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无忧很无语,“……可以。”
滑行路过一处半管,杞无忧看到可迪和他带的队员正在这里练习,田斯吴、李梦千还有王飞跃他们都在这里。
是可迪先发现他,朝他挥了挥手:“yoyo!”
杞无忧滑过去和他们打招呼,身后的大尾巴也跟了上来。
可迪见到他身后的人,笑着问:“yoyo,这是你的新朋友吗?”
杞无忧还没开口,身后的青年就抢答:“是的!”
王飞跃从半管上空翻下来,惊奇道:“哇,外国朋友!”
后面的田斯吴迟迟没上半管,模仿王飞跃:“哇,外国朋友!”
排在他们后面等待跳道具的李梦千:“……你俩别摸鱼。”
告别他们,杞无忧继续往前滑。
“你叫yoyo吗?”青年问他。
“杞无忧。”他一字一顿道。
“切乌忧?”前两个字黏连在一起,发音听起来莫名很像英语里ch的音。青年说完,一脸求表扬的样子,“我叫得对吗?”
“呃,不太对。”
“那你再说一遍。”
杞无忧只好又说了一遍。
之后的一路上,青年都在反复练习“杞无忧”这三个字的发音,一次都没念对过。
不如让汉语八级的徐槐教他。
“……算了,”杞无忧放弃了,“要不你还是叫yoyo吧。”
“好!”青年愉快答应。
“你叫什么名字?”杞无忧刚才忘了问。
青年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不告诉你。”
杞无忧:?
外国人怎么这样?
谁来救救他啊。
顺着坡度平缓的地形滑到江晨曦她们所在的铁杆,远远的,杞无忧便看到队友们挨个从助滑区向下滑动,转体跃起练呲杆的身影。
“曦姐,槐哥呢?”杞无忧并没有看到徐槐。
他滑到铁杆旁问正在看训练视频的江晨曦。
“咦?”江晨曦抬起头,四下瞧了瞧,“不知道啊,刚才还在这儿呢,怎么我看个视频的功夫人就跑了?”
她的视线在周围搜寻一周无果,又落在杞无忧身后高大帅气的卷发青年身上:“这位是……”
“Hi~”
青年又开始散发他的魅力:“漂亮女孩,你们好呀。”
B队的两个女生没经历过这种场面,似乎有些腼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也不太好意思和外国朋友说话。
相比之下,江晨曦就自如很多,笑着和他打招呼:“你好啊帅哥。”
“无忧,这是你认识的新朋友吗?”江晨曦又转头,问了一个和张可迪同样的问题,只不过她用的是中文。
这下青年听不懂了,自然也没有抢答的机会。
虽然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杞无忧还是点头:“嗯,在双黑道上认识的。”
说话间,耳朵里忽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摩托引擎声,由远及近。
江晨曦直直地盯着杞无忧身后,两眼放光,激动地喊了声:“槐哥!”
她身旁的两个B队女生神色也猛然间变得惊喜。
“小杞也过来啦!”与摩托引擎声一道传来的,还有徐槐清澈而明快的声音。
杞无忧循声回过头。
徐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辆黑色的雪地摩托,身后还载着一个戴着头盔的男人,那人紧抱着他的腰,下巴垫在他肩头。
摩托车速本就不快,缓缓降速,停至雪道边缘。
徐槐和他身后的男人从摩托车上下来。
江晨曦滑着雪板到他跟前:“槐哥,你竟然自己把雪地摩托开过来了!”
“嗯,是我问朋友借的。”
徐槐摘掉雪镜,解释道:“这样比较方便带你们去大跳台训练,雪场的那几辆雪地摩托很多人用,来回要等很久。”
雪上公园里有好几处标准的比赛跳台。要想在大跳台上完成动作必须要达到一定的滞空高度与时长,这就需要有足够的滑行俯冲助力来起跳,所以大跳台与出发台之间的距离是很远的。
滑手训练和比赛时往返于两地,如果只靠单纯的滑行和步行会很浪费时间,因此就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开雪地摩托负责接送,相当于摆渡车。
雪场内的雪地摩托有限,在人很多的情况下就需要排队,运动员为节约时间,一般都会选择几个人合租一辆。
“这是我的朋友Chris.”徐槐介绍着他旁边的男人。
“他就是当地人,我们比完赛如果要在这里玩的话,可以去他家里。”
江晨曦:“去他家里?”
徐槐:“他家是一座庄园,很漂亮。”
江晨曦:“……哇哦。”
“小杞?”见杞无忧站在原地没有动,徐槐问他,“在双黑滑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再滑?”
累?怎么可能。
刚才滑双黑顶多算热身。
杞无忧:“不累。”
“Ryan,”杞无忧身后的青年神色有些不敢置信,声音迟疑,“你还记得我吗?”
“嗯?”徐槐这才注意到杞无忧身后的人,盯着他看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Cherven?”
青年脸上大喜,直接连人带脚下的雪板扑过来一把抱住他,“哦没错,我的天!你还记得我,太开心了!”
第69章 想看你跳舞
坦白说,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徐槐并没有认出他是谁,直到听到青年用很有标志性的土澳口音叫他的名字,说话的尾音往上飘,才觉出有些熟悉。
切尔文,澳大利亚人,今年20岁,也是一位单板滑雪运动员。他和Sven是同一时期登上赛场的选手,徐槐只在训练场时和他见过几次,赛场上并未与他交手过。
多年来,单板滑雪大跳台这一项目始终群星璀璨,你追我赶,不存在绝对的断层,也从来不缺王者。在徐槐转项过来之前,昆腾一直是这个项目的top,后来徐槐转而练大跳台,两人并称为大跳台双子星,统治这个项目长达近10年,和他们相比,其他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如今徐槐退役了,他的师弟思文接他的班,老将昆腾实力尚存,更何况还有今井野等一大批新生代滑手逐渐走上了赛场。
切尔文还很年轻,在其中并不算突出,他的技术水平不在第一梯队,也没有在大赛中取得过太好的成绩,但胜在心态乐观。
切尔文和徐槐并没有太多什么交集,然而却与他的师弟思文有过一段“爱恨纠葛”。
两人是多年前在一场地区性的U16青少年霹雳舞锦标赛上遇到的。当时徐槐作为赛事邀请嘉宾前去观赛,刚满十六岁的Sven去捧师兄的场,顺便参加了比赛。他也会跳街舞,跟徐槐学的,但水平比较业余,参加比赛当然也只是玩玩。
切尔文也是陪朋友来玩的,本想着看看热闹,结果和场上一个漂亮奔放的加拿大女孩看对了眼,当即就和她交换了社交账号。
比赛结束,after party上,切尔文与思文结识,也互关了账号,切尔文当时只是滑雪爱好者,得知思文是专业滑雪运动员,十分惊喜,两人聊得很投缘,还约好了一起滑雪。
回国后,切尔文与那位加拿大女孩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暧昧关系,后来,他无意中循着社交账号上的蛛丝马迹发现,对方竟然同时在和另一个人暧昧,而那个人正是思文。
头顶发绿的切尔文当即把证据发给了思文,并去和女孩对质,然而对方最后表示:“很抱歉欺骗了你们,我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Ryan.”
切尔文得知真相后,独自消化了很长时间才把这件事告诉思文,思文为此哭了两小时,还和徐槐冷战了一整天。
徐槐对此毫不知情,一直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被同一个女人玩弄感情的两个单纯男孩惺惺相惜,一起去滑雪。
切尔文还关注了徐槐的社交账号,给徐槐发私信问他有没有和那个女生在一起。
【所以你到底有没有和她在一起?】
徐槐看到这条私信时只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这是哪个无聊恶作剧的粉丝,干脆就没有理会。
不久后,他在FIS的官方媒体号里看到了一条赛事资讯,这位私信过他的粉丝竟然也成为了单板运动员,在一场公开赛中拿到了银牌,于是徐槐便回关了他。
两人还曾在训练场上遇见过。但不知是什么原因,对方见到他竟然避如蛇蝎,匆忙溜走,而后训练完偷偷和Sven一起去喝酒。
他们两个小孩的情伤似乎很快就痊愈了,真正受到伤害的人只有无辜躺枪的徐槐。
不过这之后切尔文又在社交账号上和他道歉:【Ryan,我是你的粉丝,但是我很抱歉,见到你的时候太紧张了!下次见面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的热情[害羞/]】
徐槐大方表示没关系,并回了他一个飞吻。
这次见面,切尔文果然如他所言,十分热情地冲上来抱住徐槐,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他身高一米八四,拥有一身滑雪运动员强而有力的肌肉,整个人好像一只大熊一样扑过来,徐槐毫无防备,差点被他扑倒在雪地上,还好强大的核心力量令他稳住了身形。
旁边的Chris担心徐槐摔倒,还贴心地扶了一把他的后背,笑着问:“Ryan,这又是你的小粉丝吗?”
切尔文松开徐槐,表现出难得的羞涩:“是呢!我是来这里训练的,顺便参加下个月底的公开赛。”
国外运动员很多都是个人训练,切尔文也是这样,他报名参加了卡罗德纳滑雪学校的训练营。
卡罗德纳滑雪学校是南半球最好的滑雪学校之一,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专业教练员,为普通的滑雪爱好者与职业运动员提供各种级别的滑雪课程,通过专业训练,帮助他们提高技术水平。
“Cherven,我刚才看到你和小杞站在一起,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徐槐又问道。
切尔文:“就在刚才,我们一起滑了双黑,他刻滑很厉害。”
徐槐朝杞无忧的方向看去。
少年眉眼沉郁,与他目光相接后把头一偏,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怎么好像又不开心了呢。
“小杞。”徐槐叫他。
杞无忧听到,又慢吞吞地把脸转了回来。
徐槐对他招了招手。
杞无忧带动雪板跳起,身形轻盈地调转方向滑了过来。
速度很快,但控制力很强,身体向外侧转刹停,后刃带起一片轻而薄的雪雾,在日光的映照下,呈现出细碎的亮银色。
“槐哥。”
“Cherven说你们是刚认识的。”徐槐看着他。
杞无忧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对。”
“小杞这么快就交到新朋友了,真棒!”
杞无忧:“……不是我。”
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就莫名交到了朋友。
应该夸夸热情的澳洲人。
旁边两个外国人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Chris抗议:“兄弟,你们可以说英语吗?我听不懂。”
Cherven也附和:“对呀对呀。”
他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Chris互关了,而后又看向杞无忧,想要和他也互关。
“我没有账号……”杞无忧说道。
他不管是看赛事资讯还是看滑雪视频一直都是游客状态,以为没有专门注册一个账号的必要。
“注册一个嘛。”
徐槐朝他伸出手,“手机给我,我帮你注册。”
杞无忧把手机递了过去。
徐槐现场给他注册了一个账号,ID叫“杞无忧yo”,和两人都互关了。
把手机还给他。
“江江,卉卉,凯凯,”徐槐又一视同仁地把其他队员叫过来,“要不要和他们互关?”
杞无忧:“……”
“好!”
队友们都滑过来,纷纷拿出手机和两位外国朋友互关。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从雪友碰面变成网友互关现场。
“下个月底你们就是赛场上的对手啦。”徐槐拍拍杞无忧的肩膀,又拍拍切尔文的。
“yoyo也参加BA?”切尔文眼神透露出喜悦,“我只知道他刻滑非常厉害,大跳台的话还没有见识过呢。”
杞无忧动了动唇,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徐槐说道:“他大跳台也很厉害的。”
切尔文挑眉:“是吗,我也不差呀。”
外国选手身上好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气场,这是杞无忧很少从自己与同伴身上看到的。
“yoyo,”切尔文看向他,“你想要和我比一比吗?”
杞无忧拒绝得相当果断:“不。”
“为什么?”
“我还没有准备好。”
“不需要准备啊,又不是正式比赛……”切尔文有些不解。
“我们前天才刚过来呢,还没有开始训练。”徐槐告诉他。
“原来如此,”切尔文摩擦了下手掌,看向不远处的小跳台,“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训练吧!”
一旁的江晨曦:“我们?”
杞无忧也听懵了。
“对呀,我加入你们!和你们一起训练。”切尔文很理所当然。
杞无忧:“可你不是还要去参加训练营?”
“下午不去也没关系。”
这么随便的吗……
“槐哥!!!”身后传来一道耳熟的大嗓门。
王飞跃横冲直撞地滑着雪板率先赶到,身后的田斯吴则滑得慢慢悠悠,像在散步。
“飞跃,你们怎么来了?”徐槐眼睛弯了弯。
因为江晨曦给徐槐的雪地摩托拍了视频发到了群里,大家都看到了。
王飞跃滑到雪地摩托车前,大叫:“哇靠!好帅!我也想开。”
身后田斯吴赶到:“你开个屁,你都没考驾照。”
“没驾照的不可以开哦。”徐槐严肃声明。
队员之中,考了驾照的倒是有好几个,但只有田斯吴考了摩托车驾驶证,所以最后被允许骑雪地摩托的就只有田斯吴一个人,还能带一个王飞跃。
其他人只能望车兴叹。
Chris把车钥匙丢给他,问:“你开去哪里?”
“嗯……”田斯吴以为这位看上去有点凶的外国大哥不想让他把车开太远,顿了下,“就、就在这附近吧。”
Chris:“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在后山,那里有一条摩托赛道。”
“好啊,”田斯吴语气陡然兴奋,“那你给我指路?”
“没问题。”
于是这辆雪地摩托最后坐了三个人。
“槐哥,”田斯吴跨坐上摩托车座,拧开钥匙,额前雪镜往下拉,“我们就兜一圈风,很快回来啊!”
话音落下,摩托引擎的轰鸣声也渐渐远了。
徐槐继续指导队员们练习跳半管。
“小杞刚来,先50-50熟悉一下道具吧。”他对杞无忧说。
50-50是坡面障碍技巧中最基础的动作,没有空翻转体,就只是以一条直线跳上道具,雪板与脚下的道具平行,再一条直线地下来。
杞无忧:“好。”
然后便滑向助滑区。
“Ryan,你们就练这一个啊?”切尔文围观了一会儿,有点失望。
他待在这里的主要目的是蹭Ryan的指导来着,偷师学艺。
相比于大跳台,他在坡面障碍技巧项目上的实力更胜一筹,简单的跳半管无需注重连贯性,对他来说更是没难度。
徐槐指了指旁边那个更高一些的铁箱,“喏,你可以跳那个。”
切尔文:“你会指导我吗?”
“会啊,你先去跳。”
切尔文才没有那么容易上当。
“其实我想知道,如果yoyo和Sven同场竞技,你选择站在谁那一边?”
徐槐并没有被这个有些挑拨意味的问题问倒,露出从容自若的笑:“你在开玩笑吗?”
他看了一眼踩着雪板从半管道具上凌空飞跃过去的少年,“显而易见,当然支持小杞,我会永远站在他这一边。”
“啊哈哈,”切尔文大笑,“Sven听到可能又要哭鼻子了。”
徐槐:“别为Sven担心,他很坚强的。”
杞无忧从半管上下来,看到两人有说有笑地在那里聊天。
他脱掉一只固定器,滑到护栏网下,那里有一个被人挖开过又埋起来的小雪堆。
蹲下身把雪堆用手刨开,他拿出了埋在里面的塑料杯。
刚才给江晨曦发消息问位置时,得知徐槐留了热可可,他便让江晨曦帮忙把热可可埋进雪里。
杞无忧喜欢喝冰的。
此时埋在雪堆里的热可可已经变成了冰可可,外壁上沁着一层水珠。
他拿着冰可可去找徐槐。
“槐哥,我们明天练跳台吗?”
有队员嚷着想看徐槐跳台子:
“槐哥,你给我们飞个台子示范一下吧?我想看你飞1980。”
“我想看2160!”
“那我想看2340!”
“哈哈哈你这个过分了啊,槐哥在正式比赛里就只跳出过一次。”
徐槐笑着摆了摆手,“我可不想陪你们一起骨折。”
“噗呲──”
杞无忧面无表情地把吸管插进去。
“小杞?”
徐槐疑惑地看向把杯子递到他眼前的杞无忧。
“我喝过了呀,这是给你留的。”
杞无忧又把杯子往前递了递:“冰的,你尝尝。”
“哦──”徐槐接了过来,“我以前也这样在雪里埋过可乐和红牛。”
“小杞,你是不是也想看我跳台子?”
“不想。”
徐槐吸了一口冰可可。口感浓郁丝滑,但他还是觉得热的更好喝。
“想看你跳舞。”杞无忧又说。
语气诚恳,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咳咳咳,”徐槐嘴里的冰可可差点没喷出来,连咳了好几下。
杞无忧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什么啊……”他边咳边笑,“你是不是搜我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了?”
作者有话说:
v我海星看徐槐跳舞
“yoyo刷到的视频是哪条?”
切尔文坐在雪地上,看到徐槐手虚握成拳掩唇低咳的狼狈模样,闷头笑了好一会儿。
“很多条。”杞无忧淡淡说。
见徐槐没刚才咳得那么猛烈了,杞无忧才把手从他后背移开,顺手接过来他喝过的那杯冰可可,状似随意地喝了口。
“都怪你。”徐槐掀起眼皮看他,由于刚才的咳嗽太过剧烈,眼尾还微微泛着一点浅淡的红意。
“嗯,怪我,我不该说想看你跳舞。”杞无忧点点头,认错态度良好,“以后只在心里想,不会说出来。”
前面那句还好好的,听到最后,徐槐还没来得及扬起的嘴角又压下去了,神情凝滞住。
“你……”
旁边几个队友都忍不住笑,纷纷表示他们也想看槐哥跳舞。
徐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真是的。”
切尔文站起身,拍了拍杞无忧的头盔,面露疑惑:“你们在笑什么?”
于是杞无忧便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
徐槐伸出手臂,从背后圈住杞无忧的脖子,试图捂住他的嘴让他闭嘴。
结果竟然被杞无忧握住手腕,强行压制住了。
“嗯?!!”
徐槐感觉到不可思议,他用手臂圈小朋友的动作并没有太用力,但一般人应该也是无法这么轻松地就压制他的。
差点忘了,他这位徒弟可不是一般人,是武林高手来着。
还是自己大意了。
杞无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就这样握着徐槐的手腕复述完,又略带幽怨地对切尔文说了句:“你看过Ryan跳舞,我都没有看过。”
“哈哈哈!”切尔文顿时得意起来。
他望向徐槐,“Ryan,是不是只有我在现场看过你跳舞?”
徐槐干脆靠在杞无忧身上,闲闲地反驳:“什么叫只有你,现场有那么多人呢。”
“槐哥,”江晨曦眼睛亮亮的,试图鼓动徐槐:“你跳一个嘛,我们都没看过!”
“不跳!”徐槐高傲拒绝,一副没得商量的语气:“谁也别想让我跳,我已经退出舞坛很多年了。”
说了又没怎么用力地挣了挣手腕,懒洋洋道:“小杞,玩儿够了吧?放开我。”
杞无忧的语气好像也很没得商量:“不放。”
徐槐威胁:“你再不放我就跳到你背上。”
“好啊,”杞无忧认真道,“我可以背你。”
“哎呀。”
徐槐只是开玩笑,又不会真的跳到他背上,“你好难搞哦,快点放开我。”
江晨曦一脸没眼看的表情:“法律应该禁止槐哥说‘哎呀’和‘哦’!”
杞无忧突然松开了钳制住徐槐的手,问江晨曦:“他平时也这样对你们说?”
“可不是嘛,太犯规了!”江晨曦说完,模仿着徐槐平时哄小孩儿的口吻道:“你这个动作做得还不够好哦。”
“他一说这话,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就玩儿命练呗。”
远处,摩托车的轰鸣声复又响起,田斯吴开着雪地摩托,载着两个人,风驰电掣地回来了。
“呜呼,我们回来了!”Chris张开双臂,高声喊道。
他们还带回来了很多瓶功能饮料和矿泉水,给大家分了分。
王飞跃一路上都在和Chris聊天,已经和这位外国大哥建立了深刻的友谊。虽然他英语说得很烂,但是徐槐给他们上英语课的时候告诉过他,口音不标准也没关系,只要能正常交流就可以。
“Cherven!”
王飞跃又磕磕巴巴地试图用英语和另一位外国朋友交流:“你家是澳大利亚哪里的?”
“墨尔本。”切尔文回答。
王飞跃:“我听说每个澳洲人都要单挑两只袋鼠,是真的吗?”
切尔文:“这倒没有,不过我家的农场附近有很多袋鼠。”
王飞跃惊讶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哇,农场!那你家一定很有钱吧。”
切尔文耸肩笑:“哈哈哈是的,我家在昆士兰州有一座矿山。”
江晨曦听到王飞跃这么没分寸感的提问与切尔文“地主家傻儿子”般的回答只感觉到一阵窒息,用力把王飞跃拽了过来。
“喝你的红牛吧!”
“咦,”王飞跃见杞无忧和这么多人在一起,奇怪道,“槐哥咋没有和无忧搞点师徒密训啥的?”
徐槐听到笑了:“我是小杞的师父没错,但不又是他一个人的教练,我还要教你们呀。”
喝水是短暂的休息时间,大家都随意地往雪地上一坐,有人争分夺秒地趁着这个时间刷起了视频。
杞无忧听到江晨曦和别人碎碎念:“妈呀,刚才就想搜了,一直忍着。太帅了,我真的好想现场看槐哥跳舞啊!”
“槐哥退出舞坛,只能说是舞坛的遗憾。他们挪威人都好会跳舞!”
“确实。”
尽管徐槐已经退出舞坛多年,但舞坛仍有他的传说。
他自己说那些视频乱七八糟,但其实不然。杞无忧看过他在视频网站上发布的视频,即使是日常的vlog拍得也跟纪录片似的,分镜、转场、剪辑、配乐,全部都是由他一个人来完成,播放量常年占据运动领域的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