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摸了摸鼻尖,就乖乖地走到沙发边坐好,还顺便侧过身子,将后背对向莫闻深。
看着江挽于这一整套自觉的样子,莫闻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江挽于突然记起,转过头问:“莫哥,药不是被我拿走了吗?你身上怎么还有。”
莫闻深拧开药瓶,倒出一些到手心,“我上次多买了一瓶,随身带着。”
江挽于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又将头转了回去,“莫哥你真细心,嫂子可真有福。”
江挽于的后背猝然贴上了一双温热的大手,将他后面要说的话打断了。江挽于的鼻尖一皱,怎么感觉今天的莫哥手劲有点大。
“挽于,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秦朗兴冲冲地推开门,然后突然就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一样,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瞳孔,“你,你,你……”
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
后面李逾白跟了过来,看到屋内的场景挑了一下眉,他抬手歪头说了一声:“你们继续,抱歉,我没看好这小子。”
说完就将秦朗的后领一拎,将人提溜了出去。秦朗还陷在巨大的震惊中,没有一丝反抗地就跟着出去了。
刚走没三秒,李逾白又返回来贴心地将两人的门关上了。
江挽于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莫闻深,莫闻深仍然在十分专注地帮他抹药,好像刚刚门口发生的那一幕他没看到一样。
算了,想不通,他又将头转了回去。
十分钟后,莫闻深将江挽于后背的衣服撂了下来,说:“好了。”
然后什么都没再说,刚刚江挽于说的话没回应,门口发生的事也没回应。
江挽于察觉到莫闻深的情绪有一丝跟之前不一样,主动开口:“莫哥,你看我的伤是不是快好了,我都不骗你。”
后背确实没有昨天那么淤青严重了,莫闻深点了点头。
江挽于眉眼一弯,说:“今天又麻烦莫哥给我抹药了,我以前还从来都没有人帮我抹过药。”
江挽于笑着说,但莫闻深听着皱了皱眉。
这时,江挽于站起身,伸手在莫闻深的手上一抹,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一股刺鼻味,他皱着鼻子说,“莫哥先去洗手吧,药不小心揉到眼睛中就不好了。”
莫闻深低头看着附在他手心的手,点了点头。
江挽于正好要去解手,就和莫闻深一起去了洗手间那边。
江挽于出来,莫闻深已经洗好手在等他,他笑了一声,说:“走吧莫哥。”
江挽于走在前面,莫闻深跟在身后看着江挽于的发旋。
过拐角时,突然前面的人转身过来,猛地将他一拦,“莫哥,别过去。”
说完就拉住莫闻深又快速回到洗手间,还往四周看了看。
莫闻深不明所以地看着江挽于:“怎么了?小孩。”
江挽于的眼神在前面定了一下,然后嘴角一抿,好像下了一个什么决定,然后他快速地打开一个卫生隔间,就拉着莫闻深躲了进去。
“哥,委屈你一下。”
幸亏白遇私房菜是高端店,就连卫生间都很干净,一点都不难闻,江挽于这才轻呼了一口气。
莫闻深听到这声“哥”,耳朵一动,莫哥和哥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
隔间不是太大,站了两个成年人之后,显得很逼仄,两人只要一动,就能贴在一起。
他稍一低头,就看到了对方瓷□□致的脸庞,这么近的距离,连脸上的绒毛都能看到。
“你在躲谁?”莫闻深低沉着声音问。
这时,外面的脚步声停到了江挽于他们所在的这个隔断,江挽于抬手捂了一下莫闻深的嘴,然后将手放在嘴前“嘘”了一声。
莫闻深的眼眸暗了一瞬。
“挽于,我看到你了,你躲我干什么?”许归看着眼前悄无声息的隔断,脸上显着兴味的光,“难道?不光是你一个人?”
江挽于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和许归两人的关系注定是不对付的,他被别人怎么抹黑都不怕,反正他身上的黑料已经很多了。他这么做只想保护好莫闻深,不想莫闻深陷入这些烂事。
所以看到许归的一瞬间,他就拉着莫闻深委屈和他躲在这里,结果还是被这人看到了,不过,幸亏只看到了他一人。
江挽于俯身到莫闻深耳边,“哥,委屈你背过身,我出去将这人打发了。”
温热的气息通过耳廓漫布全身,但是莫闻深没动,两眼幽幽地看着江挽于。
江挽于感觉到莫闻深不高兴了,他又叫:“哥,你……”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莫闻深就转过了身。
江挽于这才打开隔断的门出来,又瞬间关住,阻挡了许归看向里面的探究眼神。
只看到了一点黑色的背影,真是可惜,许归略有些遗憾。
“你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非得追到厕所来说。”江挽于听不出情绪地说。
许归笑了两声,正要说话,突然闻见江挽于身上飘来一股清凉的味道,他的眼神瞬间变了,润滑膏的味?没想到江挽于这小子太会玩了,都跑到这里来玩了。
他的心思瞬间活络了起来。
他之前接了个电话,刚准备进包间时,就看到了江挽于。谁知江挽于看到他就躲,他没按耐住好奇,就跟了过来。好家伙,结果没想到被他抓住了厕所play,还真是太劲爆了。
没想到江挽于连这种玩法都接受,那人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那岂不是他也可以——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被隔断挡住的人,故意说得大声。
“挽于,我不知道你是在和老头在谈事情,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我这就走。”说完,他又盯着江挽于说:“挽于,今晚,哦不,明晚我也有个事情想和你谈一下,你记得来我房间找我啊,咱们不见不散。”
说完他就向江挽于挑了一下眉,笑着走了。
江挽于看着许归的背影,眼中划过一丝冷光。
后面的门开了。
莫闻深走了出来,一言不发地看着江挽于,脸色阴沉得很难看,“他是谁?找死。”
江挽于安抚地拉了一下他,“莫哥,回包间给你解释,这里不方便。”
“叫哥。”
江挽于听着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点了点头,笑着说:“好。”
“那——哥,我们回吧。”江挽于笑着歪了下头。
莫闻深抬手将江挽于头上被摩擦起的头发抚平,才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包厢门口,江挽于将门推开,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起了玩心还顺带了一句:“先生,欢迎光临,请进。”
莫闻深嘴角不可见地翘了一下,走了进去,进去的时候,还说了一句:“服务的很好,下次不要服务了。”
江挽于一愣,被莫闻深的冷笑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他只是为刚刚的事情逗莫闻深开心,没想到莫闻深一个从来不开玩笑的人也会给他回应。
凡事有回应,真不错,他直起身,笑得眉眼弯弯。
江挽于这才准备跟着进去,突然身后不远处又传来一句惊呼声:“挽于,你竟然给人家弯腰,你是在给别人当门童吗?怎么会这样,你很缺钱吗?”
江挽于:“……”
看来来人没有看到里面的人是谁。
他抬手瞬间将包间门关住了。
历史惊人的相似,莫闻深又被他关在了门背后,他都不能想莫闻深这会的心情,因为就连他的心情都很不好。
江挽于将笑收了,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余追和莫郁西。
呵呵,今天还真是齐聚一堂啊。
作者有话说:
呵呵,今天还真是齐聚一堂。
许归:惊喜吗?
余追:开心吗?
莫郁西:啧啧。
江挽于懒得理的表情。
秦朗:不,我受到惊吓了。
江挽于疑惑:嗯?感谢在2022-07-05 14:30:27~2022-07-06 20:42: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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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逾白看不下去了,在他的头上轻拍了一下,“嘿,回神了。”
秦朗这才一个激灵弹跳起来,抓住李逾白的胳膊就说:“你掐我一下,肯定是我的幻觉。”
李逾白无语,这人还真是迟钝,他抬手在秦朗的奶膘上捏了一把。
秦朗“嗷”了医一声,拍开李逾白的手,捂住自己的脸颊,“你掐我干什么?”
李逾白:“……”
秦朗这才说:“我回想起来了,我刚刚看到的是莫小叔在给挽于抹药,是我思想龌龊了。”
李逾白:“…………”
突然秦朗又拍了一下脑门。
李逾白眼带期待地看向他,这下子他总该想明白了吧。
“亏我还是挽于的好朋友呢,竟然都没发现他受伤了,我这个朋友当得真是失职。”秦朗一脸懊恼。
李逾白:“………………”
算了,就这样吧,难为这小子了。
秦朗想明白了,他要赶紧奔赴到挽于那里,给他满腔的关爱。
他走到门旁,外面蓦地传来了一道声音,“挽于,你竟然在做门童,你怎么了?”
秦朗听出来了,是余追的声音,好家伙,竟然敢这么侮辱挽于,想到这里,他瞬间不能忍了。他这个朋友之前当得不称职,是他的问题,但现在有人惹到门口了,他岂能不管。
秦朗手抓住门,就要冲出去,突然他的手机“叮咚——”一声。
谁这么不长眼,这时候打扰他。
他不耐烦地拿起手机,点开一看,瞬间松开了门把上的手。
李逾白本来看着秦朗一副亢奋的样子,结果见人看了一眼手机,就安静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地问:“怎么又不去了?”
秦朗看了李逾白一眼,“你懂什么?”
李逾白笑了一下,呦,“那秦少爷,你能给我解解惑吗?”
秦朗“喏”了一声,直接把手机递给了李逾白。
【挽于:秦朗,别出来,我来解决。】
李逾白将手机还给了秦朗,靠在了沙发上,见秦朗还在门口那里站着,就又起身将人推到了沙发上,“你家挽于都说了让你好好看戏了。”
秦朗“哦”了一声,拨开李逾白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又想干嘛,李逾白看着秦朗,只见秦朗径直朝着餐桌走去。
“你没饱?不是说你们明星都要控制饮食吗?”李逾白看的不可思议。
“哈哈,你知道我唯二的优点的是什么吗?”秦朗一脸兴奋。
李逾白突然就不想知道了:“要不你还是说说你唯一的优点吧。”
秦朗一副你真没意思的表情看着李逾白:“算了告诉你吧,其一我帅,其二是我这人怎么吃都吃不胖,羡慕吧。”
李逾白眼神盛满笑意,很捧场地说:“嗯。”
秦朗看到这个反应很满意,就专心地去干饭了。
他刚刚吃饭只吃了个半饱,中途想点些饮品喝,就去问挽于,结果就看到那一幕。既然什么事都没有,他当然要多吃一点的。
李逾白就靠在一边新奇地看着这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切换好几种情绪的人。
而隔壁,这个微信不止发给了秦朗,也发给了莫闻深。
【小孩:哥,别出来,等我解决完找你,你先休息会[猫猫转圈.jpg]。】
莫闻深看着微信上的字,闭了闭眼睛。
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不相干的人打扰……
他反复地看了好几遍这条微信,才收敛了身上的寒气,又恢复了一向的深不可测。
江挽于连着发了两条微信,将手机装回到裤兜后,才看向两人。
“有什么问题吗?”他说。
余追说:“挽于,咱们好歹异父异母一场,我见不得你干这么下|贱的工作,挽于,你等我,我这就进去和这位客人说一声,给他换一位门童。”
余追说完,就准备推这扇门。
江挽于动了一步,堵在余追的面前,“余少爷,这不是什么下'贱的工作。”
“还有,店里有规定,我们致力于保护每一位客人的隐私,禁止他人擅闯客人的私人领域,请你自重。”
听着江挽于的话,余追的眼睛一亮,我们?江挽于承认了?看来江挽于还真的是缺钱,白天录制完节目之后,晚上竟然跑到这里又兼职赚钱。
不过,想想也是,这种地方,吃一顿饭下来还真是不便宜,如果江挽于说他是来这里消费的,他还真不信。
莫郁西皱了下眉:“江挽于,为了钱,你还真是什么都干啊,真是丢了我的脸。”
江挽于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余追也看过去,满脸控诉,丢他的脸?
莫郁西咳嗽了一声:“当然,你跟我现在没关系,我只是在为我之前和你有过关系,感觉到丢脸而已。”
说完他拉起余追的手:“小追,你可别多想,我只是在感叹我以前的口味太垃圾了。”
莫郁西有点庆幸,昨天看到江挽于和于思无,秦朗那些人关系很好的样子,他心里还有点不舒服,现在看来,纯粹是他多想了,这人离了他,什么也不是。
江挽于嗤笑了一声,正要说话,旁边又有一道声音打断他了。
“呦,这么热闹啊。”
江挽于不耐地皱了下眉,今晚是怎么了,还没完没了了。
莫郁西看过来:“许归,你怎么在这里。”
“我也来这里吃饭,听到外面很精彩,就出来看看。”说完又语气讨好地说:“莫少爷也带余追来这里吃饭啊,这家的饭真挺不错的。”
许归看着莫郁西说完,又看向江挽于。
“咦,挽于,你那位很亲密的忘年交朋友呢?”说完他还四处看了看,其中有几个字咬的很重,让人想入非非。
“什么亲密的朋友,我只看到了挽于一个人呀。”余追立马说道。
许归意外不明地看了一眼余追,果然余追和他是同一类人,内心的欲望都压的很深。看似单纯无害,实际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紧抓要害。
看来两人的关系真的很差,余追还真的是不错过任何一个抹黑江挽于的机会,他只是这么隐晦地说了一下,余追都能敏感地抓到重点。
莫郁西的眉皱了起来,亲密
许归这人他了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从他口中说出亲密二字,不用想也知道背后是什么意思。
江挽于和一个老头亲密,还能是什么亲密法。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江挽于和他在一起时,从来不和他亲密,他每次想,都被江挽于拒绝了,说要等婚后,也不知道当初在清高矜持个什么劲,就因为这个,他才逐渐背着江挽于,和余追好上了。
现如今倒好,江挽于一无所有后,竟然落魄到和一个老头厮混到一起了,当初那么清高装给谁看,这简直是打他的脸,摆明了他还不如一个老头。
莫郁西冷笑了两声:“江挽于,为了钱你还真是什么都愿意啊。”
江挽于垂下了眼眸,看不到情绪。
余追也紧接着问:“许归,你就给我说说他的那位朋友是谁吧,让他帮帮挽于吧。挽于不让我帮,让他在这里当一个门童也不是个事啊。”
许归诧异地挑了一下眉,还有这种事?江挽于傍的那位金主呢?难道金主对他不是很好?刚刚还见到两人在厕所呢,难道用完就抛下了江挽于?那就更好办了。
他看向江挽于:“挽于,那位也太不把你当回事了吧。扔下你在这里当门童,身体怎么能受住,这样吧挽于,你说这家店给你开了多少钱当门童,我来替你付,你就别在这作践自己了。”
“几位说完了吗?”江挽于抬起头凉凉地说,“说完就请滚吧,别碍我的眼。”
“江挽于,你还有脸说这话,你怎么这么贱,真是不可救药。”莫郁西斥道。
江挽于眼神一暗,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有什么脸?”
“自以为是,带着你的未婚妻滚吧,别逼我动手。”
江挽于的三连问将莫郁西说懵了,他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怼过,“江挽于,你敢跟我这么说话?谁给你的胆子,你还真是不知悔改。”
“哦?不知悔改?那我就让你尝尝不知悔改的滋味吧。”江挽于说完,上前就是一脚踹在莫郁西的心口,莫郁西直接摔在了地上。
余追惊呼了一声。
江挽于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欺身上前,抓起莫郁西的领口,就朝莫郁西的脸上砸了过去,还不够,他又站起来,朝着莫郁西的身上踹了好几脚。
莫郁西被打蒙了,只留下无意识的惨叫。余追满脸惊慌,上前就往开拉江挽于。
“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江挽于脸转过来,脸色狠厉,余追被吓得心里骤然一紧,然后就被江挽于抡出去了。
许归赶紧将余追扶住,看着江挽于的这个样子,眼神中越发痴迷。
片刻后,江挽于才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睨着莫郁西,一脸不屑,心里才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他早就想打莫郁西了,这人三番两次地到他跟前找存在感,自以为是,出言不逊。他不想惹事,尽量低调,还是被这群人当软柿子一样招惹,那他就如他们所愿。
他一直不愿意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有时候,暴力就是对待这种人最好的办法。这次他出手不只为自己,也为死去的原主,为了这么一个人渣死去,真的是不值得。
莫郁西才反应了过来,顶着一张猪头脸,颤巍巍地指着江挽于,嘴里含糊不清:“你、你竟敢…打我,你、完蛋了。”
江挽于作势脚又是一抬。
莫郁西下意识一躲,瞬间就闭嘴了。
江挽于这才放下脚,又挂上了平常的人畜无害,“各位,你们刚刚说要帮我什么,现在帮吧。”
“不,不用了。”余追说完就赶紧扶起哼唧唧的莫郁西走了,连饭都不吃了。
江挽于又看向许归。
许归笑了笑:“挽于,没想到你还是一只小野猫啊,我看走眼了。既然你不需要我的帮助,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不过,记得我们明晚的约定哦。”
门外的人都消失了,就剩下江挽于一人。
他抬起手,定定地看了几秒,然后眉头一皱,就在衣服上开始擦手,越擦越重,手都磨红了。
突然,一双大手攥住了他的手。
江挽于沉浸在这个情绪中,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抽手,要继续擦。
附在手上的大手又加了一份力,才没让江挽于的手抽出来。
江挽于眼睛眨了一下,呆呆地抬起头,看着站在眼前的男人,“哦,哥,是你啊,你怎么出来了。”
见江挽于平静下来,他松开江挽于的一只手,在江挽于的头顶上揉了揉,然后就牵着他往洗手间走去,江挽于乖乖跟着。
洗手池前,莫闻深握着江挽于的手,细致地帮他清洗。
“哥…你都听到了。”江挽于声音很轻。
“嗯。”莫闻深轻柔回应。
“你……”江挽于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干巴巴说:“我打了……你侄子。”
“他欠打。”莫闻深说。
江挽于听到这话,这才抬头看向莫闻深,小心翼翼道:“我不像表面的那么乖,你如果不想当我哥的话,就……”算了吧。
江挽于最终没有说出后三个字,这久违的温暖竟然让他有了不舍。
莫闻深眼中划过一丝心疼:“小孩,怎么?你不想要我这个哥了吗?”
江挽于一笑,“没有。”眼睛中没有了往常的光彩。
“小孩,你做什么我都理解,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人。”莫闻深神色郑重。
江挽于盯着莫闻深的眼睛看了很久,这才真正地笑了:“好。”
莫闻深要坚持送江挽于回去,江挽于给秦朗发了个微信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回到酒店,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莫闻深看着江挽于上去,才脸色沉了下来,拨打了一个电话。
而江挽于一上去,就精神不振地躺在了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十二点,一声尖叫在十二楼响起。
万然尖叫着和许归逃出了房屋,衣衫不整。
“怎么这么多老鼠。”万然惊恐道。
许归的脸色一变,一次是意外,两次就太巧了。
再联想到今天的事。
……是江挽于。
作者有话说:
莫郁西:你敢打我
江挽于:打的就是你
“略略略,江挽于是没爸没妈的野孩子。”
郊外的废旧厂房边,江挽于就像一个局外人,看着眼前的画面。
五岁的小江挽于瞪着眼前的几个小孩, 倔强地说:“我不是, 不许你们乱说。”
说着就冲上去和他们扭打成一团,虽然势单力薄, 但是战果很不赖, 看着其他小孩挂着鼻子上的血哭唧唧地跑远, 他才收敛身上的尖锐,委屈地蹲下来抱住自己, 眼睛通红地盯着突然跑过来的小松鼠。
江挽于看着这只小松鼠,眼神一暖,是这只小家伙让他知道了自己有和动物沟通的能力。
江挽于又看向委屈地不停和小松鼠诉说的小人,有点心疼, 想上去抱抱小时候的自己, 却扑了个空。
画面一转。
“江挽于,你怎么回事?怎么又和同学打架了。”
“你能不能学学好, 不要总是惹是生非, 出去罚站好好反省自己。”
江挽于不自觉上前一步,看着老师说:“我没有惹是生非, 是他们骂我野'种,骂我下'贱。”
但是没人听见他说的话。
他看着十三岁的自己一言未发, 梗着脖子直接站了出去,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好像对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
一只鸟落在他的肩头叽叽喳喳, 他的神情才温和下来。
再大点, 他终于有了成年人的自主支配能力,也学会了如何规避这些事情。
江挽于看到才十八岁的少年已经修炼出了一副温和无害的美好模样,曾经那个带刺的少年好像一去不复返。
但只有江挽于知道,他只是遮住了所有的伤痛,学会了自我保护,不和其他人走得亲近。
从小到大,陪在他身边的只有动物们,所以长大有了能力后,他就开了一家动物婚姻登记所,将自己的热爱全扑在了动物身上。
想到家里的那些动物们,江挽于想回去看看,突然一声尖叫声将他从梦中扯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人的尖叫。
他睁开眼睛,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看了眼时间,十二点。
这才恹恹地打开房门。
这次外面一道出来的只有于思无和屈承。
余追和莫郁西这会肯定在医院,至于秦朗这么爱热闹的人,没出来的原因可能是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