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他干什么?!”
克里琴斯没发现自己反应过激。
他逞能地说:“妈妈,你太小看我了!追我的人可多了!”
莫里斯不解:“所以,你是什么打算?答应去相亲吗?”
克里琴斯纠结了两秒:“……不去。”
莫里斯:“为什么?你不是没对象吗?”
我是没对象,但我有床伴。
克里琴斯下意识想。
接着,猛然发现不对,自我纠正,不是,呸,不是床伴,是实验伙伴!
克里琴斯别扭地说:“反正,我就是不想去相亲。”
莫里斯并不勉强他,答:“好,那我去回绝了。”
又用同样别扭的语气,对他说:“Coti,你是在为恋爱烦恼吗?要是你需要帮助的话,你可以找我商量,或者找爸爸也行。”
你哪行啊?
克里琴斯很是不孝地心道。
真不是他大逆不道。
继父曾经跟他感慨过,当年追他妈妈有多难,他都使出浑身解数了,结果妈妈还觉得他只是个好心人呢。
克里琴斯认为,比起妈妈来,还是他懂得多。
起码他看了很多恋爱小说,理论知识相当丰富。
母子俩讨论话题渐渐走歪。
克里琴斯:“相亲的事,等我有空档了再和你说。而且,我觉得假如有意向的话,国家应该也会为我安排的。”
莫里斯:“是呢。我看到亚瑟与燕雪山结婚的事情了。听说总听对他们的结合乐见其成,其中未必没有政治考量吧?既能笼络这样一个难得一见的人才,而且对方与自己的儿子情投意合,真是一箭双雕的好买卖。”
“不知道要是国家为你安排的话,会给你安排一个怎样的。”
克里琴斯理所当然地说:“起码得比炽树好。”
连他的亲妈都觉得离谱。
莫里斯说:“你要不要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整个联邦军队上上下下加起来几千万军人,有几个上将,有几个S级师士,有几个才三十岁就既是上将又是S级师士的人?”
克里琴斯哑口无言了一下。
莫里斯:“再说了,无缘无故的,你拿炽树比干嘛?你不是对他没意思吗?为什么总提到他。”
这话说得,好像是他多在意炽树似的。
克里琴斯嘀咕:“是你先提到他的,所以我才提到他。”
莫里斯虽然有点奇怪,但他天生对情爱并不敏感,没有追问,说:“你想结婚,我才给你介绍。你要是不想结婚要孩子也没关系。要的话,无论是科技,还是自己生都行。”
在当下时代,假如人们想要孕育一个新生命,除了自古以来的自然繁衍以外,还可以选择使用自己和伴侣的DNA相结合来培养新生儿。
其实这个技术在一百年前就诞生了。
但很快有人意识到其存在的伦理问题,在学者的长期跟踪研究后发现,并非出自自身生产的孩子其中近乎90%的孩子也得不到父母的悉心陪伴,因此亲情淡漠,还有更多衍生问题。
所以这个技术一直存在巨大争议。
直到近三十年,战争频繁,联邦人口损失巨大,才不得不重新启用了这项技术。
即便被启用了,该项目的申请也有很大的限制,首先对申请人的条件要求就极其苛刻,申请之后还得进行共计100学时的新手父母教学,完成之后还有后续回访等等,相当麻烦。
当然,以克里琴斯的级别,他是完全符合申请要求的。
但对他来说其实没太大必要。
他想生的话,自己是可以生的。
他是个alpha,可他可以生孩子。
这一点没有普适性。
只因为他的家族特殊而已。
他母亲那边的家族是帝国那边有千年传承的古老家族。
每一个这种所谓的家族仿佛都会受到子嗣的诅咒,就算在一开始有许多后代,之后随着财富和名望的积累,人口却在逐渐凋敝。
克里琴斯所在的家族亦是如此。
于是,在大约两百八十年前,他的一位alpha祖先私下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基因改造。
从此以后,他们家族的alpha后人和他一样都可以亲自生孩子,并且在这一情况下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是alpha。
求人不如求己嘛。
用这个方法,他们家一脉单传式地又延续至今。
老黄历的事了。
自打他妈妈从帝国叛逃出来以后,他们那个“尊贵古老”的家族就没了。
在他青春期的时候,妈妈跟他提了一嘴这件事,但也只是告诉他,他们家这个体质可方便了呢。
妈妈说:“你想和alpha还是beta还是omega在一起都行,都能生小孩。你想喜欢哪个就喜欢哪个。”
真不错。
彼时还是个半大孩子的克里琴斯如此想。
即使在alpha之中,他也是个与众不同的alpha呢。
他可太厉害了。
当时,克里琴斯就又问妈妈具体详细的操作方法是什么?
妈妈挺惊讶地问:“你现在就想知道吗?你还小呢。你是有喜欢的人了?”
克里琴斯充满好奇:“没有。但是先告诉我吧。”
他当一个奇闻异事听的。
这个密不外传的方法克里琴斯心里大概有数,所以他安心地知道,最近这两回,他和炽树是不会搞出孩子的。
……等等。
他为什么要想搞出孩子这件事?
肯定不会有啊!!
他怎么可能跟炽树生孩子?!
另一边。
炽树暂时停止了收图。
他发现这种图太多了,他根本看不完,已经看得头昏脑涨,不管是睁眼闭眼,他的眼前都仿佛浮现出他与克里琴斯模拟恋爱的各种画面。
看得他心中滚烫灼热,意犹未尽。
要是他也能让同人图里那样,让克里琴斯露出那样幸福、快活的神情该有多好?
先联络弟弟,再拖下去,他弟大概就要休息了。
炽树的家是个大家庭,他的父母感情甚笃,一共养育了两男一女三个孩子。
其中炽树是长兄。
下头的弟弟妹妹都挺叛逆,小时候也被父亲按头军事化训练,可他们都没意愿参军。
他弟弟英树在中央星做公务员,是个咸鱼公务员,干了四五年毫无升职的意思,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地干活;而妹妹明树则做了宝石猎人,现在满宇宙跑,基本联系不上。
英树收来来自哥哥的代购请求,列了一整张清单,回问:【送克里琴斯上将的?】
你怎么知道的?
炽树心里一个咯噔,想撒谎,可是找不到好理由。
否认吧,破绽百出。
仔细想想确实很容易被发现,他要买的东西,他弟还能看不出来尺寸不是他的,比他小一号,拿膝盖想都能猜到是给克里琴斯的。
炽树冷静回复:【嗯,一些职场上的回礼。】
英树:【回礼用得着回这么多,这么贵的?哥,追人送礼物不是你这么送的。你怎么跟没头苍蝇一样地乱送啊。】
炽树:“……”
那不是网友说的多送点,试错一下吗?
而且,他也没承认是在追人吧。
英树:【我给你看看哪些可以,一定帮你讨嫂子的欢心】
不是嫂子——
打字到一半,撤回。
英树:【嫂子一看就不好追啊】
克里琴斯只是我的同事——
又打到一半,撤回。
不挣扎了。
炽树:【那拜托你了】
炽树:【还不是嫂子,你不要说出去】
英树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兴奋,他摩拳擦掌:【哥,你可算是开窍了,终于知道要主动出击了!上回我还在跟明妹说,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知道追人家。】
【再不出手的话,说不定人家就被别人给追走了。】
炽树惭愧。
要不是出了点意外,也许他到现在依然不知晓要从何下手。
他自个儿也着急。
英树理了一遍他发来的礼品购物清单,让他核对后,信誓旦旦地保证说:【都包在我身上了!】
这次主要买的是一些科技小玩意儿,比如狙击枪的辅助用品。
其实要是能买机甲就好了,大家都是同行,他知道克里琴斯肯定喜欢。
可惜他们住在基地,总不能大张旗鼓地网购民用机甲往基地里寄。
就在结束联络之前,炽树忽然想起个事。
啊,差点忘了。
实在有些难以启齿。
可又不得不说。
炽树:【等等,先别下线。还有个东西,要你帮忙买一下,寄过来的时候得注意包装。】
英树:【什么?】
炽树:【男性用卫生生/计用品,XXL号】
英树:【……】
英树:【哥,不是我说你】
英树:【就算你老处男了三十年,是憋得慌,也不能这么着急吧!】
英树:【我不建议你现在就准备这个,人家要是发现你事先就准备了这玩意儿很掉好感的!你会不会谈恋爱啊?哥,你先搞搞纯爱不行吗?】
被弟弟一顿臭骂的炽树:“……”
其实你哥我,已经得手了。
正当他凝神思考时,英树问:【哥,方便直接说话吗?写字太慢了】
炽树二话不说,发去语音邀请。
一接通就听见英树兴致勃勃的声音:“哥,进展到哪一步了?”
炽树含糊其辞:“今天,我给他送了礼物,还没收,我说下次再送。”
通讯那头的人沉默了两秒,难以置信地问:“就这???”
不止这。
但不能告诉你。
告诉你了,你就真的没有嫂子了。
炽树想。
英树吐槽:“难道你要等我把礼物采购好了再行动?傻啊,先动起来,去约人家啊。”
炽树老实巴交、一五一十地说:“可是,下次基地放假是在半个月后了,最近除了基地的公务,还有机甲比赛要准备,哪有时间约他呢?”
他听见英树拍额头的声音。
英树说:“天呐。”
“一定要等到放假吗?平时你们就在基地里,在基地里约会不行吗?”
炽树:“怎么能在基地里约会呢?这里是军事场所,没有可以约会的地方啊。”
英树:“你们基地里会没有情侣?我不信。只要有,就有适合情侣独处约会的地方。你找几个小情侣问一下啊!”
炽树虎躯一震。
原来是这样的吗?
英树继续耐心地教育自己愚蠢的精英哥哥:“正因为是在严格紧张的日常环境中,偶尔来点小情小调才会更让人着迷吧。假期当然也可以去约会。”
“可很多时候,大家都想在难得的假期修养身心,又或者早就安排了别的计划,说不定这时候你邀约,反而给了人负担。”
“除非对方本来就对你有好感,在情投意合的情况下,你可以顺水推舟地提出邀约。假如对方对你没意思,反而会感到压力,觉得你烦人呢。”
炽树一下子想要了他给克里琴斯送花的事。
他心情沉重。
看来并不是什么事都能凭借锲而不舍做到的。
英树:“所以,我觉得你首先在基地里找个合适的地方,试着和克里琴斯上将约会——不一定非要称之为约会,散步啊谈心,怎样都可以,先说说话。”
炽树说着,翻出了纸笔,赶紧记下来:“好的,好的。”
英树:“哥,你应该知道吊桥效应吧?”
炽树:“知道。”
吊桥效应,指人会在惊险刺激的环境中心跳加快,从而误以为是对附近的人心生好感。
英树:“按理说,你和克里琴斯上将在那么多次的生死战斗中,早就应该营造出过类似的场景,在我看来,你们早该两情相悦了才是。”
实际情况哪里会跟教科书上写的一样简单明了?
炽树无不遗憾地想。
英树一一详细指导他要怎么穿衣打扮,言行举止又有哪些注意事项,约会过后要如何结尾,并且想办法给自己留下好印象,从而能有下一次的机会。
最后,英树更是不吝跟他倾囊相授地谈论了特殊话题。
“哥,我们直接点,你还是个处男吧?”
“你是很聪明,不过这种事呢,就算是在书上学习过,等到了实际情况还是大为不同,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不是呢。
炽树不好意思地想。
英树:“有一些新手时期容易的犯的错误,我觉得我该提前告诉你,省得你到时候惹嫂子不开心。”
炽树不太信任他地问:“你不是至今只谈过一个对象吗?你的经验很丰富吗?”
英树怔了一怔:“怎么不行呢?我谈的这个就直接谈到结婚了啊。这不是才说明我的成功率高吗?说明我的经验很有参考性,可以修成正果的!”
炽树:“……”
翻到笔记本上新的一页,拿着笔,坐端正,“行吧,你说吧。”
到这里,炽树显得心不在焉起来。
因为他对自己第一次的表现还是挺有信心的。
英树:“首先,初/夜是很重要的,会给对方留下深刻印象,切忌仓促草率。”
炽树的笔停滞住了。
英树:“上阵前,不要看上去太急吼吼了。比如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衣服都脱光了,这样就很破坏氛围。”
炽树汗流浃背了。
英树:“结束以后呢,还得进行充足的爱/抚安慰,不能说结束就结束,然后就不管不顾了。这是最渣的。”
他也不想那样的啊!
但是,当时马上就要上班了,来不及了!
炽树头皮发紧。
英树说完,没听见炽树回应的声音,连写字声都没有了,他问:“哥,你还在吗?掉线了?”
半晌,炽树才低声说:“还在。”
炽树期期艾艾地问:“可是,万一……”
英树严肃训斥他:“没有万一!克里琴斯先生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追他你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一点,哥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炽树凝重地闭上双眼。
深呼吸。再深呼吸。再再深呼吸。
睁开眼。
炽树已冷静下来:“嗯,我会想办法的。”
不要慌。
炽树在心中对自己说。
目前情形还没有糟糕透顶。
有办法挽救。
尽管第一次没能做到完美,但他自认为学习能力还不错。
他必须赶紧补充学习一下如何提高伴侣在床期间愉悦度的知识和技巧!
就现在。
机会随时可能降临。
他要时刻做好准备。
新一天的工作才刚开始。
克里琴斯今天上午的计划是,先进行一个小时的日常体能训练,接着是一个小时的单人机甲训练,之后到午饭前则是针对新兵的指导训练。
炽树有炽树的安排。
上午他们碰不上面,正好,他不用心烦了。
好不容易忙完了五个小时的工作。
一走进食堂,炽树就听见几个新来的下级军官正在乐呵呵地聊天。
“诶,我听到小道消息说,克里琴斯上将会参加,就是想光明正大把炽树上将揍一顿来着。”
“哈哈哈,这还用小道消息吗?明摆着的吧!”
“你说的也是哦……”
“可炽树上将未必会输吧?”
“谁知道呢?”
“特别是啊……你们有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自从发布会回来以后,这两天克里琴斯上将跟炽树上将两个人的气氛更可怕了,天天都剑拔弩张的,好像随时要打起来。”
“他俩不一直那样吗?有什么奇怪的?我都脱敏了啊。”
“不,最近真的不太一样,但我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一样了。我觉得炽树上将看克里琴斯上将的眼神很不对劲……”
打起来?
他们看上去像是要打起来了吗?
克里琴斯问:“哪不对劲了?”
炽树那边,同一时间里,他则在处理一些文书工作。
在秘书副官云盼向他提交文件时,炽树把人叫住。
看见长官从未如此严肃的神情,云盼一下子把心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上将。”
“咳,我要问你一些问题,首先,你要对我们接下来的对话进行保密。”炽树完全没意思到自己多么紧张,他紧握着钢笔,问,“最近,我们基地里有人在私下谈恋爱吗?”
这是要打击军队内同事恋爱吗?
应该不违反规矩啊。
云盼淌着冷汗说:“这、这我也不清楚……”
炽树深深地盯住她,求知若渴地问:“我觉得,你肯定清楚。他们平时,都是去哪里约会的呢?都是在什么时候?做些什么?”
云盼战战兢兢:“上将,您问这个是要整顿军肃吗?”
炽树:“?”
炽树:“啊,是我个人的疑问。”
他的语气渐渐软和下来。
意识到自己刚才声音过于僵硬和强迫了。
哦,私事啊……云盼松了口气,又猛地反应过来,嗯?!私事!!
炽树问基地里的约会地点,还能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约会啊!
那么,是要跟谁约会呢?
肯定是和克里琴斯上将啊!
她自然也听说了这两天的一些传闻。
早说嘛!吓死个人了!
云盼放轻松,好心好意地说:“我觉得,49号舱是个好地点,尤其是左翼的零重力长廊,那块舷窗外就是附近的一块红色的玫瑰星云,极美,赶到运气好的时候,有时能看到星尘在恒星辐射下一闪一闪地发亮。”
炽树:“!”
连他都觉得浪漫,而克里琴斯本来就喜欢闪闪发亮的东西,一定会喜欢的。
炽树道谢。
“不客气,长官。”云盼热情起来,微笑说,“下次您还有类似的问题,尽管问我。”
午餐的点到了。
炽树在卫生间练习了一番如何向克里琴斯邀约,然后去食堂找人。
好巧不巧,刚进门就听见克里琴斯在说:“……我跟那家伙有什么话好说的?”
那家伙是指我吧?
炽树想。
我们没话好说吗?
仔细想想,的确他们只有在谈战术的时候格外能聊。
果然,他应该找机会和克里琴斯多约会,多说说话,而不是满脑子只想着那档子事。
所以,在克里琴斯离开后,炽树跟了上去。
他想要伺机提出约会邀请。
机甲服更衣室。
炽树鼓起勇气,按门铃:“是我。”
“滴。”
门锁提示灯由红转绿,解锁了。
克里琴斯,我想……和你……约会…………
炽树脑子里的所有预备话语,都在进门以后,看见浴室里湿漉漉的克里琴斯而消失了。
这次连提前预告都没有给他半句。
克里琴斯直截了当地下命令:“这次直接在浴室做准备吧,结束以后可以直接洗澡。”
“啧。”
“你愣着干什么?给我过来。”
炽树心头顿时天人交战。
纯爱小人在呼吁:不要每次一独处就只有这档子事,心,心才是最重要的!
而邪恶小人气焰嚣张:这都不上?时不可待啊。
还对他幸灾乐祸:拒绝的话,说不定会就没有下一次喽。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依旧是身体先一步动了。
像是被磁性吸引,飞快地去到克里琴斯的身边,军装被溅上水滴。
顾不上整理,炽树胡乱把衣服撕开似的粗暴迅速地剥扯下来,随手扔在一步之隔的防水线外。
克里琴斯瞄了一眼,正好看见炽树兜头褪衣的动作,伸展开来的腰肌、胸肌、背肌充满了近乎标准的力与美之感,像是野生世界里的猛兽在捕猎前所做的准备动作,充满侵略性。
炽树平时是那种军装穿得永远没有一丝褶皱、纽扣扣到最上一颗的冷酷禁欲军官。
军装就如他的封印。
现在,封印被解除了。
看得让克里琴斯莫名有点心慌。
他做了心理预期,可临到这时,还是不由分说地害怕起来。
而这种害怕,也使得克里琴斯口不择言地说:“怎么那么慢!今天一定要快点,不能再像上次一样迟到了!”
在他的背后,炽树问:“以后每次同调率测试之前都做吗?”
克里琴斯说:“当然不是。”
炽树失落:“……”
克里琴斯又说:“什么时候能到95%就可以停止了。”
炽树:“!!”
那应该还有机会。
应该……吧?
炽树心情复杂。
他既希望能够提高同调率,不然的话,克里琴斯觉得无效,肯定不会再愿意主动跟他亲近;又希望不要提高的太快,到了克里琴斯的目标数值的话,他的“好日子”是不是也到头了?
也担心,提升了但提升的慢的情况呢?
克里琴斯会反悔吗?
他不知道。
一切难以控制。
克里琴斯雪白细腻的后背在暖光中散发出玉一般的光泽,几绺银白色的发丝被打湿,蜿蜒其上。
此情此景,令炽树瞬间便口喉热燥。
可他依然忍耐着,先忍耐着,记着昨天弟弟叮嘱过他的一些小窍门,切忌急迫,俯身低头,仿佛虔诚地亲吻克里琴斯的肩头,并且打算把人转过来,面朝向自己。
应当先接吻才是。
炽树想。
然而,炽树没能把克里琴斯掰过来。
克里琴斯固执的背对着他,头也不肯转过来,拍开他的手,说:“不要,这个姿势就行,这样快一些。别亲我。每次亲半天,亲得没完没了!浪费时间!让你上就上!”
克里琴斯隐约觉得,先前他会那么不自在,那么害羞,应该是因为看着炽树的脸,尤其是眼睛。
那么,假如看不见炽树的眼睛,是不是他能更冷静?
反正在当下,他觉得不去看更让他心里头舒服一些。
他感觉到炽树的手犹犹豫豫地碰了碰自己的背和腰。
克里琴斯:“都几次了,你怎么还笨手笨脚的!”
炽树几乎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贴近上来:“Coti,我不想要太过直接,你也是alpha,得做好准备才可以接纳我……”
克里琴斯:“别烦人。”
炽树一边说着,一边把吻印在他的耳后、耳垂、颈侧,并去寻找他的嘴唇,被他碰到的地方,肉眼可见地唰地红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浓郁的alpha信息素。
克里琴斯紧催:“快点。”
炽树:“嗯。”
因为情绪的强烈变化,克里琴斯的信息素在变浓。
他也闻到,炽树的信息素异常强烈。
炽树闷头干活。
克里琴斯不停地骂他:
“不要磨磨蹭蹭,差不多就行了。”
“进来!”
“没吃饭吗?你是没力气吗?”