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真的是巧合……】
薛沉:“好了,快起来吧,堂堂王府世子,要是一会儿被小荷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宫九起身,坐在了旁边的榻上。
他其实很想离开,可是又怕兄长误会,只能极力忍耐。
薛沉拿起桌案上的橘子,剥开皮后,给弟弟口中塞了一瓣,“唉,你要是真的想哭,那就哭出来吧,小荷应该不会这么没有眼色,在这个时候过来。”
薛沉:【但是小绵肯定没有眼色。】
系统:【……】
迫害弟弟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宫九咬住橘子,仿佛咬住了自己的血肉,他眼睛泛红,不敢去看兄长的脸,视线躲闪,落在了他剥橘子的手上,脑子里突然冒出他拿起鞭子的样子,像是烫到似的,移开了视线。
薛沉仍旧不想放过他,又给他喂了一瓣橘子。
他倚靠在榻上,轻轻地说:“你不明白我在府中的心情,我又何尝了解过你?从前对你的那些期待,也都不过是我幻想出来的而已。”
宫九声音微哑:“我让哥哥失望了。”
薛沉:“是有些失望,可是这样一来,似乎离你更近了。”
他没有解释太多,宫九却明白了哥哥的意思。
从前哥哥羡慕自己可以在外面施展抱负,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艰难,也不知道外面的环境会把人塑造成什么样子。
哥哥在他心里是完美的,他在哥哥心里何尝不是?
直到今日,哥哥才看到了他的另一面。
宫九忍住没有掐自己,低声:“我一直都在怕你知道。”
薛沉:“我知道你在害怕。”
他察觉到了弟弟的恐惧,却无法帮助弟弟,因为弟弟不愿意告诉他原因。
如今他找到了原因。
原来弟弟最怕的,就是自己。
宫九:“我不想与你疏远。”
薛沉:“我也不想。”
宫九:“我只有你了,你却有父亲,有裴锐,有谢珩这样的朋友。”
“他们也是你的亲人和朋友,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接纳。”提起这个薛沉就来气,他温温柔柔地戳弟弟的心窝子,“更何况你不是还有宫主这个妹妹?你们两个关系极好,想来她虽生在无名岛,也有许多可爱之处。”
宫九:“她于我而言……就如同裴锐与哥哥。”
薛沉语气冷淡下来:“是吗。”
宫九敏锐察觉:“哥,你不高兴吗?”
薛沉淡淡道:“没有,我很高兴你在外面有了亲近的人,只是不希望你交到坏朋友。”
系统:【你弟才是把人带坏的那个吧!】
薛沉:【我弟……嗯……他身上也是有美好品质的,比如守信。】
系统:【……】
宫九见他剥完了橘子,便拿过手帕来给他擦手:“我和宫主只是出于利益才结为兄妹,她的父亲是我的师父,也是无名岛的岛主,我为了站稳脚跟,给她送过不少东西,她在我心里,远远没有大哥重要。”
薛沉:“送过什么?”
宫九:“衣服首饰这类。”
薛沉:【怎么感觉我和牛肉汤受到的待遇没有什么区别呢?】
系统:【还是有区别的吧。】
薛沉:【原著里宫九给牛肉汤送礼物,也是一次送好多好多箱,而且不止送过一次。说实话我刚收到我弟送来的礼物,都以为是他给牛肉汤送的时候,顺带捎上我的。】
系统:【……】开始回忆薛沉当时的反应。
薛沉:【原著里他追陆小凤的时候也是带着牛肉汤,两人露宿野外,一起吃饭,关系特别好!他都没有带着我在外面玩过!】(注)
系统:【他还是有带过谢珩的。】
薛沉:【那怎么能一样,呜呜,在我弟心里,谢珩又不是我。】
系统:【……】
宫九很高兴,他以为大哥不在乎自己,没想到他如此在意宫主,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宫九低声:“我以后不给宫主送东西了,慢慢疏远她,大哥也离裴锐远一点好不好?”
薛沉:“不好。”
宫九:“为什么?”
既然我们都如此在意彼此,为什么还要让其他人做弟弟妹妹,插入我们之前的亲情?
薛沉:“因为这样你只会越来越孤独。”
宫九:“我不怕孤独。”
薛沉:“我怕。”
宫九无话可说。
兄长这么多年独自留在府上,的确孤独极了。
薛沉笑道:“而且我即将与宫主接触,你本就与她断了联系,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
宫九:“……”
薛沉:【弟弟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都被我抢走咯!】
系统:【你别欺负的太过,小心他彻底变态。】
薛沉:【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系统:【……】
这话你不是你用来敷衍你爹的吗?
薛沉道:“好了,手都要被你擦破了。”
宫九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还在给哥哥擦拭手指上的橘汁。
哥哥的剑法虽未达到顶级,倒也还算不错,只是他身体弱,平日里很少练剑,并未留下厚茧,而且王府中各类药材都很充足,保养的非常得当,看起来与自己的手没有什么区别。
这双手的手指修长,白皙极了,但又不失力量感,看起来与自己的手一模一样。
倘若能拿起鞭子……
宫九的思绪一顿,回过神来,看到手上的帕子,还有被擦的微微发红的指节。
兄长刚才的话又浮现在脑海里。
“手都要被你擦破了。”
宫九连忙把手帕丢掉。
薛沉:“你怎么了?”
宫九低声说:“没事。”
薛沉:“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宫九:“我就是……有点想哭。”
系统:【宫九撒谎名场面!】
薛沉:【我猜他没撒谎,是真的想哭。】
系统:【宫九想哭名场面!】
薛沉怕他憋出毛病来,没有为难弟弟太久,就把他放走了。
现在虽然是晚上,但是他还没睡,宫九应该是跑到外面去找人抽他了,一直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薛沉和他的几个马甲心满意足地躺在上床:【美好的一天,晚安系统。】
系统:【晚安。】
小柳的烤箱没有制作成功,但是做出了烤炉。
炉子是用砖头垒成的,像中世纪的壁炉一样,在上面放一个烤盘,隔绝了烟灰,还有一个烟囱修到了外面,只要点火就能顺利烧烤。
这个烤炉做的很容易,之所以过去这么久才做成,是因为选址出了问题。
薛沉不想把它修建在厨房那边,厨房离得太远了,而且每次做东西都要这么多人看着,不给包惜弱分一点不太好。
他起初想建在柳仪煊那里,但是珍儿怕云鹤烟非礼柳仪煊,坚决不同意,于是就建在了云鹤烟这边,让柳仪煊自己带着婢女过来也是一样的。
珍儿很不高兴:“姑娘您是王妃的义女,奴婢听说,王爷已经准备给您请封爵位了,用不了多久,您就是郡主了,怎能为一个江湖人,做到这种地步?”
薛沉:【哇!我要做郡主了!】
系统:【哇!你要做郡主了!】
薛沉第一次和系统这么同步,不禁在心中感慨,系统果然近朱者赤,和自己呆久了,脑子也变得好使了。
薛沉:【看来完颜洪烈要把我送出去了。】
系统:【什么?】
薛沉:【在他们看来,女孩子总要出嫁的,属于一种政治筹码,如果我一直都没有爵位,那就说明完颜洪烈不需要我这个“女儿”。】
系统:【他要把你嫁给谁?】
薛沉:【嫁给谁都不重要,我不可能会出嫁的,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收到枢密院的指令。重要的是,过几天我在金国的爵位,就能跟在大行那边平起平坐了!】
系统:【对哦,本体的爵位还是郡公。】
柳仪煊脚步轻快地带着珍儿来到了云鹤烟这边,快乐地点燃了烤炉烘焙小饼干。
珍儿看到他的神色,心中有了猜测,低声问道:“姑娘莫非属意云公子?”
柳仪煊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摇头。
珍儿:“既然姑娘不喜欢他,还是主动避嫌,离他远一些比较好,若是误了姑娘的名声,以后该如何寻得好的夫婿?”
薛沉:【这里的贵女好像只有嫁人一件事可以做了。】
系统:【你打算怎么办?】
薛沉:【就算没有大绵,小柳被完颜洪烈带到了诸位王爷面前,又做出这种暗示,名声怎么也不可能好,我宁愿跟大绵传绯闻,还能多吃点好吃的。】
曲奇饼干出炉,柳仪煊用水打湿粗布,叠起好几层,把烤盘拿了出来。
这次的饼干没有变得乌漆嘛黑,看起来不错,闻着也很香甜。
放凉后,柳仪煊尝了一块,控制着云鹤烟从屋里出来,拿起饼干就开始吃。
薛沉:【我成了!】
系统:【恭喜!】
薛沉:【有点好奇小柳的血是什么味道,他这么会做饭,血一定很好喝吧。】
系统:【你不是已经有替代品了吗!为什么还要喝血!】
薛沉:【满足食欲是一回事,满足好奇心是另一回事。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系统:【想是想,可你也不能看到一个马甲就要尝一尝啊!】
薛沉:【为什么不能?】
说完之后,云鹤烟见珍儿在忙着收拾炉子,拿出匕首,走到柳仪煊面前,握住他的手指,划出一条很细的口子,低头吮吸一口。
系统:【什么味道的啊?】
薛沉:【好独特的味道……是雪绵豆沙!】
雪绵豆沙是一道清朝宫廷御宴的名菜,用蛋白糊包裹住豆沙油炸,非常考验技术。做出来的成品像棉桃一样又白又圆,蓬松饱满,不焦不脆,里面的红豆沙香甜浓郁,口感很丰富。
系统:【跟小柳一样可爱。】
薛沉:【这个口味是随机的吗?还是按照每个人的性格来的?】
小柳在金国王府卧底,女真就是满族的前身,四舍五入,他也算是在满族宫廷了。
系统:【不知道。】
薛沉:【好期待本体和我弟的味道,不知道双胞胎会有什么区别,有机会一定要尝一尝。】
系统:【……】
珍儿一直都在防备着云鹤烟,余光瞥到两个人似乎走得很近,立刻紧张地看过去:“住手!放开我家姑娘!”
她跑过去,一把将云鹤烟推开,抱住柳仪煊,护在他的身前:“云公子,还请你自重。”
云鹤烟舔了舔嘴角,顺走烤盘上的饼干,默默回屋。
珍儿放松下来,关切地询问柳仪煊:“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柳仪煊摇头。
珍儿拿过他的手,看到上面割出的伤痕:“这是云鹤烟弄出来的?他给你咬的?”
柳仪煊摇头,指了指旁边的烤盘。
珍儿:“是姑娘自己不小心伤的手?”
柳仪煊点头。
珍儿:“那云鹤烟又是在做什么?”
柳仪煊指了指伤口:“啊……”
珍儿:“我看不明白您的意思,点心已经做出来了,姑娘不要继续呆在这儿了,快跟我回去吧。”
柳仪煊无奈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珍儿一直在数落云鹤烟,偶尔还会说柳仪煊几句,告诉他不要跟男人走得太近。
系统:【你说你惹她干嘛?】
薛沉:【就算小柳做好菜后,让人给送到大绵这里来,也会有不好的传闻,反正已经好不起来了,我当然选自己最快乐的,不用管别人怎么想,挨骂就挨骂吧,就当没听到。】
系统:【……】
珍儿发现了他在走神,声音略微提高:“姑娘,你有没有在听?”
柳仪煊眨了眨眼睛,朝珍儿温柔地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
珍儿眼睛泛红,连忙偏头,躲过他的手,不敢与他对视。
柳仪煊碰了下她的手臂,清澈的眼眸中盛满关切。
珍儿低声:“奴婢没事,只是有些心疼姑娘。姑娘明明是这样好的人,却……”
却因为这张脸,深陷王府,成为朝堂斗争的牺牲品。
可要是没有这张脸,她怕是早已饿死在了外面,哪里能活到今日?
这个世道,普通人难道就没有活路吗?
柳仪煊抱了她一下,拿过她的手掌,怕珍儿看不明白,写的很慢,一笔一划都非常清晰: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很清楚会有什么后果,但还是想做自己。
珍儿愣了一下,呆呆地点头:“我明白了……”
柳仪煊写:那你呢?你喜欢做什么?
珍儿迷茫地说:“奴婢没有什么喜欢做的,伺候好主子,就是奴婢最该做的事。”
柳仪煊弯了弯眼睛:主子指的是我吗?
珍儿本以为他天真单纯,又没有母亲教导,所以才不懂得避嫌,没想到他竟什么都清楚,却仍旧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珍儿之前像照顾不懂事的妹妹一样照顾他,现在却觉得自己或许不如他了。
她用很低的声音,轻声问道:“姑娘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柳仪煊写:因为你有时看起来很难过,好像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却无法安慰你。
珍儿:“姑娘不怪我?”
柳仪煊:你也是身不由己。
珍儿感动极了,再次想到柳仪煊可能会面临的命运,心中非常难过。
她低声说:“王爷要把你送给三王爷,三王爷为人残暴,向来是看不起汉家女子的,姑娘若是落入他的手中,怕是难有活路。姑娘快去求求王妃,让王妃劝王爷改变心意吧。”
柳仪煊点头,拿出手帕,擦了擦珍儿的眼泪。
珍儿:“姑娘不必对我这么好,不值得的。”
薛沉:【她还是没有选择背叛完颜洪烈,其他人再重要,也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珍儿很清醒啊。】
系统:【没有背叛吗?我怎么觉得她已经完全倒戈了?】
薛沉:【她只是在原来的立场上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依然会按照完颜洪烈的命令监视我,维护我的名声,不让其他男人碰我,保证我的价值。更不可能帮我逃跑。】
系统:【那你还去大绵那边做饭吗?】
薛沉:【当然要去,不然大绵还呆在这里干嘛?我又不是真的想给完颜洪烈卖命。】
“姐姐!”
柳仪煊回神。
满身贵气的小王爷从母亲那边过来,神态中还带着几分骄矜,看过来的眼神略带不满:“好几日没见到你,听闻你跟一个江湖人走得很近,把做给我的饭都分给他吃了?”
柳仪煊无奈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完颜康向来懂得利用自己的身份,从未因为自己不被当做成人尊重而苦恼过。
他快步过来,给珍儿使了个眼色,让她退下,贴到柳仪煊身边,轻声说:“我师父昨日还问起你为什么没有再继续送饭过来呢。”
柳仪煊眨了眨眼睛。
完颜康笑道:“师父嘴上说着不喜欢被人打扰,可是却将姐姐做的饭吃了个精光,一点都没有剩下,可见心里还是喜欢的。姐姐以后给我师父做饭,不要给那个男人做饭了,好不好?”
柳仪煊摇头。
完颜康:“为什么啊?我听说那人阴恻恻的,脾气也不好,还有些见不得人的怪癖,姐姐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系统:【大绵的名声越传越不对劲了。】
薛沉:【他说的很对啊,没有失真。】
系统:【????】
柳仪煊朝他笑了笑。
完颜康抱着他的手臂撒娇:“我都好久没有吃过姐姐做的饭了。”
柳仪煊点了点他的额头,拉着他往回走。
完颜康疑惑地问:“姐姐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柳仪煊指了指他的嘴巴。
完颜康:“带我去吃东西?”
柳仪煊领着他,来到了云鹤烟的小院。
刚才的饼干烤了满满一整盘,云鹤烟吃了一些,又顺走了一些,还剩下半盘在外面晾着,他准备等会儿温度散去之后,再找纸包装起来,现在可以分给完颜康一点,就当哄小孩子了。
他拿起一块饼干,塞到完颜康的嘴里。
完颜康眼睛亮了起来:“这是什么点心?我从来都没有吃过。”
柳仪煊笑了笑,又给他了一块。
完颜康环视小院:“这里离着我爹的住处不远,附近住的都是些粗鄙的江湖人,你怎么会跑到这边来做饭?”
云鹤烟拿了干净的油纸出来,把饼干装进去,折好了油纸,包裹的严实紧密,冷着脸,放到了完颜康怀里。
完颜康今年不过十三四岁,刚开始发育,还是小孩子的模样,比云鹤烟矮了一大截。
云鹤烟气势迫人,外表冷漠严酷,即便是很轻松的状态,身上也带着挥之不去的凛然杀意,惊得完颜康一时间忘记了反应,抱着纸包呆站在原地。
云鹤烟:“他是我的厨子。”
完颜康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你就是云鹤烟?”
云鹤烟颔首。
完颜康:“你有什么本事,能让王府的郡主做你的厨子?”
云鹤烟拔剑,朝着完颜康挥了过去,完颜康本能地用轻功躲闪,后退几步,不悦地看着他,却见云鹤烟的剑上留有一排血珠,他用手指轻抿了一下,送到嘴边舔了舔。
完颜康早就从其他江湖人口中听说过他的怪癖。
这个云鹤烟桀骜不驯,不似其他门客那样,对皇权那么恭敬,他之所以来王府,就是因为听说过小柳的厨艺高超,为了吃东西才过来的。
初入王府他便杀死了三个人,甚至还尝了他们的血,当着他们的面,赞赏过血液的味道不错。
云鹤烟的所作所为,实在不像个正派人士。
完颜康起初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可是当亲眼看到他尝过剑上的血,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才意识到这样的场面有多么诡谲可怖。
完颜康自小都没有受过什么挫折,骤然被这样的人盯上,后背发毛,心中惶恐极了。
他好像变成了案板上的食材,只有任人宰割,失去了反抗的余地。
“这里是赵王府,我爹就住在不远处,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得罪我,否则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少年色厉内荏。
云鹤烟轻轻笑了一声,没再吓唬他,转身回到了屋里。
完颜康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心神放松下来,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都是汗水,紧紧地抱着油纸包没有放手,好像把它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
他有些尴尬,跑到柳仪煊面前去告状;“姐姐,你看他,我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柳仪煊指了指油纸包。
完颜康:“这是什么意思?”
柳仪煊又指向云鹤烟离开的方向,再次点了下油纸包。
完颜康:“你说这是他送给我的?”
柳仪煊点头。
完颜康把油纸包丢掉:“我才不稀罕他的东西。”
薛沉:【!!!我的饼干!】
系统:【没事,包装没有破,捡起来还能吃。】
薛沉:【这小破孩子真的是欠教训,有本事他把肚子里的那两块也吐出来啊。】
系统:【教训他!教训他!】
柳仪煊安然垂眸,来到纸包这边,把它捡了起来,他失望地看了眼完颜康,拿着饼干进了云鹤烟的屋里。
完颜康把东西丢掉以后就后悔了,看到柳仪煊进了云鹤烟的屋里,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虽然还小,却也明白了事理,知道姐姐跟这个男人走得太近,府上已经有了不好的谣言。
而且云鹤烟还喜欢饮血……
完颜康很想跟着进去,把柳仪煊带出来,他对云鹤烟的畏惧却占了上风。
他踟蹰片刻,转身离去。
云鹤烟看着他离开,忍不住舔了舔手指。
系统:【他是什么味的啊?值得你回味这么久吗?】
薛沉:【呜呜是旺仔牛奶,好久没有喝到了,穿越前不知道珍惜,失去后才知道它的可贵。】
系统:【你很爱喝这个?】
薛沉:【也没有多喜欢,一般情况下是想不起来的。我可以不喝,但是不能没有,我想有选择的权利,真的很感谢他,弥补了生活的缺憾。】
系统:【……】
幸好它没有实体,不然宿主肯定不会放过它,也得抓起来喝点血尝尝味道。
薛沉很清楚完颜康去做什么了。
他不放心小柳,又不敢自己进来,八成是去找完颜洪烈了。
这段时间完颜洪烈一直都在忙着前面的事,从未出现过,也没有给云鹤烟安排事情做,每日都忙碌的很。
柳仪煊每日半夜都会去他的书房翻找有用的消息。
金国暂时没有对大行的作战计划,宫九给前线士兵下药后,金国人也发现了不对,下令彻查此事。这个毒原本是掌握在完颜洪烈手中的,出了这样的事,首当其冲的就是完颜洪烈。
这些消息都被柳仪煊送到了老严那边。
完颜洪烈正忙的很,根本没有这个闲心去关后院的小打小闹,完颜康怕是喊不来他爹了。
柳仪煊和云鹤烟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去摸了摸大绵的胸肌。
薛沉:【好硬哦。】
系统:【小柳进来就是为了做这种事的吗?】
薛沉:【好不容易有了独处的时间,不用再听珍儿念叨,我肯定要抓住机会。】
系统:【……】
云鹤烟把柳仪煊抱在怀里:【统儿,小柳的腰确实很细!!!】
系统:【……】
柳仪煊把头埋在云鹤烟怀里,猛吸一口气:【大绵这样的身高,这样的肌肉,真的会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系统:【?????】
只有你会觉得吸血鬼似的大绵会给人安全感吧?
柳仪煊仰起头看着云鹤烟,伸手摸了摸眼角,【很神奇,这地方是皮肤特别薄吗?一直都是红色的。】
系统:【可能吧。】
薛沉:【还有一点我一直都很好奇,小柳明明能发出声音,为什么却控制不了声调?】
系统:【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想的吗?】
薛沉:【你有没有发现我跟原主特别像?】
系统:【哪个原主?】
【还能有哪个原主!】薛沉深吸一口气:【算了,这种事情就多余跟你谈,给你解释清楚了,也得不到什么有效的建议。】
系统:【……呜呜。】
往年太平王妃的忌日都是薛沉准备的,今年他在装病,这件事情就落在了宫九身上。
宫九很在意母亲,做的特别认真,所有的东西都买了最好的。
管家看着一批批的黄纸、香烛、鲜花、纸扎等物品送到了府上,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来找薛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