午在铁杆上还做出了180上180下,超级厉害!”
肖一洋:“哦。”什么时候做出一个简单的180也是这么值得大夸特夸的事儿了?
180上180下指的是身体侧转180度上铁杆,横着雪板从铁杆上呲过去,再侧转180度下杆。
“而且是反脚上,”徐槐把镜头转回来,继续道,“两次的侧转方向也不一样。”
“哦——”肖一洋表情一滞,拉长音道,“反脚啊。”那还挺牛逼,是可以夸一夸。
正脚与反脚是指单板运动员在滑行时左右脚的区别,正脚即主动脚,通常是滑雪者的较为灵活且稳定的脚,正脚滑行意味着主动脚在前,位于滑雪板板头的位置,反脚滑行则与之相反,采用反脚滑雪的灵活性与稳定性相对要差一些,相应的难度也较之正脚更高。
杞无忧以前练平大的时候,并没有针对正反脚特别训练过,平行大回转不是技巧类项目,正反脚的站位与最终成绩无关,所以运动员的滑行脚位通常都是更为灵活、稳定的正脚。
而单板技巧类项目的运动员在比赛时所选择的脚位则被列为裁判员打分的参照标准之一,正反脚的选择取决于选手个人的滑行偏好和技术水平,没有绝对统一的标准,只有反复尝试不同的站位方式,才能找到合适的脚位。
“训练视频有吗?待会儿发来看看。”肖一洋仿佛一位时刻关心孩子学习成绩的家长,而且相当上心。
“我拍了很多,等下给你发过去。”
“那大跳台呢?练得咋样了?”肖一洋又问。
“今天才第一天上雪啊……”徐槐拧起眉心,“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能不急吗,时间就是金钱!”肖一洋这么说并不夸张,集训队在国外训练的每一天,国家拨给他们的训练经费都在熊熊燃烧。
“这次公开赛虽然最顶尖的那几位都没来,但是有Anders,他实力也挺强的吧?我前两天看到他发雪场定位了。”
“我说真的啊,你们不抓紧练的话估计又连决赛都进不了,别到时候找我哭……”
肖一洋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域里指指点点,语气吊儿郎当,态度散漫,明显是在开玩笑,徐槐也能听得出来,“训练的事情急不来的,我们有自己的训练节奏,而且小杞的进步已经很快了。”
杞无忧坐在徐槐旁边,听着徐槐在和肖一洋在谈论关于自己的话题,他表面漫不经心,实际上一直在竖着耳朵听。听到徐槐夸自己,嘴角就不自觉地向上翘起。
周围忽然一阵骚动,紧接着,响起极其热烈的掌声,夹杂着众人尖叫与口哨声。
杞无忧抬头看去,发现位于场地中央的篝火旁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位身材火辣的金发美女,手里拿着话筒,看样子是今晚活动的MC。
徐槐也看了眼,对肖一洋说:“先不聊了,我们的活动要开始了。”
MC很会活跃气氛,几句俏皮话就把现场的气氛炒热了。
今晚活动的重头戏并不是简单的滑雪小游戏,而是带有恶搞性质的——整活。
滑手们在雪场上大多像脱了缰的野马,想法也天马行空,经常会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点子,很多人在雪场训练完闲得无聊时,最大的爱好就是整活,挑战一些非常规性的、没有人做过的动作,这也算是训练营的经典活动了。
金发美女cue完流程,大家才知道,谁来整活不是自愿上场或随机挑选,而是刚才出现在大屏幕上的滑手。
一时间,倒霉滑手的无奈叹气声与幸运观众的欢呼此起彼伏。
又或许真正觉得倒霉的只有杞无忧一人,视频里出现的其他滑手面露期待,看上去都挺跃跃欲试。
队友们纷纷幸灾乐祸地看向杞无忧。
杞无忧:“……我现在能走吗?”
“No!!!”大家异口同声道。
“Anders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倒挺有先见之明。”徐槐笑道。
在视频中跳出2160、最引人注目的安德斯并没有来参加今晚的活动,活动主办方邀请过他,但他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伴随着众人的欢呼与躁动的音乐,第一位上场表演的人主动上场,是位高大的俄罗斯滑手。
他大概是滑雪训练营的学员,抱着雪板与金发美女熟稔地调笑了两句,才对着话筒道:“我要介绍一下新认识的搭档,我将和他一起来完成要做的动作。”
话音刚落,他的搭档便滑着雪板出现在雪坡之上挥手和大家打招呼。
许多国家的滑雪专业运动员都会来卡罗德纳训练,大家原本互相不认识,但一起滑几趟雪,聊几句天,很快就变得熟悉起来成为朋友。
“我们要做的动作叫做──花样滑雪!”他把话筒递还给MC,然后便把穿上前脚的雪板固定器滑向雪坡。
他们要做的花样滑雪的确很有花样,一人托举起另一人跳到空中,然后再接住,类似于花样滑冰里男伴把女伴抛至空中再接住的捻转动作。
负责抛举的俄罗斯人好像丝毫感觉不到夜晚的寒意,只穿了件无袖背心,抛举起搭档时,一身夸张的腱子肉清晰可见。
他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在空中转体180度的搭档,还抱着人在雪地上做了一个spin360,优雅谢幕。
集训队的队员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目瞪口呆:
“臂力惊人啊!”
“他应该转项去练花滑吧!”
“好家伙,毛子是有点花滑天赋在身上的……”
“哇哦——”徐槐看得很专注,相当捧场地海豹式鼓掌,杞无忧也毫无灵魂地跟着鼓掌。
徐槐瞥了眼身旁的少年,想和他说话,可四周太过嘈杂,只好俯身凑到他耳边,嘴唇几乎要贴着他耳朵,“小杞等下要做什么动作呢?”
呼吸的热气喷洒在耳畔,杞无忧身体僵直,微微颤栗了下,耳朵顿时滚烫起来,战术性往后撤了撤。
徐槐并未留意到杞无忧的小动作,兴致勃勃地给他出主意:
“我觉得你可以表演中国功夫!打个拳舞个剑啊什么的,虽然这里没有剑,或许可以舞雪板,反正你力气这么大……”
故意在逗他,说了一大堆话,结果杞无忧的反应却还是很淡定:“嗯,我还在想。”
两人说悄悄话的功夫,下一位表演的滑手已经上场了。是位奔放不羁的美国人,不过好像没有准备什么拿得出手的活,只能另辟蹊径。他边滑行边脱掉了上衣,往雪坡低处一甩,接着雪板转了个弯,从雪坡直冲而下,身形下压,板刃高高立起呲出厚密的雪墙,待到雪墙消散,大家发现,那件被他甩飞的衣服竟然已经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捡回来套上了。
“这哥是故意秀身材的吧,”田斯吴有些挑剔,“我觉得也就一般般。”
江晨曦切了声,“你也上去露个腹肌胸肌啊。”
“别,我可没外国人那么奔放,”田斯吴表情做作地娇羞捂住胸口,“人家可是很守男德的。”
江晨曦不忍直视:“你可赶紧滚吧!”
田斯吴又一脸坏笑地看向杞无忧,“无忧可以上去露一个。”
江晨曦忍无可忍:“滚啊!”
“槐哥觉得我这主意怎么样?”田斯吴扭脸问徐槐。
徐槐表情严肃地否定了他这个缺德的主意:“不可以露,小杞还是未成年呢。”
杞无忧:……
“槐哥。”
杞无忧轻轻扯了扯徐槐的衣摆,脑中渐渐有了一个想法,“我想试新动作。”
“嗯?”徐槐正在看新上台的滑手整活,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明天大跳台的训练动作,“14吗?”
杞无忧:“不是。”
不是1440,他想要尝试的不是一个跳台动作,而是平地花式。
“哦!”徐槐终于反应过来,眼睛一亮,“你说的是你等会儿要上去做的动作吧?”他猜测杞无忧应该会上去秀一下武术,那一定超酷的,会震撼到在场的所有外国佬。
“对。”
杞无忧停顿片刻,问他:“槐哥,breaking里面你最喜欢的动作是1900s吗?”
“什么?”徐槐愣了下,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只是比较擅长这个动作,power moves的动作我都挺喜欢的,分不出最喜欢哪个。”
杞无忧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Breaking 是一项技巧性与竞技性都很强的舞种,其标志性动作是舞者用手、头支撑身体,在地面上做出令人眼花缭乱的急速旋转、翻滚的整体移动,配合着音乐很燃很炸,视觉效果相当震撼,极具视觉冲击力,也非常能够凸显个人风格。
杞无忧最早看徐槐的跳舞视频时就觉得,breaking中的某些地板动作与单板滑雪中的平地花式有一些相同之处。Breaking中有很多地板动作,有时也被称为地板舞,而单板平地花式也是在平地上做的动作,两者都需要借助肩部、腿部与腰腹力量来完成,惯性很大,在旋转与跳跃动作中扭转躯体,很考验人体的核心力量、柔韧性与爆发力。
杞无忧是最后一个上场的,他起身抱着雪板走上台,场地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脸上一贯没什么表情,也不像前面那几个人一样会手舞足蹈地和大家互动,所以气氛并没有刚才那么热烈。
“呜呼──yoyo加油!”台下的切尔文大喊。
DJ适时地给了一首快节奏的音乐来带动气氛。
金发美女把话筒递给他,笑着问他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杞无忧语气平淡道:“Flat tricks and breaking.”
“哇哦!平花和霹雳舞结合在一起吗?”金发美女惊讶道,“那一定非常有趣!”
台下七嘴八舌地讨论杞无忧能玩出什么花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